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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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藍:“有用?” 江白平措:“超凡之術是人類掌控能量所表現出來的形態,天使也是一團能量的形態,用足夠大的能量轟擊另一團能量就能達到效果?!?/br> 烏藍:“研究過?” 江白平措:“冀北上空的天使很多,打下來一兩只,算到當時高調的岑今頭上,不會被懷疑?!?/br> 烏藍:“太賊了你們?!?/br> 她分開兩腳,神色冷峻,注意力完全集中,將超凡之術融合到刀術中,驟然劈向天使,破空聲刺耳,刀光凜冽,天使被劈成兩半,嘗試數次也無法再恢復原狀,笨重的軀殼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地面。 見攻擊奏效,烏藍舉起利刃,刀尖對準大教堂高喊一聲:“人類必勝——!” 語畢,這支人類精英的超凡者小隊便以氣吞山河的氣勢吶喊著殺向大教堂,奮力擊殺高空天使,隨著這聲‘人類必勝’的嘶吼,拉開人類全面反攻的序幕。 分散全球各地的教廷軍因天父謊言而信仰崩塌,發生多次信徒自殘、殘殺同伴以及叛逃而被擊斃的事件,固若金湯的信徒和教廷軍如決堤的大壩,以摧枯拉朽之勢坍塌。 終賽的第六天,天父謊言傳遍全球,聚集在羅馬周圍朝圣的信徒如潮水般涌過來,發起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游行和大暴亂。 人群中還有狂熱的信徒不愿意相信神明欺騙他們,竭力說服其他信徒,一切都是異教徒的陷害,并于眾目睽睽之下剖開大腦和心臟,結果只看到冰冷的金屬和泛著甜味的‘大腦’。 當場崩潰,脫粉并轉為頭號大黑粉。 相同的例子正在全球各地發生,如雪崩一樣,不計其數的雪花陷入精神崩潰。 街道隨處可見極端狂熱的信徒和粉轉黑的原信徒互相廝殺,還有人當街自焚,祈禱復活、祈禱永生,也帶著全家人,老人小孩一起自焚,聲稱要去天國,也有人手持槍支,見人就殺,更有被踩踏而亡的人……街上遍地尸體,慘絕人寰。 遠在埃及、西西伯利亞和白令海峽的教廷軍也不約而同陷入迷茫、動搖,有一部分叛逃,被狙殺和成功逃亡者各占叛逃人數的一半,有一部分完全失去動力,頹喪不作為,剩下的教廷軍則變得偏執瘋狂,化身為戰場絞rou機,完全失去人性。 當然人性是否還有則存疑。 超過七成的信徒和教廷軍都不是生命體,即使發生爭斗也不符合‘戰爭’規則,止戰禁令不再能束縛他們,雙方都意識到這點,因此拉開新一輪你死我活的戰爭。 藍星之上,兵戈擾攘,海陸空腥風血雨,至終賽的第七天,第一縷日光依次灑落北亞、白令海峽,到太陽西斜時,金黃色的陽光才破開云層依次埃及和意大利,宣告終賽倒計時。 時差問題,每個前線戰場的晝夜情況不同,只統一以羅馬時間為標準。 此時羅馬時間9點整。 一柄降魔杵當胸貫穿兩名天使的胸膛,爆發出來的能量迅速將它們溶化,江白平措拔起降魔杵,抬手遮在頭頂,看向天使層層疊疊的天空,透過縫隙灑落下來的陽光頗為刺眼。 一道百合花似的藍裙子翻飛,于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而后手起刀落,天使被砍成兩半,烏藍縱跳落地,發絲凌亂,身上、臉上和頭發絲都沾滿rou沫、鮮血和汗漬。 其中一小部分的rou沫和鮮血來自被屠殺的戰友,剩下大部分來自天使,烏藍也不是很懂撒母耳的造物法則,明明是一團能量,當它們組合成‘怪異生物體’的外型時,居然也能模擬出肖似人類的血rou。 江白平措:“離終賽結束還有三個小時,終賽結束就是末日的開始?!?/br> 烏藍用力甩掉刀劍上的血液,喘著氣說:“要是我們回頭絞殺剩下的教廷軍,撒母耳會不會遵守祂的諾言,延遲末日時間?” 江白平措:“不會,祂的借口而已。記得奧林匹亞競技賽的結束時間嗎?” 烏藍:“六月仲夏?!?/br> 江白平措:“去年十一月開始算起,一個月代表舊約滅世七天中的一天,六月就是最后一天,末日的最后時刻。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死亡如影隨形,撒母耳也只給人類兩個月的喘息時間,六月就是祂的極限。說人類贏了就延遲戰爭,只不過是祂想看人類希望破滅后的樣子。 不過比起末日,我想不通的是掌控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神明為什么給人類兩個月喘息時間,有沒有達摩克利斯之劍,末日之期都是六月。 無論達摩克利斯之劍,還是奧林匹斯祭神活動的止戰禁令,對撒母耳的滅世計劃而言,都屬于多此一舉?!?/br> 他轉頭看向烏藍,目光平和堅毅:“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嗎?” 烏藍想起她在迦南時,同黃姜私底下說過的悄悄話:“沒有止戰禁令的話,地球上的人類會死至少三分之二?!?/br> 江白平措有點驚訝:“所以此舉是為了人類?這位持有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神明心懷大愛,站在人類這邊?那祂為什么不親自對付撒母耳?” 烏藍搖搖頭:“他只是偏愛一個人類,而且一個史詩般恢弘的劇本表演出來的那天,需要觀眾和雷鳴般的喝彩?!?/br> 江白平措聽不懂,烏藍聳肩:“我也聽不懂,神神叨叨的,是黃姜跟迦南眾神聊多了的后遺癥?!?/br> 話音一落,便有炮彈擦過烏藍的臉頰,擊中身后的超凡者,轟然爆炸,巨大的沖擊力將烏藍震飛十來米,碎片刺進她后背,霎時鮮血淋漓。 烏藍將刀劍插進地面緩解沖勢,頭頂閃現一只獨眼六翼的恐怖天使,眼睛對準烏藍投放白色的光束,攻擊發生的過程不過數秒之間,她根本來不及躲開,瞳孔緊縮,倒映著毀天滅地似的白光。 下一瞬,眼前一黑,身體被一股力道拽飛出去,烏藍抬頭,見到雙膝跪地的江白平措,目光從他山一樣剛硬的背影移到切口平整的胳膊。 這位老當益壯的傳奇大佬一生經歷過無數災難都能化險為夷,卻為了救下小輩而沒了大半條胳膊。 被那粒子武器似的光束一照,什么物質都能化為灰燼,何況rou體凡胎? 烏藍眼睛充血,拔起刀劍就朝著蝗蟲一樣飛撲而來的天使攻擊,沒有招數,瘋了一樣耗盡氣力的使用所有的劍招刀術,天使被絞碎,地面和樓房留下深刻的痕跡。 就在這時,大教堂的鐘聲連響三下,噹!噹!噹!分針、時針齊齊落在十二點——終賽結束了,人類和教廷軍都是輸家,只有神明是贏家,祂精心謀劃的末日劇本終于如愿上映。 大教堂穹頂之上,撒母耳張開雙臂,仿佛擁抱整個藍星地球:“羔羊揭開七印,地上的萬族都要哀哭。第七個天使吹響號角,世界將成為神的王國,祂將永久統治?!?/br> 撒母耳雙手環抱著胸口,垂眸望著遠處的叛逆者(人類聯盟),更遠處的背叛者(信仰動搖的教廷軍),仁慈而殘酷地開口:“放出瘟疫,放出死亡,放出戰爭和饑荒,背叛我的、反抗我的,都將遭受嚴酷的折磨才能痛苦地死去。 第一,冰雹和火夾雜著血從天而降,燒掉地面的萬族?!?/br> 隨他話音一落,地球各地陸續出現無數感染不知名病癥的人、突發急癥死亡的人,饑荒和戰爭早已燃燒到地球的南極和北極。 世界各地浮現多姿絢麗的光束,朦朧虛幻,宛如科幻世界和現實世界重疊,天地規則在撒母耳手中重塑。 盤旋埃及上空的巨鳥席茲發出長鳴,張嘴突出燃燒著火焰的冰雹砸落下來,任何沾到火焰的物體直到被燒成灰燼。 “第二,山脈燃燒起火,扔進海里,鮮血染紅大海?!?/br> 西西伯利亞的巨獸貝希摩斯驟然拔地而起,朝山脈吐火,將燃燒到guntang的山脈拔出來,一舉扔進距離最近的大海。 “第三,燃燒的流星從天而降,墜落大地,鑿開無盡深淵,露出滾滾濃煙和巖漿,將大地變成一個巨大的熔爐。第四——” 撒母耳低頭,勾動手指,撥動一縷朦朧的光束,輕而易舉地抓取到龐大的能量,將其化為粒子束武器擊向烏藍、江白平措等人。 “處決忤逆者、冒犯者、不敬者!” 光束泛著淡淡的藍光,像一縷隨時會吹散的煙霧,輕飄飄的,速度很慢,卻能折疊、躍遷時空,眨眼就到烏藍眼前,江白平措還想保護她,身體剛移動就被烏藍抓住胳膊。 江白平措的眼角余光瞥見烏藍撐大的瞳孔,仿佛被嚇傻了的表情,而瞳孔則倒映著來到面前的光束,生物本能瘋狂叫囂著危險,卻不知為何在這生死一線仍分心疑惑烏藍的表情—— 好像有恃無恐,就跟之前對付教廷軍留有后招一樣。 她還有后招? 這些小孩子果然都隱瞞了不少事。 后招跟他們隊伍里最后一位同伴有關—— “岑今??!”烏藍咬著牙,猛然爆發怒吼:“該你上場了!老娘撐不住了!” 霎時,時空靜止,光束停在面前,炮彈定在半空,滾滾濃煙、沖天火光和沙塵被定住后,像一朵朵藝術極高的花朵,同時足以讓人看清撒母耳嘴角微揚的弧度,暴露祂暴戾虛偽的一面。 pia da。 清脆的響指響起,時空瞬間流轉,喧鬧轟鳴取締寂靜,而挾裹恐怖能量的光束被輕而易舉地化解,像被風吹散的煙霧裊裊上升,毫無威懾力。 江白平措抬眼,入眼是一頭奪目的黃毛,眼眶微微濕熱,而后低頭,愣怔地看著地面,詭異地想起烏藍說的話:神明偏愛一個人類,而劇本需要廣大觀眾的喝彩。 哪個人類? 岑今。 什么類型的劇本? 救世的劇本。 世人必要永遠虧欠這一人。 第213章 屠神(3) “世人都要為他喝彩,要永遠虧欠這一人……究竟是在什么心情下編寫出這種劇本?”江白平措搖搖頭,低聲呢喃:“偏執若狂,愛欲成癡,猶如執炬,逆風而行?!?/br> 對全世界廣而告之,親自將一個人類推向神壇,讓他名留青史,放在純磕cp樂子人眼里,恐怕得在床上扭成麻花直呼真愛無敵,只是一旦劇本擴到人類存亡這一大命題之上,怕就沒人能磕動。 這不是神明尋求樂趣的劇本,而是他極致瘋狂的偏執愛意。 烏藍扶起江白平措,聽到他的低語,瞬間明白黃姜那句話的意思,她知道丁燳青和岑今是情侶關系,也隱約猜到丁燳青的身份和神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從未將末日劇本和丁燳青聯想到一起。 誰會把世界末日跟丁燳青綁在一起? 從去年的諸天使到今天的最后審判日,災難爆發的時間地點和緣由都無比清晰,源頭都指向歐洲神明,和丁燳青有什么關系?和岑今又有什么關系? 轟炸教廷那天,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丁燳青打得歐洲神明毫無還手之力,他為人類爭取到兩個月的喘息時間的強武還停留在梵蒂岡上空。 所以怎么可能會將丁燳青跟末日劇本聯想到一起? 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他知道歐洲神明的目的、知道對方滅世的計劃和時間,如果他本有能力阻止歐洲神明的滅世計劃,可輕松殺死歐洲神明,卻為了實現他將愛人推向全人類英雄的寶座,而無視戰爭的爆發,對哀鴻遍野的地球視若無睹,漠視昔日戰友、下屬的傷亡,就為了成全他的愛情、滿足他的劇本,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烏藍感覺不寒而栗,雖然知道丁燳青沒義務必須鏟除歐洲神明、無私保護人類,畢竟他是神明,能站在人類這邊已經不易,可私心里,她將丁燳青視為老師,因他和同伴岑今的關系而將其當成己方陣營,難免感到寒心。 “我能聽到你們說話?!贬駛戎?,頭發有點長,風一吹就揚起幾縷柔軟的黃毛,穿著貼身迷彩服、腳搭一雙跟有點高的軍靴,襯得雙腿格外筆直修長。 沒戴頭盔但有護目鏡,背著一個鼓鼓的黑色雙肩包,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白,在黃色頭發的對比下,整個人尤為鮮明,像幅清新明快的水彩畫。 烏藍忍不住吹口哨調戲:“要不是我不搞辦公室戀情,一定追你?!?/br> 岑今摘下護目鏡放到頭頂,露出猩紅色的眼睛說:“我謝謝你的厚愛?!?/br> 烏藍嘿嘿笑,江白平措則是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神色有些惆悵。 岑今垂眼,想了想還是說道:“他就這件事比較癡狂,其他事情很無所謂,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愛好,雖然是個樂子人,但就事論事,他沒動手殺過任何一個普通人類。不能因為他有能力,就批判他見死不救吧?!?/br> 江白平措:“你沒說錯,但你也有私心?!?/br> 岑今抬眼:“我要是對自己的愛人沒私心才奇怪?!?/br> 江白平措:“大道無情,大道至簡,大道至公,圣人無私?!?/br> 岑今聳肩:“還好,我不是?!?/br> 江白平措:“所有的先知預言都擺在那里,命運不會因為你抗拒的意愿就同意放過你?!?/br> 岑今替他止血,“要是斷臂還在,也許能手術接上去?!彼砷_江白平措的手臂,抬手一揮,悄無聲息逼近的光束被揮散?!熬筒灰俑姨崦\這種東西了,它要是有實體,早就被我掐死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命運’這兩字就很生氣?!?/br> 江白平措:“你不怕丁燳青騙你?” 岑今詫異于江白平措知道丁燳青是神明的身份,轉念一想,巧合那么多,很難猜不到。 “你和丁燳青是多年隊友,卻不信他?” “他瘋了太久,隱瞞太多秘密,已經不是人類,我很難繼續信任他。周滿說歐洲神明想吞噬人類信仰的果實,致力于培養一個‘彌賽亞’,你怎么確定丁燳青不是又一個覬覦果實的‘撒母耳’?” 岑今回望江白平措,猩紅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靜,他嘆氣:“為什么你們都認定我一定是預言里的‘圣人’?丁燳青是,先知和迦南眾神是,你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