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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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鳴銳: 池青:還要我繼續幫你回憶嗎。 季鳴銳瞬間清醒了:不用了,謝謝。 池青說話的時候正在切面包,開放式廚房冷冰冰的沒什么煙火氣,他家里鍋碗瓢盆沒幾個,刀具倒是很多。 季鳴銳發覺屋內光線不好,起身開了燈:你是什么夜視動物啊,黑燈瞎火的也不怕切到手。 屋內原本昏暗的光線一下亮堂起來。 池青被這片光線驚擾,正在用小刀削面包的手頓了頓。 泛著銀光的刀鋒偏移,直直地刺進指腹。 池青:你今天是活膩了嗎。 季鳴銳邊道歉邊去找醫藥箱:我錯了。 然而他醫藥箱還沒找到,看見池青對指腹冒出來的鮮血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很平淡地將指腹湊到唇邊,血跡瞬間消融在他唇間。 季鳴銳想說你還真是吸血鬼轉世,目光卻無意中被池青手中那把刀所吸引。 那是一把鋸齒刀,刀尖細長,刀身呈弧線型,鋸齒紋像一排銳利的犬類牙齒,閃著鋒寒般的光芒。 傷口切面并不平整,有被來回拉扯的痕跡。 應該是一把小型的鋸齒刀。 池青:你看什么? 季鳴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池青手里的刀:這刀什么時候買的,在哪買的,能給我看看嗎? 池青沒問為什么,他把刀反了反,刀尖朝自己,把刀柄遞給他。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讓他發現在刀柄上還貼著張沒來得及撕下的價格標簽,他隨手把標簽撕下來,說:大概上個周,路邊。 池青所在的小區離海茂不遠,很多大型配套都是區域共享的,季鳴銳接過刀看了又看:還記得是哪家店嗎? 池青:便民雜貨。 季鳴銳彩虹屁張口就來:有時候我是真的佩服你這過人的記憶力 池青把剛撕下來的標簽貼在他手背上,季鳴銳低頭看了眼,看到白底紅框上印著雜貨店的名字便民: 叮鈴 距離海茂五百多米處的一家普通雜貨店門鈴響了一聲。 解臨環視一眼這家店,店面狹小,從里到外都布置得很老舊,陳設仍是十幾年前的樣子,就連給商品貼價格標簽這種過時的習慣也延續到了現在。 兩公里范圍內,會給商品貼標簽的只有這家雜貨店。 雜貨店進門就是零食區,薯片包裝上貼著價碼:¥6。 長方形標簽上用藍色底的字樣印著這家便利店的名字。 廚具區在里面,解臨隨手拿了幾袋零食往里走,里頭擺著琳瑯滿目的鍋碗瓢盆。 第二層貨架上擺了幾種水果刀。 鋸齒刀因為使用途徑較少,不如刀口平滑的水果刀暢銷,因此被放置在最里面,還剩下四把。 雜貨店里店主不在,前臺只有一名小男孩趴在柜臺上寫作業,他似乎很習慣幫家長看店,見有人要結賬,放下筆、動作嫻熟地開始算價格。 一只手在他的作業本上敲了敲:小朋友,第三題選錯了。 小男孩看了來人一眼。 解臨拿起邊上的鉛筆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很簡單的公式,寫完后,他又說:能不能告訴哥哥,最近有誰來買過這種刀嗎? 男孩拿著零食,看了眼那把待結賬的鋸齒刀,想了想,說:有。 一個很漂亮的戴手套的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池青:? 喜提嫌疑人 第7章 嫌疑 很漂亮的。戴手套的。哥哥。 解臨眉頭微挑。 他幾乎瞬間想起某人推開心理咨詢室的門進來時的樣子。 許是因為身形清瘦的緣故,他身上仍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少年氣,長得確實漂亮,眉眼精致,眼神沉郁,濃墨般的黑色和唇色相撞,黑色手套裹著細長的手指坐在對面。 是不是大概這么高,解臨抬手在自己額角處比了比,說話時語調不像在盤查嫌疑人,倒像是在尋找失蹤多年的戀人,長得確實挺漂亮。皮膚很白,戴黑色手套,不太愛說話,也不太喜歡別人碰他。 小男孩點頭。 解臨:頭發有些長,大概到這,遮著眼睛,渾身上下哪兒都白,唯獨嘴唇跟擦了口紅似的。 解臨說得太詳細,小男孩透過這番描述,仿佛再度看到了那位來買過刀的漂亮哥哥。 小男孩點頭點得活像表情包,頭如搗蒜:那個哥哥有點兇,我想幫他把東西裝好,他都不讓我動。 解臨頗為贊同:他是脾氣不太好。 小男孩:你在找他?你們認識嗎? 解臨把結過賬的零食留在桌面上,只拿了那把鋸齒刀,絲毫沒有一點少兒不宜的覺悟,沉吟著說:算認識,我摸過他的手。 小男孩:? 零食送給你,繼續寫作業吧小朋友,解臨沒再多說,走之前抬手在小男孩頭上碰了一下,好好學習。 解臨推門出去,外頭天色已經徹底黑了,空氣略顯沉悶,似乎是又要下雨。 與此同時,季鳴銳還拿著池青用來切面包的鋸齒刀翻來覆去端詳,他回憶著今天現場發現的尸體,試圖用池青的面包模擬尸體,來一個情景再現:兇手用的就是這種鋸齒刀,他應該是從這里,這樣,一刀下去,割開貓的喉管 池青: 季鳴銳抬頭,反問池青:是吧,應該是這樣沒錯,你怎么想? 池青在等微波爐里的熱牛奶,等微波爐倒計時:我想我或許應該換一個頭腦智力發育更健全的朋友。 季鳴銳沉浸在案子里,隔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池青已經捧著牛奶回客廳繼續看莫名其妙的情感類電視劇去了。 接下來幾天季鳴銳一頭跌進沒完沒了的工作里,忙得連手機都沒工夫看,王阿婆每天堅持坐在派出所辦公室里喊囡囡:兇手一天沒抓到,我就一天待在這里不走,我可憐的囡囡啊 除了繼續找兇手,每天還有其他各種需要處理的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想跟我女朋友分手,但是她拿自殺威脅我,我該怎么辦? 季鳴銳一個頭兩個大,那女孩沒事,就是想威脅男方而已。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又去了趟海茂,監控都看完了,什么也沒拍到,便利店我也去問過了,小區里住戶那么多,證據和信息都不足,根本沒辦法鎖定目標。而且又下過雨 下過雨是一個極其不利的因素。 季鳴銳以前想當刑警,想的都是刑警威風八面叱咤風云的樣子,他頭一次稍許窺見到這個行業的殘酷,命案明明就發生在自己眼前,但是他束手無策。 幾具無人認領的流浪貓尸被他和蘇曉蘭合力埋在小區樹林里,他們挑了一塊只要有太陽、陽光就能照到的草坪。 沒有線索,無法鎖定嫌疑人,什么都沒有,但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離開了這個世界貓尸只是一個縮影,更多唏噓殘酷的案件可能至今都像被葬在樹林深處靜靜腐爛的貓尸一樣,根本等不到天亮,也等不到真相。 蘇曉蘭這幾天也明顯沉默許多。 他們新人小組三個人負責這起殺貓案,只有姜宇邊吃著泡面,邊不斷翻看現場照片,手指在桌面上緩緩劃動,不知道在劃著什么。 季鳴銳經過他身后時,用文件袋拍了他一下:你劃拉什么,看你劃拉半天了。 姜宇把剩下的面條吸溜進嘴里:我在看刀痕。 季鳴銳不能理解:都看幾天了還沒看夠?看出什么來了? 姜宇誠實地搖搖頭:沒有。 他搖完頭又說:我就是覺得很奇怪,那天我偶像把每一具貓尸都仔仔細細看過去了,他的手指就是這樣跟著刀痕劃拉的他說著,給季鳴銳示范,就像這樣。 姜宇用手指指尖緩緩跟著刀痕的走勢描繪,就像那天解臨做的那樣。 季鳴銳他們可能沒注意這種小細節,但是姜宇懷揣著對偶像的過分關注,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些細枝末節的舉動。 姜宇撓了撓后腦勺:他好像很在意這些刀痕他在看什么? 季鳴銳跟著琢磨了一下,最后很坦誠地說:我不知道天才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畢竟我十五歲還在為追不到隔壁班女生而痛哭流涕。 姜宇: 季鳴銳回到辦公位上,等泡面泡開的過程中,總算有幾分鐘閑暇時間去看手機。 他給自己的好兄弟發過去一句消息,想求安慰:我最近好忙。 他的好兄弟很快用實際行動讓他清醒。 忙就別給我發消息了。 你聽聽自己說的這話,還是人嗎。 季鳴銳連發兩條:你今天干什么呢? 那邊隔一會兒才惜字如金地賞給他兩個字。 復診。 季鳴銳對著這兩個字,掀開熱氣騰騰的泡面蓋,心說他兄弟為了治潔癖還真是挺努力的。 這天心理診所照常營業,這是池青第二次踏進這個地方。 歡迎光臨池先生您好。前臺已經記住了池青的名字,她停下手里的活,面露微笑道,請您先去待客區稍等,我去通知吳醫生。 池青隔著手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關節,皺起眉往那片全是貓的待客區看了一眼。 他不太想和這群毛茸茸的東西待在一起。 待客區還是老樣子。 幾把空位,幾只趴著睡覺的貓,有只貓似乎還認出了他,沖他喵嗚了一聲。 池青視線往邊上移了幾度,這才發現比起這群毛茸茸的東西,待客區還坐著一個更討厭的。 解臨坐在右側沙發上,手里翻著本雜志,他似乎已經在這坐了很久,抬眼朝池青看過來的時候,給人一種我等你很久了的錯覺。 他合上雜志,眉眼一彎:又見面了,池先生。 池青: 為什么這個神經病也在。 他今天出門是又沒看黃歷嗎。 池青略過他,找了一個最遠的空位,兩人一左一右,隔了大半個待客區。 解臨這種哪怕你暗示再深都能第一時間聽出來的人,這會兒卻像看不懂他的意圖似的,他俯身將雜志放回茶幾上,相當自然地換了位置,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想到你也約了今天,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池青說:我們對緣分的理解可能有誤差。 解臨很少踢到鐵板,他習慣性給池青倒了杯水:你對我好像很有意見。 池青沒有否認:你可以再自信一點。 嗯?他發這個字字音的時候拖著有點曖昧的尾音。 把好像去了。 解臨也不生氣,依舊笑著把抵在桌面上的那杯水緩緩推過去。 他五官風流歸風流,但是輪廓線條卻很凌厲,眼尾細長,如果不是眼里的神情沖淡了那點距離感,這才讓人忽略了他看起來其實并不是好接近的類型。 池青坐的座位附近趴著一只睡著的貓,那只貓睡得迷迷糊糊地,想起來挪個位置繼續睡,然而它的爪子還沒挨到池青身側的沙發扶手,就被池青隔空警告:別過來。 貓:喵? 池青:別在這睡。 貓:喵嗚? 池青:你就算過來我也會把你扔回去。 貓: 一人一貓跨越物種奇跡般地交流了幾句。 那只貓終于放棄挪窩的想法,搖著尾巴跑了。 解臨倚在邊上看熱鬧似的看他倆:你不喜歡貓? 他想起上一次見面,池青身上沒有貓毛,當時他隨口說了一句你應該不喜歡貓,池青并沒有反駁。 這一次見面,無疑印證了這個猜測。 池青不想再聽見類似貓貓那么可愛你為什么不喜歡貓貓的言論:我不喜歡貓,更不喜歡和不太熟的人廢話。 池青說完,注意到解臨捏著玻璃水杯的手,剛想說不用給我倒水,就見那杯水臨時變化了一下軌跡,杯子里的水不偏不倚正好灑在他手套上: 不好意思,始作俑者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我沒拿穩,擦一擦? 池青忍了忍,沒忍住,潔癖發作只能把手套摘下來,他沒接解臨遞過來的紙巾,擦手的時候卻發現邊上這人似乎一直在盯著他的手看。 上次解臨只摘了他一只手套,現在總算看到另一只男人纖細的指節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痕。他這膚色白得就連一顆不起眼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別說一道一公分左右的傷口了。 刀很明顯是從指腹不小心扎進去的,傷口明顯要比一般刀傷更粗,不是普通的水果刀。 解臨指了指那道傷口:切東西的時候傷到的么,怎么這么不小心? 池青在擦手的過程里,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一件事。 就算這位吳醫生技術再如何精湛,有再多成功案例,他也該考慮換一家診所了。 第8章 交鋒 解臨說話時眼睛還盯著池青的手,半天沒挪開。 池青擦完手后仍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從腕骨一路看到指間,每一處地方都沒有落下,最后以一種令人浮想聯翩的眼神停在他指腹的傷口上。 池青涼涼地說: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