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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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戰斗,這場戰斗無論誰勝誰負,土城都注定血流成河;而這場戰斗也是土城首次正義和邪惡的對戰,不管功成與否,都將載入史冊。 雙方劍拔弩張,就待一聲令下。 胡萊沒有著急動手,司馬宗良及江耕耘當然不會率先發生沖突,他們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拖的越久,戰況對他們就越有利??墒沁@時,有人沖了出來湊在胡萊耳邊說了些什么,胡萊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大袖一揮,喊道: “司馬宗良,可別怪我了!給我殺!” 胡萊一下命令,他面前的羅羅兵,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大聲叫喊著沖了出去。刀口舔血之人,都有視死如歸的勇氣,尤其是胡萊在承諾給他們一大筆銀子之后,他們則表現的更加賣力。馬幫的人都是沖著江耕耘去的,江耕耘連殺他們兩位當家,兩位當家待他們不薄,即使不敵戰死,也還了恩情能下去有個陪伴,所以他們是帶有目的的廝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司馬宗良等人也大喝了一聲,朝廷官兵,怎能被區區烏合之眾嚇??!雙方都是喊聲震天,在這下雨天如同天上的雷,能鎮住四方妖魔! 江耕耘十分清楚馬幫來此的目的,上一次在牢里就快殺了他,今天人數更多,都想取他小命。但他的命可不是那般好取的,上次是他剛和馬英勇大戰,氣力消耗太多,而且還負有傷,并且還是赤手空拳,但今天不一樣。今天他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氣力也恢復到全盛時期而且還有突破,而最重要的,今天他帶著兵器。他的長劍,是司馬宗良還給他的,在他失手殺了馬幫三當家馬武勇時就被巡檢司沒收了,司馬宗良也是忙過了前陣子才想起來。 雙方眨眼碰上。馬幫一人拎著大刀便朝江耕耘劈頭蓋臉而來,大刀足有二十來斤,是把人間利器。江耕耘哪里敢硬抗,立馬一閃閃過去,然后不待此人反應過來,就是一劍鞘擊在了此人脊背,脊背乃人體脆弱之處,把后背對著敵人在武學中亦是大忌,這一下,此人便一個踉蹌,哪里還握的住刀,就趴了下去。 江耕耘心善,極少傷及他人性命,在他看來,善惡終有報,除了大jian大惡之人需用極刑處置,其他則是給些教訓。畢竟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死一個少一個。 江耕耘剛擊倒一人,馬幫又攻來兩名,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不過馬幫大多是群烏合之眾,戰斗力都不太高,只有馬英勇的心腹還有幾分本事。此獠使一把長刀,面目猙獰,就差一口好牙,長刀鋒利,就朝江耕耘手臂而去。他可是知道此前江耕耘手臂受過傷,專挑弱處下手??醇軇?,有個幾年功夫。江耕耘收下大意,這早已是生死對決,他撇開一名馬匪的攻擊,就趕緊接住此獠這一刀。 此獠力氣不小,但卻不和江耕耘硬抗,一身刀法,盡是流氓打法陰招損招頻出,江耕耘頻頻抵擋,卻還是猜不透此獠的套路,頗有些狼狽。 再看雙方對戰,乍一看交織膠著,其實情況是對巡檢司這方不利。尤其是戰斗越久,雙方負傷人數上升,巡檢司人手不足的情況就愈加明顯。胡萊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沖上來,殺也殺不完。司馬宗良可是神威大展,一人一刀,誰也奈何不住,可對方人數太多,自己的兵他是能幫一個幫一個,重復以往,己方傷亡少了,可自己體力卻也消耗許多。而那救兵,卻遲遲未來。 在吃了一些小虧之后,江耕耘算是摸透了和他對戰此獠的套路,真本事不多,歪心思不少,他立馬改變策略,變防守為主動,他這一反攻,此獠哪里是他的對手,江耕耘劍花朵朵,硬是把雨珠都刺開了花,沒想到此獠是外強中干,幾番強攻,已成了強弩之末。 江耕耘長劍一挑,就把此獠大刀挑落,然后便刺了過去。此獠大驚失色,連忙抓來一人抵擋,就被江耕耘噠噠兩下擊倒在地,他連忙想逃,可哪里逃的了。 “哪里逃?”江耕耘喝了一聲,劍走偏鋒,一下刺在了此獠身前,頓時把衣服刺傷個大窟窿,此獠已是驚出一身冷汗,但仔細一看,索性還好,并未傷及皮rou。江耕耘只想嚇唬他,他顯然被嚇的不輕,趕緊扯破衣服,換個方向逃。 他此時已是驚弓之鳥,一心只想逃命,他認為,只要有命在,就能為大當家報仇。江耕耘速度極快,眨眼又刺到了此獠身前,照例刺穿了個窟窿。反復幾次,已把此獠嚇傻了,嚇的他是不敢再逃不敢去想,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但他骨子的傲氣還是有的,并未求饒。江耕耘沒跟他多費功夫,劍背一掃,就把他打暈了過去。 解決此獠,江耕耘便開始大殺四方,馬幫一群人,幾乎全是他的手下敗將,噠噠幾下,就撂倒幾人。他見此時有幾人圍上了司馬宗良,便殺出一條血路而去解圍,但一接觸才發現,和司馬宗良對戰的幾人,都有些底子。原來是胡萊見己方傷亡慘重,特派了一些高手上陣,江耕耘噠噠蕩開幾劍,便進了包圍圈。 “司馬兄,如此下去還未等救兵來,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苯攀庨_一人攻擊,問著司馬宗良。司馬宗良何嘗不知道呢。 “是啊,沒想到這胡萊竟有這些本事,能請來這么多幫手?!?/br> “擒賊先擒王!司馬兄,要不我去擒下胡萊,對方馬上便土崩瓦解!”江耕耘建議道。 “還是我去吧?!彼抉R宗良說完,不等江耕耘同意,便直奔胡萊而去。江耕耘會意,馬上糾纏住身旁高手,一番施展,讓他們抽身不得。 司馬宗良手起刀落,一路雜牌軍哪是他的對手,驚的胡萊大驚失色,他甚是膽小,一邊叫人攔住,一邊退到了屋內。 “胡萊!逃的了嗎你?”司馬宗良大喝一聲,徑直追了進去。 追了進去,哪知胡萊已經躲了起來,司馬宗良一路廝殺,才在大廳找到了他的身影。胡萊精明,躲了起來,可胡萊隱藏多年,也是時至今日,司馬宗良才發現他竟然會武功。 胡萊握著一把短劍,在這一處設了埋伏,司馬宗良是一個不注意,才讓胡萊偷襲得當,被傷了手臂。但司馬宗良錯愕之余,反應也是極快,快速躲到一旁,沒再給胡萊有機可乘。 “胡萊,沒想到你?”司馬宗良萬萬沒想到,平時庸庸散散的胡萊,竟然會隱藏的這般深。 “哈哈,司馬老弟,驚訝了吧?官場如戰場,我隱藏了這么多年,沒想到今天被你逼出了原型?!焙R還是那副嘴臉,不過此時的眼神,卻是兇神惡煞。 “呵,你連最后的手段都用上了,想必已是窮途末路了?!?/br> “那可未必!多少次窮途末路,你哥哥我都化險為夷!看招!” 胡萊不和司馬宗良廢話,拎著劍就攻了過去,趁熱打鐵,他要一口氣解決掉司馬宗良,除掉長期以來的敵人。他當年也是用劍高手,要不是厭倦了打打殺殺,也不會買個官過安生日子。 胡萊的劍法高明,司馬宗良一接觸上,便有這樣的感觸,一接觸上,他便頗感頭疼。這胡萊不太好對付。司馬宗良和胡萊快速交手了十幾招,一時之間不相上下,尤其是司馬宗良被偷襲成功手臂受了傷,戰斗力是逐步遞減,恐怕持久戰是難以維持。果然,戰至五十幾招,胡萊短劍一劈劈向了司馬宗良胸部,司馬宗良反應也是極快,趕緊用雁翎刀擋著,哪知胡萊速度更快,左手就是一拳擊在了司馬宗良腹部,司馬宗良受力,退了好幾米遠止住然后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震了臟腑! 胡萊可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兩人先前一由大廳戰至偏堂,此時只有他們二人,沒有幫手也沒有對手,胡萊提上劍,又朝著司馬宗良攻去,受傷后的司馬宗良速度明顯慢了不少,而胡萊似乎是要羞辱玩虐他,并沒有傷他要害。幾番下來,司馬宗良也是傷痕累累,還留有一口氣在。 胡萊看著自己的“杰作”,不禁發狂大笑,多年來的隱忍,終于在這一刻爆發。 “哈哈,司馬宗良,沒想到吧,今天你會是這個下場!” 司馬宗良沒有說話,此時他哪還有多余的力氣和胡萊辯駁。 “自從你這兩年來到土城,我可沒少受你的氣,我勸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也給忍了,可沒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還要取我性命?呵,真是好笑,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我殺你是易如反掌!” 司馬宗良瞪大著眼睛,就像戲臺下的看客,看胡萊的獨角戲。 “既然你今天要殺我,那我也不饒你??丛诠彩乱粓?,我今天就讓你死的明白?!焙R短劍指著司馬宗良,來回踱步,“柳千刀是我派去的,也是我安排人給馬幫通風報信,有人給我打招呼叫我整整江耕耘,我也照做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兩個倒還有些本事!” 司馬宗良聽后,已經不覺得稀奇了,這樣的事情,猜也猜的出來。不過既然胡萊自己說了出來,那看來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他無疑了,可是胡萊提到的有人給他打招呼,這個有人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和江耕耘有過節? “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你們是沒有好報的?!彼抉R宗良捂著傷口說道。 “邪不勝正?呵,好笑!當年那般正直的水城工家,不也被滅了嗎?勝者為王敗者寇,活到最后就是勝利者,哪管什么正邪?!?/br> 司馬宗良聽到胡萊提及到水城工家,江耕耘便是水城工家遺孤,胡萊在這土城為官多年,想必知道些什么,他想繼續問下去,替江耕耘去問,但胡萊卻沒打算往下說。 “水城工家你也知道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但不一定全都要告訴你。最后我再教你一點,人生在世要難得糊涂,要是這事你糊涂一把,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局面。司馬老弟,別怪哥哥我狠心,既然你活的糊涂可死的明白,那哥哥我現在就送你一程吧?!?/br> 話說完,胡萊便舉起短劍,準備送司馬宗良一程。只是這時間,外面突然吵鬧了許多,情形有些不對,但胡萊來不及想這么多,手上也沒慢著,但就是他這一丁點慌神,葬送了他的性命。 司馬宗良一直在等著時機,以他目前的體力,也只足夠發動一擊。胡萊看他是待宰羔羊,對他放松了警惕,司馬宗良就在胡萊慌神的那一剎那,快速把身子挪移到胡萊身后,然后雁翎刀便捅進了胡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