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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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組之間互不干擾。 但有一個例外顧問可以隨意出入所有組。 此刻他們總局兩名顧問正齊齊坐在會議室沙發椅里打瞌睡。 天氣轉暖,池青身上就穿了一件黑色衛衣,可能是睡覺的時候怕吵,他把帽子戴上了,寬大的帽沿塌下來蓋到鼻梁處,紅唇抿著。天氣預報預告今天可能有雨,于是他手邊還擺著一把透明色長柄雨傘,銀色傘柄顏色冷冽。這位爺整個人縮在那邊就是個大寫并且循環播放的四個字別靠過來。 不怕死挨著他坐的解臨倒是沒睡覺,他瞇著眼,神色有些困倦,正在翻手邊一本《學會觀察:三分鐘識別一個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認真看。 聽見季鳴銳進門的聲音之后,他眉眼微揚,習慣性勾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來:早上好,季警官。 季鳴銳: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一晚上沒睡嗎? 解臨合上手里的書,禮貌回復:昨天晚上停電,所以沒睡好。 季鳴銳聽完哦了一聲。 停電乍一聽確實是個小事故。 你們小區昨晚還停電啦?我們小區也這樣,時不時就停電斷水的 等他說完,從袋子里拿了個包子塞進嘴里,才后知后覺:停電跟沒睡好有什么關系,晚上睡覺本來就不用開燈啊,晚上停電和睡眠質量之間有什么必然影響嗎? 必然影響當然沒有。 昨天晚上池青抓著他手腕說再試試之后,解臨就又躺了回去。 只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池青也還是沒睡著,他懷著想讓池青主動把自己趕下去的想法,得寸進尺地順著池青身上那件睡衣衣擺間隙、將手探了進去。 不是說試試嗎,解臨說,試點別的,上回沒經驗,看看這次有沒有長進。 靜默中,池青抬手搭在解臨四處撩撥的手上。 他手指關節很僵硬。 搭了數十秒鐘之后,那只僵硬的手沒有使出任何一點推開他的力道,即使不習慣,但也還是默許了解臨的動作。 解臨: 黑暗里,解臨最后敗下陣來,他嘆口氣。 我這樣弄你你不難受? 是不太適應。池青說。 那你還不反抗? 不是說了試試。 還真是說話算話。 解臨最后適可而止收了手,兩個人又硬生生熬了幾個小時,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總算睡了一會兒。 雖然初次一起睡覺的體驗不太理想,但以池青的潔癖程度,能放他上床、還能撐一晚上,并且最后成功睡上三個多小時,已經實屬不易。 季鳴銳不知道其中內情,他也沒有工夫去想,三兩口吃完飯之后開始埋頭看資料:我都復印好了,一人一份那邊那個睡覺的,醒一醒。 解臨接過季鳴銳遞過來的資料,同時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給我就行,讓他再睡會兒。 季鳴銳:? 他真的很想說,他們總局是睡覺的地方嗎? 就算你們倆是顧問也不能這么囂張吧。 池青睡得很淺,從季鳴銳進門起他就有點意識了,之后又迷迷糊糊瞇了會兒,睜開眼的時候解臨剛好翻過幾頁手頭上的資料:醒了? 池青看著那疊厚厚的資料紙,一個班三十幾名學生,所有的考試成績、各科試卷都疊在一起:有什么線索嗎。 解臨:暫時還沒有,一個班人太多,看完還需要一些時間,他們班總共35名同學。 池青留意到解臨是把資料從后往前翻的:你從后面開始看? 解臨手指搭在資料紙頁上,他翻開的那頁正好是高一第一次考試,考生成績單,這一頁上考生成績排名在全班倒數第四,右上角標注著一行小字:31/35。 該生姓名:喻揚。 如果王遠他們小團體成員不止三個人的話,其他跟他們玩的比較好的人應該也在這個分數段。 你覺得他們不止三個人。 現在市面上的手機游戲大部分都是四到五個人一隊,我的確更傾向于他們不止三個人,只不過可能高二分班的時候剩下的人沒有被分到一個班。 解臨說著又把手里的考試資料翻過去一頁,考試成績排名也隨著這個動作上升一位。 這一頁上寫著:30/35,該生姓名:柏志行。 高一一整年,大大小小考試無數。 池青沒有繼續睡的打算,他把蓋在額前的帽子拽下來,也從邊上拿了資料翻看起來,許久的沉默之后,他說:這兩個人在前幾次考試里都和王遠他們的分數不相上下,但是到了高一快結束那段時間,這個叫喻揚的成績一直在不斷進步。 解臨也留意到了:老師對他的評價也都很積極,夸他總算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是個好苗子。 最后一次考試喻揚前進了十幾名,成績一下從下游變成中游。 15/34。 而那個叫柏志行的成績一直非常穩定,和三名死者不分上下,這次考試不是你倒數第一,就是我倒數第一,四個人輪著來。 從這一點看,柏志行是他們小團體一員的可能性很大。 只不過這個34是怎么回事? 兩人同時留意到班級人數的轉變,從35到34,忽然少了一名同學。 轉學?邊上的季鳴銳猜測。 蘇曉蘭冷靜道:很有可能,而且中途轉學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兒,有人員變動很正常,我往前翻翻看看少的那名同學是誰。 蘇曉蘭把兩份成績單擺在一起對比過后,在三十幾個不同的名字里找到了那個某次考試過后就不在考生人員名單行列里的同學。 高一(一)班,許星州。 他平時考試排名基本穩定在前五。 許星州啊,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幾人再次動身前往弘海六中,這個點剛好是飯點,教學樓里基本上沒什么人,去年帶高一的年級主任從半個小時前接到他們電話通知之后就一直在辦公室里等他們。 年級主任并不是那種很威嚴的長相,他在學校任職十多年了,年輕的時候也喜歡管教學生,這些年脾氣倒是軟下來,時常和這幫孩子聊聊天,不再用那些條條框框來約束學生。 主任給他們泡了一壺茶,眉眼和善,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倒完茶之后,他放下茶壺,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轉走了?季鳴銳想印證自己的猜測。 主任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是,他出了一些意外,他私藏校工用來噴灑綠植的農藥,在宿舍樓喝下去了,第二天才被人發現,發現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 自殺。 蘇曉蘭問的問題比較尖銳:之前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我們調查那么久,你們也沒有主動透露過。 主任說:我知道你們是想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別的隱情,但是真沒有,這件事是學校這邊比較忌諱。發生這種事,學生不管是服毒還是跳樓,肯定不希望這種事情宣揚出去,散播出去對學校有很大影響我們學校各位警官你們也都知道,本來升學率就不好,不是市內那幾所數得上號的學校。 而且當時警察也來過,查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自殺。 你們派出所應該有檔案吧,可以回去查查,當時我也錄過一份口供。 他們之前沒有往意外事故這個方向去想,但如果真是年級主任說的這種情況,檔案調出來一看就清楚了。 真實性應該沒有疑問。 提起這位許星州,主任倍感唏噓:多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想不開呢,我們所有老師都很喜歡他,乖巧、聽話,性格也好,干干凈凈的,平時總穿一件白襯衫,說未來想成為一名醫生怎么就想不開。 池青沒有走進去,他倚在門邊,眼前浮現一名高一男生的模樣。 他不知道那名叫許星州的男生具體長什么模樣,所以想象的時候眼前蒙了一層灰色的霧。 坐在沙發椅上的解臨忽然開了口,問:他為什么自殺? 真實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主任說,但是據我們對他的了解,他是重組家庭,父母離了婚,他跟著父親離開原來熟悉的環境,來到華南市。這對一個孩子的成長是很不利的,家庭破裂,環境陌生。 主任拿下架在鼻梁上的鏡架,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許久才說:也是我們的疏忽,沒有注意到他的心理問題他可能一直承受著很多不為人知的壓力和痛苦吧。 第103章 火災 關于前高一一班的故事,聽上去似乎乏善可陳,一個因為家庭原因自殺的同學,一個差生團體,一名憎惡學生的老師,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信息。 蘇曉蘭合上手里的記錄本,起身的時候說:感謝您的配合,后續如果有任何線索,記得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幾人從主任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對面剛好就是高一教學樓。 穿過鏈接兩棟樓的長廊、再往下走一層,就是原來高一一班的教室。 刻著高一(一)班字樣的牌子懸在門上。 只是里面已經換了一批學生,這群新高一湊在一起,在課間相互追逐打鬧,十幾歲的年紀,長著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 池青本來就沒進辦公室,先行一步轉身往回走,然而剛轉過身,撞上了一個人。 被撞的男同學似乎在這里偷摸聽了一段時間,池青沒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但是注意到了他鼻梁上那副熟悉的鏡架,這是他和解臨那天在涼亭談過話的男同學。 池青:你怎么在這。 男生沒有回答。 他觸及到池青的視線,像是被人抓包似的倉皇而逃。一路跑進身側樓梯口,沿著樓梯往下,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解臨走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一抹校服背影:剛才有人來過? 池青嗯了一聲,說:你之前找過的那個,班里最沉默的同學。 對此,季鳴銳抓抓后腦勺,評價道:這個前高一一班,也是夠奇怪的。 主任送了他們一段路,正準備返回辦公室,解臨忽然叫住他:他們班之前有兩名成績不太理想的同學,一位叫柏志行,另一位叫喻揚,能帶我們見一面嗎,不用叫出來,隔著窗戶看一眼就行。 你說他們倆啊,沒問題,喻揚那小子現在在五班,主任說,柏志行我有些記不清了,我查一下,好像被分去七班了吧,也可能是六班,我得翻翻分班資料。 這段話所有人都沒聽出什么含義,只有站在樓梯轉角處的解臨笑了一下問:那個叫喻揚的,平時是不是很受歡迎? 主任詫異道:??? 看他這個反應,解臨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前高一年級那么多人,現在高二也不歸你帶,你卻清楚記得他在哪個班,人緣應該不錯。 高二五班課間格外鬧騰,班里有人唉聲嘆氣地說:等會兒體育課不知道能不能上成,已經連著兩周沒有體育課上了。 喻揚個子高,坐在后排,他穿著弘海六中那件黑紅色校服,揚聲道:身為體育委員,我下次見到老師的時候會記得讓他爭點氣,身為男人連一節體育課都守護不了,還能干什么。 說完,班里笑作一團。 喻揚說完之后起了身,和幾位朋友勾肩搭背從后門溜出去打算買點東西吃,男孩子看起來很陽光,是一位標準的中心人物。 柏志行在隔壁班,只不過年級主任帶著他們過去的時候,在班里并沒有找到人。 年級主任有些抱歉地說:課間人不全也不知道 年級主任話沒說完,就聽見全程沒怎么說話的戴手套的男人說了三個字:洗手間。 ? 桌肚里有煙盒,池青盡量用最簡短的語句說,可能去洗手間抽煙了。 年級主任心說,這兩個人怕是壓根不需要他帶路,給他們三分鐘,就能把人在哪兒、什么性格、家庭背景都摸清了。 柏志行確實在廁所抽煙,男孩子剃著很短的頭發,單眼皮,看著很兇,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很重的煙味,毫不避諱且極其敷衍地叫了一聲:主任好。 柏志行看著跟王遠他們簡直就是一路人。 只是他對高一那會兒的事不愿多說。 早不在一個班了,柏志行手插口袋站著,他身上有幾分痞氣,很無所謂地說,分班之后跟他們沒什么交集,本來也不算特別熟,就是座位剛好挨著,大家又都不聽課,就上課一塊兒打打游戲。他們其他活動我都懶得摻和,什么校外打架的,我嫌無聊。 他們有沒有其他關系比較好的同學? 柏志行一副懶得想的樣子,半天才說:喻揚吧,不過后面也沒一塊兒玩了,喻揚人還是挺好的,跟他們也聊不太到一塊兒去,后面跑去專心致志學習去了。 弘海六中校外附近的一家餐館里。 調查組在里面找了一間包間,坐在一塊兒吃午飯。 姜宇:根據柏志行的說法,他們幾個人之前確實是一塊兒玩的,但是后面那位成績變好的喻揚同學洗心革面,脫離了他們這個小團體。 這倒也正常,季鳴銳說,很符合高中男生社交圈邏輯。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嗎?季鳴銳又問。 姜宇搖搖頭。 所有碎片式的信息零零碎碎地擺在面前,和三具不同死法的男高中生尸體之間,始終少了最關鍵的一塊碎片。 如果他們現在調查的這些人里就存在真正的兇手,會是蔣依蕓?還是若無其事在洗手間抽煙的柏志行?又或者,是那個看起來陽光討喜的喻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