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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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將軍揮手招過旁邊的一名小兵,你去庫房看看還有多少木炭,先給都監大人送過去一點,剩下的以后再說。 周參將在一旁聽到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一臉的不理解,忍不住問道:現在龍門關都個樣子了?為什么還要把僅存的木炭都送給都監? 時將軍閉眼,表情一臉無奈。 先暫時堵住都監大人的嘴,盡量滿足他吧。 對方一臉不服氣,還想再說些什么。 最終還是時將軍揮手,讓他先安靜。 周參將才一臉憋屈地將頭扭到一邊。 房間內一時間很是安靜。 陸修遠和許大夫免費旁觀了一場大戲,兩人神情不免都有些尷尬。 眼前發生的一幕,也令陸修遠內十分感慨。 時將軍未免也太不容易了。 個都監,提的要求不但過分,而且對方明顯是一條喂不飽的餓狼。 你滿足了他一次,之后就會有數不清的無數次。 可你要不滿足他,對方就會報復在百姓身上。 對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將軍來說,實在是棘手。 古來那些邊疆大將,又有哪個不頭疼監軍? 不過仗著是皇帝腹,有專門的密信通道,隨時可以給京城的人通風報信使絆子。 而駐守邊疆的大將,一般都有家人扣留在京城,故而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能碰到好一點的監軍,大家維持表面客氣便可。 碰到像都監種的,不得不說,有些太慘了。 時將軍在一旁調整好了情緒,才回首沖他們說道:不好意思,剛才讓你們見笑了。 沒有沒有。許大夫直接裝作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趕緊開始岔開話題,那關于劃分地區的問題,時將軍打算安置在哪邊呢? 時將軍沉思片刻,提議道:不如就在城門東北角那一片吧,附近就有水源,打水跟交通都比較方便。 許大夫自然沒有異議。 既然確定好了位置,時將軍便先調動了五百人交給周參將,讓他們按照剛才說的那種方式,先去搭建棚子。 時將軍想了想,怕許大夫誤會他舍不得派人去幫忙,便又解釋了一句。 有時候人太多,做事情效率反而越低,五百人幫忙搭建棚子,打下手之類的應該差不多正好。 好像的確是個道理。 許大夫表示理解。 等之后就是周參將帶著人去搭建棚子,陸修遠跟許大夫回到了吳老板的棺材鋪。 吳老板見他們一臉喜色,便知此事成了。 對方剛想湊上來打聽打聽消息,許大夫便拉著對方去準備明天要用到的各種藥材。 陸修遠也拉著阿木他們,去幫忙準備明天要用到的面罩,到時分給幫忙管理的士兵們。 大家各司其職,一夜之間,城門東北角那一片,搭建起了數十間大棚。 每間大棚中間用浸泡了樹脂的布料當隔斷,分成了大小均等的幾十個獨立空間。 門口掛上垂簾,白天掀起來,夜里冷時,可以放下來遮擋冷風。 等邊全部處理好后,陸修遠他們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雄黃、雌黃、朱砂等藥物做成的太乙流金方。 微火點燃,慢慢熏燒。 等到所有大棚各個房間都被消毒過一遍后,由士兵先將那些還躺在街道上幸存的病人,挨個抬入了小房子。 由于他們傳染一般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干脆直接一起收治到一個房間,樣也方便控制與管理。 等街道上的病人全部收入后,差不多占用了五六個大棚。 接下來就是士兵他們去挨家挨戶詢問,有沒有生病的病人,如果發病了可以去城墻西北角處,那邊免費治療,還包吃包住。 一些經濟條件不富裕的老百姓,原本打算放棄治療的,結果一聽免費治療,還能包吃包住,紛紛又有了盼頭,想去再試一試。 經過么一番上門訪問,大棚內瞬間住的七七八八了。 時將軍看著西北一片大棚,里面百姓們都很聽話的只呆在自己的那個小屋子,沒有到處亂竄,他有些欣慰。 周參將站在其身后,開始像對方匯報情況。 城里生病的百姓,基本上全都挪到邊,末將已經吩咐下去,如果城內有新發病的,讓其家人速速帶來邊治療。 時將軍點了點頭,然后便回了將軍府。 大棚的另一側的水井邊,架起了數十口大鍋,里面熬煮的濃褐色的驅疫草藥,飄散而出的氣味,籠罩了龍門關大半個城。 起初那些熬藥的士兵們還聞不習慣,還要捏著鼻子,結果等后面聞的時間久了,反倒覺得草藥還別有一番滋味。 中醫治療一般都是一人一方,癥狀不同,藥量自然也不同,不過現在病人么多,也講究不了多精細。 大鍋的旁邊,是陸修遠跟許大夫,他們直接按照常規用量,將藥材分類擺好,由石英跟阿木他們打包起來,再交給一旁熬藥的士兵。 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干活,轉眼就到了中午。 陸修遠看著他們前方不遠處,時云琛面前也擺起了幾口大鍋,里面都是裝的都是之前在將軍府中熬好的雜糧粥,由一旁的士兵,給生病的百姓們打粥。 百姓們又開始夸贊起了打飯的士兵們,紛紛說起了官府的好話,絲毫看不出前些天的敵視。 不光夸官府,那些百姓路過邊,將陸修遠跟許大夫他們又夸了個天上地下的,各種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陸修遠看到遠處的時云琛,內有些擔憂,趁著吃飯會功夫,邊不忙,他溜去了對方那邊。 時云琛看到陸修遠過來,兩人很自覺的走到一旁沒人的地方。 兩人站在了大樹旁,先是對視了一會。 最后還是陸修遠先打破沉默,你怎么過來邊了? 小少爺覺得帶著面罩說話有些悶,就想摘下來。 陸修遠連忙攔住對方的動作,先別碰,等回去之后再摘。 時云琛放下了手,一雙眼睛凝視著他,找我就是想跟我說些嗎? 陸修遠想到了剛才那副畫面,有些擔憂,現在大棚邊么多病人呢,府里的糧食夠嗎?還能堅持多久? 對方微微垂眸思索道:應該還能堅持半個月吧 聽了話,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時大將軍也是不容易。 些草藥除了他們來的時候帶的那些,就是之前時云章帶過來的那幾車了,包括現在的糧食,基本上完全是他們時家一人在出力。 邊境有戰亂,皇帝不信任,中間還夾著個上躥下跳敗壞官府名聲的都監大人。 想到都么個凄慘情況了,時家還要自掏腰包來幫助百姓度過難關。 陸修遠對時將軍肅然起敬,能做到一步的人,真的不多了。 不過也沒必要全讓時家一人承擔,大家共同出力不更好嗎? 可以讓家庭條件不那么緊張的百姓,帶點糧食過來,大家一起擠擠,不就能多堅持一些時日嗎? 時云琛搖了搖頭,個冬天大家的存糧也不多,如果么多說的話,有些百姓的家里人會直接放棄治療的。 好像也是,陸修遠一時間也有些為難,糧食會堅持不了太久,半個月以后可怎么辦。 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時云琛看到他那么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大哥出去采購糧食,應該快回來了,你個傻秀才就不要擔些問題了,好好抓你的藥,平時要多小,別被傳染到了。 聽到,陸修遠才放下來,也開始叮囑對方,他們施粥的時候,你往后面站站,保持一定的距離。 兩人說了沒一會話,陸修遠余光注意到對面的石英在沖他招手。 他望向那邊,正好看到許大夫在給躺在地上的阿木扎針。 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倒下了? 陸修遠連忙一路小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外面蠻夷虎視眈眈,內里皇帝不信任,周圍跟著個惹人煩的都監時不時來找茬,現如今還要自掏腰包幫百姓們治病。 嗯,時將軍的確挺慘 第54章 等到回到了施藥這邊, 許大夫收了針,阿木漸漸清醒。 怎么突然倒下了?阿木沒事吧?陸修遠向一旁的石英打聽道。 應該是累到了吧,他大哥要送他回去休息, 許大夫讓我喊你過來幫忙。 看著阿木大哥將他背走,陸修遠坐到對方之前的位置, 開始幫忙整理藥材。 將下午的藥材分類好, 他們這才開始吃午飯。 因為現在情況特殊,他們的午飯也不過是一人一碗稠粥,一塊餅子,一碟小咸菜而已。 好在大家都沒抱怨,累了一上午,吃的都挺香。 等將供給大部分人的藥材都弄好,許大夫開始帶著陸修遠去找那些癥狀比較嚴重的,開始單獨診治。 據吳老板之前所說,最開始發生的瘟疫的那段時間,主要癥狀都是咳嗽這些呼吸道的表現。 結果等到后面突然爆發的時候,大多又是腹瀉脫水等癥狀為主了。 單從這點情報中,可以大概推斷出, 這是兩種不同的傳染源。 第一種的應該是主要空氣中的病毒導致的發病,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控制住,那么只要專心了解后者突然爆發的原因便可。 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按照腹瀉脫水的特點, 第二次的爆發很有可能是通過糞口傳播。 他們帶著藥箱, 來到城門東北角的大棚處,第一個診治的病人是最初在街道上收治的,那人是一四十歲左右的行商男子。 藥物的熏香遮住了房間的異味, 病人此時正躺在地上,面色蠟黃,露出來手指也是黑瘦干枯。 許大夫先是觀察了片刻,這才搭脈慢慢觀察。 病人家屬一臉緊張的盯著許大夫的表情,唯恐對方會說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治病最重要還是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病人跟家屬都太過緊張,也不利于病情恢復。 陸修遠看到那家屬那么緊張,便坐在一旁開始拉著對方嘮嗑,順便了解一下基本關系。 你們是什么關系???這么冷的天氣怎么露宿在大街上呢? 那家屬看起來比病人要年輕一點,兩人面部輪廓也有些相似,他見陸修遠問他話,便回答道:我是他弟弟,我們是外地的商人過來倒賣貨物的,原本打算賣掉賺了錢回家過個好年,可誰料天有不測,連日的大雪將路封死,我們只能被困在這邊。 之后雪非但沒有停,還越下越大,最后還爆發了瘟疫,我們兄弟兩個身上帶的錢全部消耗光后,就被客棧的小二趕了出來,沒錢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只能流落街頭,然后不知哪一天大哥就突然病了。 那生病之前,你們每天都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有沒有跟牲畜近距離接觸過之類的?陸修遠繼續詢問。 我們被趕出客棧后,只能住大街,身上沒有錢吃飯,只能撿了個破碗接點水將乞討來的小麥泡軟了填肚子。想到之前的凄慘狀況,對方聲音有些沙啞。 陸修遠點了點頭,眼神鼓勵對方繼續說。 我們兩個起初拉肚子并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只是喝生水的原因,結果誰曾想大哥的癥狀越來越嚴重,后來不止我大哥,街上的那些人都是這種癥狀,好多人直接就這么死掉了,我們這才開始害怕起來。 說道這里,那家屬拍了拍胸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大哥已經連續拉了三天了,眼看就要不行了,我慌的要死,好在官府的人將我們接到這邊,在喝了一碗藥后,大哥的癥狀算是穩定了不少。 好,大概情況我已經知曉了,你們兄弟倆在這邊安心養病就好了。陸修遠聲音盡量親和的安撫對面的情緒。 他指了指旁邊的許大夫,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們平安堂的許大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有他在,你們盡管放心便是。 家屬聽了這話,瞬間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平安堂?可是平安鎮的那個平安堂? 陸修遠內心微微疑惑,不過還是回答道:沒錯,正是平安鎮的平安堂。 那家屬高興的一拍旁邊的地面,激動道:我們兄弟倆也是平安鎮的!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可真是巧??! 陸修遠無奈一笑,給他糾正,這應該叫他鄉遇故知。 對方聽了樂呵呵一笑,不礙事不礙事,一樣的道理,真是沒想到在這邊也能碰到許大夫! 陸修遠笑了笑,既然你也知道許大夫的大名,這次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了。 家屬撓了撓腦殼,笑得一臉傻氣,這是自然,許大夫的大名,平安鎮上的人都知曉,不過小哥你家是哪的???也是平安鎮的人嗎? 對,陸某平安鎮金山村人士。 原來是金山村的陸小哥,跟著許大夫來回奔波,你也辛苦了。 沒有什么能比得上,在外地落魄生病的時候碰到故鄉的名醫,更能讓人安心的事情了。 陸修遠見他不在緊張,該收集的信息也基本收集完畢,便不再講話,蹲在一旁認真看許大夫給對方開藥方。 剛才的對話,許大夫也聽到了,等他寫完方子,讓他們一會去拿藥,除此之外,還特意多跟這兄弟倆囑咐了幾句,將他們的情緒徹底安撫住。 等忙完了這個,他們又接著趕往下一個小房間。 這次的病人是一個體型消瘦的婦人,旁邊還跟著一個年幼的男孩子。 那小孩因太過瘦弱,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格外突出。 他們進去的時候,對方正警惕的望過來。 昏暗的房間內,看著有些稍許的滲人。 陸修遠蹲下身子,語氣溫柔的跟她們母子解釋了一番,然后由許大夫進行診治,他則是在一旁陪小朋友說說話。 就這么接連不停的診治病人,一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過。 等他們先看過了這十幾個病情最嚴重的的,外面的天空,太陽都已經落山了。 大鍋旁邊的士兵,已經早就將晚上要喝的藥提前熬上了,等時間一到,便分碗裝出來,由其他士兵挨個送到帳篷前。 望著眼前井然有序的一幕,陸修遠內心輕松了不少,感覺只要這樣堅持下去,一個月控制住,并不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