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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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許星州不斷地被人指點:你是一個變態。 廁所里。 廁所隔間門緊閉。 門內傳來調笑的聲音:許星州,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越看你越像女孩子。 褲子脫了看看唄。 三個人邊笑邊說: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們幫你脫? 放學后的廁所已經沒什么人了,誰也不會知道在這隔間里發生了什么。 王遠他們幾個人本來就不喜歡許星州,因為他成績好,也因為他不合群。 他們沒有告訴喻揚,也知道喻揚肯定不會支持他們做這些事。 日記后半本,蔣依蕓三個字出現了。 沈星河說:有一段時間星州成績下滑得很嚴重,蔣依蕓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他本來想找蔣依蕓聊聊自己最近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蔣依蕓自己都焦頭爛額,班級成績不如意,她壓力很大。 她看著推門進來的許星州說:剛好,我也想找你談談。 許星州叫了一聲蔣老師,然后便乖乖巧巧地站在辦公桌對面。 蔣依蕓把許星州的試卷拿出來:你這幾次考試一次考的比一次差,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許星州張張嘴說:蔣老師,其實 但他嘴里的話沒能說完。 蔣依蕓緊接著說:我也不想知道,你應該自己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專注學習,別的事目前對你來說都不重要。 蔣依蕓說完之后才抬起頭問:你剛才想說什么? 許星州低下頭,拿起桌上的試卷說:沒什么。 與此同時,姜宇還在車行進行搜證。 學校宿舍和沈星河家里都沒有發現可疑的物證,車行大通鋪宿舍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沈星河來得匆忙,帶的行李并不多,床位上只有一床被子,邊上放著一些雜物和生活用品,姜宇把床鋪翻起來查看的時候,摸到一片類似硬紙板一樣的東西:把床墊拆開看看。 床墊里有一疊厚海報一樣的紙。 把這疊紙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東西。 王遠,喻揚,蔣依蕓 五個人的名字列在最上面。 這是一份仇殺名單。 這位年僅十八歲的高中生的目的從始至終都非常明確。 那就是復仇。 整張紙上的內容和他們總局會議室里的白板內容比較像,但是比他們整理出的東西更加完善,這些人的喜好、性格特點、平時喜歡玩的游戲,各軟件社交賬號名字,課表,家庭情況上面還寫到蔣依蕓每個周末早上十點都會開車去學生家里給學生補課,當然私下收錢補課是不被學校允許的,所以蔣依蕓都是偷摸著開車過去。 所有人里,只有喻揚的信息寫的最少。 且和喻揚本人一點也不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姜宇的錯覺,他總覺得沈星河在寫其他人的時候沒有帶任何感情,但是寫到喻揚的時候卻不一樣。 沈星河在紙上寫:他很害羞,喜歡貓,喜歡晴天,他家樓下有櫻花樹,他膽子小、想看恐怖片但是又不敢看。 這和上面那些冷酷無情的一長串特征比起來 似乎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一點溫度。 姜宇把這一重大信息反饋上去:找到了,他有一張紙,上面寫滿了 電話是解臨接的,其他人都在忙著做記錄,只有他和池青兩個外編人員除了聽以外不需要做什么。 解臨說:把東西拿上撤回來吧,他認罪了。 緊接著,沈星河把自己過去一年部署的內容講述得非常詳細:我和他們并不同校,在現實生活里很難接近他們,平時密切接觸的朋友圈也沒有任何重合的地方,但是要到他們的社交賬號沒什么難度。 網絡時代下,手機游戲,手機貼吧,微博賬號,短視頻賬號層出不窮。 只要托幾個認識弘海的同學,要到王遠他們的社交賬號一點也不難。 甚至都不需要托人,開個小號去弘海貼吧里問兩句,就會有很多熱心群眾爭先恐后把認識的人的社交賬號爆出來。 你們不是覺得我弟弟變態嗎。 沈星河在把社交賬號性別改成女的時候,對著手機屏幕暗暗地想:你們要是知道自己聊天的對象也是男的,會怎么想? 幾名正處在青春期的男孩子,沒聊兩句就主動上了鉤。 沈星河面無表情地打下哥哥兩個字哄騙他們,一個個被哄得飄上天找不著北。 沈星河并不記得他和他們具體都聊了些什么了。 都是不走心的話,千篇一律,對他來說甚至都不需要動腦子。 沈星河冷淡地說:我不在意他們,就連殺他們的時候,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像一個天生冷血的犯罪者。 解臨甚至從他身上察覺出一點熟悉的氣息。 但對沈星河來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個不像喻揚的喻揚。 現在想來,一切都早有預兆。 他們兩個人一個裝男生一個裝女生,沈星河一上來就暴露了。 但其實喻嵐裝男生裝的也不是很好,沈星河一度懷疑自己弟弟的審美:怎么會是這么一個軟趴趴的男孩子? 沈星河懷疑過她。 喻嵐也偷偷詢問過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位男性友人:男生平時都怎么說話呀?我是不是應該多說點臟話,顯得我像個男的? 于是喻嵐用她為數不多的臟話和沈星河聊天:你昨晚 她把光標挪到你后面,補上一句稚嫩的臟話:你他媽的,昨晚又沒睡覺嗎? 沈星河會失眠。 喻嵐總是在意他有沒有好好睡覺。 沈星河:? 喻嵐:老子看到你朋友圈了,凌晨三點還在發動態。 沈星河: 喻嵐生疏地打下一個臟字,不太適應地說:cao,你下次能不能早點睡? 第121章 小嵐 根據沈星河提供的聊天記錄,他和喻嵐之間的事一幕一幕在眾人面前展開。 兩個人聊天的內容比他們想象的多很多。 哪怕導出的記錄只剩下冷冰冰的文字和數字,沒有任何圖片,也沒有任何色彩。 沈星河時常失眠。 喻嵐有天晚上睡覺忘記和他說晚安,于是深夜三點起夜的時候想著他應該是睡了,補了兩個字晚安過去。 說完之后她又對著聊天框看了很久,往上翻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隔了很久,久到喻嵐都快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她發現聊天框上方不知什么時候顯示出一行字:對方正在輸入 喻嵐平時很少和除了喻揚以外的人交流。 她說不了話,就算和人網聊,發展到互彈語音的程度,她就默默地不回消息了。 對面這位暗戀自己弟弟的男生,是她聊過最多話的網友。 一開始是沈星河主動找她,后來其實是她主動給他發的消息更多。 知道沈星河在偽裝性別,所以她從來沒有互彈語音這個煩惱,她知道對面這個男孩子不會給她發語音。 喻嵐看到那行正在輸入,才發現沈星河也沒有睡。 但是那一晚,她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只在后來聊天的過程里她開始不動聲色地在意起他能不能早點睡覺這件事。 后來她才發現,這份關心是因為她喜歡這個人。 喻嵐開始不想被當成喻揚了。 某天沈星河叫他喻揚的時候,喻嵐忍不住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小名。 現在看來這其實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但當時的沈星河絲毫沒有留意或者說,在和喻嵐的對話里,他沒有保持住平時該有的觀察力。 沈星河:什么小名? 喻嵐在那邊沉默很久,最后敲敲打下兩個字:小嵐。 沈星河:小嵐? 喻嵐怕這個名字聽起來太過女性化,于是又趕緊補上另外兩個字哥哥。 這樣連起來就成了小嵐哥哥。 喻嵐閉著眼睛解釋說:因為我我他媽的小時候出生的時候身體不好,家里找人來算過命,算命先生指的這個字。 哪怕只是通過黑色字跡的導出記錄,在場所有人仍能感受到喻嵐當時的期翼和緊張 最后沈星河回了一句:行吧,小嵐哥哥。 把聊天記錄繼續往后翻,還能看到喻嵐體諒他對他說:你可以不發這些萌萌的表情包的。 導出的記錄里看不到照片,但是不難想象沈星河為了裝女生都下載過哪些萌萌表情包。 喻嵐:其實吧,我這個人比較酷。 喻嵐:不喜歡這些小貓小狗和粉紅色愛心的的。 沈星河:酷? 喻嵐:對,我喜歡酷一點的女生。 沈星河: 喻嵐:真的,你不覺得嗎?那種酷酷的女生,挺帥的,誰說女生一定要溫柔可愛?我就喜歡酷帥的。 沈星河緩了很久,很明顯喻揚這個他先前沒能掌握到的癖好讓他感到震驚。 他半晌才回:知道了,小嵐哥哥。 再之后,沈星河說話自然很多,干脆連哥哥也不喊了。 喻嵐看他發小嵐兩個字心里很高興。 但有時候也還是會逗逗他:你怎么不喊我哥哥了。 沈星河回:哦,我酷。 所有人里蘇曉蘭的情緒波動最大,因為同為女生,她完全能代入喻嵐的心情,仿佛她自己就是那個拿著手機的在等對方回消息的人,喻嵐一片赤誠,沈星河或許動過真心。 不 他一定動過。 聊天記錄又往后翻了很久,關鍵詞電影開始出現。 這部電影喻嵐從兩人剛認識一個月的時候就提過,之后上映日期越來越近,提到的次數更多了。 喻嵐:我等了好久了! 喻嵐:準確的說是好久好久好久! 沈星河:有那么好看嗎。 想一起看電影是喻嵐先主動暗示的,她鼓起勇氣試探了一句:你要去看看試試嗎? 這句話明顯在給沈星河遞勾子。 只要他順水推舟答應下來,處心積慮那么久,目的就達到了。 但是第一次的時候,沈星河猶豫了。 聊天框里的文字被他刪刪減減,最后鬼使神差地發出去一句:再說吧。 他很明顯地,猶豫過。 她拋開了所有內向和自卑,也不想去在意自己的女孩子身份會不會被暴露,因為藏不住的喜歡,她什么都不想去顧及了。但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對面聊天的這個人,帶著復仇的目的靠近她。 沈星州躲藏在網絡后面,一邊穿著校服、在光遠當他的天才優等生,光遠的人提起沈星州,都覺得這三個字像會發光一樣,是令所有人遙不可及的高冷學神。 另一邊,他一邊違法校規藏著一部手機,每天切換不同的賬號和這幾個人聊天。 這份猶豫一直持續到電影上映。 沈星河知道自己必須得做出一個決定了。 沈星河:去看吧。 喻嵐:嗯? 沈星河:你上次說的那部電影。 喻嵐:真的嗎? 沈星河:真的。 他把自己安排好的大廈房間告訴她:先在這里碰面。 其實喻嵐無數次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喻揚。 更想知道,他喜歡的到底是之前的喻揚還是現在正在跟他聊天的自己。 其中有一段聊天記錄是這樣的: 喻嵐:你覺得我跟你想象中的那個人比起來,有沒有不一樣? 沈星河再怎么深思熟慮,也很難一下猜中女孩子那些細膩的小心思:什么? 喻嵐:就是。 喻嵐:你之前不是只見了我一面嗎,但是那會兒你并不了解我啊,你覺得你是更喜歡現在的我還是 沈星河回答說:現在的。 其實有很多次機會。 有很多次,沈星河只要多想想,就能發現對面的人并不是喻揚本人。 你就一點沒有起疑?看到這里,季鳴銳忍不住問。 他有過。 但是他根本不敢讓對方占據自己太多的情緒和思維。 最后沈星河說:我不能去想。 最明顯的一次,其實是他殺喻嵐的當天。 他一定得殺喻揚,他必須得殺了他,在殺完王遠三人之后沈星河一邊處理現場和兇器,一邊在心里告訴自己。 但是和解臨之前推測的一樣,他沒辦法當面殺他。 其實那天他本來可以發現的。 他倚著門,在火勢剛起的時候站在門口沒有走,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門被人從里面奮力拍打的震動,但是那一刻,他沒有去想為什么門里的人求救的時候不說話。 為什么連救命這兩個字都沒能聽到。 看得有點難受,我先出去緩一會兒。蘇曉蘭第一個沒撐住。 她沒想到能看到這樣一份感情,罪惡和謊言交織,但是兩個人都曾留下過一點真心,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沒有許星州的死,或者沈星河沒有復仇,故事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蘇曉蘭本來是挺難過的。 但是她說完這句話正打算推門出去,看到他們兩位顧問神色如常地坐在后排。 解臨正側頭跟池青說著話,見到蘇曉蘭要出來,他甚至微微笑了笑,給蘇曉蘭讓開一條道。 蘇曉蘭: 池青就更不用說了,戴著黑色手套,全程眼睛都沒眨過,分分鐘幫蘇曉蘭重新定義她的難受:房間里是挺悶的。 蘇曉蘭: 是房間的問題嗎? 她剛醞釀起來的感情一下沒了。 蘇曉蘭還是決定出去透口氣,然而沒等她摸到門把手,門便砰地一下被人推開,聲音大的像是被砸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