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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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撿的人自然由他自己來供養。 關于自己的處境,夢鳩表現的漠不關心,就這么仿佛旁觀者一樣等著他們商定自己的去處。 最后決定在森醫生的診所里再加一張床,這就是太宰治為他爭取來的待遇。 之后的生活水準也全靠太宰來處理。 然而讓太宰這么一個人養一只神鳥還是太難了。 尤其是注意不要把鳥養死了。 在又一次將吃掉的食物全部吐出來后,太宰治在旁邊抱緊雙臂,看著夢鳩滿臉無奈。 十幾歲的少年人最是沒有耐心,他已經想要放棄,留夢鳩自生自滅。 但是看著他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努力的抓起盤子中的三明治往嘴里塞,拼盡全力活下去的模樣,還是令太宰治收起了想法,轉而思考起另外一件事。 森醫生打掃完夢鳩嘔吐出來的食物殘渣,其實并不臟,所有食物形狀都是完好的,胃液并未將它們處理成容易消化又難以處理的模樣。 但是這也恰恰證明了一點兒,這名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少年,目前只能靠流食和營養液活著。 不管怎么說,對一名正值最好年華的年輕人而言,這樣的生活方式未免太殘忍了。 然而這只是森醫生出于一名成年人給出的冷酷且高高在上的判斷。 對太宰治而言,殘忍不殘忍什么的另說,他咼曰蟮姆炊是另外一點兒。 在森醫生用來休息的小小房間里,雜物與書籍擺放的哪里都是,雖然沒有充斥著垃圾堆放的臭味,但也整潔不到哪里去。 畢竟不管是森醫生,還是太宰,這兩個人都沒有女朋友來為他們提高生活質量,一個快要逼近中年人的的叔預備役,一個隨便怎樣都好,活不下去最好的青春期少年,這兩個人能保證不把自己玩死就已經是生物學上的奇跡。 森醫生在養孩子方面還是可以的,起碼太宰治沒有餓死在成長期,并且確實有好好學習了一些知識。 醫生在日本是精英份子,高學歷,高智商,社會上的一等人,這就代表在教育方面,森醫生暫時充當了太宰治的老師,并自認為進展良好。 既然是老師,那么為學生解惑也是日常任務。 這天,太宰治蜷起雙腿,縮在沙發上看書,難得安靜的模樣讓森鷗外意外。 不過等他回到辦公桌前坐下,背后傳來的聲音證明他的想法并不正確。 太宰還是那個太宰。 只不過這時的他正在為一件事感到迷惑。 他問森醫生:為什么他不愿意去死呢? 森鷗外: 太宰治一心兩用的樣子,顯然他確實有在看書,但不妨礙他用心去思考另外一件令自己迷惑的事情。 森鷗外摘下剛剛戴上去的平光眼鏡,書卷氣一下子籠罩他弱氣的眉眼。 怎么?太宰君也會為自己撿到的東西生出困惑嗎? 太宰治嘴硬的反駁:我只是想不通,生存于他而言就是痛苦,痛苦是所有人都想避免的不是嗎? 森鷗外:可是太宰君,也許你感覺不到,但是求生也是所有生命都擁有的想法,哪怕只有一根蜘蛛絲,也想抓住蛛絲逃離地獄,不擇手段也要活下去,這也是人類。 太宰治:他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還是沒辦法理解。 森鷗外淡笑道:沒關系,這樣才是太宰君啊。 這名少年追求死亡。 他是再了解不過的。 然而死亡對太宰治而言意味著什么? 森鷗外想起初次見到這個孩子時,那個穿著價值不菲的衣物,卻吃盡苦頭,滿身狼狽的少年。 雨幕中,他茫然而無措的走在荒蕪一人的街道上。 瘦弱清秀的模樣,好似剛剛從噩夢中驚醒,一臉褪去血色的蒼白。 回憶中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森鷗外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仿佛不曾察覺到,記憶之中的那名少年真正所渴求的事物。 有時放任學生自己去摸爬滾打,學會成長也是老師應該去做的。 第25章 二十六 太宰治少有的出現在廚房里, 拿著菜刀,對準一個蘋果小心翼翼的剝皮,然而還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嘶, 疼!他糾結的含住被削掉一塊皮的部位,嘴巴里含糊道:養一個人好麻煩啊, 這么說來,森醫生養了這么久的我也是挺不容易的, 啊,下次對他好點兒吧,不叫他禿頂大叔了。 然后再次認真的把一些可以用來補充營養物質的蔬菜水果切碎成恰到好處的大小,然后丟到榨汁機中。 因為養了一個比自己還嬌氣的人,太宰不得不拿起醫書, 惡補和夢鳩的虛弱有關的各種內容, 在弄清楚夢鳩疲弱的內臟難以處理物質之后,他開始親手給夢鳩提供每天的一日三餐。 沒錯。 太宰治親手做的。 也許這種待遇只是暫時的,屬于明擺著的一時興起, 但就目前而言, 少年在好好的充當著飼主的角色。 在把今天的果汁放在夢鳩面前時,太宰治下意識去看少年的表情。 與此同時, 病床上的夢鳩也看向了他。 少年時期的太宰治五官精秀美,良好的家世教養促成了他干凈清透的氣質, 不像是成年后,風流多情的混跡在女人中間, 備受憐愛的同時, 誘惑著女性飛蛾撲火般的與其共情也成功消去了少年時的純粹。 如今的太宰治雖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危險,但卻像是一顆在黑暗中閃爍的明珠。 明明自身就是最黑暗的色彩,但在有心人眼中始終是最美麗的那一個。 夢鳩拿起果汁, 一口一口喝下去,這次他沒有再吐出胃里所有沒消化的食物殘渣,放下杯子,平靜的道了聲謝。 太宰治似乎滿意的翹起了嘴角。 養鳥已經養了一個多月,太宰漸漸也習慣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平心而論,不管這名少年有多么特別,他那副身體都是極大的拖累。 為此,太宰治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床邊。 蹲在地上,兩只手扒在床邊,露出一對黑黝黝的眼珠和軟綿綿的頭發。 夢鳩:? 太宰治:好無聊??! 夢鳩: 太宰治皺眉:我說我很無聊! 夢鳩歪頭:? 嗚哇,這個表情簡直在說,你無聊來煩我做什么?太宰治面無表情的吐槽了一句,然后不顧夢鳩虛弱的病體,一個用力撲上他的床開始打滾,你是我養的,哪怕是寵物這個時候也該知道來討好主人了吧?結果你那是什么態度! 夢鳩無辜道:我沒這么想。 太宰治:我不信! 聽到沒有,我說我不信!太宰治故意在他面前充滿挑釁意味的說道,夢鳩靜靜的看著人,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上他的頭,不要來煩我養病。 太宰治一下子失去力氣,大受打擊的躺在他身旁,安詳而灰暗的道:啊,被嫌棄了,被自己養的人類嫌棄啦!我還是去死吧,這個世界太無情啦 夢鳩不得不用手抓住這個嚷嚷著要去投河自盡的家伙,明明兩個人一直是心知肚明的,只要太宰用力,現在的夢鳩根本控制不住他,可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停止這種缺乏必要性的打鬧。 有時這種行為會進一步,就好像太宰治多出了一個朋友。 朋友? 真是有趣的詞兒。 仿佛隨時就會被背叛了一樣。 森鷗外對此并不制止,好像喜聞樂見往后的發展一樣觀察著。 耐心的成年人總比單純無憂的少年多出許多復雜的心思,偏偏在他沒有行動起來之前,這種行為就是無害的。 逐漸的,太宰治開始不避著夢鳩去看那些可以調養他身體的書籍。 夢鳩偶爾會拿起一本太宰治放在床側的日文書讀起來。 太宰這時就會特別欠的問:你居然認識字嗎! 夢鳩這時已經習慣了少年宰的皮,以及他的嘴,并不為此動怒的回復道:為什么在你眼里我仿佛是個智障呢? 在我眼里大多數人都屬于弱智級別,但你姑且是個例外,太宰治對于這個結論好像很自豪,不過他馬上拉回了正題,啊呀,我可不是在胡說,貧民區出身的人基本上都是文盲,識字最起碼也是能滿足溫飽的下等人才能享受的特權,至于那些連下一頓飯在哪里都不知道,活的朝不保夕的野狗,你覺得他們有識字的余裕嗎? 夢鳩放下紙質的書籍,默默看向不知為何笑得十分諷刺的少年。 頓了頓,他道:好丑。 太宰治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最討厭夢鳩這種總說實話的個性! 之后又是少年人不依不饒的時間,不過這十分美好不是嗎? 輕松愉快的時光總是渡過的飛快,轉眼間,寒冬降臨。 太宰圍著長長的圍巾從門外走進來,嘴里吐出白氣,身上落滿了雪花,他在門口用力跺腳,把那些積雪抖落才摘下脖子上的細絨圍巾,帶著一身寒氣跑到夢鳩用來休息的地方。 他剛一掀開簾子,屋子里的熱氣頓時令他發出滿足的喟嘆。 我就知道夢鳩在的地方絕對是森先生這里最暖和的地方! 其實是森鷗外怕自己的病人就這么死了,主動為夢鳩提供了諸如被爐之類的取暖設施。 而且最近夢鳩因為天氣寒冷病情惡化,地面上還擺放了兩臺取暖器,以至于夢鳩在的地方,屋子里的氣溫宛若夏春。 這也就能想象,為什么剛從外面回來的太宰會第一時間直奔夢鳩所在,不為什么,對自己好一點兒而已。 夢鳩默默的看著太宰一邊兒把大衣,外套統統脫掉,穿著薄薄的襯衫縮到自己的被窩里。 不小心碰到他,他還會被太宰身上的寒意凍上一下。 夢鳩不由嫌棄道:離我遠點兒,你太涼了。 太宰治: 為什么我養的人類總是熱衷于欺負我呢? 這名剛過完十三歲生日的少年百思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時的糾結拋諸腦后,幸福的沉浸在夢鳩被窩的暖意里面。 夢鳩: 好想把這個人踢出去啊。 不過算了。 拿起桌面上用來打發時間的書籍,看眼盤子里堆放的擺設意義大于食用意義的橘子,想了想,他放下書,拿起堆放在最頂上的那一個,一點一點剝下柔軟的表皮。 太宰治在被窩里安詳的張開嘴。 ??! 下一刻,夢鳩手里的橘子瓣就被塞到他的嘴里。 唔唔唔唔??! 一個敢喂,一個敢吃,夢鳩手里的橘子瓣很快就被吃干凈了。 此時,太宰治的表情越發安詳。 注視著這一幕的森鷗外卻露出無法描述的復雜表情,在夢鳩若有所覺的看過來時,他如長輩一般無奈的勸告道:不要太縱容太宰了,本身就不是多么健全的孩子。 太宰治在被窩里哼哼唧唧,朝森醫生丟了記白眼。 夢鳩漫不經心的應聲,但是一看就是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森鷗外如同老父親一樣嘆了口氣,對手底下的兩個少年盡是無可奈何的情緒。 太宰治最近好像已經習慣身旁多出個人來,但是他心里具體是怎樣想的,森先生自己也摸不準,基本上屬于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外面的世界不會一直這么安穩。 雪落下之后,橫濱這座流淌著黑色血液的城市出現了大量死亡。 一如太宰治所說的,貧民街道多的是不知道下一頓在哪里的雜碎,他們連下等人都夠不上,只是一群等不到春天到來就會死去的蟲豕。 可也正是這些蟲子般的人類,在找不到一丁點食物的街道上竭力求生。 大雪紛飛之下,太宰每次出去都能看見茫然無措的倒在雪地中凍死的人。 這些沒有未來的人就這樣將自己的生命終結在了雪下,城市卻在大雪的包圍下銀裝素裹,美麗的看不出一絲丑陋的模樣。 回到森醫生的小屋。 夢鳩剛喝完今天的早飯,是水果汁喲! 嘴里還殘留著果汁甜甜的味道,太宰就默不吭聲的走進來,然后重重的一倒,撞上他的后背。 夢鳩臉色白了白,但沒什么反應,手中的書籍換了新的封面,幾近透明的指尖輕巧的翻過一頁,太宰聽見他問道:心情不好? 太宰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掛起虛假的笑容,初步有了未來太宰嘲諷世人的模樣。 我看起來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這個時候就不要指望夢鳩說什么不是嗎?也許吧諸如此類的敷衍,他很果斷的給予肯定。 你快把我很不高興,快來安慰我寫到臉上啦,還指望我看不見嗎? 青瑛 嗯。 我有沒有說過你這樣很討厭? 你說過,不止一次。 那你為什么還不改?。?! 太宰一臉,啊,我死了,啊,我為什么要認識這么一個人,以及好煩啊,這個人為什么就不能哄哄我呢的煩躁。 夢鳩慢吞吞的伸出手,揉揉肩膀上的卷毛。 我可以聽你說。 太宰治扁扁嘴:可是我不想說,說出來會連你的心情也變壞。他從夢鳩身上起開,趴上軟乎乎的棉被,白色的襯衫趁機落入夢鳩眼底。 在燈光的照射中變得略微透明的輕薄衣衫底下,單薄的身體異常消瘦,不像是夢鳩這種被迫的營養不良,而是這個人壓根不怎么重視身體所表現出來的各種需求。 簡單說,就是這個人從不好好吃飯,飲食這一人類生存必要的欲望,他從來愛搭不理,任性的厲害。 夢鳩也注意到這一點兒,皺著眉頭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摩挲,太宰治癢得在他身上躲來躲去,最后還是被他按住,好好量了一下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