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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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祁沉笙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非但不把手拿開,反而更是若有若無地蹭著汪巒的腰,直教人倒在他的身上,才藏著笑意摟著汪巒,尋到處可以坐著的地方。 不過這般舉動,也徹底讓汪巒羞惱極了,心下決意今晚絕不跟祁沉笙再說半句話,雖然知道朱成歡一時半會不會做什么,但還是將目光定定地投向他們。 祁沉笙自然也知道,自己將人惹到了,終是收斂了幾分,但仍舊攬著汪巒的肩膀,并不放松。 轉眼又是幾首舞曲過去,祁三老爺到底年紀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局促地笑著跟朱成歡說了些什么,而朱成歡也體貼地與他離開了跳舞的地方,轉向旁邊暫作休息。 不過如此一來,便更沒有盯著的必要了,汪巒也只好瞧向旁處,還是撐著不與祁沉笙說話。 也就是這么一瞧,卻讓他又瞧到了眼熟的人。 那是小叔? 汪巒難得出聲了,祁沉笙也隨著他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祁家小叔祁辭,正扶著位頭發灰白的老人,像是在閑聊些什么。 很快,祁辭也注意到了他們,于是伸出手來招了招,示意他們過去。 祁沉笙的眼神忽凝,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也認真了幾分,低頭與汪巒說道:九哥先在這歇著,我過去打個招呼,很快就回來。 汪巒察覺到祁沉笙的異樣,早就不管置什么氣了,只下意識地拽著他袖子問道:小叔找你有事?是與那位老先生有關? 祁沉笙本也沒打算隱瞞,只看著祁辭身邊的老人,解釋道:小叔應當是從大哥那里知道了咱們查的事。那位老先生姓楊,論起來算是老太太的堂弟,前幾年也隨本家移居到北邊去了,小叔把他請來,多半是從他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汪巒皺皺眉,攀著祁沉笙的手臂,勉強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歇的差不多了,與你一起快過去吧。 也好,祁沉笙穩穩地扶住了汪巒,攬著他的身子往祁辭他們的方向走去:到底是長輩,我也該帶九哥過去認認吧。 幾人隔得并不遠,沒一會兒汪巒與祁沉笙便來到了祁辭與楊老先生的面前,只假裝是偶遇的樣子,相互打了招呼。 這是老大家的沉笙呀,是有幾年沒見了,我這趟回云川來,可聽了你不少故事呢。比起嚴肅古板的祁繆,年過六十的楊老先生對著小輩,則要和藹得多。 他夸贊著祁沉笙,有些渾濁也眼眸也看過旁側的汪巒,卻什么話也不多說,只笑著點了點頭。 哪有什么故事,舅老爺怕是聽了我不少笑話才是。祁沉笙對這位楊老先生也算是親近,雖然多是逢年過節才會見面,但印象里他總是很喜歡小輩。 不說別的,當年祁辭挑明了自己喜歡男人后,眾人起先摸不清祁老太爺的意思,紛紛有意無意的避開他,但是這位楊老先生卻在串門的時候,明里暗里說了不少和緩的話。 想來也正是這個緣故,祁辭這次才選擇請他來。 哎,誰都知道祁家二少爺有了出息,怎么能說是笑話呢。楊老先生煞有其事地搖搖頭,引得幾人又笑了起來。 祁辭暗暗向著祁沉笙使了個眼色,自己盤著手中的沉香珠串子,有意無意地將話頭引了過去:可不是,前幾天我回老宅的時候,還聽見老太太在跟如蓉他們夸沉笙,說他這次壓棉價的事做得好。 我那老jiejie最是喜歡默鈞和沉笙了,楊老先生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發親和,不一會又感嘆道:我也有幾年沒見著她了,這人老了,就是不方便走動了。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祁沉笙殘目微抬望著楊老先生,很是自然地接道,既然都來云川了,明日我就陪您一塊去看看老太太。 那自然是好。楊老先生點點頭,與幾個小輩同走到一張圓桌邊,坐了下來。 汪巒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從隨身的口袋里,摸出了張薄薄地紙片,暗中遞到了祁沉笙手中。 正是那張兩位楊小姐在教堂前的合影。 祁沉笙接過相片,隨便按了按汪巒的手,然后閑聊般與楊老先生說道:說起來,我前幾天在老宅收拾庫房的時候,倒是撿到了張老相片,大哥非說那是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我卻覺得不像。 正巧您來了,舅老爺快瞧瞧,大哥說的對不對? 說著,祁沉笙就將那張相片,擺到了楊老先生的面前。 楊老先生不疑有他,拿起那相片來仔細端詳著,片刻后就點點頭笑著說道:默鈞這孩子說的不錯,這是老jiejie的相片。 汪巒看著楊老先生,很快又在他臉上發現了幾分懷念的神情,祁沉笙也適時地說道:真的?那這上頭哪個是老太太? 大抵是上了歲數的人,都很喜歡與小輩提起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楊老先生故意逗孩子般地搖搖頭:我可不告訴你,你自己猜猜吧。 祁沉笙見過祁老太太的其他相片,自然知道是哪一個,但是他卻故意指向了另一位楊小姐:我猜是這一位吧。 楊老先生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擺著手說道:那你可就猜錯了,旁邊那個才是老jiejie。 是嗎?祁沉笙殘目稍斂,故意作出不太相信的模樣,又說道:可我瞧著,這個眉眼與老太太很像呀。 當然像了,楊老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懷念之意更重,不由得嘆了口氣:都是親姊妹,哪能不像啊 哦,我怎么沒聽過,老太太還有親姊妹?祁辭也出聲,引著楊老先生繼續說下去。 你們都年紀小,當然沒見過她。楊老先生拿起了相片,對著光去瞧上面的人像:她呀,比老jiejie還大一歲,也是云川城里的美人呢。 哦,旁的不說,你們家老太爺當年還想求娶她來著。 果然因著身份汪巒隨不方便開口,但也極為仔細地聽著楊老先生的話,這般便與斯戈爾教堂里的墓碑,還有祁老太爺的說辭對上了。 當年祁老太爺想要娶的人,的確是那位Lingwen.Yang。 還有這事?祁辭驚訝地說道,像是對此很感興趣,忙追問道:那您可要給我們說說,老太太也知道嗎? 她呀,當然知道了。楊老太爺把相片放了下來,與祁繆不同,在他看來當年的事,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她們姊妹兩個關系可好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時候呀,比不得現在,姑娘家是不許常出門的。不過我嬸子是信西洋教的,所以才偶爾帶她們去教堂里轉轉。 噥,你們這張相片,就是在教堂前頭拍的,楊老先生指了指姊妹兩人后頭的建筑,然后發皺的食指又指向了角落中的卓麼麼:剛才沒瞧到,卓娘也在呢。 卓娘是教堂里收養的孤兒,后來因為老jiejie她們去的多了,彼此相處的不錯,就跟著來了楊家做事。 眼見著楊老先生越說越偏,祁沉笙不禁出聲提醒道:舅老爺,您可答應要跟我們說老太爺與老太太姊妹倆的事, 是是是,這人老了,說話就容易亂。楊老先生并不在意祁沉笙的打斷,又繞了回去。 剛剛說道哪了來著是你們家老太爺,起先求娶的,是我那位玲文jiejie。 楊老先生說著,像是怕自己忘了似的,在相片旁的桌子上,比劃著寫下了字樣,也終于讓汪巒他們知道了,那位楊小姐的真正名字。 第122章 亡之目(十八) 那些未被選中的人呢? 那為什么, 后來老太爺娶了老太太?祁沉笙看著楊老先生手指比劃在桌布上的痕跡,接著問了下去。 這事說來,也是你家老太爺年輕的時候, 有些沉不住氣。楊老先生說到這里,也流露出幾分對祁繆的埋怨。 兩家人那時候剛剛商定了他與玲文姐的婚事,他就隔三差五的尋著由頭,往我們楊家跑。 他去見玲文姐就罷了可那時候玲文姐與玲月姐,也就是你們家老太太, 同住在一個院子里。 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楊老先生對此,還是頗有口怨氣。那些年還是前清時候, 未出嫁的姑娘輕易見不到外人,且楊家姊妹正是懷春好年華,被祁繆這個少年郎這么一攪,可不就都動了心? 您是說兩位楊小姐, 都喜歡上了祁老太爺?聽到這里,汪巒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不是因為這事有多么的荒唐, 而是因為-- 當年的種種, 似乎都與那部正在拍的電影, 暗合上了。 是,是呀。楊老先生并不知道電影的事, 只是感嘆著說道:這可不是讓人為難的事嗎? 祁沉笙看過劇本,當然也意識到了問題,但他并沒有顯露出來,而是繼續問道:那后來呢?為什么老太爺沒有娶那位玲文小姐? 后來,具體怎么著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是楊家知道了玲月姐的事,玲文姐和家里到底沒有說什么,只是問了祁家那邊的意思。 你們家老太爺堅持要娶玲文姐,兩家人也就一切如舊的安排了??煽梢簿褪悄莻€冬天,不知怎么的,一向身體很好的玲文姐,突然生病了。 生???不知怎么的,聽到這兩個字,汪巒下意識地就想到,會不會與執妖有關。 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楊玲文那時已經是祁繆的未婚妻了,且祁繆又那樣喜歡她,即便她真的接觸到了執妖,祁家老太爺怎么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呢? 除非當時的情況真的太過特殊,最終才導致了,墓碑上那句碧落難尋,永失所愛。 楊老先生還在繼續講述著:剛開始你們家老太爺還常常來探望,后來有一天下午,我恰好路過玲文姐的院子,不知怎么回事,聽到兩人突然吵了起來。 唉,楊老先生的嘆息聲越來越重,有些遺憾地說道:我也不好過去聽,可也就是那次之后,沒過多少日子,玲文姐就去世了。 你們家老太爺很是傷心,但畢竟兩人還未正式成婚,玲文姐遺體就按她生前的意思,葬到了教堂里。 再后來,又三四年的光景吧,玲月姐不知怎么的,又嫁給了你們家老太爺那時候有許多說法,但都不太好聽,漸漸的大家也就都不提這事了。 那段幾十年前舊事被揭開,楊老先生一時也有些沉湎,幸虧有祁辭在旁邊勸慰。他見祁沉笙的問題都問完了,就將話題轉向了別的地方。 楊老先生畢竟年紀也大了,與他們又聊了會天后,就與祁辭一起離開了。 不得不說,這次聊天雖然還有許多細節含混不清,但的確幫他們明晰了許多事。 之前因為祁望祥的緣故,汪巒還對老太太心存猜疑,而如今重新回顧當年的事后,才發現那位楊玲文小姐身上的謎團,也一點都不比老太太少。 九哥怎么看?祁沉笙去送過楊老先生后,又回到了汪巒的身邊,一手執著細長的紳士杖,一手撫過汪巒的肩膀。 汪巒搖搖頭,如今他們所得到的線索,還是太少了,反而由此引出的疑問卻越來越多。 為什么當年的事,會與如今他們拍的電影重合?汪巒并不覺得這能是巧合,那么又是誰在背后牽引這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最重要的是-- 無論是老太太、楊玲文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當年的情怨便是再深再重,又與你有什么關系呢?汪巒微微轉身,極美的眼眸望向祁沉笙,卻含著無法解開的迷惑。 五年前也好,五年后也好,祁家人那么多,可為什么那個人偏偏會把主意沉笙你糾纏不放? 祁沉笙垂眸與汪巒對視著,連手中敲點著地面的紳士杖,都無意識地停了下來。 宴會上的舞曲還在繼續,鋼琴與小提琴聲音交錯著,演奏出華麗的樂章,讓人沉淪在今夜的紙醉金迷中。 而停留在兩人之間的,卻只有沉默,因為至今他們仍舊無法尋到答案。 過了許久,祁沉笙俯身湊到汪巒的面前,灰色的殘目半瞇半合,倒映著對方的影子。他伸手托住汪巒的下巴,摩挲過那溫軟的肌膚,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九哥這么說,倒像是我在外面欠了什么風流債似的。 沉重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了,汪巒也不想徒增什么壓力,他又輕又長地舒了口氣,而后蹭著祁沉笙的手心歪了歪頭,故作冷淡地說道:這倒說不準,畢竟祁二少也算是家學淵博,若真是如此,算不得什么怪事的。 九哥可不能冤枉我,祁沉笙松開了汪巒的下巴,穿過柔順的發絲,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口:這里,可從來只裝得下九哥一個人。 汪巒觸摸著祁沉笙的心跳,對外冷漠兇戾的祁二少,此刻卻幾乎灼燙了他的指尖。 咳咳咳-- 就在這時,幾聲故意的清嗓聲在兩人的身側響起,汪巒臉上頓時有些發燙,想要把手從祁沉笙的胸前抽回,卻被對方按住轉握進了手里。 怎么,小叔有什么想要指教的?祁沉笙可沒那么大的反應,他不慌不忙地從汪巒面前直起身來,灰色的眼眸斜視著去而復返的祁辭。 你都這么大了,小叔我哪還有能指教的地方,祁辭掩著嘴邊的笑意,挑挑眼眉似是感嘆般說道:只是覺得,年輕可真好-- 說著,也不等祁沉笙回嘴,轉身就從兩人身畔的桌子上,勾起了沉香木串:別誤會,我是來拿東西的,現下就要走了。 那我去送送小叔?祁沉笙轉身支起紳士杖,半真半假地說道。 這就不必了,祁辭搖搖頭,似是真的要離開了,可腳步卻又停住了:說來,我剛剛送楊老先生出去的時候,忽然抬頭瞧見今晚的星星很是好看,便想起了過去教你們認星宿時的日子。 祁沉笙一愣,看向祁辭的神情也帶了幾分嚴肅,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星宿靠命數選擇了星監,但世人泱泱,命數相近者何止萬千,那些未被選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