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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腳步輕快,很難得的有心情欣賞周圍的景致,他偏頭沒看著身旁的青年,心下好奇,“你為何要救我?” 青年聞聲,腳步一頓,下頜繃緊,眼睫輕抖垂落,又繼續邁著步伐往前走。 在顧璟潯和雨水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青年頭也不回,道:“死在我面前的人,已經夠多了?!?/br> 那聲音如琴瑟低吟,輕飄飄的,穿過林間斑駁花葉,穿過刀光劍影記憶流沙,穿過十幾載血色霜寒,同清風一同落于耳畔。 青年漸漸走遠,雨水追了上去,“你往后,打算去哪?” 驚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枝葉遮擋不住陽光,細碎光斑灑在了面頰上,他瞇了一下眼,而后低頭,“還沒想好?!?/br> 去哪里都好,原本就是孑然一身,沒有渠門,處處都是他的歸路。 雨水笑了一聲,“往后當不會有什么驚蟄雨水了?!?/br> 他轉頭,“我原本姓霍,名時藥,你還記得自己原來叫什么名字嗎?” 驚蟄啞然片刻,孩童時的記憶實在太過遙遠,恍如隔世一般,他雖還記得,卻覺得分外不真切。 “荊乞?!?/br> “驚奇?” “荊棘的荊,乞丐的乞?!?/br> 霍時藥詫異,“怎么取這樣的名字?” “我吃百家飯長大,只知自己姓荊,同齡之人皆戲稱我為乞兒,久而久之,大家便都這樣叫?!?/br> 青年的語氣平淡,仿佛再講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 霍時藥沉默下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跟隨了淵,來到一處花木掩映的禪房。 了淵指著北面的兩間廂房,道:“二位施主可暫住于此,待霍施主毒解厄消,再擇去留?!?/br> 驚蟄和霍時藥同時抱拳施禮,“多謝大師?!?/br> 了淵將霍時藥喚到身邊,帶著他進屋扎針去了。 驚蟄走近其中一間廂房,里面布置的十分簡潔質樸,木榻上的被褥整齊疊放,墻壁中央雕著一個很大的禪字,旁邊一頂方角柜,靠窗放著三屜的悶戶櫥。 驚蟄走過去,手指碰了一下櫥上的茶壺,里面的水還是溫熱的,他順手倒了杯茶水飲盡,然后拿起其上的經卷,立在窗邊翻看。 窗外飛花落葉飄落于地,陽光正好,青年低眸間眼睫如羽蝶輕震,光影斑斑。 顧璟潯繞到他身后,伸臂抱著他,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眼眸輕瞌,任窗外溫暖的光將兩人籠罩。 她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擁抱他啊…… 許久,青年放下手中的經卷,抬步出了門。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天邊橙色余暉漸而淺淡,驚蟄走進東面的一間禪房時,了淵剛為霍時藥扎完針。 霍時藥從矮榻上下來,臉色總算正常了些,不是之前中毒那樣的蒼白,也不是剛吃了返香丸那樣的紅潤異常。 他走到驚蟄面前,驚蟄便將蟬翼劍遞過去,“我下山一趟?!?/br> 不等霍時藥回答,驚蟄微退一步,朝了淵臨行施禮,而后轉身走出禪房。 玄悲寺離京城不遠,騎馬的話不過一個多時辰。 驚蟄身上的衣服在渠門時沾了血,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來,到了城門口,他并沒有即刻入城,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暫歇,托人買了新的衣物換上,第二天天沒亮,便又離開了客棧。 天色剛蒙蒙亮,顧璟潯困得睜不開眼,掛在青年身上,生無可戀地任他拖著走。 這一路走得地方越來越荒涼,顧璟潯才總算清醒了些。 驚蟄不是要進城嗎,怎么走到這荒郊野嶺來了? 青年又行了一段路途,在一棵棕樹旁停下腳步,目測了一番,然后蹲下身,開始挖地上的土。 顧璟?。骸啊?/br> 蟄哥哥不會在這兒埋了錢吧? 坑挖的越來越深,漸漸露出一個壇子來,驚蟄將壇子取出來打開。 顧璟潯趕緊蹲下身湊過去,差點被里面裝的金子閃瞎眼。 還真是錢?。?? 驚蟄伸手掏了幾下,抓了一把碎銀,又取了幾張銀票放在身上,然后把壇子蓋好,埋了回去。 他起身,也不在意棕樹下的土被翻了新惹人注意,直接提著刀離開。 驚蟄身上一沒戶籍二無路引,京城城門打開之后,他便跟在一眾商販之間混進城中,穿過朱雀大街,往東進入其中一個巷子。 巷內只有一家鏢局,時辰尚早,因而鏢局中沒有幾個人。 顧璟潯眼瞧著牌匾上的標志,心情有些復雜。 驚蟄同門口的人說了些什么,那人便請他進去,領著他到一間茶室中暫歇。 不多時便有一個中年鏢師進來,驚蟄立在一張書案前,在一只木片上寫了幾個字。 顧璟潯趴近了去瞅,上面只有八個字:平洲長公主,啖蔗散。 顧璟?。骸啊?/br> 方才進門前看到標志她就認出這是什么地方,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親眼看見有人買她的消息,這場面委實詭異。 那鏢師接下木牌,看到上面的幾個蠅頭小字,目光在前五個字上面盯了許久,眼皮跳動,神情難以言喻。 顧璟潯沖他翻白眼。 他這什么表情?難道她的名號真到了叫人聞之色變的地步? 鏢師收起木牌,“兩個消息,第一個五十兩,第二個一百六十兩,共計二百一十兩,收你二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