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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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遠失笑道:就那一條河,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呢,肯定放不下了。 時云琛不管,上元節怎么能不放河燈祈福呢,這流程該走的還是要走啊。說完拉著陸修遠,買了兩盞河燈,一起去鎮子的河邊。 最近幾日氣溫有所上升,河面上只是有少許碎冰,幾艘畫舫漂泊在岸邊,船上有不少蒙著紗的美人,在跳云裳舞。 他們過去的時候,岸邊早就擠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沒有空余的位置。 眼看這河燈就要放不成了,時云琛不死心,拉著陸修遠又順著河流走了片刻,終于讓他找到一偏僻人少的地方。 對方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將燈放到了河里,閉眼祈福。 陸修遠跟在后面走過來,看這邊的地勢,估計此處**,邊緣還有不少碎冰渣,怪不得沒有多少人過來。 看著眼前閉眼的時云琛,他開口提醒道:時少爺,當心腳下,這邊水好像有些深。 對方閉著眼,微微點了點頭。 陸修遠也找了塊安全的地方蹲下,將手里的河燈放入了水中。 看著眼前的河燈隨著水波蕩漾,漸漸飄遠,他內心也沒有太強烈的愿望,那就祈禱家人身體安康吧。 等他們放完河燈,正準備離開時,時云琛突然看到他剛才放的那盞燈,邊緣的葉片掉落下來,風一吹,火苗竟然滅了。 他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空氣一時間很沉默。 陸修遠望著對方,輕聲試探道:可能是河邊風太大,不小心滅掉的? 被這么注視著,時云琛羞憤不已,一腳踢飛腳邊的碎石頭,那人賣的什么破河燈?看本少爺不砸爛了他的攤子!說完怒氣沖沖的就往剛才來的路上走。 陸修遠一看這情況,這還得了,趕緊上前攔了一下,不至于不至于,時少爺別沖動,我們讓他再換一盞新的就好了。 時云琛回頭氣憤道:不行,他賣的河燈質量太差,萬一換了新的,還不行怎么辦,干脆砸了他的攤子,讓他回家重新練上幾年再出來賣! 最后還是陸修遠好說歹說的,才把人勸住。 高墻在鎮子邊緣,那邊賣東西的,一般都是村里人自己做的河燈,制作水平忽高忽低,也沒必要跟他們計較。 時云琛瞥了他一眼,陸秀才可真是善良呢,這要是滅的是你的河燈,你還能這么淡定嗎? 聽了這一問,陸修遠粲然一笑,陸某要是有時少爺這本事,肯定也要去砸他攤子。 時云琛聞言,得意一笑,那你為何還要攔本少爺。 陸修遠直接推了推對方肩膀,誘哄道:這大過節的,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我們去鎮上買個品質好的,回來再放一次。 好不容易把時云琛哄好,他們正打算回鎮子里面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好像有聲音在呼喊。 陸修遠轉過身,只見河面劃過來一條畫舫船,上面站了兩名書生裝扮的人,正拼命朝這邊招手。 時少爺!找了你好久!來船上玩??! 陸修遠看了時云琛一眼,只見對方,雙眉緊蹙,神情有些不耐煩。 要過去嗎? 時云琛語氣嫌棄道:不過是一群墻頭草罷了,你看本少爺像是那種什么阿貓阿狗都收留的人嗎? 一聽這話,陸修遠直接說道:那我們直接走吧。 船上的人一看時云琛要走,頓時慌了,連忙讓畫舫靠岸,大喊道:時少爺,先別走啊,我們這有一個好東西要獻給您。 聽到有好東西,時云琛回首望過去,只見站在船頭的那人,手里拎著一個賬本,絕對是好東西,時少爺過來一看便知。 那幾個狗腿是以前趙鈺的人,如果來投誠,拿的賬本肯定是趙鈺的一些私賬,雖說現在對方人不在了,可京城本家還在,多一分罪證,對他們也無壞處。 走過去之前,時云琛想到自己以前私下做的一些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為了形象,還是決定暫時先支開陸修遠。 陸秀才,本少爺要過去會會他們,要不你先去買河燈?等你回來,跟他們也就談的差不多了。 陸修遠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表示理解,那邊水深,上船的時候注意安全。交代完,便轉身離去。 時云琛目送對方走遠,這才轉身去了畫舫。 剛打招呼的那兩讀書人,家境都一般,在學院里不好好讀書,整天跟著趙鈺瞎混不說,還天天狗仗人勢的壓榨其他家境一般的同窗。 時云琛碰到過幾次這種情況,反正對這種人,他是沒有一點好感。 一上船,他便伸出手,拿過來先讓本少爺看看。 時少爺稍安勿躁啊,剛才拿賬本的那人笑的賊兮兮的望了眼自己同伴,先等我們把話說完在看也不遲啊。 一簇簇煙花在空中炸開,表示著花燈會還在持續進行中。 河邊剛才走遠的陸修遠,默默又拐了回來。 他蹲在之前放花燈的地方,坐在隱蔽處,遠遠注視著側方的這艘畫舫。 不是他有意想探聽什么,只是他遇事小心謹慎慣了,這種情況,獨自一人去別人船上,他總感覺有些不放心。 不管怎么樣,還是等時云琛那邊結束再說吧,反正河燈的事情又不著急。 鎮上中的煙花已經炸過兩輪,時間差不多過去了一刻鐘。 天空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地上很快就積起了一層白霜。 陸修遠看著遠處的畫舫,對方還沒從畫舫上下來。 他蹲在岸邊,搓了搓僵硬的手指,寒風夾雜著雪花,吹到他的身上。 陸修遠的臉已經麻木了,整個人被凍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就在他準備站起來蹦兩下,暖和下身子的時候,突然聽到畫舫那邊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敏銳的視線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船上下來后飛奔離去。 陸修遠心里一咯噔,站起身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奔而去。 停船的地方,水深且昏暗,他看不到人影,只能聽到激烈的拍打水花的聲音。 停頓了一息,判斷出了大概位置后,陸修遠不再猶豫,一下子跳了進去。 被河水包裹住瞬間,他呼吸一滯,在保持平衡的情況下,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調整呼吸,往聲音傳過來的地方游過去。 冬日的河水冰冷刺骨,陸修遠能感受到自己水下的身體被針扎一樣,漸漸麻木,耳邊聽到旁邊拍打水花的聲音逐漸微弱下來,內心焦急,不由得加大動作幅度。 天空又炸開一簇簇煙花,光亮照射到水面上,終于讓他看到了某雙慌亂掙扎的手。 果然是時云琛。 而此時,他四肢已經被河水凍得僵硬,情況緊急,在看準了時云琛的位置后,毫不遲疑的用力抓住了對方的后衣領。 時云琛瞬間掙扎的更加劇烈。 陸修遠只能咬牙,快速拖著對方往岸邊游過去。 逆著寒風,雪花砸到他臉上,讓他有種被燙傷的錯覺,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感覺卻是像渡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等到他終于把時云琛從河里拖了上來,對方已經昏了過去。 陸修遠連忙左手試鼻息,右手抓脈搏,耳朵貼在對方胸口聽心臟是否有心搏驟停。 萬幸都正常。 隨后又檢查了下對方口腔,也沒有異物之類的。 幸好時云琛落水后一直屏氣,不然水嗆到肺里,那麻煩就大了。 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也很危急,河邊本來風就大,他這才剛爬上岸,感覺身體已經僵硬的快要不行了。 陸修遠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好在旁邊不遠有一戶人家燈光亮著。 他連忙蹲下將時云琛往自己身上拽,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干脆像抗袋子一般,將對方扛在了自己肩膀上,努力往那邊快步走。 陸修遠也被凍的快要神志不清了,他現在全憑一股本能,在一步一個腳印的,穩穩的往那戶人家走去。 他的膝蓋已經僵硬的不會打彎,只能直挺挺的往前挪,同時還要留意腳下不能被絆倒,不然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 心頭硬是憋著了一股氣,就這么慢慢挪到那戶人家門口。 等到他終于走進了院子,看著屋內驚慌的老婦人,張了張嘴,想說借你們臥室一用,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他被凍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了。 老婦人看著兩個渾身濕透的狼狽少年,很有經驗的將他引導臥室,說了句幫他們準備炭盆,便離去了。 陸修遠此時已然注意不到老婦人說的什么了,他肢體僵硬的將時云琛放下。 對方臉色慘白,嘴唇青紫,情況一看就不妙。 這個時候也無暇顧及其他,陸修遠開始扒時云琛衣服,因為手指太過僵硬,還不小心在對方身體上留下了幾道劃痕。 終于解開所有束縛,對方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展現在他面前。 他大概的瞥了一眼,就在旁邊拽了件衣服,幫對方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一股腦的拖到了床上,陸修遠也脫力的跌坐在床頭。 但現在還沒結束,他強撐著跪坐在一旁,雙手不行摩擦,等到稍微熱乎一點的時候,趕緊貼到對方胸口上,幫忙摩擦取暖,上下游移,全身揉搓了一遍。 就在這時,陸修遠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連忙把被子一拉,蓋住了對方的身體。 剛才的那名老婦人,抱著一個炭盆走了進來,放到了床邊。 燒得火紅的木炭,迅速給這個房間帶來溫暖,陸修遠看著眼前盆中的點點火星,這一刻都想鉆到里面。 他顫抖的貼近了炭盆,不停地摩擦身體,好盡快恢復體溫。 旁邊的老婦人在放下火盆后又轉身離開了。 看了眼關上的房門,陸修遠這才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沾了水的冬衣,又濕又冷,身體被泡了這么久,皮膚已經開始泛白。 等他哆哆嗦嗦全部脫下來后,拿過剛才的衣服,擦了下身上的水,又渾身上下稍微搓了一遍,在旁邊隨便撿了件外衣,裹到自己身上。 稍微處理好了自己,陸修遠又趕緊拽了一件衣服,放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將帶著熱度的衣服,鋪到時云琛的胸口,之后又在旁邊拿了兩件,輪流給對方取暖。 這么霍霍人家衣服,讓陸修遠有些罪惡感,但事出從急,希望老婦人手下留情,事后他會洗干凈的。 等陸修遠僵硬的身體,漸漸恢復過來,這才仔細去觀察時云琛的狀況。 對方還是面色蒼白,嘴唇青紫,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 陸修遠手一伸進被窩,便被里面的溫度冰了一下。 怎么還是這么冷,又開始幫對方揉搓起來。 無意間,瞥到對方胸口一抹鮮紅,他視線停駐,看著眼前的紅痣,忍不住按了一下,壓之不褪色,看來就是單純的痣。 等過了片刻,那位老婦人又端了兩碗熱姜湯進來,還語氣溫和的告訴他外面鍋里還有不少,讓他喝完了再去自己盛。 陸修遠接過了姜湯,對著老婦人道了句謝。 對方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讓陸修遠有需要就去外面叫她,說完便離開了。 陸修遠先將姜湯放到桌子上,看著昏迷不醒的時云琛,略微有些苦惱。 思索片刻,他坐在床頭,將時云琛上半身抬起來,又將枕頭往床頭墊了墊,慢慢將人放下,呈半臥位。 這才端過姜湯,舀了一勺,吹了吹表面的熱氣,開始往對方嘴里送。 下一秒,滿滿一勺姜湯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陸修遠手忙腳亂的抹了幾下,把水擦干凈。 看著面前的時云琛雙眉緊皺,牙關咬住不放松的模樣。 這讓陸修遠有些為難。 對方現在寒氣入體,必須喝點能讓身體產生熱量的,這樣才能將寒氣逼出去。 陸修遠的視線在姜湯還有對方的嘴唇間不斷轉移。 心想就這么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啊,拖久了只會更麻煩。 干脆坐在床頭,將時云琛攬到自己懷里,右手用巧勁將他的下巴撐開,左手舀了勺姜湯,吹了吹,慢慢倒入,好在液體引起了對方的吞咽本能,很順利的就將姜湯咽了下去。 就這么持續喂了半刻鐘,兩碗姜湯終于全部灌下了肚。 陸修遠這才松了口氣,將對方放平躺下,自己活動了下身體,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了,轉身去外面找老婦人鄭重道謝。 老婦人還是保持著他們之前的姿勢,坐在堂屋正在看外面的煙花。 看到陸修遠出來后,起身招呼道:后生等會,老婦再去給你盛一碗姜湯。 陸修遠坐在一旁椅子上,邊喝邊道謝,順便跟老婦人嘮了嘮家常。 經過聊天,他發現老婦人乃獨居老人,兒子一家經商的,常年漂泊在外。 看著冷清的庭院,陸修遠安慰了幾句,老人不在意的笑著搖搖頭,這么多年過去,她早就看開了。 他們聊了一會,老婦人便要回房休息了,她指了指廚房位置,說鍋里還有姜湯溫著,讓陸修遠再喝兩碗,一會直接在隔壁睡就行。 陸修遠道過謝,也沒客氣,過去又噸噸噸喝了兩大碗,這下他身子徹底暖和起來。 想到屋內昏迷不醒的時云琛,他暫時也沒辦法去鎮上給家里人報信 最后決定還是算了,等明早對方醒來再說。 此時已經是夜里亥時,外面街道上還是鑼鼓聲聲,徹夜狂歡。 陸修遠經過長時間的折騰也累了,他打了個哈欠,回到房間。 伸手試探了下時云琛身上的溫度,終于不是之前冷冰冰的了,松了口氣,把人往里面推了推,自己也擠上了床。 夜里不知什么時辰,陸修遠半睡半醒中感受到身邊就跟炭烤的一半,他迷迷糊糊摸了摸對方額頭,入手一片guntang。 找到提前準備好的毛巾,沾了常溫水,幫對方全身四肢擦了個遍。 就這么一直忙碌,持續到卯時,對方身上的溫度才終于降下去。 陸修遠一夜未眠,等摸到對方體溫恢復正常后,直接昏睡過去。 次日清晨,外面爆竹聲聲響起,床上的人也漸漸蘇醒。 陸修遠睡夢中感覺身邊的人動了,條件反射的撐起手臂,想查探一番,就跟對方驚疑不定的眼神對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受孕痣在胸口。 非常感謝夜未央X2、一塊大腹肌X1、念念。X5的營養液,還有你的小可愛、大腦瓜子的地雷包養!愛你們!啾咪! ps打樹花介紹源自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