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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他們相談甚歡,像她剛剛搬到他家的時候,孟宜安看著他的笑臉,他怎么可以在害死她的丈夫和女兒后,還裝得那么若無其事? 孟宜安的心仿佛放在油鍋里,血滋滋的沸響,升騰成了紅霧,她笑得燦爛,直到施戚不勝酒力,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孟宜安把自己準備的刀放在茶幾上。 她沒有施戚那么有本事,能搞到違禁藥品,光是弄到足量的安眠藥就費了不少心力,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施戚,從他的額頭巡視到他的下頜。就是這個英俊的男人,不聲不響,玩弄她于股掌之上,害得她家破人亡。 不要報警,因為她不需要法律的懲罰。 她要親手殺了他。 緊接著,孟宜安拿起枕頭,悶住了施戚的頭臉。 施戚很快就感到了窒息,他在掙扎中醒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孟宜安,孟宜安綁住了他的手腳,壓得他不能動彈。施戚奮力掙扎,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發出的聲音不似常人,像某種瀕死的動物,孟宜安死死地咬緊牙關,拒絕和他對視,知道一旦他將自己掀翻,就是她的死期。 她沒有給他任何機會,舉過手旁的刀,眼眸冷酷仇恨,狠狠扎進施戚的小腹。 一刀,接一刀。 孟宜安漸漸紅了眼,手上滿是鮮血。 施戚的反抗慢慢變緩,最終像一條死魚,沒有了聲息。 在這場拉鋸戰里,孟宜安贏了。 她靜靜地坐在施戚身旁,不敢想象這個剛剛還在飯桌上言笑晏晏的人,就這樣死在了她的手中。無數個相擁的日夜從她眼前晃過,她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孟宜安扔下刀,洗去滿身的鮮血,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會兒是她的臉,一會兒又變成了施戚。 他笑著問:“宜安,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泵弦税矊χR子喃道。 她換了一套淺藍色的連衣裙,妝容精致,此時夜色如墨,穹頂點點繁星,她踱著步來到沙灘邊,大家都活得很安寧,沒有人知道不遠處的房子里,發生了一場兇殺案。 海水沒過孟宜安的腳踝,接著是小腿,膝蓋…… 她一步一步地走進大海中。 海水淹沒了她的口鼻,孟宜安忽然想起和施戚的初次見面。 燈光昏暗,他的手指若有若無地觸著她的肌膚,雙臂舒展,坐姿愜意,見她不自在,輕佻地調笑:“這么怕我???” 她畢生所愿,便是煙火辭暮,歲月平安,在她遇見施戚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孟宜安的眼淚緩緩涌出,猶如泡沫,融于蕩漾的藍色波浪里。 人間喧嚷,最終化為一片寧靜。 影院里傳來觀眾們壓抑的泣聲,叢蕾不忍再看,與冷千山悄悄退到幕后,聽見音響里的新聞播報: “今日上午八點,我市居民于海邊發現一具女性浮尸,據現場勘查,已初步排除他殺,但經警察調查發現,疑與某小區昨日某樁兇殺案有關,被害人正在搶救,目前案件仍在進一步調查中……” 今天是《獵霧》的首映禮,冷千山總是抱怨他沒有與叢蕾一同看過電影院,沒想到第一次在電影院里的約會,就獻給了叢蕾的大熒幕處女作。 叢蕾當時拍完,很長時間沒有走出來,常常問冷千山:“施戚為什么沒死呢?!?/br> “活著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崩淝娇偸沁@樣說。 但叢蕾究竟是意難平,有時候她突然做噩夢醒來,會直不楞登地在黑暗中瞪著冷千山,冷千山好幾次被她嚇到失眠,一次又一次地跟她保證:“我不是施戚,我不會掐你的脖子,不會害你家破人亡,不會讓你處于危險的地帶,不會跟他做出一樣的事……” 他們像約好的那樣出去旅游,結果第一站就是慕尼黑,冷千山成功地把裴奕氣得半死,也把自己氣得半死,然后不甘心獨自受氣,又去氣叢蕾。后來每次冷千山回想起慕尼黑,都會加上一個限定詞,叫“氣鼓鼓慕尼黑”,并且天天用小號轉發慕尼黑的黑新聞,還將昵稱改成了“慕尼特別黑”。 他們一路走了很多地方,冷千山帶她去倫敦,走他曾走過的每一條路,見他曾見過每一棵樹,他在哪里思念她,他在哪里大醉過,他在哪里發誓要與她各自安好,冷千山說著說著就會陷入沉默,然后沖她笑一笑。 叢蕾終于補上了那塊空白的拼圖。 回國后趕上電影上映,因為不想讓電影的關注點走偏,冷千山和叢蕾并沒有出現在媒體訪問環節。悲劇一向是不賣座的,觀眾們本著“哥學”的獵奇心理進入買了票,結果無一能抵過叢蕾和冷千山同時出現在畫面中那難以抗拒的性張力,二人憑著扎實的表演,《獵霧》好評如潮,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年度票房黑馬。 有各式各樣的同人文珠玉在前,禁忌話題在后,大家紛紛成為了《獵霧》的自來水。二次創作如井噴式爆發,各種剪輯層出不窮,其爆發速度,叫人大開眼界。叢蕾電視劇和電影口碑大豐收,一時間風頭無兩,事業如日中天,各種商業活動接到手軟,看著銀行卡上呈幾十倍膨脹的數字,她堪稱是暈頭轉向了。 難怪大家都想紅,原來紅起來的滋味,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叢蕾開始能理解冷千山,當周圍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贊譽之聲,每個人都對你熱情洋溢微笑以待時,再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會有一種自己是宇宙中心的幻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