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長高了的呂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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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光,悠閑而漫長,但對于江耕耘來說,卻是極為短暫的,如白駒過隙過眼云煙,回過神來,什么沒不留。 魏三刀不忍心打攪他,并由此阻攔了好幾個前來看望他之人,但隨著時光的推移,日頭偏西,從呂華峰那探望回來的呂子辰聽說了江耕耘醒來的消息,執意要進,魏三刀阻攔不過,只好提前支會了江耕耘一說,這才允許。 其實用不著魏三刀的支會,因為呂子辰那“師父師父”的大叫,早已讓屋里的江耕耘聽見了,呂子辰的話語是急促短暫和快活的,顯然江耕耘醒了,他是由衷的高興。 江耕耘收了小柔姑娘的信件,放在枕頭下面,在呂子辰“破門而入”之前,他也一并整理好了情緒。他亦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呂子辰了,他這師父,當的完全不稱職,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可他給呂子辰講解的也并不多,而大都數時候,還是魏三刀在代為指導。呂子辰從小就有著大俠夢,自己不答應則算了,既然答應了當師父,就不能敷衍他荒廢他,所以他的心中,對于呂子辰,或多或少還是有虧欠的。 “師父,師父,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呂子辰像一條敏捷的貓,速度很快,打開門便沖到了江耕耘的床前。他知道他師父的床在什么地方,對于此,他可謂輕車熟路。 呂子辰師父師父的叫著,當看到江耕耘直起身子坐在床頭,正目光如水的看著他,心中的高興之意更濃,在他的心中,他師父是數一數二并且獨一無二的大俠,總是能逢兇化吉化險為夷的,對此他深信不疑。 江耕耘發現,呂子辰個頭好像長了許多,臉上也褪去了些許稚氣,臉部輪廓正在固定成型,眉宇間有著同齡人沒有的英氣,雖然才短短一個月而已。 “小屁孩,你可小點聲,你張異哥哥和朵兒jiejie可是在隔房休息呢?!苯判÷暫浅?,但話語中無不透露出滿意和憐愛,他本來只比呂子辰虛長幾歲而已,也算是個孩子,但呂子辰認他做師父,無異于讓他無形之中悄悄蛻變,心智成長的更快了一些。 呂子辰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然后說道:“師父,您不知道,見到您我有好多話想對您說,可是您一直昏迷不醒,而此時此刻我最想對您說的一句話就是,師父,我想您了?!?/br> 呂子辰突然的轉移讓江耕耘有些小小的猝不及防,隨即明白過來,先是一笑,然后說道:“這誰教你的,現在怎么說話一套一套的?” 魏三刀在一旁快人快語的說道:“還能是誰教他的?張異唄。這小屁孩腦袋精,現在說起話來有時能把我給繞進去?!?/br> 被他這二師父魏三刀點名批評,呂子辰只是憨厚一笑,似乎是想告訴江耕耘那只是假象而已。 江耕耘說:“張異就是個人精,小屁孩你可只能學好的,不要學壞的啊?!?/br> 呂子辰這才說道:“知道了師父。其實張異哥哪是您說的人精,他最多是個財迷罷了?!?/br> 江耕耘說:“好啊,被我抓到把柄了吧,竟然敢說你張異哥的壞話,看我不告你的狀?” “??!別啊師父,這還不是您給我下的套?!眳巫映秸f:“其實張異哥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貪財,人無完人嘛,就這一個毛病而已,而且眾所周知,何必把氣氛弄的這么緊張呢?” 江耕耘一笑,現在呂子辰說話有板有眼的,還真是成長不少,他說道:“好了,我才懶得去告狀,免得其后有人說我大嘴巴呢?!?/br> 呂子辰也笑道:“我就知道師父是和我開玩笑的。再說了,我怎么會說師父您壞話呢,我可是非常尊重尊敬敬重您老人家的……” “嗯?把老人家去掉?!苯挪哦啻?,立馬糾正著呂子辰的錯誤。 “哦,對不起了師父,口誤口誤,純屬說習慣說漏嘴了,我重新改正。我可是非常敬重您的,雖然您這師父還沒有二師父教我的多,可我還是非常敬重您?!?/br> 江耕耘一聽,聽明白了呂子辰話語中的言外之意,說道:“口口聲聲說尊重敬重我,可還不是說我這當師父的不稱職?”呂子辰只笑不說話,似乎就默認了,江耕耘繼續說:“我報仇的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也就有時間好好指導你,小屁孩,到時候你可不要叫苦???” 呂子辰一聽,高興的回道:“我是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叫苦呢?!?/br> 江耕耘毫不避諱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本拖袷亲寘巫映叫睦镉袀€準備,他刻意說的。 其后兩人聊的很愉快,分隔了一個月就像分隔了半年一年那么久遠,呂子辰有很多話要說給江耕耘聽,關于這一個來月發生的有趣無趣的故事,關于張異和烏拉拉朵兒的小秘密,當然還有關于他自身的修煉成果,這是他著重要說的。 呂子辰在魏老頭那里,雖然日盼夜盼江耕耘回來或者拖個消息回來,但也沒有忘記練功,他知道師父和二師父不帶他是因為江湖險惡,怕他有危險也嫌他是個累贅,所以他更加的發憤用功,希望能盡快的和師父他同行,能幫上一些忙。 江耕耘和魏三刀離開之前,主要是魏三刀在指導他練功,會的一知半解的時候兩人離開了,魏三刀留給他一本基礎功法,他便沒日沒夜的練。幾天后魏三刀回來,給他矯正了些,如今這么多天過去了,已經能熟能生巧,雖然一套招式舞下來,像個花架子,但好在在沒人督促指導的情況下,架子成形了。這也說明呂子辰對于練武是有天賦的。 江耕耘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幾天可以讓魏三刀幫他繼續鞏固然后加深練習,到時候呂子辰才會輕松些。江耕耘他對于武術基礎沒什么可教的,甚至對于更高深的武功也沒有什么可教的,他哪里適合教人,一路走來化險為夷不過運氣好和領悟能力強罷了。 武術基礎是一個人習武的重中之重,他常認為“一通則百通”,只要基礎練扎實了,其后的問題也就小了。魏三刀比他年長近二十歲,起先是在門派里待過,后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還自創了“三刀絕技”,雖然到了如今的年紀修為一般,還談不上一流高手,但基礎、經驗、閱歷等等都是很多的,加上他如今不惑之年,爭強好勝的心小了,想安安穩穩圖謀發展的心大了,甚至如果有可能,他還想自創個小門派,教一些想習武卻沒錢習武的孩子,安然度日。所以他遇到了資質不錯的呂子辰,自然會是愛不釋手,竭盡所能的培育。這也是江耕耘放心讓魏三刀教呂子辰的原因。 三人共處一室呆了很久,后來有人前來看望江耕耘,三人的聊天便結束了?;杳粤肆斓慕糯_實錯過了許多事情,從魏三刀口中得知,隨著青龍幫白龍幫的覆滅,沙幫瞬間在水城插旗易幟,站穩了腳跟,而水城的縣令膽小怕事,被青龍幫和白龍幫欺負慣了,還特地發文表揚了一番。 至于江耕耘是工家遺孤工耕的事,也早已傳播了出去,這幾日,便有許多人前來,都說是工家以前的朋友,有的是來看望,有的是來投靠,還有的感恩戴德,說是來報工家家主工興田以前的恩情的,但因為江耕耘昏迷未醒,就被魏三刀擋在了外面,大都住在了這間客棧。 江耕耘陸續見了幾個人,假笑虛偽了一番,覺得煩躁,亦覺得有些困了,便叫魏三刀謝絕見客,自己想休息一會。生病的人總是困乏,受傷的人更是疲累,一來藥物有安眠的作用,二來身體需要快速的恢復,必定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會產生更多的二氧化碳,致使人昏沉。呂子辰把藥給江耕耘喂了一碗,便和魏三刀一起,告辭出去了。 獨處一室的江耕耘揉了揉腦袋,感慨受傷確實是件讓人郁悶的事,身體疲乏,精神萎靡,而且疼痛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能躺著。他準備稍作休息,但一想之前魏三刀還給了他一封趙芙蓉的信件,他先前并沒有時間觀看,便從枕頭下拿了出來。 信封上寫著“江公子啟”四個字,和小柔字體大不相同,但終歸小巧輕柔,感覺趙芙蓉的面龐也是躍然紙上。 而翻來里面,字跡不多,但彩筆生香,墨香含素,借用一句古評: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舞女登臺,仙娥弄影,紅蓮映水,碧波浮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