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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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渙這才拍拍他:我也不過是開個玩笑,哪用得著你們慶祝?走,今兒我請客,請你們吃頓好的。 馮紫英:喲,歡寶這是發財了?今天這么大氣。 林渙翻了個白眼:難道我平日里就是摳門兒、小氣的人不成?你們這話說的很不是道理。 一群人邊走邊說,慢慢上了樓。 衛若蘭倒是問起于志來:之前咱們碰見的那個你朋友,常往西北、內蒙那一塊兒走的那個,這些日子,他可還在京城? 林渙說:又到冬天了,他肯定要從北邊兒回來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兒? 衛若蘭點頭:我爹不是在青海那邊兒么?有點事兒,缺個熟悉的向導,我就想起你那個兄弟來了。 韓奇聽見這話,反回過身來說:聽說青海那邊兒有叛亂,他爹在那邊鎮守呢,要找個本地的向導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jian細,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商人身上。 他又說:衛若蘭,你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有事兒直接告訴歡寶不就是了,怎么還說一半藏一半的,既然想用人家,就該告訴他具體的情形,否則等上了前線才后悔,那才是大麻煩呢。 衛若蘭說:我還以為歡寶知道就沒說,我的錯,我的錯。 林渙說:按理來說,咱們讀書就是為了替朝廷和百姓辦事的,有叛亂的事兒應該出一份力的,只是我那個兄弟,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所以不敢替他答應下來,你等我回頭去問問,要是他同意,我就想辦法替你們牽個線。 衛若蘭拱手:那就多謝了。 謝鯨搭上林渙的肩膀:最近你是不是又在賈府里頭? 林渙說:我一共就那么三個去處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鯨有心想問一問小草的近況,又怕自己表現的唐突了,臉都憋紅了也沒憋出什么話來。 還是柳芳的一句話帶起了話題:我今天聽我meimei說,宮里頭甄太妃因為什么事情被罰了? 其余人連忙問:這是為了什么緣故? 甄太妃那可是太上皇心尖尖上頭的人,往年小吵小鬧的,太上皇也從來不會對她動氣,興致上來的時候還會自己去哄人。 她被罰了,倒是稀奇。 柳芳說:聽說是前段時間的事情了,我meimei進宮里頭學規矩,本來說是不選她,只是去走一個過程的,誰知道忽然就選中她了,為了這事兒,我meimei還惱呢,結果回家以后,她一聲也沒吭,我覺得奇怪就問了一下。 后來才知道,選那個侍讀的時候,甄太妃發了好大的火,大約是在心里已經有了好人選想推上來?結果太上皇和皇上博弈,硬是推了三個勛貴家的女孩兒上來,弄得皇上也惱了,想一個都不選。 后來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皇上和太上皇互相妥協,各自退了一步。 一人選了一個,第三個是朝中有名的純臣唐淮唐大人家的女兒。 甄太妃原先看好的那個女孩兒根本沒選上,也難怪她惱火。 但是這事兒已經是太上皇努力爭取過以后的結果了,甄太妃還那么不領情,太上皇就覺得她太過驕縱,也從來不肯為他考慮。 甄太妃則覺得,她不過是想插手安排個宮女,結果所有人都反對不說,她本來都和人家說過了,結果還被打了臉,丟了面子和里子,往日里嘴上說著對她千般好萬般好的太上皇也只會指責她,不體貼她。 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就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了。 林渙默默聽完,忽然問:甄太妃看好的那個女孩兒,是哪家的? 他隱隱有些預感。 果然,柳芳說:還是我meimei告訴我的,原來甄太妃看中了她宮里頭的賈家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倒也是顯貴出身,可惜父親的官位太低,也不知怎么的,進了宮當宮女,如今已經有二十幾了,一直沒被放出來,眼看著就耽擱了。 【心上人:等等,之前不是王子騰說,要把賈元春送去當皇妃嗎?怎么現在還在甄太妃的宮里?】 【一言不合:那都幾年前的事情了?王子騰也沒想到太上皇突然禪位了吧,我估計他原本應該是把賈元春放在甄太妃宮里,想讓她賜婚的?】 【斤斤計較:那也不對??!要是真想讓甄太妃賜婚,為什么現在甄太妃又想把賈元春扔回去做宮女?給公主做侍讀,更加絕了她當皇妃的路吧?總不能皇帝還要睡自己女兒的宮女吧?!?/br> 【圖圖的耳朵:是不是甄家和王家因為什么事情鬧崩了?關系不好?】 【無語:那不可能,原著里這個時間點,就賈寶玉和秦鐘見面前一天,鳳姐還和王夫人說呢,今兒甄家送了來的東西,我已收了。咱們送他的,趁著他家有年下送鮮的船去,一并都交給他們帶了去罷。雙方還在送年禮呢,不可能鬧崩了?!?/br> 林渙撓頭:總不能是甄太妃發瘋呢吧?還是說她有別的辦法讓賈元春撞見皇帝?? 總之,這個cao作屬實有點看不懂。 就連柳芳也搖頭說看不懂。 他們都把這事兒當作笑話一樣,說了聽了就算過了,林渙琢磨了半天也沒明白有什么用意,只好丟開手,預備著回頭去請教沈倦,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國慶快樂呀! 感謝在20210930 08:44:36~20210930 20:4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殼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檸檬、離月、摯愛糖果 50瓶;千鶴 40瓶;人間清醒太宰治、姜姬 20瓶;V 10瓶;笨蛋作者大大快更新! 3瓶;蘇織澈、洋洋要嗑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4章 他們這些武將之家, 每年更關注的都是邊關的事情,這樣的聚會參加多了,多是在互相之間交流消息。 林渙有些事情聽不懂, 要么悄悄地記下,回頭去問倦哥,要么就細細地琢磨, 問問直播間有什么看法, 三方總結下來,又聽了不少。 譬如最近, 他們就說起, 有一個小吏上京,投了許多的門路而不得, 兜兜轉轉, 竟然到了王子騰的門下。 韓奇說: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本來是先來了我們家里拜訪,只是我爹聽說他有前科,壓下了他的帖子, 到底也沒理他, 后來他就改投了門路,竟也是走的咱們這樣的家里的路子。 馮紫英說:是呢,王家的門路倒是比我們的好走,我聽人說起,王子騰如今升了官, 愈發插手起朝廷的事兒來了。 他地位高了,做了這種事兒倒也不稀奇,如今正是用兵的時候,上頭對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謝鯨說, 我倒是好奇那個小吏是誰?如今這世道,什么人都敢走門路來了,你瞅瞅這朝廷上,新進了多少大字都不認識的。 韓奇說:我聽說姓賈,叫什么賈雨村的,這么個姓,我還以為是榮寧二府的親戚呢,結果也沒看見他去賈府,反倒投了王子騰。 賈府又沒個當官的,最后還不是要轉托到王子騰手上。 林渙聽見賈雨村就愣住了。 【心上人:這丫咋還活著呢?我都快把他給忘了?!?/br> 【白菜豆腐腦:吐了,一聽到這名字我整個人就犯惡心了?!?/br> 【一言不合:按理說他名聲不好,當不了官吧??怎么又跑王子騰那里去了?】 【金金不計較:你傻吧,《紅樓夢》整本書里頭,就沒有哪個正經官,不都是給錢、背景厚就能當得上的么,不過王子騰也是不挑,賈雨村這樣的人都敢用?!?/br> 【無語:其實真論起來,賈雨村和王子騰算是一丘之貉,一個借勢壓人,一個借勢當官又反目,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現在就擔心這丫會對歡寶不利,畢竟老仇恨家了?!?/br> 林渙也在想這個,畢竟他和賈雨村這人吧,八字不合,雖然賈雨村當過他幾天先生,可這人實在不怎么樣,本來之前楊寡婦那事結束以后賈雨村就銷聲匿跡了,只有出了劫持歡寶那事的時候出來漏了點風聲,可好像到最后也跟林渙沒關系了。 要不是這會兒韓奇提起,他也早就把這個人給忘了。 不過好像也不算太意外? 畢竟這人在原著里的時候就挺能鉆營的,和那個門子一樣,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時不時竄出來一下惡心一下人收個尾,賈府抄家是賈雨村收的場,賈雨村獲罪又是門子收的場,頗有點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的感覺。 但是這種人要是黏在自己身上,那也能被惡心死。 林渙想了想,問韓奇:他如今被弄去哪兒了? 韓奇說:好像是到平安州那一塊兒,怎么?你認識這人? 林渙把自己和他的事兒略微講了講:真論起來,他還算是我先生。 韓奇臥槽一聲:不是吧,我以為你先生就是沈司業一個人呢,這人一看就不靠譜的,哪有沈司業好???怎么就找了他做先生? 林渙哭笑不得:那會兒我才三歲呢,能知道什么?更何況也只是啟蒙罷了,誰來都是一樣的,他也不過是教我認個字罷了。 他又把楊寡婦的事情略說了說:要真論起來,我們家里還因為他才認識了楊寡婦,如今我們老家的事兒都是她管著的,那些個鋪子、田地,她都慣得很好,好干脆利落的一個人,我娘提起她的時候一直夸呢。 謝鯨仍舊憤憤:這樣的人便是因為他認識了皇帝老兒也沒什么好高興的,要說起來,歡寶那會兒你才三歲呢,碰到的先生都是什么跟什么??!太惡心人了。 林渙:左右都過去了,他們也得了那會兒應得的懲罰,名聲也壞了。 謝鯨說:那也還算過得去,只不過,這樣劣跡斑斑的人如今竟也爬上來了,可見抱個大腿就不一樣了!叫他們這樣的人繼續當官,顯見的要勞民傷財不說,便是訴訟等事,難保不會徇私枉弊?豈不是對當地的百姓不利? 韓奇問:怎么這會子你反倒義憤填膺起來了?平日里也沒見你這樣啊。 謝鯨差點脫口而出:我都沒見著過小草一面呢!反倒讓這樣的人因為教書的名頭見過了!酸死他了好么!更何況這賈雨村實在算不上好人 不過他沒敢說出來,怕林渙發覺不對:我分明是個根正苗紅的好人,有這么點兒忠誠之心怎么了?就是看不慣那起子貪贓枉法的人。 馮紫英開玩笑說:那你要怎么樣? 謝鯨這回露出點狡黠的笑:那群御史最近不是閑著呢么,給他們找點事兒做,省得天天盯著那么點雞毛蒜皮的事兒說個不停,又不敢真去禍禍別人的。 他們苦御史久矣實在是那群御史天天不干正事,貪官污吏不罵,整日里只盯著他們這群紈绔子弟,騎個馬要拉到朝上說,聚個會也要拿到朝上說,整得天天上朝不干正事,就指著著他們叨叨創業績了。 這事兒林渙也有話說:可別提了,前段時間我中了秀才,倦哥高興,替我擺了兩桌宴請國子監里頭的先生們吃感謝酒,后來賈府里頭因為一些事兒,也擺了一回,我考中秀才,我爹娘不得擺一回?結果就這么三回酒,御史臺有個人連上了十二封彈劾我和我爹的折子。 韓奇差點沒笑死:這事我也知道,那御史就跟住在歡寶身邊似的,還詳細寫了當天的菜色、酒色,又寫了當天的賓客有誰誰,情形如何,洋洋灑灑幾大頁,噴歡寶奢靡無度,不過中個秀才就和過年一樣,還要擺三回酒。 謝鯨說:碎嘴碎舌的東西,難不成咱們擺個酒用他們的錢了不成?還是咱們爹搜刮民脂民膏去了? 衛若蘭調侃:這不就是那什么,身份高了,一堆的人盯著你,恨不得從你那點兒細枝末節里挑出刺來,大肆鞭撻、口誅筆伐,真就沒意思。 林渙說:咱們又不是什么高官厚祿的,又不在朝廷為官,盯著咱們做什么? 【銀翹片:當然是用你們沖業績啊傻孩子!要是不參你們,別的大人物他們又不敢動,御史臺不就報廢了么!】 【圖圖的耳朵:就是,只有盯著你們,才會有業績,還不會得罪人,頂多被你們家里人噴一頓,參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們爹媽也不好意思找人家麻煩,就算找了他們麻煩,前腳剛參完,后腳被找麻煩,鬼都能猜出來是你們弄的,他們還能立個剛正不阿被脅迫、不畏權貴的人設出來呢?!?/br> 【一言不合:套路都給你們摸清楚了?!?/br> 謝鯨說:所以啊,得給他們找點事兒做,這賈雨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咱們別告訴他們是王子騰舉薦的,就把他原先那些事兒原原本本告訴御史臺,等著看他們表演就完事了。 幾個人又七嘴八舌定下主意。 林渙撓頭:明明該是他自己的事,怎么就被這幾個人攬過去了呢? 謝鯨也是真損,他故意放出消息,說要帶著人在鬧市上騎馬,第二天,馬都沒拉出馬圈呢,一群御史就已經捏著紙筆在街道上蹲著了,就等著他路過,他們好詳細寫一寫這群人的過分之態。 結果等了半天,謝鯨都沒來,別說是鬧市縱馬了,他們連根馬毛都沒看見。 要知道,他們上衙的時候批假可難了,要不是為了業績達標,誰愿意頂著寒風出來??! 結果還碰上了謝鯨的假消息。 沒一會兒,又有消息說,謝鯨覺得東市里人太少,縱馬沒意思,又跑西邊去了,御史們只好一邊罵一邊往西邊趕。 等了半天,被溜著吃了好幾口的寒風不說,一點兒新鮮新聞都沒摸到,氣得御史們喝完茶就打算打道回府。 韓奇他們就在御史旁邊弄了個房間,開著窗戶,故意說一些八卦引起隔壁御史們的注意。 他們說的這些倒也不是假的,都是平日里聽來的,什么這家的大人下衙以后寂寞難耐,又怕被可惡的御史發現自己狎妓,只好弄了個莊子,表面上說是宴請四方來客,其實就是偷偷招妓。 為了力求真實,口技復述人韓奇還特意叫了林渙潤色稿子,說的那叫一個香艷異常,仿佛就躲在那位大人狎妓的床底下似的。 給林渙整得臉都紅了。 還有某家的老太太,為了一己之私,假借孝順之名,叫大房住著馬棚,二房竊居正房不說,事后還被爆出來,原來二房管家太太把公中都快掏空了,好一個孝順的人。 這事說的就是賈府的事兒,他們問過了林渙,林渙說不在意無所謂賈母自己都不覺得有什么錯呢!根本一點兒都不掩飾,恐怕也是仗著背后有人才這么肆無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