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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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沒一會中大夫陳韙來了,聽到剛才孔融的話,跟小孩較真就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孔融回道:陳大人小時候一定很聰明吧。 第117章 于是第二天, 每當沈從之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陸修遠也緊接著舉手示意,然后從另一個刁鉆角度回答問題, 反正不論對方觀點是什么,他就跟沈從之反著來。 簡直把諸子百家中名家的以非為是, 以是為非, 是非無度,而可與不可日變。的詭辯理論, 發揮到了極致。 只是苦了被杠的沈從之。 對方本是一溫柔和善的謙謙君子, 這兩天被陸修遠杠的嘴角都起了兩個大泡。 憋的。 對此,陸修遠只能在內心向沈從之表示歉意。 他也不想的,對方的一些觀點自己也是很支持, 可以說兩人想法基本都一樣。 但現在為了引起吳大人的注意力,他只能違心的說出相反的言論。 不過這事對陸修遠也算是有好處,畢竟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他現在換一種角度思考問題,能感覺到自己以前文章思想的片面性, 經不起推敲。 結果現在這故意抬杠的事一搞,反而給他補充了不少其他方面的知識, 讓文章更具有立體性,倒是進步了不少。 反正經過這么一折騰, 整個房間的同學都注意到了陸修遠這個外來聽課人員了。 當然, 也不負他望的引起了吳大人的注意力, 對方視線也經常在陸修遠身上停留,甚至經常點他讓他回答問題。 而沈從之, 在被陸修遠氣的嘴角起了兩個大泡后,現在只要看到他站起來回答問題,也跟著發表自己的不同觀點, 對陸修遠進行反駁。 吳大人對眼前這種現象自然是樂見其聲,圍觀的十分得趣,偶爾還會在兩人中間添一把干柴,讓辯論之火燒的更猛烈些。 一來二去的,沈從之他們二人雖然因為互杠讓文章進步很快,但也因為互相杠,弄的他們都有些上頭,現在看到對方就頭大。 一天下午,吃過了午飯的陸修遠早早的就來到書院這邊坐著等聽課。 這會時間還早,吳大人還沒到,隔壁的沈從之進了門之后,視線就一直不停的望向他這邊,內心顯然藏著什么大招要使。 結果沒想到陸修遠竟然一直不問,最后估計對方憋不住了,然后自己主動過來要找他討論問題。 其他人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坐在一旁圍觀他們辯論,有的甚至嗑上了瓜子。 陸兄,既然我肯定的你偏要否定,我否定的你偏要肯定,我們現在再爭論那些也沒用,不如一起來探討下古代的那些名家言論吧。 難得見對方主動過來找他聊天,陸修遠也只能硬著頭皮詢問道:沈兄想說什么? 沈從之見他答應,為了避免嚇到他,剛想微微一笑表示和善,結果因為扯到嘴角的大泡又連忙停下。 那自然是莊子與惠施的濠梁之辯,在下認為當時的勝者并非莊子,而是惠子才是。 濠梁之辯,就是著名的子非魚,莊子出游看到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于是發出感慨:魚兒真快樂呀。 惠子反問:你不是魚,怎么知道魚快樂? 莊子說: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 惠子辯駁: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快不快樂;你也不是魚,自然也是不知道魚兒的快樂。 莊子一看這情況,趕緊叫停,重新回到開頭的話題。 你問我怎么知道魚的快樂,你這話就是表明已經知道我知道魚快樂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在橋梁上知道的。 聽了這話,陸修遠垂眸沉思了片刻,這篇文章出自《莊子?秋水》,當時學習的時候文章就斷在這里,就故事而言,看似是莊子贏了,畢竟辯論中,誰先不說話,就代表著認輸了。 但這文章又是莊子那邊的人編寫的,所以惠子后來有沒有說什么,現在已經無從知曉。 我認為莊子的回答不符合邏輯,對方偷換概念,明明問的是莊子是如何知道魚快樂,他卻回我已知道,明明惠子問的是如何得知,他最后一句卻偷換成你已知我知道。 所以,人魚有別,同樣的物種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快樂,你又怎么會知道魚是快樂的呢?對此,我想知道陸兄怎么看?是否跟在下相同? 沈從之緊扣邏輯,首先提出質疑。 陸修遠一聽這個問題,想都不想的就站在了對立面,把自己當成莊子,并且開始構思怎么接下來怎么辯駁。 惠子的言論主要是邏輯,層層遞進,一點點推出結果,而莊子的則是比較唯心了,因為他是根據自己的感受來判斷魚的感受的,他覺得周圍環境令他感到身心愉悅,故而看到水里的魚兒,也覺得對方一定像他一樣心情愉悅。 這是一種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的唯心觀點。 那么像這種邏輯問題,最好就是用唯心哲學的方式,來論證人的意識和世界的關系。 于是陸修遠詳細解釋了一番天人萬物合一的觀點。 這套理論正好符合這個朝代背景,再加上古代中醫也提倡人與自然互相影響那一套,所以沈從之卡了一下,不知道從何反駁,因為這也是他所贊同的。 只是這次陸修遠站錯了位置,他其實更偏向惠子一方,所以現在看到沈從之停頓,忍不住自己反辯道。 剛才說的也不對,人根本無法證明魚快不快樂,前面那套天人合一理論是我們自己的幻想,就像是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怎么會流淚,鳥怎么會驚心,這都是擬人,這種擬人是我們華夏特有的詩意浪漫。 如果拋去這層浪漫,認真的從哲學方面講的話,即使人的意識影響著這個世界,但魚是快樂還是不快樂這都是隨機的,結果只能從中選取一。 沈從之聽的不懂,虛心請教道:按陸兄剛才所說,既然人的意識能改變這世界,那為什么不能直接讓魚快樂? 聽了這個問題,旁邊的人也都認真的盯著陸修遠,打算聽他怎么回答。 陸修遠正在想怎么給對方舉例子,余光瞥到他同桌正在那里搖骰子,干脆借過來一用。 骰子在小木盒里搖晃幾圈后被他蓋在了桌面上。 我搖到的數字是幾? 旁邊的同桌聽聲音辨別了下:我經常玩能聽出來,我猜是一! 陸修遠沒有理會,他認真望著沈從之繼續說道:在揭開蓋子之前,一共有六個答案,它可以是六個數字中任意一個,所以答案有六個。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木盒:而在我打開蓋子的時候,他只會是一個答案。懂了嗎? 這就是后世著名的薛定諤的貓理論,現在只是換了個呈現方式展現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學子聽的所有所思,只有沈從之問道:所以人能把萬物從眾多可能變成一個結果,卻不能自主的選擇是哪一個? 陸修遠點了點頭:人與魚不同,現在受條件所致,的確證明不了魚是否快樂,以后就算能證明,也決定不了魚是不是快樂這個結果。 沈從之聽了這話一臉受教:多謝陸兄,讓在下開闊了視野,學到了這么有趣的觀點。 他剛想笑笑說沒什么的時候,就聽到對方疑惑道:不過陸兄觀念明明跟在下一樣,不知為何剛才要支持莊子呢? 額,陸修遠握著木盒的手僵硬了。 沈從之,你現在收回這個問題,我們還能做好朋友,你知不知道我這個杠精當的也很辛苦嗎? 而在這時,他那個同桌還因為得不到答案正渾身難受。 陸兄,你們都說蓋子里面有六種可能,可我從聲音聽出了是數字一,所以在我這里只有一種可能,你快打開看看。 陸修遠趕緊借勢下坡的掀開了木盒,露出了里面的數字。 一看答案即將揭曉,眾人都湊上前來想看一下到底是幾。 ???這不對??!怎么是五?我明明聽聲音像是一??!同桌一臉郁悶。 陸修遠指了指桌上面的數字,沖沈從之笑笑:你看,人能讓多個答案變成一個,但卻不能隨心的去控制結果是什么。 周圍學子都是一臉恍然大悟,這些徹底清楚了。 于是大家開始互相討論起來這個原理,并且圍在一起擲骰子進行猜測。 就在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你們不在位置上坐好,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干什么呢?! 同桌一聽這聲音,頓時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給嚇壞了。 這要是讓吳大人發現他帶著骰子來課堂上,不得把他掌心給打爛? 想到此,同桌連忙伸手去搶旁邊人手里的骰子,結果太過緊張沒抓穩,骰子反而掉到了地上。 于是眾人就看著那骰子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滾到了吳大人面前。 完了!玩骰子被發現了! 吳大人彎腰撿起了骰子,然后看向人群:這是哪位同學的? 大家都不敢說話,同桌更是嚇的快癱在了椅子上。 其實打爛手掌事小,這要是被吳大人往家里告一狀,他爹不打斷他兩條腿都算是好的??! 見眾人都不講話,吳大人面色陰沉的直接點名:韓旭,是不是你帶過來的? 眾人都側身讓開位置,陸修遠的同桌,也就是韓旭整個人被暴露出來。 韓旭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吳大人口中吐出,就仿佛聽到了對方在宣判他死刑,一時間面如土灰。 聚眾賭博,你們好樣的???這就是太學的學生?大慶的未來? 吳大人拿骰子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雖小,但在眾人眼里是如雷貫耳。 你看看你們這幅樣子,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以后怎么考科舉,怎么做百姓的父母官? 吳大人發火了,陸修遠本來就不是太學的學生,這時候自然也不會沖上去解釋什么。 他余光瞥到旁邊的沈從之,沒想到對方竟然垂頭聽的認真,看樣子完全不打算解釋一番了。 就在陸修遠思考吳大人會不會因為生氣,直接不講課的時候,旁邊終于有人出頭道明原委了。 老師,我們拿這個只是為了證明一個理論,并不是有意玩耍。 說完,又磕磕絆絆的將陸修遠與沈從之剛才的辯論,大概的敘述了一番。 那人說的有些前后顛倒,吳大人沒有聽明白,干脆讓兩位當事人自己站出來說。 剛才那翻邏輯有些繞,一個人容易解釋不清楚,他們兩人干脆又把剛才討論的觀點重現了一番。 聽完他們的一番論證,吳大人點了點頭:你這理論倒是有趣。 對方望向陸修遠,一臉感興趣的問道: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哪家書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周日面試問題,暫時斷更四天。 因為作者還要上班,只能趁著周四周五下班時間看看面試書,周六回老家,周天考試,所以這四天不能更新啦。 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看了下題目,看到一個題問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讓談感想,我一想到11個人盯著我回答就頭皮發麻,像這種面試還是要準備一下的,嗚嗚嗚,先溜啦,順便給你們搞個抽獎玩玩,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哦~我們下周一見~ 文中子非魚、天地與我并生這話都是參考莊子的,然后就是薛定諤的貓,參考其理論,換了個說法。 第118章 陸修遠見吳大人終于問到了自己名字, 連忙行禮道出身份。 學生陸修遠,臨碣省平安鎮金山村人士,平素仰慕吳大人已久, 此次來京趕考,聽聞有大人的講課, 實在按捺不住, 故而來此聽課,希望大人不要怪罪。 說完, 又根據對方政績, 十分接地氣的談老百姓對吳大人的感謝,說的那叫一個真誠。 好話誰不喜歡聽?這一通彩虹屁拍的吳大人身體通泰,對方沖著陸修遠笑呵呵道。 本官是臨碣省東石村人士, 咱們這也算是半個老鄉了,等明天講課結束后,你若是文章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吳府找本官幫你指點一二。 一聽這話, 陸修遠十分欣喜,天上終于掉餡餅砸他身上了! 這會也顧不得對方是不是單純的見才心喜, 還是想給自己陣營拉攏人手,反正能達到目的就行。 吳大人才學廣博, 對方要是幫自己看文章的話, 沒準會試真的能沖一沖。 他高興之際, 連忙行禮認真道謝。 吳大人受了這個禮,又罰了韓旭抄書后, 這才站在臺上繼續講課。 陸修遠現如今已經達成了目的,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杠沈從之,更何況對方的一些看法, 自己還是很贊同的。 他們二人思想一致,回答問題互相補充,其樂融融。 快樂的日子總是那么短暫,這五天的學習時間,眨眼就要結束,陸修遠懷抱著自己這些天做的筆記,眼神留戀的望了一眼書院。 這么好的學習經歷,說實話,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旁邊的沈從之注意到他面上的表情,不由笑笑:陸兄不如我們茶樓小坐片刻,接著將剛才的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聞言,陸修遠側頭望過去,看到對方一臉的真誠,也回了對方一個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來到書院附近的一座二層小茶樓,臨窗而坐,望著外面街道上的人文景象,就著民生問題,開始探討起文章。 他們二人雖然思想一致,但擅長點卻不同,比起他的野路子出身,沈從之文字的精雕細琢正是陸修遠學習的重點。 而他雖然底子薄弱,但文章中的零星一點靈光,也是沈從之所羨慕的。 你教我動靜結合描寫出意境,我教你怎么快如觸發靈光一閃,兩人以茶代酒,互相喂招,喝的十分痛快。 一直討論到日落西山頭,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告辭。 這邊陸修遠剛用袖子扇著風準備回去,身后走出去一段路的沈從之又追了上來。 陸兄!陸兄留步! 嗯?他聽到沈從之的聲音,連忙回頭望過去,沈兄還有什么事? 對方滿頭大汗的來到陸修遠面前,兩眼亮晶晶的望著他,剛才忘記說了,月底我跟師弟舉辦一個菊花宴,邀請了不少太學同窗,地點就在吳府,到時陸兄一定要賞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