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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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兒子面前,龍震飛這個當爹的也很有威信,一旦他真的動怒,龍嘉林立馬就慫了?,F下,見父親分明是已經耐心用盡,龍嘉林自然不敢再爭辯什么,齜牙咧嘴一臉悲憤地走了。 龍震飛見兒子怒氣沖沖出了門,面色沉沉搖搖頭:唉,讓小孟你看笑話了,我這兒子要是有你一半能干,我這烏紗帽少戴幾年也沒什么事兒。 孟連生笑說:龍少爺就是孩子心性,而且他對二公子好,說明他重情重義。 龍震飛道:小孩子?他比你還大幾歲呢,若只是重情重義倒罷了,就怕,說到這里,他擺擺手,算了,不說小孩子這些事,我們聊正事。 孟連生從善如流,在他旁邊坐下來。 龍震飛蹙眉道:林家如今搞定,這個月的分紅已經到賬,嗯,幾位上面幾位大人都很滿意,現在便是沈家了。先前我去醫院看大公子,對二公子說了幾句不大中聽的話,其實也只是嚇嚇他。沈家不是林家,可以從內部離間利用。唯一好的是,沈玉桉在醫院,老爺子又不管事,只有一個二十多歲二公子在管事,我看沈二公子也是個犟脾氣,不是那種怕事的,威脅只怕是沒什么用況且,我也不想動他們,畢竟都是根基深厚的世家,怕萬一反噬。 說到這里,他抬頭看向孟連生:如果他不愿意讓出股份的話,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不然就先斷掉鹽運,逼逼他。 孟連生道:我仔細想了想,龍叔你在上海得罪多了人,也是為上面幾位大人樹敵。沈家在北京這些地方都有背景,根深葉茂。對他們這樣的,威逼不如懷柔。而且再用東風貿易公司的名義,目標太明顯。 龍震飛道:這個無所謂,到時候再換一間公司就好。 孟連生略微沉吟片刻,道:龍叔,我與二公子確實有幾分交情,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把這事交給我去辦,反正你們只要看到錢,干脆就以我的身份入股,每個月給你把賬呈上來,交三成的分紅,這樣也省去你和上面那位被人做文章,說你們強搶。 龍震飛笑盈盈望著他,半響不說話 孟連生抿抿唇,又要再開口,這回被龍震飛朗聲笑著打斷,伸手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小孟啊小孟,你可真是我的好幫手。我不信你還能信誰,行,這事你去做,我坐等收賬就好。 說罷又道:有了林家紗廠和沈氏鹽廠的各三成分紅,這上海灘我是沒白來,其他的世家可以日后再說,一口氣也不能吃一個大胖子,我這烏紗帽也穩了。 孟連生道:祝龍叔早日再高升。: 龍震飛拿起茶杯,朝他做了個敬茶的動作,笑道:好說好說。 孟連生垂眸看著茶杯里那晶瑩翠綠的茶葉,片刻后放下茶杯,不緊不慢開口:對了龍叔,雖然我有信心說服二公子,但龍少爺這邊可能會比較麻煩。依我看,不如先讓他去松江呆一陣子,等這邊穩妥了,再讓他回來。 龍震飛點點頭:你說的是,他在上海也沒干什么正事,不如去松江讓他鍛煉鍛煉,免得給我添亂。 孟連生彎唇一笑:嗯。 龍振飛長長得舒一口氣:回來上海這一年多,多虧了有小孟相助,才一路順利。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孟連生謙遜道。 兩人有聊了一會兒,孟連生跟人道別,慢悠悠出了龍公館。 哪知,車子才上路開了一小截,便被另一輛汽車明目張膽別下。 是龍嘉林。 開車的常安低聲道:小孟! 孟連生擺擺手:我下去一下。 龍嘉林氣勢洶洶從車子走下來,看到孟連生下車,一把槍抵在他腦門兒:怎么?你為了巴結我爸爸,現在連二公子和沈家都要動?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看你還怎么給我爸爸出餿主意。 被槍指著的孟連生,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無害,他笑了笑,恭恭敬敬道::龍少爺,您太高看我了,我也就是替你爸爸辦事而已。我這樣的身份,你爸爸開口,我能拒絕嗎?我要得罪了你爸爸,現在恐怕已經在大牢待著。 龍嘉林道:你幫我爸爸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是想害沈家?我第一個崩了你。還有昨晚小鳳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孟連生一臉無奈:龍少爺,二公子雖然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但在我的心中,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會害他? 這話龍嘉林愛聽:我自然是小鳳最好的朋友。繼而又眉頭一擰,我問你呢,你是不是要幫我爸爸問沈家要錢。 孟連生道:這些不是我能做主的,也不是我點頭和搖頭就能決定的。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幫二公子和沈家。 龍嘉林皺著眉頭: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孟連生點頭:暫時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就不知道二公子那邊會不會答應? 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不是我不跟龍少爺說,只是這個辦法還沒成型,說了也是白說,總歸龍少爺等著我,肯定不會為難二公子的。 龍嘉林得了保證,收了槍,覷著眼睛看他,冷哼一聲:我姑且相信你一回,但若是讓我知道你要害小鳳,我一定一槍崩了你。 孟連生失笑:龍少爺與二公子的友誼真是叫我羨慕。 龍嘉林得意道:那是當然,我與小鳳的感情豈是你能想象的。 孟連生勾了勾嘴角,面上溫文爾雅地笑著,心中卻不禁對面前這大個子少爺生出nongnong的鄙薄。再好的感情又如何?還不是什么都為二公子做不了。 他是一直有些瞧不上龍嘉林的,這么個愚蠢無能的人占據了沈玉桐那么多人生,但因為瞧不上,所以他也并不嫉妒,只是偶爾覺得礙眼。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該退場的總會退場。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孟:好煩,想毀滅世界。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我沒想到你會威脅我 沈玉桐是兩天后接到龍嘉林電話的,剛從傭人手中拿過聽筒,便聽到龍嘉林在那頭喳喳哇哇大叫: 小鳳,我被我爸爸騙到松江,現在讓人看著我,哪里都不能去。不過你放心,我會找到辦法回上海的,你不要怕,我絕對不會讓我爸爸傷害你的。 沈玉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看樣子龍震飛是真要動他們沈家了。 但就如孟連生說的,他難道能將希望寄托在小龍身上嗎?他從來就沒這樣想過。 沉默片刻,他淡聲道:小龍,你不要急,照顧好自己就行。我自有打算。 龍嘉林道:我說真的 ,我肯定會幫你的。不過我爸爸真是太狡猾了,竟然把我騙到松江軟禁起來。 沈玉桐道:小龍,你有這份心我就滿意了,這些事原本也不是你能幫得上的。 那頭的龍嘉林沉默片刻,悶聲悶氣道:小鳳,我對不起你。 沈玉桐道:這不怪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 龍嘉林又咕噥了幾句,沈玉桐沒心思和他多聊,敷衍兩句,便道別掛上電話。 他放下電話機,卸力般靠在沙發上。 小龍對自己還是好的,雖然沒本事,但在這個時候還有這樣一片真心,他已經很欣慰。 他正坐在沙發上,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周姨娘在大叫:老爺老爺,您這是干什么?快去廁所。 沈玉桐忙睜開眼睛起身,循著聲音來到后院,只見周姨娘正扶著父親往走廊走,剛走進,便隱約聞到父親身上傳來的一股惡臭。 沈玉桐皺眉問:怎么了?周姨。 周姨娘愁眉苦臉道:老爺拉褲子上了。 沈玉桐父親身下一看,果然長袍上都已沾了濕濡的痕跡。 他趕緊扶上父親。 沈老爺子顯然對自己的狀況一無所知,還笑著問:小鳳凰,你是不是逃學了? 周姨娘道:二公子,你別管,當心臟了你的手。又趕緊喚來兩個聽差過來。 沈玉桐松開手,望著周姨娘和聽差將父親浮上樓,一時間只覺得茫然。 曾經叱咤風云的父親,不過七十出頭,就已經這樣。 這是不是在預示著什么? 大廈將傾? 沈家就要在他手中倒下了嗎? 其實也不奇怪,這幾十年來,多少人起高樓,宴賓客,又有多少樓塌了。如果沈家真的倒下,大概也只是這大時代的冰山一角罷了。 然而一家上下還有這么多人,他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沈家潰散。 思忖片刻,他走回電話旁邊,撥通了孟連生辦公室的電話。 孟連生溫和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二公子,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 沈玉桐深呼一口氣:小孟,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孟連生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好,就在我們第一次吃飯的那家番菜館,如何? 沈玉桐:你說了算。 這一兩年與孟連生在一起,大多時間都待在他那個小樓,在外面吃飯都很少,來這家西餐廳更是屈指可數,上一回,已經是一年之前。 此刻坐在包廂里,望著對面的孟連生,沈玉桐忽然想起久遠的第一次。 那時的孟連生還是個孩子,第一次來番菜館,怕露丑,一舉一動都是模仿自己,他是個天才,如果不是他說,自己都沒看出哪里不對勁。只被他那雙干凈的眼睛觸動,想的全是如何去善待他關照他, 如今想來真是恍若隔世。 然而現在他早不是在柏公館做聽差的窮苦孩子,連西餐廳的洋人侍應生,也認識他,進門的時候會恭恭敬敬叫一聲米斯特孟。哪里需要自己的關照。 或者,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是自己太傻,沒能早早看透他。 包廂的桌上點著燭光,留聲機中放著舒緩悠揚的西洋音樂。 沈玉桐嚅囁了下唇開口:小孟。 孟連生對他輕輕一笑。二公子,我們先吃東西,其他的事慢慢聊。 牛排葡萄酒上來,沈玉桐并無胃口,但見孟連生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開吃,便也敷衍地吃上兩口,但很快就放下刀叉,一言不發的望著他 不得不說孟連生確實有個好的心理素質,被他這樣看著,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偶爾抬起頭笑著溫柔問一句:二公子怎么不吃? 對方不回答,也不強求,又繼續低頭進食,他向來不浪費食物,直到盤中變干凈杯中的酒也見了底,他才不緊不慢放下刀叉。 沈玉桐:孟老板,現在可以談我們的事了吧。 孟連生倒是沒拐彎抹角:我說了只要二公子愿意與我合作,我就能保證沈家鹽廠不受影響。 沈玉彤問:怎么合作? 孟連生說:龍震飛和他扇面的人,要的是你們沈家鹽廠的股份,說白了就是要錢。但如果他的股公司來入股,直接插手鹽廠的事,就會變得很麻煩。 沈玉桐當然擔心的就是這個,如只是單純的要錢,無非是花錢買平安,雖然不甘心,但咬咬牙也就算了??扇绻贿@些人入股,插手鹽廠事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林家紗廠就是先例,據他所知,紗廠已經安插了不少龍震飛他們的人。 沈玉桐:所以呢? 孟連生:只要二公子愿意,我會說服龍震飛,讓我代替他才來參股你們沈家鹽廠。 沈玉桐聞言,簡直是被氣笑了:我還剛說你有什么好辦法呢,原來是孟老板自己想插一腳。 孟連生道:二公子誤會了,我對沈家鹽廠沒興趣,也不會插手任何事務,甚至也不會真正要你的分紅,只需要二公子配合我,在龍震飛面前做個樣子而已。他頓了頓,又說,二公子也看到了,他們這樣瘋狂撈錢,說明他們很清楚,上海這塊寶地,他們占不了多久。所以才竭澤而漁,短時間內能撈多少撈多少,總之在上海局勢再次變天之前,我會保證你們沈家安然無恙。 沈玉桐沉吟片刻,問:你不要分紅,怎么去給人交代?林家紗廠可是按月上交分紅的。 孟連生道:借口替他們管錢也好,或者是其他辦法也好,我自有辦法,公子不用替我擔心。 沈玉桐不知該信不信他,但不信他又如何?難不成真的以卵擊石? 他沉默片刻,又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孟連生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好笑,他也確實輕笑出聲:二公子這話問的很奇怪,我與二公子的關系,當然要幫你。 沈玉桐原本是想反駁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但旋即明白他這話背后的意思,一時臉色大變。 對啊,他為什么要幫自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么? 孟連生伸出手握住他,:二公子,這些天我很想你。 沈玉桐這時不知是該恨他趁人之危,還是鄙視自己的無能,一時只覺悲從中來。 孟連生則在他的怔忡間,起身走到他身旁,微微屈身,將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唇,低聲道:二公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沈玉桐渾身僵硬,心說,現在傷害我的的不正是你嗎? 他閉了閉眼睛:小孟,我沒想到你會威脅我。 孟連生睜大一雙干凈的黑眸,是一副無比誠懇的表情:二公子,我是想幫你。 沈玉彤又說:小孟,你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子的?還是我眼瞎,一早就看錯了?把禽獸當成了人。 孟連生完全不在意對方罵他,甚至還有點莫名地開心,他笑了笑說:二公子是慧眼識珠。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來沒變過,也從來沒有故意要騙你,只是知道你不喜歡一些事,就不讓你看到而已,你看到的自然也是真實的我。 沈玉桐搖搖頭:不,你就是在騙我。一個人怎么可能一面行善幫人,一面又那樣隨意地去殺人? 孟連生不甚在意道:這個世界,人本就是草芥,我的父母兄長先生表叔還有柏先生,不也都是隨隨便便死了。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還全是該死之人,這難道就是十惡不赦了嗎?況且我捐給育嬰堂和學校的錢,救的人遠遠被殺的人多。 沈玉桐對他的歪理邪說無言以對。 孟連生看著他一臉悲痛的神色,抿抿道:既然二公子覺得我隱瞞你這些事不對,那我就讓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以后對二公子什么都不隱瞞,畢竟我們是要長久在一起的,確實要開誠布公。 * 黑色的夜幕下,身旁是殘垣斷壁,遠處是碼頭。 沈玉桐望著身邊陌生的景致,問:這是什么地方?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孟連生笑道:二公子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我是想告訴你,我過去幾年,到底做了哪些你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