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4日

    第十一章·垂死的仙

    這晚，牧浪守夜，讓趙靈睡覺，而牛毛仙已經離開，但他說明早會再來。

    晚風暖和，四周響起蟋蟋蟀蟀的蟲叫聲，牧浪雙手支地，身子傾斜，后仰望

    天。

    星月如瀑，橫陳墨空，有如一幅「銀星河川圖」，為漆黑的天空綻放光芒。

    趙靈沉沉睡著，牧浪有點孤單的感覺，兩情相悅，墮入愛河，卻依舊是獨立

    的個體，我不知你想，你不知我想，真的有心有靈犀嗎？

    牧浪想起昔日夏紫將他抱在膝蓋上，一邊揉著他的頭發，一邊訴說一些童話

    故事，甚么牛郎織女、天宮奇俠、仙君玉娘的故事他一一聽過。

    尤愛牛郎織女的故事，太感人了。

    今晚星河綺麗，不知鵲橋在否？

    牛郎與織女相遇了沒有？

    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就有提到心有靈犀這四字詞語，意思是心中有靈犀

    存在，就可以心心相印，彼此心意心領神會。

    靈犀，傳說中犀牛是一種神奇異獸，角中有如線般的白紋相通兩端，可以感

    應靈異，故犀牛的角稱為靈犀。

    牧浪從沒見過犀牛這異獸，不知夏紫說真說假。

    若果他日遇到犀牛，他一定要摘其犀角送給趙靈。

    翌日，清晨，趙靈眨著大眼醒來，粗略用清水梳洗一番后，二人就繼續前行。

    不久，牛毛仙就出現在二人面前，他依然是倒立而行。

    「好徒兒，為師今天教你如何有效斬殺鐵毛野豬?！?/br>
    「有效……斬殺？」

    二人皆一陣狐疑，卻也用心聆聽牛毛仙的教導。

    他說：「重點在于觀、嘗二字?！?/br>
    「觀賞？」

    牛毛仙氣道：「觀是觀察，嘗是嘗試，首先要觀察其生理結構，找出其弱點

    所在，要不停勇于嘗試，慢慢累積經驗，這樣對敵時才能發揮自己用大威力的攻

    擊?！?/br>
    趙靈心中道：「想不到這怪人還會教徒弟呢?！?/br>
    「那裡有一頭鐵毛野豬，你去試試?！?/br>
    牧浪看見左方樹林中有一頭鐵毛野豬在吃草，故走近牠，先細心觀察一番，

    找其弱點，不停嘗試，這話他牢牢記著。

    他觀察到鐵毛野豬身體重量如成年人的胖子那樣，又如只會蠻力的牛車，橫

    沖直撞，牠四蹄短小，身軀壯碩，十足一頭家豬。

    只是渾身都是毛，毛發垂下，猶如氂牛。

    牠的鼻子大而尖，鼻尖向上，遮蔽額頭，兩眼在兩側，剛好不被鼻子遮掩視

    線。

    這種野豬，可說是皮糙rou厚，抗打能力一流，何來弱點呢？

    牛毛仙見牧浪遲遲不出手，就心急道：「要嘗試呀！笨徒兒！」

    「哦！」牧浪應了一聲，便手執長劍，運起靈氣附于劍上，輕輕一揮，沖前

    斬了一劍。

    力度不大，傷不到牠。

    牠繼續吃草。

    「不是背嵴……那是尾巴？」

    再斬，又不是。

    「眼睛！一定是眼睛！」

    「叮！」

    這一劍竟生生定著了。

    「呠！」野豬叫了一聲，轉身過去，繼續吃草。

    「甚么！連眼睛也這么硬？」

    牛毛仙氣急敗壞地道：「笨徒兒！笨死了！氣死我也！」

    結果找了一個時辰，牛毛仙和趙靈直接在聊天了，把牧浪給無視了，牛毛仙

    沒眼看了。

    「屁股！一定是屁股！」

    「叮！」

    「天??！鐵造的菊花嗎？」

    菊花就是屁眼，在小時候牧浪常常用手指大力捅沐長風的屁眼，他就大叫：

    「別插我菊花！」

    以后，牧浪就知道屁眼就是菊花了，別問沐長風怎知道，天知道他看過甚么

    古典經書……

    回說牧浪，他試了又試，還是找不到鐵毛野豬的弱點。

    連趙靈也笑他了，道：「浪哥哥，你真笨耶……」

    牧浪聽見，憤憤不平，怒罵道：「妳這是欠揍！難道妳知道嗎？」

    趙靈笑而不語。

    一連過了好幾天，牛毛仙簡直要封牧浪為神了……

    到了第七天，趙靈拿起長劍，慢條斯理走到苦思無策的牧浪身邊，得意的說：

    「看我的?！?/br>
    牧浪一臉沮喪，靜靜地看著趙靈慢慢地走到野豬面前，舉起劍來，輕輕在野

    豬的額頭刺下去，簡簡單單的一刺，沒入野豬的腦袋，死了！

    牧浪大叫道：「原來是額頭！怎么我想不到？」

    趙靈吐了吐舌頭，說：「笨蛋哥哥哦……」

    謎底解開了，牧浪輸得心服口服，無疑趙靈是比他聰明的。

    牛毛仙差點兒要和牧浪斷絕關係呢……

    之后由

    牛毛仙指導下，二人再找另一種妖獸練手，七彩野雞、銀毛野兔、巨

    翼野鴨等等，全都不過是靈陽境一、二重實力的妖獸。

    而牧浪的智慧一點也沒有增長，怎么辦？

    牛毛仙大呼哀哉，道：「天啊，你殺了我吧?！?/br>
    半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牛毛仙有一天突然焦急地走來找浪、靈二人，神情緊張地說：「你倆個跟我

    來，快！」

    牛毛仙領著二人急速向山谷走去，這就是牛谷，牛谷四仙的居所。

    牛谷四仙分別是大哥牛鬼仙、二哥牛力仙、三哥牛殺仙，最后就是四弟牛毛

    仙。

    三人還沒進入牛谷，就遇到一重黑霧，整個牛谷都被黑霧籠罩，路上牛毛仙

    驚慄地說：「牛谷鬧鬼了……」

    牧浪啼笑皆非，想不到牛毛仙這么喜歡嚇人，還會怕鬼呢。

    照牛毛仙解釋是，人是實體，鬼是虛體，實不能碰虛，虛卻能害實，這根本

    不公平！

    剛進入牛谷，耳中就聽見陣陣鬼哭神號的聲音，道道鬼影如幽火一樣飄來飄

    去，趙靈看見嚇出一身冷汗，她驚懼地說：「還真的鬧鬼了呢?！?/br>
    牧浪心中也有點毛毛的，很不舒服。

    「來，去我三哥家?！?/br>
    浪、靈二人躡手躡腳地小心的行，毛牛仙也似乎十分忌憚的樣子，都遠遠繞

    道而行。

    三人來到一間木屋前，牛毛仙快步走進去，然后用腳踢門把它關上。

    他帶浪、靈二人來到臥在，喊道：「三哥，我帶他倆來了，你有甚么遺言就

    說吧?！?/br>
    牧浪看見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身材和牛毛仙差不多，但卻沒有像他一樣滿身

    毛，可是其樣子兇神惡煞，殺氣極重，難怪叫牛殺仙。

    牛殺仙聽到弟弟的話，差點沒立即氣死，他虛弱地道：「遺……你…個頭

    ……我何……時……要說……遺言……了……」

    「那你叫我帶他倆來作甚？」

    「殺……殺了他……」

    聞言，牧浪、趙靈和牛毛仙都大驚，牛毛仙驚疑地問：「為何要殺他倆？」

    「我……要……祭祀……祖先……必先……要……純陽……純陰……之血

    ……」

    「三哥，你都快死了，還祭甚么祖先??？」牛毛仙更疑惑了。

    「祖先……託夢……這……做……能……解……苦……」

    牛毛仙急了，他根本不信甚么鬼神之說，更莫說以血祭祖能解牛殺仙的苦。

    牛毛仙急道：「這少年是我剛收的徒弟，不能殺，這位可愛的女孩是他的相

    好，也不能殺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原來牛殺仙自得病后就從牛毛仙那兒聽說到牧浪和趙靈的事，知道他倆還是

    個雛兒，故此才有這么一個要求。

    「我……殺……了……你……快……幫我……」

    「不行！真的不行！」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牧浪和趙靈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