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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木頭嗶啵作響,里德爾不由地在這種寧和安謐的氛圍里走了神。 直到菲奧娜喊他,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放空了大腦在發呆。 “茶還要續杯嗎?不用的話你可以離開了?!?/br> “……”果然如她所說,她趕人不需要委婉。 似乎怕里德爾死皮賴臉地真要續杯,菲奧娜直接叫格迪安把他上次落下的外袍拿出來,站在他旁邊等著送他出門。 唯一能看出點貼心的,就是還給他準備了一把傘。 里德爾半點沒有被趕人的尷尬,笑著說了句“學校見”,便在格迪安的沉默跟隨下走出沙菲克府。 在格迪安關門前,他叫住它,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它。 他輕聲說:“既不能妥善照顧好她的身體健康,又不能保護她免受傷害,不說以家養小精靈的身份來評判你是否合格,就只說——你配得上她對你的善意嗎?” 格迪安陰沉的臉瞬間扭曲,它張口,剛要叫喊,里德爾豎起食指抵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我并不愿意教一個家養小精靈如何記住自己的身份,守住尊卑,但是,你起碼應該記得,不要吵到你的主人?!闭f著,他譏誚地一笑,“當然,也許你心里的主人和我所指的,并不是同一個?!?/br> 不等格迪安開口辯駁,里德爾撐開傘,不緊不慢地走下了臺階。 無聲了兩秒,門在身后“砰”地一聲甩上。 里德爾心里嗤了一聲。 “你這是在為任務目標抱不平嗎?”系統問。 里德爾不假思索地否認,“怎么可能。難道你不清楚我對家養小精靈是什么態度?” “以我粗淺的了解,是不屑與之交流的態度?!?/br> 里德爾哽住。 他在路沿上的一桿路燈下站住,轉身抬頭,看到二樓的一扇凸肚窗向外散著暖黃的燈光,一道纖細的身影立在窗后。 這扇窗似乎就是他第一次來沙菲克府時,菲奧娜所在的那間書房的窗戶。 雪下得很大,紛紛揚揚的雪花被燈光染成淺淺的金色,像是漫灑而出的金粉,把玻璃后的那道人影涂抹得朦朧,看上去有種不真實的虛幻。 整個世界一片靜謐,唯有雪落在傘面上,發出綿密輕柔的沙沙聲。 一瞬間,里德爾竟有種她不是在目送他,而是在等他走進去的錯覺。 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在用什么樣的表情注視著他。 里德爾一邊想著,一邊抬手沖她晃了晃。 菲奧娜靜默地站了一會,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然后轉身消失在了窗后。 里德爾無意識地勾了下唇,把手收回來,剛要叫騎士巴士,系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叮。觸發CG動畫:染血的平安夜。請問是否觀看?” 里德爾揚眉,“現在觸發?” 這個不應該在埃塞雷德攻擊的時候觸發嗎? “我從來沒說過觸發的同時就會提示,”系統用“一切解釋權歸我”的囂張語氣說,“剛才我想看戲,不想被打斷,有問題嗎?” 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怎么能把系統弄死。 里德爾置若罔聞道:“觀看?!?/br> 熟悉的墜落感瞬間淹沒了他,眨眼之后他便踩在了實地上。 環顧四周,里德爾發現他身處剛剛才離開的那間起居室里,菲奧娜就和他離開前一樣,姿勢也沒怎么變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書。 里德爾仗著她看不到自己,走過去坐在了她身邊,湊過頭看她手里的書。 還是那本意大利語的《新生》。 “……寡情的死神,你是憐愛的仇敵,你是自古以來的憂患之母,你是這人間最后的審判,刻薄,殘酷……因為你這樣引起了我的悲憤,惱怒,使我對你的敵愾就填滿心頭……” 里德爾在武裝自己和傷害別人的各種技能上都天賦卓絕,無師自通,但在這種意義不明的文學詩歌上卻一竅不通。 或者說,他沒興趣去了解對他而言無用的東西。 此時他看著這一行詩,雖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不知為何莫名有種怪異的不適,不由地擰緊了眉心。 菲奧娜剛將書翻過一頁,房門就被輕輕敲響,門外響起格迪安的聲音。 “菲奧娜小姐,晚餐準備好了?!?/br> 里德爾注意到菲奧娜的手指頓了頓,維持著那個翻頁的姿勢停滯了片刻,像是走了下神,才緩緩地把書合上。 她面無表情地起身,開門走出起居室。 令里德爾有些詫異的是,她沒有去他們吃飯的那個偏廳,而是向著他以為已經閑置不用了的餐廳走去。 一路上鮮少有燈火照明,他走在她身邊,行動無聲,她也幾乎悄然無息,仿佛和他一樣,只是一縷不屬于這里的虛影。 然而等到跨入餐廳,眼前驟然明亮,讓里德爾不由地瞇了下眼睛。 三層的枝形吊燈上燃燒著幾十根蠟燭,墻壁上也亮著以魔法維持的十幾盞壁燈,十英尺長的餐桌上擺著鍍金的餐盤和銀制的刀叉,還有透明的水晶玻璃杯,在璀璨的燈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 這是與蕭條的外墻截然相反的奢華氣派。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萊斯特蘭奇家,里德爾完全可以理解,那些古老世家哪怕吃不起飯,都要用骨瓷的茶具泡發霉的陳年舊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