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小娘子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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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最不可能的就是因為陸成材才嫁過來。 陸有福即便是親爹心里也有數,自家大郎除了那張臉特別體面,其他地方這些年各種流言傳下來,門當戶對的人家就難有愿意嫁過來的。 陸鄭氏也這么覺得,這就叫她有些五味雜陳了,兒再不爭氣那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別人看怎么樣她不管,在她眼里大郎就是最好的。 若說林蓉一開始并不在意陸成材,甚至還打了陸成材,由著他鬧騰出來,這會兒也是自家兒不爭氣叫娘子給捏在手心里,死活想著搬回去,那這兒媳婦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也不愿意把林蓉往壞處想,畢竟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林蓉對他們夫妻二人的好不作偽,對陸家上上下下的尊重不作偽,即便她為了客棧想要cao縱人心,那也是有緣故的,林秀才還躺著起不來身呢。 “先看看吧?!标戉嵤蠌氐壮领o下來,緊抿著唇道,“若是他們圓房……畢竟是兒媳婦,咱們當翁婆的得多包容,若她是有別的念想……” 陸有福握住陸鄭氏的手,笑得特別鎮定:“阿蓉看著總不是個壞孩子,林秀才的人品咱們還是能相信的,若他們二人真無緣,咱們讓他們好生和離,將該給的銀子給阿蓉也就是了?!?/br> 話是這么說,可陸鄭氏還是心里有點難受,這兒媳婦是在她給大郎找媳婦都找到快要絕望的時候出現的,連大師都批過,二人是天作之合,再沒有更合適的姻緣了。 偏偏自家大郎的姻緣總是坎坷,前頭遇到個滿心只想著算計他的,娶回來的娘子也…… “夫人,燕窩陸六已經買回來,紅棗和銀耳都泡上了,您可要去看看?”林娘子從門外進來,笑著問。 陸鄭氏強打起精神起身:“好,我去看看?!?/br>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希望兒媳婦和大郎能夠好好的,萬一二人真的是這幾個月有了感情呢?她不相信這幾個月在她面前,林蓉的乖巧和貼心并著對大郎的羞澀和妥帖都是裝出來的。 陸有??搓戉嵤铣隽碎T,這才輕輕吁出一口氣來,其實他早就發現有點不太對勁。他比陸鄭氏更慣著孩子,陸成材跟他也更親一些,自己的兒什么時候說的是真話,什么時候說謊,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本不想叫娘子跟著一起擔憂,可聽說陸成材搬回去了,他有些拿捏不準林蓉到底是怎么想的,這才有此一說。 主要也不是說給陸鄭氏聽的,陸有福掃了眼窗戶外頭,端著茶喝了一口忍不住皺起眉來。受林蓉影響,他們全家現在都喝不慣老法子煮的茶了,還是菊花茶或者茉莉茶更清爽些。 至于窗戶外頭,其實是沒人的,平時阿徐會帶著阿達在陸有福身邊伺候,回到陸家院子里,他大多時候會帶著阿達做些體力活,并不時刻在陸有福旁邊立著。 可阿徐是有內家功夫的,他耳朵好使的很,帶著阿達在廚房旁邊空地上劈柴的時候,陸有福夫婦沒有壓低聲音的話就飄進了他耳朵里。 這讓他劈柴的動作忍不住頓了頓。 “不許偷懶!偷懶扣糕!”人高馬大的阿達扶著木頭塊,本就因為剪刀石頭布輸了不能劈柴玩兒不開心,看見阿徐頓住,立刻嚴厲指責他。 指責完他嘎嘎笑出來,平時只有別人說他的份兒,猛地能訓平時總管著自己的阿徐,他好開心。 “哈哈哈……阿徐偷懶,我要告訴娘子!我要告,告你黑狀!跟阿飛一樣!”阿達笑著手舞足蹈。 聽見阿達的大嗓門,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阿飛:“……”呸!他都是光明正大告狀好嗎?什么時候告黑狀了! 阿徐倒是被啟發了,若有所思看了阿飛一眼,放下斧頭:“阿飛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兒?!?/br> 阿達不高興:“為什么不跟我說?我不干,不跟你玩兒了!我不聽你話了!” “你劈柴,輕點,別劈到腳上?!卑⑿煲痪湓捴棺×税⑦_的鬧騰。 等阿達高高興興舉著斧子忙活開,被阿徐拉著胳膊提溜到一旁的阿飛忍不住嚷嚷:“阿徐你要干嘛???哎喲,疼疼疼……我,我告你狀了??!” “去吧,正好我跟你說點事兒,你一塊跟娘子說?!卑⑿觳挪辉谝饧抑行±蓚冞@點過家家似的心思。 阿飛:“……”不是,你囂張成這樣可還行?辱奴了。 可等阿徐湊在他耳邊低聲一說,阿飛臉色先是漲紅,隨即又變白,最后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你,你說真的?那,那老爺和夫人不會做主休了娘子吧?”阿飛嚇得嗓音都發抖。 阿徐翻個白眼:“那我怎么知道,你跟娘子說,娘子自然知道該怎么辦?!?/br> 阿飛緊抿著唇胸腔憋得說不出的難受,他一聲不吭就往西院跑。 陸鄭氏沒精打采盯著廚房里煮上甜湯,一進門就看見自家相公撅著腚跪在軟榻上,偷偷從窗戶縫里瞧呢。哦不,不是瞧,是耳朵貼在窗戶縫兒上,跟做賊之前踩點兒似的。 “你干嘛呢?”陸鄭氏上前拍他,“沒個正行,叫人看見要笑話的?!?/br> 陸有福高深莫測捋著剛養出來的一縷小胡子笑:“我這是幫咱大郎治病呢?!?/br> 陸鄭氏:“???” 第39章 絕不是敦倫該有的動靜?!?/br> 陸鄭氏怎么問,陸有福都不愿意多說,阿飛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林蓉。 她正跟阿莊和阿成叔侄倆在嘗試玻璃的燒制,其實林蓉更想制作出來的是鏡子,但她對鏡子所知甚少,她只知道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在玻璃的其中一面用銀或者鋁化成液體,均勻覆蓋在玻璃上,然后打磨加熱后,重復這樣的過程,最后在背面涂抹上暗色顏料,抹平放涼,就能清晰照出人像來。[注] 那想要制作鏡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制作玻璃,這個過程林蓉從瓷窯可以開始干活兒就在嘗試,已經嘗試了快一個月,學子們都已經還差最后一門考試就結束今年府試,他們還是沒能成功。 林蓉只記得有人提過,制作玻璃,里面需要添加石英石、石灰石和純堿,好像還有什么重晶石和硼砂、硼酸什么的,但她也不知道這三樣東西長什么樣子啊,她在末世時倒是沒少打碎玻璃窗收集物資,怎么可能注意到玻璃是什么組成的。[注] 這種時候她就特別遺憾自己不是個高精尖的理科人才,至少當年聽人說起來的時候,多聽點也行啊,她記性還是不錯的。 沒辦法,阿莊和阿城只知道她要制作透明的瓷件,這有點為難住兩個人,陶瓷都是不透明的,他們從沒見過透明的瓷罐啊。 “聽您的吩咐,這溫度燒瓷已經過高了,好在也有些沒碎掉的,可是……”阿成指揮阿莊拿出失敗卻沒碎掉的杯子和瓷片出來,“也不是透明的,不過比奴等過去燒過的瓷片都要透亮些,在陽光底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br>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阿莊舉著那塊瓷片放在門口,夕陽還帶著熱度停留在西頭,林蓉也看得出來,這感覺跟毛玻璃似的,說完全不透,其實也能看到一點點陽光的光暈,可距離透明的玻璃,能夠做鏡子的那種,差太遠了。 “也許是我們加的東西還不夠?你們可曾聽過硼砂?或者你們知不知道有什么礦石是透明的,至少不是像石頭那樣?!绷秩匕欀紗?,實在不行還是得往里面添加重晶石什么的,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可是聽名字感覺應該是透明的。 阿成和阿莊對視一眼,雙雙搖頭,他們所在的河南道多產鐵礦和鋁礦,礦石種類并不算多。 倒是阿飛跑過來喘著粗氣站在門口,聽見林蓉如此問,忘了自己要說的事情,下意識開口:“奴見過?!?/br> 林蓉扭過頭:“在哪兒見的?還能找到嗎?” 阿飛撓撓腦門兒:“奴家就在淮南道偏北的山里,被賣的時候恍惚有點記憶了,奴記得小時能從山腳下摳出來透明的小東西,跟石頭一樣硬,但是很好看,跟寶石似的?!?/br> “阿翁知道你是哪里人嗎?”林蓉立刻又問,“或者賣你的人牙子還在潁州府嗎?” “這個您得問老爺?!卑w這就不知道了,說到這兒他記起來要緊的事情,有些局促催林蓉,“娘子忙完了嗎?奴能單獨跟您稟報嗎?有要緊事兒?!?/br> 反正他們添加了好多東西也沒能把玻璃制作出來,林蓉也不著急再嘗試,交代阿成和阿莊暫時停一停,她帶著阿飛往正房那邊走。 路上阿飛臉色說不出是尷尬還是不好意思,低聲把阿徐告訴他的話跟林蓉說了一遍。 說完他眼巴巴抬起頭看著林蓉:“娘子,您,您和郎君,會……百年好合嗎?”他也就知道這么一個吉利的詞了。 林蓉一路上都帶著淺淺的笑容,哪怕是阿飛說到陸有福發現她不對勁也沒變,聽了阿飛的話,她認真看了阿飛一眼,見他急得眼眶都有點發紅,想了想才回答他: “沒有人能保證跟自己的另一半相愛一輩子,因為誰都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只要在自己還能做主的時候,做到讓自己不后悔就夠了?!?/br> 阿飛:沒聽懂。 “那……那您不會離開陸家吧?”他干巴巴問道。 林蓉笑著搖頭:“原來說不定,如今嘛,我確實不想離開,不過還要看緣分?!?/br> 緣分?阿飛眼神迷茫得很,既然都能在月老見證下拜堂成親了,那娘子和郎君應該是有緣分吧? 他也不敢說太多,只敢在心里偷偷嘀咕,盼著郎君和娘子有緣分一些吧,千萬千萬一定要很有緣分,他不想換個女主人。 林蓉只是忍俊不禁看著阿飛偷偷雙手合十在那里嘀咕,并不再安慰他,只是意味深長看了眼臥房的方向。 本來她打算是跟陸成材慢慢來的,她見過太多脫了褲子就搞的事情,對這個實在是沒有什么期待,反倒是曾經少有的幾個關系好的姑娘滿臉夢幻跟她說過的什么情趣讓她很感興趣。 可既然陸家二老都這么擔憂,也許可以先把鮮rou吃進嘴里,再慢慢搞情趣?反正林蓉是一點都不慌的,沒吃過豬rou的她見過太多‘豬跑’,末世前的人大都還只能看小黃片呢,她現場版都不知道碰上過多少,她覺得這種事情她完全可以非常輕松的搞定。 臥房里陸成材還不知道自家娘子又立了旗子,等房內收拾好后,他揉著鼻頭,總覺得鼻子發癢。 阿鵬早在他抬手的時候就趕忙離他遠一點,一回兩回的就夠了,他是在不想再被噴。 好在陸成材并沒有打噴嚏,這種鼻子癢打不出來噴嚏的感覺更難受,他坐在軟榻上哼唧:“肯定是那小娘皮又在說我了,嘖嘖……真是,什么時候都忘不了我?!?/br> 阿鵬:yue~ 林蓉匆匆進了正院,進門發現陸鄭氏正擰著陸有福的耳朵發威呢,一時間三個人都有點尷尬。 好在林蓉非常迅速低下頭,溫婉行了個禮:“阿蓉見過翁婆,有點事情想要請教阿翁,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br> 陸鄭氏臉上燙得慌,趕緊松開手端正了坐姿,看著林蓉的眼神復雜中還帶著幾分期待:“沒有,你有什么事兒盡管說??墒欠坷锶笔裁礀|西?只管叫陸六去采買就是?!?/br> 林蓉頓了一下,總覺得陸鄭氏態度好到詭異,可瞧著偷偷揉耳朵的陸有福,她心下大概有數,便順著陸鄭氏的話點點頭。 隨后她笑著問:“阿翁可知道阿飛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潁州府往北,翻過竹根山還得有十幾里地吧,怎么了?”陸有福疑惑回答道。 林蓉解釋:“我聽阿飛說,他小時候曾經見過一種透明的礦石,那種礦石可能是制作鏡子的關鍵,所以我想麻煩阿翁派人前去探查一番,若是能找到,多帶一些回來?!?/br> 這不算是什么難事兒,讓陸六安排人,從潁州府這邊尋了靠譜的鏢局走一趟就是了,陸有福痛快點頭應下來。 應下來以后他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客棧里的事情總是忙不完的,過幾日貢院關了以后,客棧里便能夠輕松個十幾日功夫。你也別累著自己,總要好生休息養好身體,才能繼續忙活?!?/br> 林蓉忍住唇角笑意,聽懂了這兩口子明里暗里催著她圓房的意思,她點點頭:“聽阿翁的,等旺福苑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我會多空出來些時間好好伺候相公的?!?/br> 陸有福和陸鄭氏不好多說什么,兒媳婦的態度一直都不錯,他們即便是心里有想法,很多事情也不好說的太明白。 不過陸有福還要更放心一點,既然兒媳婦問起阿飛,那說不定就是阿徐叫阿飛把他們的意思告訴林蓉了,他相信兒媳是個聰明的,若她真的愿意在陸家安心過日子,總知道該怎么做。 學子們還都在貢院里,繼續熬著最后一個三天,客棧里除了幾個行商住著,到處都不算忙,只有旺福苑里熱火朝天。 林蓉帶上帷帽,帶著秦娘子過去查看了一番,從進門開始,就鋪了顏色沉穩的青磚,而室內都已經鋪好了淺色的木地板,經過拋光后,又用豬皮膘涂過一層,比不上現代的工藝,也像是包過漿似的,帶著淡淡的光澤,一眼望過去,倒是有種現代時候林景別墅的感覺。 墻面因為要鋪設管道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處理完,如今匠人們大都在忙活著外墻的浮雕,是來??蜅5牡垢酥?,林蓉以自己的審美添加了一些后世明清時才有的萬?;y做點綴,讓人在墻上放大比例雕刻出來。 那浮雕占整整一面墻,到時候刷上紅漆,在煙青色地板的映襯下,白墻紅字會特別震撼。 “家具都打好了嗎?”林蓉查探過進度后,問秦娘子。 秦娘子笑著答話:“都做好了,在秦家船塢的庫房里呢,六嬸帶著人去試過了,那……長座椅的軟墊都沒問題,只是水晶簾子和屏風有些費工夫,還得過些時日才能做好?!?/br> 她實在是沒記住沙發的名字,實在是因為日常伺候在林蓉身邊,林蓉口中有太多她聽都沒聽過的名詞。 好在林蓉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算了算時日,明天府試結束還要評卷,聞喜宴還要有半個多月,時間是足夠的。 至于鏡子和玻璃……林蓉看了眼一扇扇疊在一起,占了大半面墻的窗戶,若是能安裝上玻璃,幾乎能趕得上落地窗了,若玻璃做不成,用窗紗和窗戶紙就差了點意思。 她只能盼著陸六派人去找玻璃的人快點回來,可以趕上這一波,盡力后林蓉也不強求盡善盡美,做好她能做到的就夠了。 “我記得從波斯回來的行商帶了些葡萄酒來?”林蓉問,“你去庫房里取上兩壺,再找阿莊要幾個杯子,就是他們今天做的那種?!?/br> 雖然透明度非常的低,但是那種灰蒙蒙的毛玻璃模樣在燭光下,應該也比碗有情趣,用酒盅喝紅酒總感覺怪怪的。 其實用夜光杯應該更好些,只是一來夜光杯太貴,二則也沒地方買去,只能將就一下了。 “對了,香薰蠟燭再取幾個過來放在我房里?!笨上У氖菦]有音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陸成材,她都想給這第一夜畫上個比較完美的句號。 如此想著,對秦娘子吩咐完,林蓉先去了客棧里的大廚房,那邊料比較齊全,她想下廚做幾個意境菜,也好用來下酒。 陸成材這邊,還沒等到林蓉回來,先等到了秦娘子端著一托盤的蠟燭和四個怪模怪樣窄口大肚子的灰色杯子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