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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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結果如何,輸家都會成為贏家的食物,于人類無益。 “放空頭腦、放松身心,就當我們買了參觀神明角斗的前排票?!崩畹酪环呕赝ㄖ宋浯驌簟陌粹o,選擇按兵不動。 “難得的機會,葉小友等人可以觀摩神明對體術、超凡之術的熟練運用,你會發現他們天生擅長戰斗,運用能力就像呼吸喝水一樣自如,說不定有助于你們突破。 至于圖騰嘛,你們小組作業估計又是全校最佳?!?/br> 李道一呵呵笑著,其他人跟著牽扯嘴角,實在沒那么容易放松身心,尤其此刻還處在重度污染環境中,遠處火海里擊金敲玉似的脆響不斷加快節奏,仿佛同時間敲打著他們的腦神經,不由自主便會全神貫注沉入其中。 圖騰再次強行使用‘脈輪’試圖看清火海中的‘新神’,然而他只看到被防毒面具遮住臉的青年,在大火倒映下的橙紅色白大褂和橙色頭發。 雖然火光倒映而使顏色失真,但那身裝扮圖騰熟悉,分明是李氏老樓的夜游神! 原來夜游神監督人間善惡,維護正義不是自夸? 圖騰有些神色恍惚,世界觀略受沖擊。 忽然腦殼一痛,是江白平措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記:“什么時候了還用脈輪?” 圖騰當即屏息,收回超凡之術,專心養傷。 老鬼此時舉手,顫顫巍巍地說:“我覺得我們趕緊離開最好,當務之急是青銅王城的下墜絕對導致岷山山脈斷裂、河水倒灌,必然出現千里水患。而且現在青銅王城卡住最高峰,大一點的動靜就能引四周山峰雪崩?!?/br> 江白平措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幫每個人簡單處理完傷口,他贊同先送小輩離開,到下面預防山川崩塌的災難。 李道一背對眾人說道:“你們先走,我墊后?!?/br> 圖騰睜開眼,看向李道一,知道校長準備和最后的勝利者同歸于盡,他同師父對望,雙方皆沉默,認可了李道一的選擇,因為那本來也會是他們的選擇。 幾人互相攙扶準備離開,輪到周滿時,他直接拒絕。 周滿:“西王母那條蠱蟲是我養的,只有我能驅動,我留在這里才能讓蠱蟲發揮致命一擊?!?/br> 圖騰平述事實:“你撐不了多久?!?/br> 周滿剛才為了保護林問秋,又是反叛者,被西王母刻意針對,本就傷勢嚴重,又在guntang的青銅臺躺了十幾分鐘,后背直接見到森森白骨。 或許在其他知情人眼中,周滿活了三千年,早已不可能是人類,但圖騰的脈輪明白告訴他,周滿是一個介于詭異和人類之間的特殊生物。 三千年來,他依靠蠱蟲續命也不愿意異變成詭異,結果就是現在沒有詭異強悍的復原能力。 說實話,即使眼下帶他離開青銅王城,底下也沒有足夠專業的醫療團隊。 “哦,我知道?!敝軡M頗閑適,抓著一根沒被高溫火焰燙過的銅枝支撐上半身,回頭看著下面依然屹立的高山、依然滾滾東流的深水,喃喃說道:“我蠻想回家的?!?/br> 圖騰心一緊,臨別時,同他說:“如果你尸骨還在,我爭取送回西安?!?/br> 西周王都為豐鎬,即西安。 周滿:“多謝?!?/br> 圖騰深深看他一眼,拜別李道一,隨同師父和其他人離開。 此時,青銅王城除了打得不可開交的西王母、黃毛,就只剩下角落里,一個依靠銅枝支撐才能勉強坐起身的三千年先知,一個人類傳奇大佬。 狂風哀嚎,云層像吸足水的棉被,沉甸甸壓在頭頂,被無數股氣流蕩開又重聚,高臺被炸去半截,形成一個巨大的碗狀結構,底座溶化成上千攝氏度的銅水,表面漂浮一層通紅色的熔漿,不時冒出駭人的星火氣泡。 西王母懸浮在銅水半米之上,在guntang的溫度包圍下如置常溫,目光陰沉地注視著蹲在青銅碗壁七米高的黑金斬馬刀刀背上的黃毛。 她向前兩步,低垂下頭顱,原本安靜服帖在肩背的黑發緩緩上浮,長裙飛揚,干戚置于身側左右,兩只龍爪似的手掌心向下,空氣中旋轉著一股氣流,隨即兩股、三股……無數股氣流匯合至西王母的掌心,直徑約十米的銅水突然沸騰,忽然一滴珍珠大小的銅水升騰到半空,然后是沸騰的銅水猛然爆發,宛如大雨瓢潑,空中都是沸騰的、溫度高達上千攝氏度的銅水相互融合,匯聚成密密麻麻的銅青鳥。 密集的銅青鳥人面鳥神,卻有長喙,一張開,里面布滿尖銳的牙齒,比起傳聞中代表長生吉祥的美麗青鳥,更像一群食腐尸的鬼鳥。 烏泱泱的銅青鳥發出凄厲的慘叫,以飛蛾撲火之勢集中撲向岑今。 岑今急縮成綠豆大小的眼瞳倒映不出所見之物,實際視物范圍極廣,并且自動識別生物屬性、攻擊力度和速度,大腦高速分析判斷,耗時不超過一秒就能做出應對之策,仿佛一臺安裝精尖cpu的高性能電子裝置,冷靜可觀且高速運作。 譬如此刻,上千只密集的銅青鳥以高溫、高速撲殺過來,經過處理呈現在視網內不過是一個個移動速度比較快的紅點,雖然密集但是完全可分辨。 前排上百只銅青鳥組成一道無處可逃的火墻眨眼撲殺至岑今半米,而岑今一動不動,腳尖踩著黑金斬馬刀,身體前傾,欲墜不墜,眼瞳直勾勾盯著下方的西王母,輕聲說:“重力剝奪?!?/br> 錚——地一聲悶響,空間出現rou眼可見的重影,撲殺至岑今面前不到三十厘米的銅青鳥晃動兩下,瞬間靜止,兩秒后齊刷刷高速墜落如傾盆大雨。雨幕之后,西王母瞳孔緊縮,身后殺出一只巨大的兇獸,似狗、長牛角和豹紋,卷起海浪似的高溫銅水怒吼著咬殺而上。 “吼??!” “重力剝奪?!?/br> 清脆的低語被驚天動地的怒吼遮蓋,氣勢磅礴的兇獸硬是抗下瞬間的失重沖破屏障,張開血盆大口連人帶刀一口吞下,頃刻間高臺震動,連帶整座青銅城都向右傾斜了一下,雪山山巔掉落雪塊,看得下方眾人心驚膽戰。 一道虛影接連閃過銅青鳥的襲擊、高溫銅水的噴濺,尋到一處突出的銅枝落下,并將西洋廚刀插進銅壁穩住身形,在兇獸反應過來沒咬中目標而反殺過來時,不閃不避,徑直墜落,避開兇獸,如風箏直墜向西王母。 橙紅色的guntang沸騰的銅水中央,西王母握住干戚,直面高速墜落的岑今,后面跟著比他們大了百倍不止的巨大兇獸,張開碩大無朋的嘴巴發出:“吼——”頓時激起重重銅水浪,架勢氣吞萬里,直逼被堵在中間的渺小的人類。 岑今高舉西洋廚刀,對著西王母右手重逾千斤的堅固青銅盾,左手覆以十萬重力并匯聚刀尖,右手砍骨刀迎上西王母同樣千斤重的青銅大斧,瞳孔劇縮至更小,兩管鼻血先后流出。 重力掌控! 重力剝奪! 百萬重力強壓??! ‘呲’一聲如裂帛,畫面瞬間無聲,西洋廚刀接觸到青銅盾之際,如有神助般直接找到盾牌上的‘眼’,對著‘眼’,順著結構如切割解凍的嫩豆腐那樣,秒將青銅盾削去大半。右手的砍骨刀在即將與青銅大斧相撞之際,一個趔趄手抖,刀刃狠狠劃過大斧刷下一串刺眼的火花,以犧牲肩膀為代價,將砍骨刀狠狠劈進西王母的心臟,十萬重力統統灌入她的臟腑。 同時施展超凡之術,簡直被玩出花來,像法師不停扔出法術打怪,就是故意打西王母措手不及。 在西王母被重力控制動彈不得之際,重創她的傷口,同時重力掌控身后兇獸的行動,旋即雙腿蹬上西王母的腹部反將自己送到銅壁,扭頭就沿著銅壁飛快上爬。此時,重力掌控失效,重力剝奪起效,兇獸兇猛的攻擊全沖向西王母,咆哮著將其撞進guntang的銅水中,濺起百米浪花,高臺霎時被溶化得更厲害。 過程招式繁雜,實際過去不到五秒,黃毛已經跑到碗口,低頭看下面激烈爆炸后迅速恢復平靜的銅水,目光逡巡,試圖尋找西王母的蹤跡。 但是風平浪靜,沸騰的銅水阻礙他尋找西王母,而他也不覺得西王母會就此死在銅水里。 她明顯不畏懼高溫。 岑今站在碗口,居高臨下觀看,眼睛一動,看向斜前方突然不正常的沸騰,一柄黑金斬馬刀遽然破開銅水,帶起一串串光亮的銅水水珠,以超高速刺向岑今面門,甚至能聽到超高速產生的刺耳噪音。 躲不開。 岑今大腦中一閃而過的判斷,只能選擇硬碰硬,接連用砍骨刀和西洋廚刀抵擋,瞬間被穿透、絞碎,致肩膀也被黑金斬馬刀刺穿,牢牢釘在guntang的地面。 后背和肩膀劇痛襲來,岑今大腦出現應激措施,霎時空白,雙腿繃緊,腳尖用力蹬著地面,腰腹上挺,劇烈的深呼吸,疼得發出嘶啞的喊聲。 他看到高臺急速溶化,銅水從一個小湖擴成大湖,乍然升騰起無數光亮的‘蝴蝶’,如果此景與西王母無關,應該能成為震驚世人的夢幻表演。 長裙破損,身上傷口無數,胸口破開大洞,能看到里面跳動的心臟和盤踞心臟沉睡的紅色蠱蟲,長發亂舞,形容狼狽、詭譎而艷麗的西王母浮在半空,面容沉靜,卻讓岑今感到其中驚濤駭浪般的憤怒。 那是海上風暴即將來臨前的平靜。 “三千年來,你是唯一逼我到這份上的‘新神’,我必須承認你很強,但是夠了?!蔽魍跄改曋会斣诘孛娴狞S毛,冷漠里夾雜一絲厭惡:“我在你身上聞到故人的氣息,令人憎惡?!?/br> 那氣息來自剛才破開干戚的兩柄菜刀,因為憤怒憎惡的情緒浮上來,西王母不受控制地絞碎了兩把菜刀,并將其溶成鐵水,扔進了銅水里。 “他擺了我一道?!蔽魍跄嘎曇羲粏。骸暗撬残∏屏宋?,他以為我不知道如何啟用強武,可我知道?!?/br> 岑今在劇痛中聽到西王母的嘆息:“我是燭龍拋棄的血脈,最孱弱的血脈,卻是唯一得到海內昆侖承認的……明白嗎?征伐不是我的意志,是至高神明的意志,是海內昆侖的意志!強武,只承認能夠繼承它意志的君王!” “青銅王城就是強武,強武就是海內昆侖,只有得到海內昆侖承認的君王,才能控制強武?!?/br> 氧氣稀薄,溫度急速上升,高溫甚至將空氣中的水汽也蒸發了,地面在溶化——不,應該說整個青銅王城都在溶化,從宏偉的王宮宮殿到青銅高臺,至底下星羅棋布的街道、銅屋、銅樹和運轉的齒輪全部溶化成銅水,接著幻化成緋紅色的‘光蝶’,無聲地飛舞。 烏云密布,如灰黑色的厚重的天鵝絨幕布,數以萬計的緋紅色‘光蝶’點綴其上,宛如一出偉大的默劇表演。緋紅色蝴蝶于飛舞中蛻變出具體的形狀,翅膀上的紋路清晰可見,絕麗華彩,卻透著濃重的死亡氣息,仿佛是引領亡魂走向消亡的曼珠沙華。 傳聞,西王母掌災疫,五刑殘殺,乃大兇之神。 岑今拔出黑金斬馬刀,身后的青銅被溶化,而他急速墜落,上空是濃墨重彩的緋紅蝴蝶,周圍是急速下墜的高峰,雪花飄揚其間,深千米的河流奔騰,轟隆水聲由遠及近。 狂風呼嘯,天搖地動。 沒料到青銅王城會以這種方式瓦解的李道一扛起周滿跳下雪山山巔,雙雙愕然地望著漫天光彩,而天地無聲,旋即臉色遽變,山巔咆哮,大雪猝然崩塌,河流不正常地奔騰,有一種即將天傾地塌的錯覺浮上現場每個人的心頭。 岷山山脈之間,看見山傾雪崩之勢勢不可擋,超凡者和藏密僧人各展其能,勉力抗下倒塌的山石,或將大塊的山石擊碎成小石頭、砂石,致使落入湍急的河流中也能被沖刷走,而不至于堵截河流,使河道改向。 墜落的岑今在一聲‘重力控制’中穩住身體,揮手將黑金斬馬刀插進搖晃的山體,穩落在刀身,目光在銅水中梭巡,于萬千緋紅蝴蝶和銅水中尋找到化成無數鐵水水珠的兩把刀。 利用重力將它們聚攏到面前,形成一個滾沸的鐵水球,黃毛思索數秒,便想到要鍛造什么武器了。 然而此時的西王母已陷入癲狂,憑空漂浮在六千米高空,身邊圍繞無數緋紅蝴蝶,只見她垂下眼眸,雙手抬到與腰側并行的位置,滿嘴虎牙變成了美麗的紅唇,此刻微彎。 “知道海內昆侖的強武是什么嗎?” “它叫山海昆侖?!?/br> 山為脈,河海為血,斬山脈、斷海河,天傾地覆,昔日屠龍戮神的滅世之武,今日屠殺低賤的爬蟲,應是人類之幸。 西王母雙手輕輕下壓,卻似有移山倒海之能,狂嗥的大風戛然而止,飄揚的雪花忽然暫停,倏然萬籟無聲,各顯其能阻擋山脈斷裂、河流倒灌的超凡者們頓時面面相覷。 抬頭望天,那樣美麗的天空像萬頃煙花同時綻放,久久不散。 下一瞬,咄——! 數以萬計的緋紅色蝴蝶奔向四面八方,速度堪比流星,一簇又一簇地砸向岷山山脈,落地便轟然炸響,這些美麗的光蝶在此刻成為恐怖的劊子手。 雪花伴隨石塊飛濺,半山轟鳴,河水吼怒,迸起的河水如海浪,已然出現改道而淹向城市農田的狀況。 超凡者們發瘋一般搶救。 岷山山脈西段,主峰四千米海拔的阿嘎爾山,數以千計的緋紅蝴蝶如隕石墜落般紛紛撞擊山巔和半山腰,爆炸的火光和濃煙籠罩住揚起的雪花,百米山峰驟然崩塌,墜入狹窄湍急的河流,登時濺起百米浪花,使河水無法正常流動。 如果只是一座山峰被炸塌,可能還不會使一條河流改道,可是如果整條山脈的重要山峰都出現崩塌,則必然是一場大災難。 而岷山山脈海拔超四千米的山峰就有二十多座,被岷江、涪江、白龍江環繞,甚至還是黃河支流黑江的分水嶺,其中岷江更是長江支流,也曾被認為是長江正源,可見圍繞這條山脈的江河于華夏地勢、華夏人民而言,舉足輕重。 除阿嘎爾山、佩爾熱更等主山系,還有雪寶頂、峨眉、九寨溝這些名山都出現地震,遠方天際線還能看到飛過來的緋紅光蝶,顯然西王母打算斬斷岷山山脈及環繞山脈的幾條大江。 此時十幾個縣城、農田已經被倒灌的河水淹沒,還有山體崩塌帶來的地質版塊移動,房屋、高樓和各種基礎建筑設施都跟著倒塌。 這場天災,堪稱千年難遇。 首都紅色預警和滅世級防控警報至響起就沒停過,人員匆忙,一隊又一隊的超凡者、救災人員、武警和軍隊奔向黔川,各省同時安排救災人員,啟動海陸空通道緊急救援。 無數人看著直播視頻,看著模糊的畫質里,山傾地崩,江河東沖西決,房屋傾塌,農田倒灌,城市被淹沒,而災難還在繼續,那些緋紅光蝶還在不斷地破壞山脈、破壞華夏的土地,奮力阻止的超凡者在神明之力下,竟如此無力。 “怎么辦?”有人低泣。 怎么辦? 神明之威,天災之下,人力無能。 連密切關注華夏的幾個大國都搖頭,認為華夏人民最好放棄他們的土地,選擇搬遷。 但是還有人沒放棄,也不會放棄! 還有那么多的軍人、超凡者自全國各地奔赴天災中心,還有人在災難中拼命抵抗鬼國詭異,沒有人有資格代表華夏人民說放棄。 首都特別行動部門中心,張畏涂回頭,面向諸位到場的將軍們,在他們雖沉痛尤堅定的目光下,發出沉重的指令:“準備核武打擊?!?/br> “黔川各軍區準備戰役導彈,根據指令,炸山填江,堵岷江,保其他區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