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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選擇了最簡單的賭大小。 骰盅一蓋,內里互相碰撞,在最短的時間里就能出結果,不需要去計算復雜的牌局和猜測其他人手中的籌碼。 一揭開,結果自然揭曉。 哪怕被說幼稚, 被打為無腦。 她就是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殺戮。 惡女只需要搞破壞。 虞柚接過禮儀小姐遞來的信封,打開看了眼獲獎名單, 微微一笑道:“怎么辦, 好像看到了討厭的人的名字呢?!?/br> 臺下:“?。。?!” 正嫌這屆獲獎者的致辭都太過平淡官方,找不到水花的媒體立刻調整攝像頭, 雪白的閃光燈不斷對準話題中心, 心照不宣地互換眼色。 ——柚姐又開始了! 虞柚將卡片翻過,對著閃光燈,露出上面的燙金字體【《stage》,顧冉】, 她聲線平靜:“我還沒死,不需要有人來給我繼承大統?!?/br> “《stage》是我的歌?!?/br> 直接挑明后,畫面里, 顧冉的笑容弧度在不斷收緊。 臺上的女人卻是光芒四射,不見任何狼狽失落,非常優雅自得像在進行一場脫口秀表演。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讓我為現在這番話后果自負,”她不甚在意,笑容具有感染力,沒有因為憤怒而失了分寸:“但我本來就是個自負的人?!?/br> 虞柚裙擺飄然,在拋出炸.彈后又妥帖地微笑,換了另一種詼諧的方式讓凝重的氣氛松動: “顧小姐唱這首歌的時候能分得清到底是誰的stage嗎?不要上帝給你關了扇窗,讓你床前明月光,你還要問為什么,又不是問題兒童?!?/br> 隱約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直播間圍觀的粉絲一時分不清虞柚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表演節目的。 【每日一問:整個娛樂圈是已經沒有值得柚崽暗戀的人了嗎?這么放飛?!?/br> 【所有匪夷所思的事,但要是放在她身上,忽然就說的通了?!?/br> 【不是啊,假設柚姐說的是真的,代入一下都會很氣吧?!?/br> 【可在大眾場合搞事會不會太過分了?私底下不能協商嗎?】 【笑死,如果是真的,你還得等她拿了獎杯之后再退給你?這么能忍,不如忍到對方成了骨灰盒?!?/br> 【我相信顧冉,虞柚就是沒熱度了要作妖!】 徐季問向早就氣得冒煙的女人:“你真得搶了柚子要發的歌?” “你一直都沒寫過歌,我還奇怪呢?!?/br> “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能有創作的本事嗎?”顧冉轉過臉,精致的臉上閃過恨意:“你本來就向著她,又何必假惺惺問我?!?/br> 徐季蹩眉:“你真是不可理喻?!?/br> “既然歌詞和曲子都有人代寫,那么獎杯是不是不用本人領也可以?”虞柚唇邊的梨渦輕旋:“——算了,我要是不允許她上來,大家又要說我在欺負人了?!?/br> “那么,就有請不用動腦,就能自動生成最佳制作曲的獲獎者,顧冉?!?/br> * 慵懶的女音在念出名字后,直播驟然中斷。 屏幕黑下去后,映出于堯意猶未盡的臉。 “這頒獎詞說得跟脫口秀似的,”于堯看著臨時返回家中的游熠:“你教的?” 他脫下外套:“與我無關?!?/br> “這話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于堯才不信:“本來你答應去做金曲獎的嘉賓,我就覺得奇怪了,平時自家項目的電影節會議,你可是一百年都不去一次的?!?/br> 于堯習慣性地拍拍腦袋,試圖讓自己的思考速度能快速跟上他,終于明了:“你該不會是還沒死心吧?!” 游熠捻起餌料,投入玻璃魚缸中,內里是雪山造景,水中落下的魚食如雪山般紛揚。 “好歹我也是寫過權謀劇本的,”身后的人還在絮叨著:“虞柚和顧冉,都是一個公司的人,不管事情如何,頒獎禮被中斷,KA名聲狼藉,兩個當家藝人互撕,高層第一個先叼李賞?!?/br> “上回李賞的丑聞只能算是開胃菜,私人作風還影響不到公司,這一次股東們不會放過他了,”于堯語氣變弱:“這種指責人抄襲的事,沒證據鬧大了就是丑聞一件,你為何…還要替她助這把火?” 游熠似笑非笑:“你真是這么覺得?” “私心里,是希望你不要這么欺負人家小姑娘,”他嘆氣:“但理智上又覺得,你的風格不就是借刀殺人嗎?完了還能清清白白,我佛慈悲地抽身?!?/br> “你都替我想好了,”游熠沒辯駁:“委實不是一個好主意?!?/br> 真狠啊。 于堯怒了:“你個薄情寡義的偽君子!我要和你一刀兩斷,竟然欺負我們柚子!” 游熠輕哂,“簡蕙知道你追女明星嗎?” “我不管,昨晚在超話簽到了就是我成為虞美人的第一天,”于堯罵罵咧咧的:“還有,我和簡蕙已經離婚了,她可以找男模,我也可以追女明星?!?/br> 他揮手將最后一把餌料給撒干凈,從魚缸的玻璃里看著于堯從沙發上滾下來,漫不經心地道:“惱羞成怒到想連夜搬走了?” “走!今晚就走!” 于堯抱著手機,光著腳跑回樓上,腳步聲比虞柚大發厥詞時的膽子都大。 游熠用手指隔著魚缸,碰了碰斗魚流蘇般的尾巴,涼薄地道:“還真是粉隨正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