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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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生來說,日記本是一樣很私密的東西。 承載了很多女生的小心思,而且會寫日記的本身就更敏感一些。 她能鼓起勇氣找蔣依蕓聊這件事已經很不容易。 然而蔣依蕓并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盡量別把日記本放教室他們可能也是無意。 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之后,蔣依蕓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間那塊表:老師還要開會,你要是還有事兒的話放學之后來找我好嗎? 女生顯然已經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她垂下眼說:噢,好的。 就連池青都能聽出這位老師不太平易近人。 看著她的背影,解臨沉吟道:精英教師,專業能力過硬,但是并不喜歡和學生溝通,也不關心學生的心情,她鞋跟有十公分吧,美甲片貼得很長,剛才拿粉筆的時候都不太方便這位蔣老師,大概率是一位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她和三名同學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 蔣依蕓急匆匆順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往下走,結果踩著恨天高還沒下幾級樓梯,身后忽然出現一股推力。 她腳下沒站穩,手一松,手里的資料紛紛揚揚地落下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下去的前一秒,背后那只手又輕輕巧巧地將她拉了回來,她正要發怒,回過頭對上一雙好看的笑眼: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你沒事兒吧? 本來是有事的。 但是對著這么一張臉,她實在說不出有事這兩個字。 沒事 蔣依蕓站穩之后又補了一句:您您是家長嗎? 男人穿著打扮不像是學校里的人。 解臨身份變換得很自然:啊對,我弟弟在這里念書,他總是遲到,老師今天就把我叫來了。 蔣依蕓遲疑地看了看站在解臨邊上的人:那這位是? 解臨把池青拉到身側說:他也是我弟弟,我們家三兄弟。 池青:? 池青想起之前這人在車上和蘇曉博的對話內容,他懷疑解臨這盤棋下了挺久了。 解臨說完,搭在他肩上的手指曲起,在他肩頭敲了敲:是吧? 池青:是你個頭。 解臨:不禮貌,你平時都是叫我哥哥的。 還要臉不要了。 解臨說完還真的耐心等了一會兒,在等他叫自己。 池青揮開他的手:不好意思,叛逆期,不想喊。 說完,池青蹲下身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撿起落到他腳邊的紙張,蔣依蕓大衣里搭的是一條裙子,穿著不方便蹲起,尤其不能在樓梯上做這種動作,于是她等池青撿完紙張之后連連道謝:謝謝。 蔣依蕓注意到這位弟弟一只手戴著黑色手套,另一只手沒戴,她在日常生活里鮮少見到戴手套的人,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池青冷冷地說:不客氣。 將紙張遞過去的時候,池青裝作無意地在蔣依蕓小拇指指腹上輕輕地擦了一下 這是他幾分鐘之前和解臨商量好的。 如果想在最短的時間里確認這位姓蔣的教師有沒有嫌疑,或者和三位死者之間發生過什么,這是最快速的一種手段。 雖然解臨一開始并不同意這個計劃。 你算了吧,解臨說,潔癖成這樣,別去碰她了,我想想辦法套她話。 但是池青第一次主動想去做這件事。 有一點點讀懂情緒,并知道這些看似矛盾的情緒都有來源之后,他沒以前那么排斥這些失真的聲音了。 于是他說:我想試試。 【】 池青手指搭上去的瞬間,周圍所有的聲音消失殆盡。 蔣老師失真般的聲音涌入,但說的卻是:【他是哪位學生的家長呢,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短短幾秒鐘,讀到三句。 句句不離解臨。 池青手指有些僵硬,很想說:他沒有女朋友,但是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不能在蔣依蕓手上停留太久,在松開紙張、不得不把手抽回去的前一刻,解臨突然說:我說我怎么看您有幾分面熟,王遠是你之前的學生吧?他跟我們弟弟關系不錯,在同一個班,我以前可能見過您。 王遠是死者的名字。 解臨看出池青讀得并不順利,適時往前推了一把。 如果王遠的死和她有關系,她在聽到王遠這個名字之后,一定會有反應。 蔣依蕓愣了愣。 她似乎是想到了王遠的死。 半晌,她從失神的狀態里緩過來,對池青很勉強地笑了笑,有些難過地說:不好意思,我想到王遠他是個好孩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蔣依蕓還有會議要開,說完這番話之后接過那疊資料,踩著高跟鞋往樓下走了。 池青對著自己的手,忍了忍最后還是邊上洗手間仔仔細細洗了手。 上課鈴響。 走廊和洗手間都沒有人,空空蕩蕩的洗手間里只剩下水流聲。 解臨幫他拿著剛才摘下來的手套,問:她說什么了嗎? 池青關上水龍頭。 洗手間陷入片刻沉默。 隔了一會兒,池青才說:她很高興。 解臨微愣。 王遠,不止王遠,他們三個死了,她很高興。 屬于蔣依蕓的失真的聲音,和她嘴里說出來的語氣完全不一樣,沒有難過,也沒有悵然,她低低地笑了幾聲。 【哈】 女人內心確確實實在竊喜。 她高興地低喃著:【都死了?!?/br> 第100章 通話 蔣依蕓,在弘海六中任職九年,一直都是優秀教師,唯獨去年評選優秀教師的時候沒有評選上,但是她去年帶的高一(一)班成績并不理想,班里像王遠他們這樣不學習的學生太多。 季鳴銳接到電話之后就開始火速調查蔣依蕓的個人檔案。 履歷挺正常的,沒有什么不良記錄,名下有套房,現在每個月在還月供,她老公國企的,也沒什么太大問題,季鳴銳坐在辦公室里,掀開泡面蓋說,你們知道的,像這種在學校、國企工作的人,都很注重個人檔案,不會留黑點,從這里查可能查不到什么。 池青倚在樓梯轉角,垂著眼聽完之后說了一聲:知道了。 季鳴銳覺得挺奇怪的:你們懷疑她? 有證據么? 案件調查到現在,蔣依蕓沒什么理由被牽扯進來。 池青不能說自己是碰到蔣依蕓的手之后讀出來的。 女人心里的聲音和她嘴里說出來的話截然不同,一邊是為了自己以前教過的學生死了而感到竊喜,一邊卻在假惺惺地表達難過。 最后他只說:隨便問問。 池青打電話的時候用的是戴著手套的那只手,另一只還沾著潮意的手由于要碰觸摸屏,一直沒把手套戴上。 解臨等他撥完號,然后才把手搭在他另一只手手腕上,捏著黑色手套,從指尖開始給他往上套。 套完之后順勢一把牽住。 解臨牽著他往長廊另一頭原路返回。 池青:去哪兒? 解臨:找人,想個辦法審她。 找人? 池青想不到能找誰。 解臨目光掃過教室里一張張稚嫩的學生面孔:找一個平時在班里看起來話最少的人。 另一邊,季鳴銳掛斷電話之后,著重查找起關于蔣依蕓的個人信息。 去查一查這個人最近三個月的所有通話記錄,季鳴銳低頭在紙上唰唰寫下蔣依蕓的電話號碼,在那串電話號碼后面補上三串另外的電話號,對姜宇說,看看和這三個人的電話號碼有沒有往來過。 經過幾起案子的洗禮,季鳴銳做事變得沉穩許多。 姜宇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動身去查通話記錄:她是嫌疑人之一嗎? 季鳴銳搖搖頭:她不是,只是我兄弟嘴了她一句,他這張嘴跟開過光一樣,一說一個準你是不知道,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從來沒有失手過。 季鳴銳回想起以前高中那會兒,他有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 兩人約好了放學一塊兒去網吧。 平時幾句不搭理他的池青收拾完東西,忽然冷冷地對他說:勸你別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少年池青說,早點絕交。 當時季鳴銳第一次和池青吵架,他平時總一頭熱地往池青面前湊,這還是他第一次跟池青嗆聲,他把書包甩在課桌上:你有病吧!他是我朋友,他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跟他又不熟,為什么這樣說他?! 少年池青蓋上筆蓋,眼神晦暗:隨便你。 季鳴銳生氣地去了網吧。 結果剛到地方,看到自己的那位朋友被一群看起來社會模樣的人圍著,社會大哥們見到他進來,笑了一聲:你確定這位同學身上帶錢了?要是他也沒錢,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季鳴銳被一群社會人摁著翻包里有沒有錢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 池青是會算命嗎?! 姜宇查得很快,他滑動鼠標,在一長串通話記錄里精準搜出幾串數字:不太對勁,你過來看看。 與此同時。 解臨帶著池青在學校里晃了半圈,挨到他們下課,在無休間隙找到原高一(一)班的一名同學,把人叫到涼亭附近,男生模樣瘦小,戴著一副眼鏡,局促又不安,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便叫他們警察叔叔。 如果要說一個班級里,誰是那個最善于觀察的人,那一定是班里最不愛說話的那個,他們話不多,但往往會充當沉默的觀察者。 當然對此池青持懷疑態度:我以前也是班里最不愛說話的那個。但他壓根不會管別人死活。 解臨:你比較特別,不算。 接下來解臨問一句,男生答一句。 沒事,你不用緊張,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找過你。 解臨說:蔣老師和王遠他們以前關系怎么樣? 男生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是很好。 除了不聽課,成績不好以外還有其他矛盾嗎?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記得剛開始蔣老師對他們挺兇的,總是罰他們寫檢討,后來王遠他們不服,聚在一塊兒商量要整整蔣老師,過了一陣之后,蔣老師就不兇他們了,他們就是在課堂上睡覺,蔣老師也不會多說什么。 午休時間短暫,食堂的飯菜都要靠搶。 解臨沒有耽誤男生太久。 男生一路小跑跑出涼亭之后,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遠遠地看了一眼高一那棟教學樓,然后又透過樹葉間隙回望,欲言又止地看著剛才兩位警察叔叔。 最后他收回注視,扭頭繼續往食堂方向跑遠了。 半小時后。 派出所辦公室里,季鳴銳拿著一疊打印紙,回撥電話:喂?是我。 剛才從檔案上看這位蔣老師確實沒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我們查了她的通話記錄,她在近三個月時間里,和三名死者有密切往來他們幾乎每周都會通電話。 通話時間在四五分鐘左右,都是在放學時間打的電話,而且我們還了解到,王遠和馬暉死的那個時間段,她是沒有課的。但她辦公室其他老師都在上課,所以沒人能夠證明她在那段時間是不是一直待在辦公室里。 在死前和死者頻繁通過電話。 沒有不在場證明。 和學生關系不好。 疑似受學生威脅。 最重要的還是蔣依蕓奇怪的反應。 不過有了這通電話之后,他們也就有了審蔣依蕓的理由。 警方的調查速度很快,當天下午蔣依蕓就被帶到總局審問。 刑警帶上檔案本準備和兩位顧問一塊兒進去,然而兩位顧問似乎沒有要直面蔣依蕓的意思,拐進了隔壁觀察室。 刑警:你們不一起審嗎? 池青瞥了解臨一眼:問他。 解臨摸摸鼻子:我跟蔣女士說,我們是學生家長,為了防止她多想,我和我弟弟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池青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點,誰是你弟弟? 解臨:你啊。 說起來還沒聽你叫我一聲 池青轉過身,推開觀察室的門,趁解臨話沒說完,把他甩在身后。 解臨笑了一聲。 這叛逆期倒是沒說錯。 確實挺叛逆。 審訊室里。 蔣依蕓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警方單獨叫來,她有些忐忑,眼神不自覺地往門外飄,不過多年的執教生涯讓她很快把這份情緒壓下去,等幾名刑警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得端端正正,并向幾名刑警點頭問好。 剛開始她還堅持自己一開始的說辭:我和他們接觸并不深,自從高二分班之后,他們也早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所以他們在高二的情況我并不是很了解。 然而對著桌上那一份密密麻麻的通話記錄,她陷入了沉默。 通話記錄上,和她有關的號碼被人用紅色記號筆圈了出來。 分班之后既然沒有往來了,刑警手指點在那份通話記錄上,那為什么還要經常打電話?你們有什么好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