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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潯看著手心里的相思引,原本就不曾舒展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這些日子把玉球搖動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蟄哥哥那邊卻沒一點反應,即便是外出辦事,也不至于一點消息也無。 顧璟潯覺得霜降在騙她,他們有事瞞著她。 顧璟潯從貴妃榻上起身,自己彎腰穿了鞋子,把身旁的侍女嚇了一跳,“殿下……” 但她還未及站起來,房門外忽而又有暗衛求見,穿鞋的動作頓了一下,顧璟潯直起腰端坐榻上,令人進屋稟報。 暗衛進來之后垂首單膝下跪,捧上一封信件,“殿下,這是世子傳來的消息?!?/br> 侍女上前接過呈上來,顧璟潯打開看了一遍,立刻吩咐道:“備馬,去一趟大理寺?!?/br> 那信件上說昨晚有人潛入大理寺,在顧璟連辦公的地方,留了一份訟書和幾個賬本,檢舉殷侍郎貪墨敗度,句句中的,賬目條條清晰。 顧璟潯這些日子派人盯著殷梓釗,也暗中調查過殷家,殷侍郎貪污的證據,她自然也掌握了一些,只不過她與顧璟連,還沒想好要抓住哪個時機,好好利用一下這件事。 圍場那邊傳來消息,顧政已經回朝了,最晚今日下午便能進京,殷家的事情這時候捅出來,未免太巧合。 等顧璟潯馬不停蹄趕到大理寺,顧璟連已經將此事報給了暫理朝政的文丞相,這會兒文丞相親臨大理寺,派人去傳喚了殷侍郎。 文丞相過去曾是顧政的老師,前太子兵變那天,也是他護住了顧政,帶領群臣守住了宮門。 顧璟潯至今還記得,那一向清瘦謙和的人,拔劍斬殺了欲降之臣,立在大殿之上,持著滴血的劍,一身赤膽,語氣鏗鏘,威嚇間穩住了惶惶的眾人,也同樣激起了那一份寧死不屈的忠骨。 顧璟潯那時候就在顧政身邊,望著文丞相,仿佛看到了她的母親手持長劍渾身浴血的模樣。 母親說,女兒從來不輸于那些男子,同樣可以上陣殺敵,同樣可以守家國護黎民。 那時候顧璟潯不懂,只是攔著她不讓她出去。她不在乎那些忠肝義膽的說辭,她只要她的母親留下來活下來。 但也是從宮變那天起,她忽而理解了母親,她再也不想做一個被護住的人。 這些年,坊間對她的傳聞,不外乎囂張跋扈,風流涼薄,這些也正是她想要的,她的身體養了幾年才好轉過來,不能像母親一樣沖于陣前,那她就站在最后面,替那些沖鋒陷陣的人拔除毒瘤。 她不怕成為眾矢之的,因為她想要保護的人,同樣保護著她。 顧璟潯下了馬車,繡鞋踩在潮濕的地面上,抬頭望向天空,云收雨霽,天光青白。 皇帝的儀仗,在正午時分入了城門,文丞相將殷家之上呈報上去,證據確鑿,顧政即刻派人查抄了殷府,將殷侍郎投入了大理寺獄,交給顧璟連審理。 殷梓釗昏昏沉沉醒轉過來,官兵已經上門,被尚不及穿好衣服,就被押著送往大理寺。 殷梓釗只知道自己父親在戶部當值,收過一些孝敬,但那點錢卻萬萬不至于要抄家滅族。 他一路上連連喊冤,等官兵從屋中搬出一箱又一箱的東西,他震驚得說不出話,白著臉被帶到牢獄之中。 殷梓釗隔著欄桿,看見那身著囚衣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父親,此刻終于意識道,他們殷家,是真的要倒了。 他撲到地上跪下來,難以接受,“爹,你是不是騙我,你究竟貪了多少???” 殷侍郎看了他一眼,長嘆一聲,掩面不愿意再多說。 獄卒將殷梓釗關到了隔壁,他便跪爬過去,雙手抓上欄桿,“孩兒早就同您說過,那些東西碰不得,您為什么不聽???” 殷父聽不得他這般控訴了語氣,當即怒目圓瞪,“我還不是為了殷家,為了你,你在外邊的花銷,難道不是家里供給的?” 殷梓釗的手幾乎將欄桿抓出了痕跡,此刻已經淚流滿面,他自知確實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但也不曾沾染惡習,揮霍無度。 他到如今也終于看清了,父親是不可能聽他這個小輩一點勸說的,到了這種境地,他依舊覺得他沒有錯。 殷梓釗癱坐在地上,臉貼著欄桿,忽然想起驚馬一事,整個人如被激了一下,立刻又站起來,朝另一側的殷父親叫道:“爹,我有話要同你說?!?/br> …… 酒樓后院中,驚蟄坐于圓桌旁,默默擦拭著彎刀。 書案邊,霍時藥正在同立夏交談。 立夏替他整理了翻亂了不知多少次的桌子,問道:“你確定殷侍郎會供出什么人嗎?” 霍時藥頭也不抬,把他剛疊放好的宣紙,又給撥亂了,指著其中一張道,“這個前戶部侍郎,是渠門出手處理掉的,接替他位置的原本不該是殷梓釗的父親?!?/br> “不試試怎么知道,敵暗我明,長此以往,我們只會越來越被動?!?/br> 霍時藥原本以為,自己把渠門重建的消息放出去,常閭若真的還活著,定然耐不住性子跳出來,可是這么久了,他們也只發現了一個廿三。 他這一招敲山震虎,確實不確定這山中有沒有老虎。 立夏再一次將亂掉的書桌收拾好,將那些重要的東西藏入暗格,霍時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嘴角扯起一抹笑,“若要姓殷的招供,咱們還得推他一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