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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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眾人心中一向是脆弱,柔弱,如同夢一般的溫柔少年。 可他現在居然在太宰身上坐下,兩手扼住他的脖子,掌下皮膚好像冰塊一樣寒涼,他的溫度溫暖不起來他,因為夢鳩現在與他一樣,溫暖早已離他而去,他像是剛剛死過,神情之間流露出刻骨的憎恨,像是一只剛脫離水底的水鬼,充滿了對生者的怨懟。 起來,我知道你醒著! 在他一聲厲喝后,本應該昏迷的人幽幽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夢鳩露出一個病態偏激的笑容。 手下一寸一寸用力,微弱鼓動的生命置于掌中,仿佛隨時可以熄滅的生命之火。 太宰治連掙扎都沒有掙扎,完全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夢鳩來處置,夢鳩從他無神的眼眸中看見自己逐漸變得猙獰的面容,以及那連一絲留戀都不存在的空洞絕望,下手的力氣不由加大許多。 終于在自己快要捏死他的時候,夢鳩慢慢松開了手。 咳咳咳第一口空氣重新涌進喉嚨,太宰治就開始在他身下咳嗽不已。 兩個冰冷的人以一無所知的狀態顫抖著。 夢鳩等他從窒息中緩過來,才又一次用力勒緊他的脖子。 你知道什么? 你以為你知道什么? 太宰治! 他根本不想聽他口中吐出的任何說辭解釋,不過太宰原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用彼此都感到痛苦的方式互相折磨,夢鳩的質問仿若啼血,滿是憎恨和怨毒。 你曾經也像是這樣,用力勒緊我的脖子 當時你為什么沒有下手?沒有殺了我! 太宰治幽暗的眸子聞言不禁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他似乎完全沒想過夢鳩會說這個,不,應該說,他為什么會知道那件事?! 夢鳩看著他的眼睛,譏諷的嘲笑道:藥物嗎?我吃下去了,但是它對我的用處有限。那一天我就故作不知的讓你一點一點,像這樣收緊手上的力量說罷,手上用力。 太宰治一下子感到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了,以往聰明的大腦在窒息中一片空白,他艱難的伸出手,握住夢鳩冰冷的雙手,好像在無意識的安撫這個痛苦顫抖的靈魂。 那時你如果殺了我就不會有今天,明白嗎?太宰治,你那天為什么沒有下手!他狠心撕碎了溫暖的笑容,露出一個凄厲仿佛惡鬼的形象。 太宰治艱難的在他的殺意中發出聲音。 青瑛 我很難過啊夢鳩望著他,guntang的淚水溢出眼眶,一滴一滴滴落在太宰治的臉上,正在顫抖的太宰治突然感覺到冰冷以外的溫度,仿佛被燙到一樣,發出驚恐的抽氣聲。 只不過夢鳩沒有去理會,自顧自道:與其讓你就這樣在不知道那個角落里死去的話,不如讓我親手送你去那亡者的國 太宰治:青瑛放棄按住夢鳩的手,轉為用力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壓去,抱歉 為什么要道歉?為什么要道歉?夢鳩尖銳的在他耳旁發問,難道還有比送一個想死的人去死更能互相成全的嗎?太宰治,你讓我好難過,也讓我好困擾。 太痛苦了,他給人的感覺太痛苦了。 連爆發都是死寂的,連悲慟都是無望的 這一刻,太宰治忽然意識到,他并不想讓夢鳩變成這個樣子。 我、能為你做什么?但是同時,他也在迷茫。 太宰治不是一個正常人,起碼他沒辦法正常的活下去,活著的每一刻都是在受苦。 長久的沉默,生命一點一點從身體里流失而去,太宰治眼前的景色開始變得花白,瀕死下的體驗他再熟悉不過,空茫的視野和尖銳的耳鳴并不能打斷他的思考,但是連夢鳩的表情都開始看不清,這就太糟糕了! 猛然一股空氣就在這時忽然灌入這具即將死亡的身體,視線逐漸恢復正常。 夢鳩跪坐在他身上,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發出微弱的祈禱。 活下去,為我活下去。 太宰治呆呆望著一片蔚藍的天空,幽幽的道:這太難了。 夢鳩:! 可是怎么辦,總不能讓你親手殺了我吧。太宰治用手擋住眼睛,苦笑起來。 就好像讓他活著,他就要背負活著的痛苦。 夢鳩是一個不會放棄生存的人,那么他也將會背負殺死自己的痛苦一直活下去。 人活著總是要背負什么,太宰治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兒。 深吸一口氣,他用力抱住夢鳩,夢鳩也在用力抱緊了他,潮濕的衣服,冰冷的體溫,好像想在這樣的相擁中硬是擠出一絲生命的溫度。 不光是我讓你困擾,你也令我覺得很難辦啊。太宰治最先放開了手,從地面上支起身,馬甲襯衫已經濕透,隱約勾勒出一片rou色的身體。 夢鳩的大衣早在下水時就丟掉了,現在也是襯衣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聞言,大妖眼尾上挑,神色妖異。 那你當初就不應該停手。 太宰治嘆息:別這樣,我不想殺你。 夢鳩勾起嘴角,幽幽道:我就不一樣,必要的時候我會親自動手。 然后背負殺死你的詛咒! 太宰治再次嘆了口氣,然后拍拍夢鳩擺在自己腰側的大腿,示意他起身,這個姿勢他根本沒辦法使力。 這一個動作也提醒了他們現在的姿勢不夠雅觀。 夢鳩凍得發青的臉在太宰治驚恐的矚目中拉扯開冷硬的嘴角,然后他并沒有成功起身,五臟六腑崩潰中的劇痛在冷靜下來后迅速麻痹了他的意識,讓他忽略了從遠方急射而來的一枚子彈。 噗 子彈洞穿身體的聲音,讓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 太宰治瞳孔收縮 第33章 四十一 一把推倒夢鳩, 太宰警惕的望向子彈飛來的方向。 狙擊手可惡,居然是在這種時候! 依舊是那濃郁到令人感到不適的強烈情愫,只不過這次染上不祥的味道, 太宰治絕對不會嫌棄這副樣子的夢鳩,但是眼睜睜看到子彈貫穿他的肩膀, 血花飛濺的景象還是讓他的心臟瞬間忘記了跳動。 啊夢鳩倒在地上捂住傷口,發出不適的呻/吟, 疼痛到了如今已經沒辦法給他造成影響,他已經麻木了,但是身體卻仍舊在顫抖,且根本沒辦法給出反饋。 他像是在劇痛中被玩弄的人偶,靈魂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感官, 唯獨身體記得, 且還在痛! 青瑛,你等一下,就一下, 我帶你走!太宰治焦急的把他拽起來掛在身上, 估算著下一枚子彈飛射過來的速度,拉開距離, 盡力往不遠處的大橋底下逃跑。 從遠處開槍的人推推眼鏡,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對耳機里面的同伙道:失敗了, 打在別人身上了。 耳機中傳來質疑的嘲笑聲:你還行不行,鴿子, 不成就放著我來, 我們已經開始向你發過來的位置展開包圍了。 被喚做鴿子的職業殺手冷冰冰的道:我有個疑問。 什么? 最初的那一槍我是在廢棄大樓中朝橋上目標下手的,但是那家伙卻能未卜先知的跳到水里 你壓力太大了,沒人能做到預言自己下一瞬會被槍殺吧? 鴿子不管對面看不看得見輕輕搖頭, 然后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下方奔跑的獵物身上。 這個世界上怪奇的異能何其多?輕易認為不存在才是自大的表現。 可是我們收集的情報分明寫明了目標的異能是[人間失格],通過身體接觸令敵人失去異能力的異能力,預言什么的,總不可能存在雙重異能的怪物吧? 隨著耳機中同伴的聲音越發遲疑,鴿子冷淡的放出下一槍。 如果獵物是這種奇美拉,我一定會放棄這次任務的。 同伴:你還真是現實啊。 殺不死,打不過,還會被對方反過來獵殺,我又不蠢,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賺錢,錢有我的命重要嗎?鴿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同伴聲線中的無語也是越發明顯。 你在說什么啊,殺手先生,你這行不就是用生命吃飯的嗎? 我只會在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下動手,少一分都不行。鴿子淡淡道。 同伴徹底失去了和他交流的興趣,干巴巴道:哦 鴿子瞇著眼睛確認著太宰治他們的動向,三秒鐘后,他在通訊中說道:目標已經被我逼到大橋底下,你們可要抓緊機會。 我知道了! 能和殺手鴿子合作的同伴也都是可靠的,聞言紛紛正色。 一群穿著黑色軍裝的人躲在大型重載卡車里面,繞過橫濱有些復雜的車道,直奔夢鳩兩人所在。 有河的地方為了方便出行必定有橋梁,在一望無際,缺乏擋體的河岸側,為了不被槍手狙殺,那就只能往大橋底下逃竄。 幾乎是一瞬間做出判斷,緊接著確定肯定會被埋伏的太宰治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先往那個方向移動,狙擊手這幾次釋放的槍彈已經十分危險,稍有遲疑就會在身上多出一個血口。 而在帶著另一個人的情況下,身上多出一道傷勢是極其不利的! 太宰治對形勢的判斷從沒錯過,現在只能等待支援,但是看樣子敵人的團隊會先一步趕到。 想到這里,緊了緊懷里的人,夢鳩感到傷口受到擠壓的疼,虛弱的睜開眼睛,視線中的太宰治,臉色十分陰郁,好像一個生在黑暗中的靈魂為了杜絕被動搖,刻意去習慣了鮮血和黑暗。 青瑛,我沒想在你面前表現出那一面,雖然那也是我。這種時候,他的大腦飛快轉動,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生存下去的機會。 因為他的語氣太冰冷鄭重,夢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用意,直到他再次開口,大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太宰治這是在解釋。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個。他疲憊的闔起雙眼,既不想和太宰交流,也不想聽他的解釋,他現在身心俱疲。 太宰治抿抿嘴唇,有些憂郁的垂下視線,突然提起另一件在意的事情。 你會發燒嗎? 他想起之前不過是一個小感冒,結果卻折騰瘋了整個醫療部門的高熱。 夢鳩沒想到這茬,含混著道: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冰塊,抱著我不冷嗎? 還好,太宰治用力抱緊了他,努力不讓他體溫流失的那么快,想了想,他又幽聲問道:那你會死嗎? 誰都有去見冥神的時候,但是只要我不想死,仍期待下一瞬的花開,我就不會被任何存在帶走我的靈魂。夢鳩看的開自己,唯獨在太宰治身上看不開,為什么?也許是太短暫了吧。 本就一年只開一季,一季包括含苞,盛放,凋零三個階段,真正綻放的時間少的可憐。 人類的光陰對于大妖就是如此轉瞬即逝,結果他在意的這一朵卻凋零的更早,更快,更無法釋懷。 你說這種情況下,他怎么看得開? 看不開的??! 太宰治不知說什么,只是抓住他的手在掌心把玩,輕聲說起他們此時的處境。 對方既然算準了這個機會,一定會提早安排好人來圍捕我們,甚至我們被困在橋下動彈不得也是被算計好的。 夢鳩聞言,眼皮動了動。 你的意思是,你邀請我出門,其實是用來當吸引敵人的誘餌嗎?怪不得我就覺得哪里怪怪的。 太宰治看向大橋底部的鋼筋結構,錯綜復雜的工業力學讓那些腐朽的鐵架結構生有不一般的美感,然而常年在濕潤的空氣中逐漸滋生的鐵銹,還有大橋底下這一骯臟的環境造成的不適,讓他發自內心的不想再在這里多呆一刻。 尤其是夢鳩的傷必須盡快處理! 那么沒有后手嗎?就這樣讓我們被抓走,不是森先生的風格吧。夢鳩竭力扼制著失血過多產生的睡意,努力保持清醒和太宰交流著。 太宰治歪著頭思索良久,在夢鳩快要抬不起沉重的眼皮睡過去之前,慢吞吞的說道:我倒是安排了小矮子,但是中也能不能及時趕到我也說不準,說到底,他就只有蛞蝓級別的智慧,摸清他的行動很簡單,期待他的行動卻像是在嘲諷這樣想的人是個傻子。 夢鳩心累道:中也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什么人家都不在這里,你還堅持要嘲笑他? 合不來,因為合不來!太宰治撇嘴,我和他的氣場犯沖,想到要和這么一個暴力狂搭檔,我就忍不住想 想什么? 想把他弄壞掉。 忍住,放他一馬,做個人吧。 太宰治嘁了聲,仰起了頭,陰冷的目光漸漸變得虛幻。 說實話,和什么人躲在一個地方期待得救的經歷他從未有過,如果夢鳩不在,自己會怎么做呢? 太宰治稍微模擬一下那個狀況,他立馬得出結論。 啊,我會主動湊上去然后被抓住,接著挑釁他們收集情報,中途會被怎么毆打也無所謂,反正最后勝利的都會是自己。 至于這樣的做法隱藏著多么巨大的危險,不如說太宰治其實對此樂見其成。 要是能在爭執的過程中被打死就好了。 要是能在行動中發生意外就好了。 要是死亡能這么輕易的降臨就太好了。 太宰治一直如此期待著。 被他擁在懷中溫暖體溫的夢鳩突然感到太宰摟住自己的力氣又加重了,這讓他忍不住朝本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