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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來的事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們僅僅只是在一座叫做多弗的森林里進行了一次簡單的交手,諾森伯蘭就十分輕易地死在了他的手上。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這位后半生一直都在為權力與利益爭奪的老領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戰意,根本沒多做抵抗地就倒在了地上,他的嘴里大口地吐出血,一雙眼睛卻始終不離亞瑟的身影。 他伸出手來,顫抖的手指像是祈求著什么。亞瑟有些驚異,他走到了自己這位過去的敵人的身前,稍作停頓以后,他還是俯下身來,將諾森伯蘭的手掌握住。諾森伯蘭的雙眼立刻就像是注入了神光,他雙唇顫抖著開闔道:“北、北方……” “北邊出事了嗎?”亞瑟凝重起來。 諾森伯蘭側躺的面容上流落下眼淚:“敵人……撒克遜人……他們殺光了……” 逃走的人千方百計地趕過來給領主報信,本就受到創傷的諾森伯蘭在得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慘烈的消息之后,竟生生給痛暈了過去。這種打擊,耗盡了他接下來的生命。 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最后居然只能在死前乞求敵人的憐憫。此時此刻,他的自尊與驕傲被他自己踩進了泥土里,他瞪著眼睛,仿佛死去也不肯瞑目。這是他的愚蠢所造的罪,太沉重了,他無法背負。 亞瑟垂下了眼簾,他通透的眼眸中流露出深切的悲哀,他溫和的話語,就像是對待著一位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道:“北部同樣也是王國的子民,不論那里發生了什么,我都不會將其棄之不顧?!?/br> 諾森伯蘭怔住了,他從前嘲笑亞瑟的天真、諷刺他故作的虛偽,但真等到了這樣一個將要離開的時刻,他卻猶如被抹去了眼前所有的迷霧。他注意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狹隘與貪婪,他也看見了亞瑟身上其余人不曾擁有過的光輝。 他掙扎著動作著,將亞瑟的右手牽到了自己的唇邊,他微微低下頭,用冰涼的混雜了鮮血的嘴唇親吻著亞瑟的手背,過去的場景一閃而逝,他終是在幾年后彌補上了這個遲到了許久的效忠的儀式,他含混著聲音,小聲地祈禱道:“愿圣靈保佑您,陛下……” 最后的兩個字被湮沒在他的唇齒間,他的呼吸停止了。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論是亞瑟手下的士兵,還是諾森伯蘭麾下的隊伍。亞瑟嘆息了一聲,他撫上了諾森伯蘭的雙眼,令其陷入安息的沉眠。他剛準備要起身,就見到一直伺候在一邊的一位年輕人“砰”的一下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亞瑟有些不明。 “我是父親的第七個孩子,名叫‘梅法特’,”這是一個看上去很精瘦的年輕人,他有一頭黑色的短發和只能算上普通的面容,他將額頭叩進了土地里,“我愿意……不,我懇請效忠于您,”這個年輕人狠聲道:“我發誓為您耗盡最后一滴血,為了父親與我的罪責,我將終生不留下我的血脈,我愿意成為您最忠誠的刀,為您割下所有敵人的血rou,您可以命令我做任何的事,我將我的靈魂獻給您,愿為您鑄就無上的榮光!” 他跪倒了下來,其他的所有的北部的士兵也都一齊跪了下來,兵器被擲在地上嘩啦啦響起了一大片的聲音,亞瑟的騎士走到了他的身后,對于現在事態的發展,他們俱都安靜而沉默地看著,不論亞瑟做下了什么決定,他們都選擇一致追隨。 亞瑟站起了身來,對于這位諾森伯蘭孩子的莊嚴發誓,他回以了肅穆莊重的對待,他靜靜地開口說話道:“你的效忠,我接受了!” 梅法特右手握拳,重重地叩擊在自己的心臟上:“這是我的榮耀,陛下!” 第29章 亞瑟王(二十九) 戰勝了諾森伯蘭并不意味著他的征途便可以就此結束了,更大的更危險的陰霾還在向著他涌來,亞瑟騎在馬上,仿佛能夠看到北方那邊遮天蔽日的黑色的陰云。 他收回了眺望遠方的目光,在見到士兵們已經將這里處理好以后,他一揮手,令所有人都跟隨在他的身后:“我們先回城堡一趟?!?/br> 城堡依舊還是他離去之時的模樣,只是亞瑟不知道,在除開那以公主之名住進來的格尼薇兒以外,他這里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是那個叫做蘭斯洛特的貴族騎士。 雙方已經在這段時期內有過了幾次的交流,與最初見面時的強迫不同,此時的格尼薇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長發深紫的優雅騎士,眸中似乎永遠都有著欲語未言的男人,就是過去那個被她拋棄,并且欺騙后殺死的陰沉的少年。 她雖然看得出來這也是一位十分優秀的騎士,但很可惜,她感覺自己上一次就已經完全被那位金發的王給吸引去了心神。如果可以得到他,那么其他所有的人,縱使再美味,她也都可以全部不要。 亞瑟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將自己收拾好,就恰好遇到了這對正在花園里靜悄悄散步的男女。說實話,他還沒有考慮好要怎么與格尼薇兒這位“人形的秘寶”相處,她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但她帶過來的羅德格倫斯王的手書也不似作假,她似乎是對自己有所企圖,但她表現出來的又是那么真誠熱情。 “陛下!”格尼薇兒首先望了過來,她的表情里滿是雀躍的驚喜,她用手指牽起裙擺,微微歪了頭,黑色的發絲便從她牛奶般潔白的面龐上滑落,她小跑了過來,就像是一位遇見心上人按捺不住的純潔少女,她輕輕喘了下,然后擔憂道:“陛下您可還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