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小娘子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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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搖了搖頭,想著估計明天她相公又要氣急敗壞了。 實際上這會兒陸成材就挺氣急敗壞的,他從沒有自瀆過,哪怕是到了成人的年紀,朦朦朧朧做過幾次夢,也從來沒到過這一步,秦二郎說的時候賊眉鼠眼的,他便也不屑跟著嘗試了。 剛才因為太氣惱他沒注意力道,這會兒他跟個蝦子一樣弓著身,眼淚汪汪吸氣,簡直想要罵人,哪兒舒坦了?這比被新婦揍一頓還要難受。 都怪新婦,若不是她把他攆出門,他何至于自己傷害自己! 第14章 我若是白狼,你敢空手套…… 翌日天明,天朗氣清,一大早林蓉從東院繞過小竹林,便看見仆婦們已經在忙活著打水漿洗客棧里的物什。 天氣漸漸有了點初夏的意思,大清早的也不算太涼,林蓉今日只穿了身橘紅色棉布雙開襟的長褙子,里頭是斜開襟的天青色窄袖深衣裙,出了門沿著來??蜅B宰吡艘蝗?,后背就有點見汗。 也不知怎得,一大早去正屋里就沒人,問阿飛他也不知道翁婆都去哪兒了,林蓉瞧著太陽升起來,干脆往仆婦那邊一坐,跟他們閑聊幾句。 “客房里日常用的巾子幾日一換???” “被子和褥子這些都是多久前做的了?” “你們幫客人漿洗衣物要單獨算銀錢嗎?” “除了漱口,屋里可還準備了其他洗漱用品?” …… 仆婦們瞧著這新進門的小娘子彎著一雙杏眸跟她們說話,都挺樂意跟她多說說。雖說往日里陸鄭氏也不曾薄待了她們,到底陸鄭氏要管著客棧的銀錢和針線上的活計,也沒空跟婆子們聊天。 陸家爺倆就更不會跟仆婦們多說話了,所以說起來幾個三四十歲的婆子這還是頭回跟主人說如此多的話。 再加上林蓉跟人說話時,習慣未語先笑三分,她臉上還帶著清淺酒窩,說起話來只叫人覺得親切放松,幾個婆子開始還往粗布襖裙上擦著手有點拘束呢,沒過多會兒就聊熱鬧了。 林蓉開頭說的多些,后頭聽她們說客棧里幾個跑堂的碰到的事兒,還有往常來趕考的學子們的趣事兒,慢慢捏著從房內取來的針線,聽得入了神。 等她們說的差不多,林蓉這才開始問外頭的事兒。 “嬸嬸們可知道,這外頭的仆從和婢子要價幾何?” 臉圓乎乎最善談的那個開口:“您可是問對人了,我家陸六是替老爺在外頭采買的,倒是經常跟牙人打交道。這仆從嘛,小童兒要便宜些,比如阿飛他們五六歲買進來,要白吃白喝養好幾年,如今也才能做做跑腿的活計,大概半兩銀子或者六百銅錢就能買一個?!?/br> 荊朝跟唐時風俗也差不多,銀貴銅賤,以銀子為衡量,一兩銀子本該是一千銅錢價,但很少有人愿意拿銀子換銅板,所以基本上置換都要拿一千一二百的銅錢去換,同樣用銅板做錢用,價格上也稍高一點。 “至于能直接使喚的仆從,少說也得一兩銀子,稍微聰明伶俐點的或者識點字,那都要一兩半銀子往上?!蹦瞧蛬D繼續道,“婢子價低一些,半大不小的半兩銀子便可挑容貌好的,長成后能在房里伺候的好模樣也不過就是□□錢銀子,當然會些手藝的稍微貴一些?!?/br> 說完那仆婦被旁邊稍微瘦些的掐了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房里伺候的婢子一說出口,豈不是捅娘子的肺管子? 她訕訕笑了笑,低下頭緊著洗東西,不敢再多說話,生怕娘子氣著到時候也不好跟陸鄭氏交代。 林蓉倒是沒多想,雖說她從后世而來,有些抵觸買賣人口的事情,可到底身在這個朝代,她沒辦法跟世道做抗爭,也只好從善如流。 甚至這會兒知道奴仆做價低,她還有點高興,說不準可以多買幾個回來,到時教他們如何安身立命,將來都能獨當一面時,若是有想脫奴籍的,也不是不能成全。 她無法在時代洪流里逆流而上,可一路前行,她也能不負本心做點自己能做的。 陸成材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問完奴仆的價后在那笑呢,心里就更不高興了。 她這是打算給自己買個婢子啊,還是準備問清楚,以后拿捏他手里的銀錢? 昨晚上叫那一碗甜湯鬧得半宿睡不著覺,陸成材先是燥熱,而后……疼,過后疼還是抵不過從心底往上升的燥氣,他是一邊難受一邊還尋思,他娘到底往里放了多少藥?不會是那啥鞭連同藥雙管齊下吧? 噴著火熱的鼻息,陸成材憑著還穩穩當當插在心底的旗子,控制住了自己想半夜去隔壁爬床的沖動,好不容易睡著,這日上三竿才被餓醒了。 出門在這看見林蓉坐在天井里跟仆婦們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提及婢子,給買她是嫌棄自己,不給買她是想要算計自己,反正想起自己火熱又煎熬的夜,陸大郎覺得這新婦怎么都是錯,喘氣也是過。 他輕哼了聲,挑著眉往林蓉那邊走,還故意加重了腳步。 阿鵬早上過去伺候,瞧出他臉色不太好看,今日特意替他挑了身芽綠色的圓領斜開直襟的長袍,拿月白色嵌玉石的軟封束了,利落梳個抓髻,拿軟玉簪子替他簪上,看了眼——很好,又是鮮嫩嫩的一個俊俏郎君。 只阿鵬沒考慮到自家郎君的心情,于是乎,林蓉聽見動靜轉過頭來,正好逆著已經東升老高的朝陽,莫名覺得自家相公的臉兒綠綠的。 幾個仆婦見陸成材過來,趕忙就不說話了,都怕郎君生氣,畢竟滿陸家并著客棧上上下下的仆從都知道,新進門的娘子不得郎君喜歡。 “相公起身啦?”林蓉放下手中針線起身,左右她也聊得差不多了,“正好我在廚房熬了罐綠豆百合粥,還做了一盤子賽螃蟹,我瞧著你昨日很愛吃,那個不難做得,一起用朝食?” 陸成材示意阿鵬去端,往旁邊桂樹底下的石凳上坐了,抱著胳膊斜睨過去:“你問奴仆賣價作甚?” “我瞧著客棧跑堂和伺候的都不算多,將來客棧的生意要是好了,加上阿飛和阿楊他們倆也不夠用,還是得提前把人給買回來,教好了才能往前頭去不是?”林蓉笑著邊解釋邊坐在陸成材對面,省得好好一個如玉小郎君將來變成斜眼。 “前頭不是跟你說了嗎?家中銀錢不多了,再說……”說到這兒他有些不樂意似的白了林蓉一眼,嫌棄她沒成算,很不甘心道,“得留出來些,家中有急事,或者岳丈那邊支應不上的時候,總得拿得出銀錢?!?/br>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早纏著他爹要了銀子去茶舍瀟灑去了,還會跟這個悍婦大眼瞪小眼,叫她氣得自己哪哪兒都不舒坦。 林蓉聞言笑了,陸有福兩口子在鄰里街坊間的名聲極好,這樣的夫妻養出來的孩子,即便是吊兒郎當的有些壞習慣,底子肯定是不差的。 她忍不住逗陸成材:“開始總要先有點投入的,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我若是空手套,你會上鉤嗎?” “憑什么我是狼?”陸成材想著,獵人和獵物之間,他怎么也得是……想著總莫名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他就更不樂意了。 林蓉哄孩子似的點點頭:“好,那我若是白狼,你敢空手套嗎?” 陸成材:“……”他怎么不敢?!他昨晚不久敢了嗎? “相公放心便是,我心里有成算,不會讓阿翁多出銀錢,只是也不可能一文錢都不用就能達到效果,我已經計劃的差不多了,明日不如相公與我一起,跟阿翁好好談談?”逗得差不多,林蓉開始好好說話。 陸成材被逗了一溜夠,聞言忍不住反駁:“我為什么要跟你一起?我可沒答應幫你?!蔽以趺淳湍敲绰犇愕脑捘?! “家中早晚要聽郎君的,往后客棧生意做起來了,將來與郎君來往的商賈和文人志士定是數不勝數,所以我想,相公對客棧如何發展下去,了然于胸自是更好的,相公覺得呢?”林蓉放軟了聲音,從阿鵬手中接過木勺替陸成材舀粥。 陸成材看著一碗清新又香濃的粥放在眼前,配著一碟子金燦燦的賽螃蟹,并著用熱水燙過,切碎了拿姜醋汁拌的萬年青,還沒吃都感覺視覺先被滿足了一半。 嘗了口林蓉做的菜,他這才驕矜點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聽聽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br> 林蓉低頭喝粥,掩住唇邊的笑,她相公實在是太好說服了,有時候激將法連一半都用不上就奏效,這樣的相公應該很好養成吧? “那將來還要拜托相公多費心了,到底我是個婦人家,有些事情總少不得相公出面會更好些?!绷秩叵劝迅呙弊咏o陸成材戴在頭上。 陸成材胸腔中的郁氣少了些,立馬尾隨而上:“這算是補償嗎?” “唔……自然算?!绷秩匦Σ[瞇點頭。 既然傻鵝非得想往甕里鉆,她這個滿意自家相公美色的,自然也不會攔著。 她提出讓陸成材跟著一起cao心客棧里的事情,一則是為了叫翁婆能夠更放心的交給他們來折騰,二則……既然這相公她覺得可以過,他的未來自然也不能只是個紈绔小掌柜。 馴獸之時,讓它們知道聽話后,還要學一些技能呢,馴夫自然也不例外,如今陸成材哄著還算是聽話,那此時不趕緊將他坑住,還等他反應過來炸毛的時候嗎? 吃完飯后,林蓉叫阿鵬去拿了陸成材的紙筆,就回房去寫計劃書去了。 陸成材吃完飯這才想起來,剛才他是去找茬的,結果又被這新婦給噎住,還不知不覺打了自己的臉。 他總覺得,在這新進門的娘子面前,他就跟被提出水面的魚似的,只能被牽著鼻子走就算了,還總是變得不像他自己。 他感覺這么著不行,所以瞧著林蓉回房,陸成材勾著唇想了想,沖阿鵬揮揮手:“我還就不信了,我就套不著狼,去,請秦二郎去燕彩居,我這成親好幾日了都,他不得請我吃個酒???” 光請吃酒都便宜秦二郎,昨晚陸家可差點就斷子絕孫了,他收拾不了自家娘子,還收拾不了其他人? 阿鵬:“?”您成親得了新婦,為何是秦家郎君請您吃酒,說反了吧? 連接到阿鵬帶來的口信的秦二郎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也好奇陸成材這成親后如何呢,畢竟大婚前一日,陸家大郎給新婦送了坨牛糞的事兒,已經在狐朋狗友圈子里傳遍了,他們說一次笑一次,都等著聽后續呢。 于是,到了午時阿飛送午食過來時,林蓉問陸成材去哪兒了,正好陸成材說話的時候,阿飛路過聽見了前半句。 聞言他撓了撓腦袋:“奴仿佛聽著,是去套狼了,奴還好奇呢,咱潁州府就一座竹根山,那竹根山還遠著呢,再說竹根山里竹子不少,也沒狼啊?!?/br> 林蓉:“……” 第15章 看,他這不就套著了白狼…… 打發了阿飛出去,林蓉除了哭笑不得外,心里莫名有那么點不舒服。 人無完人嘛,也不知是她本來就有那么點說不上好的性格,還是在法制崩潰后的末世里生活久了才縱容出的欲望,她大多時候是個很好相處的開拓性子,可熟悉的人知道,她這人有點獨。 她的異能給力,可以不為了生存去爭搶什么東西,但若是什么打上了她的印記,她很討厭別人的沾染,甭管是人還是物都是如此。 就像孤兒院一樣,她自認那是唯一屬于她的心靈港灣,哪怕在末世拼得頭破血流,她也絕不容許別人動孤兒院老小一個手指頭,為此末世初期她多少次都游走在生死邊緣,從未有過拋棄孤兒院的任何念頭。 而如今,雖不是因為陸成材這個人她才嫁過來,可陸大郎想要跟她過日子,還跟只炸毛的二哈似的招惹過她,卻又去套狼,這就叫她很不爽了。 能去哪兒套狼?左不過就是茶舍勾欄那樣的地方,叫朋友幫他買單,好證明他陸大郎的魅力?許是還要證明一下他不虛? 再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有那千嬌百媚的行首大著肚子上門,求陸家夫婦準許其進門?那這郎君就徹底不用要了。 過去哪怕陸大郎日日花天酒地她管不著,如今既然想要拿下這個小郎君……林蓉挑著眉輕笑出聲,話她早就放在那兒了,她相公還要嘗試,就別怪她使壞。 林蓉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寫完計劃書,仔細檢查過一遍沒有問題,這才從一旁收拾好的柜子里取出她早就制作好的火堿,換上一身顏色深些的半舊衣裙,去了廚房。 剛用過午食的功夫,仆婦們也能歇息會兒再干活,阿飛和阿楊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陸有福夫婦從早上就沒見人影兒,院子里安靜的很。 正好廚房沒人用,林蓉想著光憑計劃書也不夠直觀,干脆將香皂先制作出來。 末世里出來的人,會很多小說里穿越男女主才會的技能,什么鉆木取火、制作肥皂、編制毛毯、制作輪胎什么的,但凡跟吃穿住行掛上邊兒,總會被人研究出最方便的方法來。 倒是像制作玻璃、陶瓷這些生存不太用得上的,沒幾個人會。 林蓉知道的也就是跟生存有關的了,玻璃啥的她是不會的,她算文科生,也只學了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從草木灰和熟石灰里提取出火堿,然后用一比五的比例將火堿和油脂加熱,慢慢加水,煮成皂液凝固,做成最簡單的肥皂。1 要是用花瓣或者中草藥煮出來帶著清香氣味的水,就變成了香皂。 小時候剛跟林秀才說過后,她曾經制作過一次,一來那時家中銀錢不豐,油脂難得,二來林秀才很怕林蓉這神奇的夢被人知道,會把她當做妖魔鬼怪給燒死,所以那一小塊肥皂林秀才叮囑林蓉自己用,用完再也不許她做。 林秀才病了以后,林蓉不是沒想過做點肥皂出來賣,再者靠她的繪畫功底,戳一些立體圖案的毛毯出來賣,也能得著銀錢。 還是那句話,懷璧其罪,林秀才倒下了,家中林喬氏身子弱,林焱還小,家中也沒有任何能護得住他們的人,但凡被人覬覦,到時候說不準是更大的災難。 林蓉提過一次,林秀才急得藥都吐了,林蓉便沒敢再提。 如今她連意境菜都已經走了明路,陸家雖然對內看不出任何富戶的模樣,開了這么多年客棧,在潁州府卻不算毫無根基誰都能欺負,倒是不用像在林家那么束手束腳,林蓉早就準備將香皂做出來。 中午的時候,林蓉已經讓陸六的娘子陸陳氏先敖了一鍋豬油出來,這會兒她在膛間生起小火,慢慢將凝固的豬油煮開,往里面放入一定比例的火堿和茉莉花煮出來的水,慢慢攪拌著。 聽外頭沒動靜,林蓉凝神靜氣,手上發動異能,這時節正好是蛇開始活躍的時候,想要召喚幾條無毒的菜花蛇過來,并不困難。 林蓉說是叫馴獸師,其實叫召喚師更準確點,她的異能是能夠發出動物們喜歡的磁場,讓動物不自覺注意到她,喜歡往她身邊靠。而異能入體后,則會不自覺對她產生依賴。 可甭管是靈獸還是普通家禽,即便是依賴喜歡她,也不會天生知道聽話并且乖巧,該翻天覆地造的時候絕不含糊,林蓉會將異能當做吊在驢子眼前的胡蘿卜,外加大棒,把動物主子們調-教的一個比一個懂事,外人不知道她異能的具體情況,只看到什么動物到她手里都聽話,才給她起了馴獸大師的稱呼。 這會兒迅速被林蓉散發出的氣場吸引過來的蛇也不例外,來了三條燒火棍子般粗的菜花蛇,若是此時有人進來,看見它們粗-長的身體和體表有點陰森的迷彩樣的圖案,恐怕要嚇得叫出來。 實際上林蓉從前也怕蛇,剛開始有異能的時候,林蓉還不能控制磁場,一發動異能啥動物都來,第一回 被蛇往身上蹭,她尖叫的程度不夸張的說,喪尸估計都被她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