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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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記錄的刑警合上厚厚的泛黃的檔案本,這本檔案本當年就因為缺少受害人受訊信息而多留了幾頁空白頁,純白的空白頁現在已經變得又薄又脆,頁邊微卷,新添上去的黑色水筆痕跡使它看上去更有年代感。 有刑警說:可是這個案子這么棘手,當年犧牲那么多人,花費那么多精力才告破,這次 這次又是一個十年難得一遇的變態兇手。 案件難度不比十年前的案子低。 不,桌對面,剛擰開礦泉水瓶,把水瓶遞給池青的解臨忽然說,這個案子不會比十年前更難。 ? 所有人一下都沒聽懂這句話:為什么這么說? 解臨:因為我不會讓十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說完,解臨和池青兩個人輪番說著: 如果游戲規則還是七天換一次房間的話,我們還有五天破案時間。 其實案件本身已經提供了不少線索,他既然選擇模仿犯罪那么兩個案子之間就具有共性,這就是他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比如符合條件的作案地點有很明顯的特征,它必須是一個偏遠且密閉的圈定范圍,有不同的房間,或者可以被割制成多個空間。 那個地方的信號十有八九會受到干擾,因為有孩子手上戴了電子手表,帶定位功能。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也是一個可以直接找到他的線索 說到這里,解臨和池青同時安靜兩秒,接著異口同聲道:線索就是十年前那個案子。 刑警立馬懂了:因為他太了解十年前的案子了。 他為什么會那么了解那個案子不為人知的細節? 他和當年那個兇手之間,又有什么關聯? 以及,當年兇手在庭審的時候說的最后那句話真正的含義又是什么?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想起庭審時那句滿座皆驚的,低啞又詭異的話。 男人說話時似乎在笑著。 你們殺不死,也抓不到我。 具體的排查工作不歸解臨和池青兩個人管,會議結束已經是傍晚。怕引起sao動,兩個人出行依舊戴著口罩,告別躲躲藏藏的日子,再回到之前居住過的小區有種恍惚感。 解臨把車停進車庫,下車的時候看到池青一直在看電梯門:怎么了? 池青:沒什么,就是忽然覺得過去了很久。 他想起找房子那天,他第一天踏進這個小區,某位做賠本生意的解房東在他耳邊不停游說,然后陰差陽錯兩個人成了對門。 當時還是寒冬初始。 一個凜冽的,時常下雨的冬天。 當時我還怕你不肯租,解臨說,費了我好半天口舌。 池青順著話題隨口一問:你當時為什么非要我租? 解臨:想離你近一點啊。 這話一聽就是在放屁。 那個時候兩個人可沒什么感情可言嗎,只有互毆然后一起進局子的交情。 池青:說人話。 解臨實話實說:想查你,感覺你這個人有點嫌疑。 池青想了想當時解臨帶給他的印象,回敬道:你的嫌疑程度也不低。 池青難得會有這種略帶感性的感慨,他的這種罕見的感性在電梯抵達樓層,電梯門打開,然后在房間門口看到滿滿兩排沒來得及撤走的白菊花之后消散無煙了。 池青: 解臨上去查看了一下署名:任琴送的。 貓現在也在她那養著,你要想它的話也沒辦法,你去敲任琴的門她可能會當場暈過去。 池青搬開那堆白菊花,才看到門鎖,開門后發現屋子里的家具都被人用白布罩了起來。 這些細節無一不在訴說著:此屋主人已逝。 第152章 幸存者 不過由于有白布蓋著的原因,家里很干凈,不需要重新再打掃一遍。 兩人洗漱過后掀開白布躺在床上各睡各的,過了一會兒,解臨伸手去碰池青的手,但也只是單純牽著,沒有再做其他舉動。 池青的手碰到解臨手指上的戒指,他忽然心下一動,仿佛感應到什么一樣,動了動手指把那枚戒指從男人指根處褪下來,然后他摸到指環內側一行很細微的凹陷。 那是一個字母。 這不是 這不是他在解臨生日前夕買的戒指嗎。 只是當時那份禮物沒來得及送出去,解臨在那天雨夜出了門,之后狂風大作,華南市變了天。 你去商場我還能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嗎,解臨說,那天晚上我出門之前一找就找到了,把戒指換上才出的門。不然怎么熬得過這段時日。 解臨手指向上勾了勾,把戒指勾回去。 這禮物選得不錯,以后別人問起,戒指就不再是借口了。 池青想起當初在酒吧里見面的時候,解臨似乎就是用戒指拒絕的人。時間回溯到兩人相遇第一面,男人戴在手上的戒指也很引人注意,只不過那時候他的戒指是自己給自己買的。 這回不一樣了。 是真的有人,真的心甘情愿被套住。 別的人最好自覺遠離的那種。 兩個人無聲躺了半個多小時。 池青:你睡著了嗎。 解臨回答:沒有。 怎么睡得著? 那些孩子還在黑夜里煎熬著。 即使是夜間,新聞臺也在不斷播放校車被劫持的新聞,希望市民積極主動提供線索。 或許是夜色壯人膽,池青對著眼前這片黑暗,忽然提起一個人的名字:十年前的案子里我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你哥哥為什么會死? 換句話說,兇手為什么要慫恿郭興昌殺解風,池青緩慢地眨了眨演說,僅僅因為他是那次行動的組長嗎? 這件事情仔細想想其實不合邏輯。 他沒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險把解風和郭興昌卷進來,他私自和郭興昌聯系,萬一郭興昌不在他掌控之中,他很容易暴露。 解風真的單純因為是組長才被殺的嗎? 池青知道解風兩個字是解臨不太愿意面對的,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也不會把解風這條線重新拎出來。 半晌,解臨忽然坐起身: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池青之前來過解臨的書房。 書架上琳瑯滿目的專業書,翻開全是解風的字跡,解風的字和解臨的很不一樣,連筆鋒都帶著輕風細雨般的溫柔。 那段時間他不怎么回家,解臨說,但他有時候會把工作筆記帶回來。 兩人坐在地上,書和工作日志在兩邊摞出高高兩疊。 按照時間順序從后往前翻,沒翻幾本就在一堆書里找到了一本棕色封皮的工作本。 已經是深夜,窗外一片暗色。 解臨指尖輕輕拂過封皮,然后翻開了第一頁,第一頁是對于兒童綁架犯的心理側寫,結合了國內外一些典型案例:這類人大多社會價值感不高,在同齡人里難以獲得成就感,所以選擇挑孩子下手,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找到那種可以被自己支配的快感。 這段心理側寫在當時是一個主流猜測。 但是解風走得早,他并不知道兇手被抓獲之后警方獲得的情報推翻了這一猜測,因為兇手似乎并不是這樣想的,他根本瞧不起所有人,所以完全不存在在同齡人里難以獲得成就感這一點。 這也是這個案件引發轟動的原因之一。 但是這一段當年的錯誤猜測,一下把解臨和池青兩人拉回了十年前,從字里行間能夠感覺到解風當時的焦灼。 解風試圖從有限的信息里追查嫌犯。 大部分都是案例分析,再往后開始出現一串獨立的數字,每一頁起始的地方都寫著一個人的代號,就讀學校,以及家庭情況。 是當年被綁的孩子,解臨匆匆掃了一眼,當年我看過他們的資料。 這本工作本解臨這些年也翻看過。 但翻看的次數不多。 畢竟解風就是因這個案子而死,大部分時間,他并不愿意重新回想這個案子。 而且這個案子的保密程度非同一般,即使寫在工作本上,這些孩子的名字用的也不是真名,而是用了代號。防止有人看到這本工作本,從而獲悉案件里的涉案人員及內容。 001,就讀淮南中學,13歲,父(岳陽),母(程小萍)。 002,就讀實驗附中,父(已故)母(楊燕)。 006, 池青仔仔細細把名單翻看了一遍,還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他的代號是009。 工作本從頭到尾都看不出什么端倪,除了一些很正常的信息和合理推測外,沒有其他特別的內容。 就在解臨準備合上工作本的時候,池青忽然伸手,手指壓在最后一頁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解臨:怎么?還想看一遍? 池青說:頁數不對。 這本本子規格上標的是100頁,但是里面的頁數似乎是單數。 解臨一怔。 兩人從頭到尾把頁數又數了一遍。 的確不是100頁。 只有99頁,解臨最后說,這本工作本,被撕了一頁。 這晚解臨和池青兩人幾乎一夜沒睡,凌晨五點多,池青剛趴在書房單人沙發里打了會兒盹,就被一通電話鬧醒。 解臨接起電話,剛說了一聲喂,對面傳來焦急的聲音:剛剛有人往派出所寄了一盒東西 此刻天剛剛亮。 街道上的行人稀疏。 比起車流聲,馬路上更多的是環衛工人用掃帚唰唰清掃落葉的聲音。 就在十分鐘前,睡眼朦朧的民警在門口發現一個沒有署名的快遞盒。 誰的快遞??? 起初民警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把東西落這了,撿起來之后往周圍掃了一眼,沒看到人,正準備放休息室保管,然而沒走幾步,他察覺到那個巴掌大的小紙盒底部似乎沾著什么黏黏糊糊的東西。 這什么民警低頭一看,驚呼,血?! 民警立刻拆開快遞盒,他驚悚地發現盒子里的東西盒子里是一截血淋淋的斷指和一顆眼珠。 新聞播出后,季鳴銳負責接聽市民熱線,他滿腦子都是早上看到的那根斷指,那截手指很明顯不是成年人的手指,又短又rou,關節處甚至還有個窩。 是孩子的手指。 叮鈴鈴。 季鳴銳接起電話:喂,您好。 警官您好,電話對面的聲音很低,我有個很重要的信息,我要舉報。 季鳴銳從案發至今接了很多通電話,但是有用的幾乎沒有。 他強壓下心里的不適和焦慮,追問:什么信息?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是你們要找的嫌犯。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在哪里看到的?確定嗎,他有什么特征? 這名犯人兇窮極惡,他是個殺人犯!他是殺人犯!他特別危險! 季鳴銳從邊上找出一支筆,您冷靜點,慢點說。 我出門準備上班,然后路上修路,有點堵,我就降低車速,結果在路上看到了他,他就坐在車里!情況從這里開始急轉直下,他開的是一輛黑色豪車,長得倒確實是挺帥的,和電視里播的一樣。 豪車。很帥。 這兩個詞怎么聽著那么 他穿了件黑色外套,而且很奇怪,他的車就是往派出所方向開的,你們現在出去沒準一下就能將他抓獲! ? 兩分鐘后,穿著黑色外套,手里拎著豪車鑰匙的窮兇極惡殺人犯大搖大擺從派出所門口走了進來,并且身后還跟著一位起死回生的老熟人。 這段時間太忙了,他遠遠看著那個熟悉的人影推開玻璃門走進來。黑色手套搭在門把手上,再往上是那張被頭發遮住眼睛的臉,這張臉和靈堂里那張黑白照片完美重疊在一起,因為這人頭發太黑皮膚太白,所以就連色調都是如此相似。 季鳴銳最后只能干澀地說出一句:來了啊。 池青把另一只手上拎著的早餐遞給他:順便給你帶的。 多年老朋友,在這種時候反而說不出什么多的話。 季鳴銳接過早餐看了一眼:你還真是一如既然地不記得我喜歡吃什么。 池青:有的吃就不錯了。 快遞盒呢,池青又問,在哪兒? 季鳴銳拎著早餐,剛有點食欲,聽到快遞盒三個字食欲立刻消了:在斌哥辦公室。 說完,他友情提示道:你們來的時候吃過飯了嗎?斷指和眼珠子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太小了,一想到這是從小孩身上弄下來的,就要不要給你們準備個袋子? 解臨和池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這倆應該是不需要。 快遞盒就擺在桌上。 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很明顯的血腥味。 手指很小,長度只有成年人的一半,斷截面坑坑洼洼的,并不平整,皮rou組織模糊不清,看起來像是用鈍器活生生碾斷的。眼球就更駭人了,眼珠連著眼外肌,看起來血rou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