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速認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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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耕耘下山途中遇到了凌虛宗的宗主呂不同,或者可以換個說法,呂不同是在等他。 對于他師父劉景亮,江耕耘所知不多,他師父也很少提及,所以懷疑他師父是不是凌虛宗的人,他也只是猜測。他原本想,等到這件事結束,再找個機會去凌虛宗問一問,如果是,那對他師父來說或許就是件好事。 “江少俠真是起的早啊,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呂不同停下腳步率先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記住,尊上應該是凌虛宗的呂宗主吧?”江耕耘故作對呂不同沒有額外的關注,同樣停下腳步問道。兩人相遇處正是一拐角處。 “正是老夫。見少俠行色匆匆,所為何事?”呂不同問道。 “哦,先見過呂宗主。不瞞呂宗主,我是剛從羅莊主處告辭下來?!苯呕氐?。 呂不同有些驚訝的說道:“少俠是要離開?” 江耕耘點頭說道:“嗯,江湖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也知道,年輕人就一個德行——耍性?!?/br> 呂不同說:“說笑了,少俠可真天資卓越,修行一道,懶懶散散,便達到了常人達不到的高度?!?/br> 江耕耘說:“呂宗主可莫要夸我,年少輕狂經不得夸。記得有古人說過,你夸他就是害了他,呂宗主這是想害了我呀!” 呂不同知道江耕耘這是玩笑話,聽后就是一陣大笑,而且江耕耘說完也是笑了,兩人就像是不分年齡的真正知己,笑的有些灑脫,十分自然。 笑完江耕耘問道:“對了呂宗主,你找我應該是有事吧?” 呂不同見江耕耘問起,他便不再隱瞞?!按_實有點小事,要不少俠我們去那邊的涼亭邊坐邊說?” 江耕耘說了句好,便讓呂不同先走,他則落后于呂不同一個身位。呂不同比他矮上許多,但卻并不矮小,而且背影瀟灑,和他師父劉景亮,有著八分相似,幾乎讓他看的出神。 呂不同先坐下,江耕耘這才坐下。江耕耘先說道:“呂宗主有什么話就說吧?” 呂不同呵呵一笑,然后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看見少俠的武功招式和我凌虛宗的絕技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招式名稱是?” 來了,江耕耘心里想到。其實也好,難得他去凌虛宗再去求證一番。他便說道:“師父說,叫凌虛劍法?!?/br> “總共多少式?” “共分九式?!?/br> “你師父叫什么名字??” 江耕耘感覺,此刻的呂不同,并不像是一宗之主,而是像一個失散兄弟多年苦尋無果的老人,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跡。這種感情是無法掩飾的,就算是最會撒謊圓滑的老江湖,也不能隱藏。 江耕耘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劉景亮?!?/br> “???劉景亮?師弟?”呂不同再也不能淡定了,堂堂一宗之主的威嚴,早在這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上消磨了。盡管他之前有過這樣的念頭,而且還有幾分肯定,但當此事被江耕耘親自承認,他還是顯得尤為震驚。這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 師弟?江耕耘同樣是震驚,從堂堂一莊之主的呂不同口中說出的話,絕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這種場合,這種情境,并不適合開玩笑。江耕耘能大致敢肯定他師父劉景亮是凌虛宗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師父竟然是呂不同呂宗主的師弟,這么說來,他在凌虛宗也有一定地位咯。 “呂宗主你說我師父劉景亮是你師弟?”江耕耘再次問道。 “嗯,沒錯?!眳尾煌丝躺袂榛謴土诵?,至少沒在比他小幾輪的江耕耘面前過分失態,至少現目前而言,是有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他師弟劉景亮,沒有死,還活著。 “那你師父他現在何處?”呂不同問道。 這個問題江耕耘不知該如何作答。其實他的師父劉景亮已經去世了,三年前便已去世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江耕耘在水華山上為其守了三年的孝,幾個月前才滿孝期從山上下來。 這是一個悲慟的消息,當一個人知道自己至親的人去世的消息,猶如是滅頂之災。江耕耘看呂不同的表情,六十多歲的人了,當得知了他師父劉景亮的消息,高興興奮的如同二三十歲的青年人,如果這是晚上,江耕耘敢斷定呂不同他是睡不著覺的。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把感情看的這樣重的一個人,再把他師父劉景亮去世的消息告知,江耕耘于心不忍。如果他起初便一開始說他師父去世了,或許還要好些,但是此刻,他沒有說明,而呂不同則先入為主的以為他師父劉景亮還活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水里一個火里,江耕耘怕,上了年紀的呂不同受不了。雖然呂不同是清心寡欲修道之人,但人世間的親情,是神佛也度化不了的。 思忖再三,江耕耘只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師父他,暫時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還望呂宗主恕我不能告知。我會回稟師父的,想必你們會很快見面的?!?/br> 呂不同一聽,心頭有些小小的失落,你師父暫時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的行蹤,可我總不算外人吧,呂不同發了點小小的牢sao。還是江耕耘再三言說,他才勉強想的通。 “罷了,時隔多年他還是一點沒變,真是頑固不化啊?!眳尾煌l著感慨?!皩α?,你回去告訴他,我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都在掐著指頭過日子了,這人啊是越老心越小,厭倦了世俗斗爭,倒愛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來。你就回去告訴他,我這做師哥的,挺想他的?!?/br> 江耕耘無疑被呂不同給感動到了,經過時間洗禮的人,是最容易讓人感動的。但呂不同眼中沒有淚花,只有笑意,也許只有他們這個年齡層次的人,才能把一切看透,才能忽視眼淚淺顯的含義吧,不是欲哭無淚,而是無怨無悔。江耕耘想,也許,下一次把師父的死訊告訴呂不同,他應該能看得透吧。 “呂宗主放心,我會如實轉告?!?/br> “誒?怎么還叫呂宗主,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伯?!眳尾煌m正道。如今得知江耕耘是他的師侄,他還是挺滿意的,這算是第二個收獲,他看江耕耘,年紀輕輕,就有著尋常人不可企及的實力,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古新人勝舊人。 江耕耘不好推辭,只好改口叫了一聲師伯,呂不同就如同老來得子,別提有多高興了,連道了三個好。 “好!好!好!這樣師侄,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找師伯,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氣?!?/br> 如今倒是有一事,那就是著手覆滅青龍幫白龍幫的事,但江耕耘和呂不同才攀關系沒多久,對于呂不同以及凌虛宗,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心想還是算了,不提為好。 “嗯好的,那師侄就先謝謝師伯了?!?/br> 呂不同本想多留江耕耘幾日,雖然這里并不是凌虛宗,他甚至有著讓江耕耘去凌虛宗做客幾日的打算,但都被江耕耘拒絕了,江耕耘說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呂不同也不好強留。對于自己化名江興,本名江耕耘的事,臨走時,江耕耘想了想,還是對著呂不同說了,呂不同聽后,只說了句年輕人闖蕩江湖,小心謹慎是好事。 告辭呂不同,告辭凌虛宗宗主,江耕耘便一路下山沒有耽擱,路上他不禁搖頭苦笑,這半個時辰的事,就胡亂攀了個親戚多了個師伯,不知這意外是美麗還是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