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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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富商拼命地拍打店門,聲淚俱下地求饒,腳踝還是被那道污物抓住,爬到后背,童聲天真:“叔叔、叔叔,我們來玩游戲啊?!?/br> 他的頭顱被固定,被迫扭動脖子,清楚地看到污物的頭,那當然不是人類的頭顱,仿佛碩大的氫氣氣球安裝在一個小小的身軀,看上去無比畸形怪異。 頭顱縫縫補補很多張臉,正面、側臉、頭頂和后腦勺……無數張小孩的臉掙扎、浮動、嬉笑,中年富商仿佛從中辨認出侄女的臉、鄰居小男孩的臉,還有這個月不小心玩過頭掐死的男孩。 他因此賠大筆錢,被趕出風俗店。 嘴巴被擰開,塞進玻璃彈珠,一張臉皮數著‘一顆’,另一張臉皮數‘兩顆’……就像他曾經欺騙不懂事的小孩子玩游戲一樣,那些彩色的彈珠被塞進嘴巴、順著喉嚨和食道撐爆血管、腸胃和肚皮。 中年富商的肚皮好像懷孕八個月,發出哧啦的裂帛聲,在極端的痛楚折磨和恐懼中咽氣。 *** 同一時間內,舞臺中央受審的十人中,那個原本逃過一劫的中年男人無火自焚,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燒成焦炭。 全場觀眾安靜,下一刻爆發出激烈的喝彩:“干得好!”、“煉銅就該被燒死!” 有人啜泣:“神的名、神的道,我見過、我來過,我被征服?!?/br> 大衛:“看來罪人沒能通過審判?!?/br> 他表示遺憾,神給了人類無數次懺悔的機會,但是人類毫不珍惜、毫無悔改之意,神必將展示他殘暴的一面懲罰罪人。 岑今捂住話筒說:“受審者還剩九個人?!?/br> 話音剛落,第二個受審者被焚燒成焦炭,她的罪名是luanlun,并無悔改之意。 大衛語氣高昂:“剩下八個!” “審判罪人!殺死罪人!” 人群被鼓動,激動不已。 “圣父!圣子!救主彌賽亞啊,為滌蕩人間罪惡而來!”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大衛!大衛就是救主彌賽亞!他是彌賽亞的轉世,為信徒而來!” 后臺的副導對胖子導演說:“傳回來的直播反饋贊同神明審判、處決罪人的數據占九成,表示以前不信教而現在成為一名虔誠的猶太教教徒的數據也在上漲,教廷公布出注冊教徒、神父、牧師等數據也在持續上升。 這波,教廷是贏家?!?/br> 胖子導演推開副導:“別打擾我看神明的審判?!?/br> 副導聞言頗為無奈,回頭觀察網絡回饋,正在發生的現實頗為觸目驚心,連日不落帝國、高盧、德意志等國家元首都向梵蒂岡教廷投出拜帖。 他有預感,歐洲國際形勢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君權神授的歷史說不定將會重演。 副導瞥見舞臺中央的兩個主持,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兩人原先分庭抗禮,現在形勢的天平瘋狂倒向大衛,這個代表教廷的幸運兒。 當現場的萬名觀眾全部倒戈教廷,大衛就會是他們追捧的最耀眼的新星,因為他是神明的寵兒,發生在他身上的每件事只能用神跡來形容。 他是神之子,偉大的神明站在他的身后,向世人宣稱祂是這個人類的砥柱。 信徒如何能不瘋狂追隨? 副導仿佛看到照耀在大衛身上的光束越來越亮、越來越膨脹,反觀黃毛黯淡無光,身前身后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注定被忽視、嘲諷和拋棄。 這沒辦法,誰讓神明不愿意偏愛他? *** 雷安娜吐到干嘔,虛弱畏懼地趴在桌面,神經質地問:“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怪物?你們到底是什么?有人死了!那只怪物殺了人!” 大腹便便的胖子發出油膩尖銳的笑聲:“彈珠殺人真是一個絕佳的創意,不愧是我看中的新人獵手?!?/br> “獵手?”雷安娜敏銳地察覺到什么:“那只滿頭都是臉皮的怪物是粉紅屋的獵手?那根本不是人吧,那只怪物是你們養出來的?你們究竟殺了多少小孩子?!?/br> 大腹便便的胖子急切地問:“我是不是贏家?” 白禮服女人:“急什么?時間還有?!?/br> 金邊眼鏡表情不好看:“這只新來的獵手是怪物,你們粉紅屋怎么沒有提前通知?” 老頭:“沒有逃亡和反抗,沒有希望反復破滅的過程,這只是滿屏血漿刺激的低劣獵殺?!?/br> 雷安娜見沒人理她,焦躁地拍桌:“你們全都瘋了嗎?!” 全場安靜片刻,陡然發出怪笑。 粉紅屋主人聲調無起伏地問:“您是否放棄獵殺?” “放棄?!崩装材却舐曊f道:“我放棄!” 粉紅屋主人:“放棄將支付您在粉紅屋所有花費的十倍違約金?!?/br> 雷安娜抿嘴查她在粉紅屋的花費——一千萬刀。 怎么可能這么多?一千萬的十倍就是1億刀,她哪來那么多錢? 雷安娜陷入沉默,粉紅屋主人持續問她是否支付賠款,她抱著腦袋面露痛苦,滿腦子都是那只怪物,那顆滿是孩童臉皮的頭顱,童年被猥褻的回憶與那顆頭顱交織,仿佛無數遭受苦難的孩子們的哭喊。 她不能。她做不到。 雷安娜猛地睜眼:“我支付?!?/br> 粉紅屋主人定定地看她,半晌后繼續說道:“以防您離開粉紅屋報警,您還需要留下所有電子產品以及……舌頭?!?/br> 雷安娜噌地站起,身后兩把槍對準她。 良久,她無力地坐下。 她可以賠光錢財,卻不能沒有舌頭,一個玩音樂的人沒有舌頭,一輩子就完了。 舌釘男安慰地拍著她的肩膀,聽著她壓抑的回答:“……繼續獵殺秀?!?/br> 粉紅屋主人又問其他人是否中斷獵殺秀,得到否定的回答。 *** 舞臺中央。 大衛說:“神給了罪人第三次機會,只要他們同意中斷獵殺秀就能活下來?!?/br> 黑兔樂隊剩下的四名成員頗為懊惱:“紅專在搞什么?他應該勸雷安娜堅持而不是讓她放棄?!?/br> “雷安娜已經準備退出,不惜賠付1億刀,她明明知道悔改了,而且她只是不小心誤入獵殺秀,怎么能跟其他罪人等同?” “要求一個音樂人割掉舌頭不是要她的命嗎?這真的是公平的審判嗎?” 大衛:“希望你們明白罪行不是一道加減公式,審判也不會因你無心的犯罪而私心減刑?!?/br> 黑兔樂隊成員全體噤聲,隊長掃羅下意識尋找黃毛的幫助,但是對方在如日中天的大衛襯托下,始終保持緘默。 黃毛垂眼撥弄話筒末端的線,仿佛退怯了。 大衛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思緒分成兩股,一邊覺得黃毛喪批遇到難事膽怯退避是正常情況,一邊又想起視頻里的黃毛,意氣風發,舉手抬足便能撼動天地,應該沒這么容易認輸。 光屏上的兔頭人和紅鞋女孩狐疑地觀察大衛,金發萊妮則是饒有興致地觀看黃毛,期待他會怎么解決眼下的困局。 *** 獵區內,熄滅的路燈逐一亮起,巷子深處的烏藍舉起雨傘:“看見那怪物了嗎?” 圖騰:“那是什么?” “是獵手,也叫‘孤兒怨’。舊時代戰場經常誕生這種怪物,看來粉紅屋還虐待孩童?!?/br> 語畢,頭頂傳來女人的尖叫,烏藍和圖騰立即爬到四樓窗戶,跳進去的瞬間,烏藍合傘,反手擲向監控攝像頭。 走廊到處是血和殘肢,圖騰只粗略一眼就看出這些死于非命的男女是被蠻力活活撕碎。 他說:“這是一個濫殺的獵人,他的目標應該是風俗店里的某個女人?!?/br> 烏藍停在一扇畫著浮世繪的門前,側臉冷得仿佛寒霜凍結:“不是女人?!彼赶蛭輧日f:“是更幼小的嬰兒?!?/br> 圖騰靠近,看清屋內殘酷血腥的一幕不由劇縮瞳孔,只見屋內兩個赤裸的男人被撕碎,還有一個衣衫半裸的女人死不瞑目地躺在屋子中央,高聳的腹部被剖開,腸子內臟遍地都是,臍帶連著胎盤被扯斷,小嬰兒則被帶走。 烏藍舉起刀劍說:“退后?!?/br> 而后站在走廊中間,向前一切一劈便將前方的紙門盡數摧毀,紙片和木頭碎屑齊飛,遍地都是尸體,每個房間都有一個被剖開肚子的孕婦,可以想見這是個提供什么特殊服務的地方。 盡頭一間大屋有個孕婦的肚子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一個武士弓著后背趴在她身上,腰間纏著許多個塑料袋,每個袋子里都是剛剖出來的嬰兒,血水不住往下落,很快將地面染得通紅一片。 烏藍眼里結冰,平靜的語氣里壓抑著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我要毀掉整個獵區包括粉紅屋,你呢?” 圖騰自腰后方抽出三節棍,合成一根長棍:“跟你一樣?!彼斐鍪郑骸昂献??” 烏藍用刀柄拍他手掌,便如炮彈殺出去,刀劍尖端擦出火花,迅捷地劈向殺嬰武士,圖騰則在后方配合打碎監控。 ‘嘭’地重響,殺嬰武士被踹出四樓,烏藍跳躍至半空,裙擺飛揚,于空中幾個翻身猶如重彈擊向殺嬰武士的腹部,圖騰隨后跳出,身姿輕盈地跳躍至樓頂,腳尖點著天臺便一個飛身將長棍擲出。 ‘喀嚓’聲響,遙控無人飛機頓時裂成兩半,圖騰跳到電線桿處,像只麻雀那般單腳踩在電線,向下倒立,一拳擊碎電線桿上的監控并抓住掉落的合金棍子,飛快地沖進距離頗近的樓里。 剛要向前走,圖騰忽然頓住腳步,側頭看去,百米遠的路燈處站著一道黑影正專注地盯著烏藍。 這是一個獵人,他的獵物是烏藍。 *** 滿屏的血腥逐一熄滅、光屏變黑,金邊眼鏡等四人深感不悅,責問粉紅屋怎么回事。 粉紅屋主人抬頭,還是只能看見他青灰色的下巴:“我們會處理?!?/br> 雷安娜越來越覺得粉紅屋主人不像人類,他眼睛被帽檐遮擋,怎么確定監控有問題? 戴氧氣罩的老頭語氣陰沉:“有人潛進粉紅屋破壞監控,不過這是你們粉紅屋的責任,我要確保獵手能將獵物帶回來?!?/br> 雷安娜想起殺嬰武士扯出嬰孩扔進垃圾袋的一幕,忍不住又想嘔吐,不敢置信地看著老頭說:“帶回獵物?” 老頭過分沉迷美食,說他喜歡幼小鮮嫩的東西,雷安娜打了個冷顫:“你吃嬰兒rou!” 氧氣罩之下干癟的臉露出腐朽貪婪的笑:“嬰兒rou最嫩滑,世界上最頂級的美食?!?/br> 這下連舌釘男都忍不住顫抖,滿腦子的酒精和毒品在血腥刺激下揮發得一干二凈,不自覺起身試圖遠離這群怪物。 “瘋了吧?”舌釘男質問粉紅屋主人:“那些孕婦不是你們的員工嗎?這個變態分明是利用獵殺秀的漏洞滿足食欲,你們不該判他違規?” 緊接著,舌釘男抱頭糾正:“不對,濫殺和殺人都是犯罪?!?/br> 他不停念叨著‘殺人’和‘犯罪’,精神遭過度刺激,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粉紅屋主人:“最后再問一次,獵殺是否繼續?” 驚嚇過度的雷安娜和紅專沒能及時反應,結果粉紅屋主人收到一致肯定的回答,便見他勾起嘴角:“那么,諸位的審判結——” “不!”雷安娜心口的十字吊墜突然guntang不已,急促的心跳使她脫口而出:“我們停止獵殺,無論付出什么代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