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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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里娜略顯緊張地攥緊手指, 還是接著說:我錯過了很多, 能憑借的僅僅是作為母親的一點直覺罷了,如果可以,您能親口告訴她嗎? 說完,塞里娜閉上嘴,心知這個請求實在太逾矩了,甚至有得寸進尺的嫌疑,可她還是說出了口。 法錫爾不在這兒,艾琉更是待在房間里,假如神靈因此不悅,也只會懲戒自己一人。 但看起來洛荼斯的確是個好脾氣的神,她沒有介意先王后的說法,只是更在意話語的內容本身。 像是在回顧這些話有沒有對艾琉伊爾說過,又像在判斷建議的可行性。 片刻后,洛荼斯緩慢道:你說得對。 塞里娜心里落下了一塊石頭,下意識微笑起來。 她的外表依然很年輕,露出笑容時眉目舒展、弧度美好,看上去簡直像艾琉伊爾的jiejie。 感謝您,洛荼斯。塞里娜真心誠意地道謝。 洛荼斯輕輕搖頭:我和你一樣,不想讓艾琉因此受到傷害。 或許前路未明,但我可以保證,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艾琉永遠是我重要的人。 塞里娜的笑容僵在臉上,她觀察洛荼斯的神色,確定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才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請您相信我,這句話千萬別對艾琉說。 乍一聽太嚇人了。 不明就里的人聽到,沒準會以為這是在婉拒呢! 洛荼斯:? 洛荼斯積極聽取已婚人士的建議:不會說的,請別擔心。 塞里娜這下才算松了口氣。 對面,洛荼斯垂下眼,心底暗嘆。 或許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會更好,可事實上,問題根本不在這里,她對艾琉伊爾隱瞞的那些事才是重點。 事到如今,洛荼斯也說不清潛藏的情緒是否是不安,即便如此她也必須繼續下去,直至坦白一切。 沒有察覺神靈清冷面容上一閃而過的苦笑之意,塞里娜盡管還有點不放心,卻知道已經足夠了,不該再多問。 先王后優雅而深懷感切地行禮,要不是時間不夠,簡直想現場誦一首贊美詩也幸好她沒這么做,否則洛荼斯的尷尬又會升一級。 愿您的意志都能得到實現,愿您的名字光輝雋永。 塞里娜誠心祝愿道。 隨后,她的靈魂縮回渡鴉的身體,恢復安靜,那雙黑溜溜的豆眼輕松平和,仿佛放下了一樁心事。 洛荼斯帶先王后重新回到路途中,渡鴉法錫爾還等在原地,由于不知道妻子和伊祿河女神到另一邊說了什么,鳥臉上寫滿茫然。 好在法錫爾沒有要問的想法。 既然塞里娜不讓自己在場,那就是不想叫他知道了,在好奇心與尊重妻子的意愿之間,他選擇后者。 先王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順著神力感應,洛荼斯找到埃穆特,將先王夫婦送了回去,詢問他對兩個靈魂有什么安排。 死神:啊,他們之前說,不想馬上輪回。 洛荼斯明白了,果然這兩人還是不放心,不放心艾琉伊爾,更不放心索蘭契亞。 如果這兩位留在這里,接下來的神戰 渡鴉可是一直跟在死神身邊的啊,如果戰斗中途被一道敵方攻擊打到,怎么想都很危險。 我沒事,我的渡鴉,就沒事。 死神的語氣很篤定。 洛荼斯:那寄居在上面的靈魂呢? 死神顯然忘了這個。 他沉默兩秒,試圖補救:那還是,送回去吧。 不善言辭的死神毫無疑問是個行動派,上一刻剛敲定,下一瞬就已經點出幾只渡鴉,令它們送人類靈魂回冥世。 被點名的渡鴉們顯出非同一般的積極,將自己負責的豎琴移交給其他同伴分攤,快活地撲棱翅膀:嘎! 說飛就飛,上路! 先王夫婦: 黑豆眼里寫著猝不及防,對上洛荼斯的目光,這位河流女神頷首淺笑,以示告別。 雖說跟隨死神離開冥世就是為了和女兒對話,但對話結束還沒多久就重新回去,實在是他們沒想到的。 唯一慶幸的是,這次有好好道別。 塞里娜啄了啄法錫爾的翅膀,兩個靈魂一起用渡鴉的腦袋向洛荼斯莊重地點了點,是作為索蘭契亞的王與后,也是作為父母。 它們在幾只渡鴉的護送下飛往天際。 不得不說,這對洛荼斯而言其實是個不錯的消息。 畢竟,不管是心儀對象的父母一直跟在同僚身邊當渡鴉,還是當著兩位亡靈的面和艾琉伊爾待在一起,聽起來好像都不太妙。 洛荼斯目送天邊幾點漆黑的影子遠去,回首道:多謝,埃穆特。 死神左右搖頭,然后將兜帽往下一拉,遮住半張臉。 對了,你知道【時空】嗎? 洛荼斯說道,在話語間模仿天空之神提及那幾個詞時短暫的停頓。 我知道的不多。埃穆特悶聲悶氣地回答,你可以去問,恩。 好。洛荼斯再次向對方道謝,埃穆特頭一低,徹底不說話了。 渡鴉彈奏起嘲笑主人的曲調,是哪怕旁觀者聽到都會覺得很欠的程度。 洛荼斯趕在死神出手滅鴉之前離開是非之地,她懸于半空,闔上雙眸感應天空之神的神力,卻發現瑟頓城這邊只有神力的殘留。 恩不在這里。 洛荼斯頓了頓,想起索珈走出房門之前的話,似乎是在招呼恩前往屬神所在之處,看看被抓獲的異國情緒類小神。 看來祂們已經走遠了 想問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擱置。 洛荼斯慢悠悠回到城主府。 現在已是后半夜,城主府內又換了一班巡邏的士兵,他們舉著火把在走廊間巡視,腳步聲不大,火焰在墻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警戒的目光從洛荼斯身上掠過,并未停留她此時依然是靈體。 縱然洛荼斯這次沒有出現在人前,艾琉伊爾還是讓人收拾出自己住處的隔壁房間,也沒說是由誰住進去,就這么空著。 洛荼斯知道,這個房間是留給她的。 然而其實用不著。 在異域神靈決定攻入結界之前,洛荼斯之所以待在艾琉伊爾身邊,就是為了防止別有用心的異國小神從中作梗。 神祇本就無需日常睡眠,這種情形下,僅是出于習慣的模仿入睡沒有必要,洛荼斯也不打算維持這個習慣。 夜幕深沉,唯有月輪暈著明亮銀輝,清光凌凌如雪。 洛荼斯飄到王女所在的窗外,靠坐在臺上,又并不著力。 月光平等地垂向大地,穿過洛荼斯半透明的靈體,照舊灑落進房間,在室內積了一汪清水似的光潭,只在中間映著幾道窗格的豎影。 洛荼斯微微抬首,寧靜地看向夜空。 背對著熟睡的王女,她無聲看了一晚的半月星光。 次日,艾琉伊爾一早就來到城墻上。 經過昨夜的休整,不分晝夜趕來的援兵已經替下部分守城的瑟頓城將士,時刻準備迎擊薩努爾軍隊。 勒娜也在其中。 照理說,勒娜是應該留守王城的,作為親衛隊隊長的莫提斯則隨軍馳援邊境。 畢竟,艾琉伊爾最信任的兩名將領,總要有一個留在阿赫特防備突發狀況。 但考慮各方面原因,艾琉伊爾還是決定帶上勒娜,莫提斯留守。 出發之前,艾琉伊爾就從洛荼斯口中得知底格比亞城主戰死的消息,而他正是勒娜的父親。 因為消息來源無法解釋,艾琉伊爾沒有立刻告訴勒娜,但她們還是在行軍中途接到了來自邊境的戰況。 底格比亞城破,城主戰死。 勒娜沒有在王女和其他將士眼前失態,她正常趕路,正常歇息和進食,就和其他人一樣。 而現在,身穿盔甲的女將站在城垛后,目光死死盯著對面山丘上停駐的薩努爾軍隊,牙關咬緊,眼里布滿通紅的血絲。 艾琉伊爾走上前。 勒娜轉頭,勉強笑了笑:陛下。 他們不會繼續猖狂下去。艾琉伊爾冷聲道,等奪回底格比亞,就為赫菲特城主舉辦葬禮,他的葬禮上,必然會有敵軍將領的首級。 丘陵上空飄蕩的狼頭旗幟,在城墻上看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 它倒映在王女熔金般的眼瞳深處,就像點燃了一簇冷火。 *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么么啾! 第143章 夜襲 瑟頓城門對面的丘陵上, 一片臨時營地占據了平坦的高處,薩努爾軍隊駐扎在這里,已有三日。 作為生活在高地草原的游牧族群, 追尋著獵物和最充足的水草舉族遷徙、在路線上的各處安營扎寨,本就是他們日常的生活模式。 而在索蘭契亞的小山坡上駐扎, 并未令這些異族士兵感到不習慣, 倒不如說這樣反而更讓他們自在。 比石頭城里待著舒服,彎彎繞繞街街巷巷, 我的馬都沒地方跑。 一個負責警戒的薩努爾士兵說著,啃了口從底格比亞城中帶來的干糧餅,嫌棄道:伙食也干巴巴的,沒rou味,那些索蘭人不是養了挺多老家伙和女人嗎?就委屈自己吃這東西。 他的同伴翻了個白眼:有吃的就不錯了, rou本來就要省著吃,你抱怨什么? 又一個士兵哈哈大笑:我看他就是饞! 饞女人了吧?哈哈哈。 這些守衛士兵有著同樣的特征,身材高大, 頭發亂蓬,他們大聲哄笑起來,繼續啃著沒滋沒味的干糧餅。 沒過一會兒, 其中某人突然將手搭在眼睛前面, 瞇著眼眺望瑟頓城, 奇道:那些索蘭人在干嘛? 其他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瑟頓城墻下方出現一群螞蟻似的人影, 在墻邊散開,不知道在干什么。 挖溝, 豎矮墻?反正都是些縮在城里防守的把戲。 要不要報告大人? 當然要說, 你們等著, 我去。 第一個發現的士兵站起身,快步跑向營地中央,這里的營帳都一模一樣,讓人分不清哪座屬于軍隊的頭領。 士兵也不辨認不出,但他不需要找到頭領,只要告訴處理情報的上峰就好。 負責情報的上級確認屬實,自己也去營地前看了一眼,才趕回中心營帳,將所見所聞如實匯報給坐在帳內的人。 這種時候出來臨時建工事,看來是真的急了,這段時間都會專注防御吧。 這人說著轉過身來,卻不是一直以來率領主力軍的薩努爾王,而是個魁梧的青年人,他的相貌和薩努爾王有幾分相似,只是沒有那一叢濃密的胡須。 將領低下頭:我也這么覺得,殿下。 想象一下他們驚慌害怕的樣子,我就覺得開心。被稱作殿下的青年遺憾道,可惜現在人不全,打過去也是輸的,我可不想輸。 我們可以等待王的傳令,相信不會太久。 我也相信父王不會讓我干等。青年傲慢道,你下去吧。 事實上,此時這片營地里地位最高的正是這個青年,而原本應該坐鎮營地、時刻準備攻下瑟頓城的薩努爾王,卻早已帶著大批人馬悄然離開,前往另一邊。 營地規模不小,其實一半都是空的,薩努爾兵力早就分散,守在營地的只是其中一撥,看上去唬人罷了。 而那些懦弱的索蘭人,就是被他們嚇得城門緊閉,偷偷摸摸派人出來搗鼓簡陋障礙,還不知道這會兒有多膽戰心驚呢! 青年是薩努爾王幾個兒子里年紀最小的那個。 他百無聊賴地擺弄彎刀,一邊為自己的腦補竊笑、沾沾自喜;一邊又遺憾于不能立刻攻城,好讓更多索蘭人倒在自己刀下。 至于索蘭人主動打過來的情況,薩努爾王的幼子連想都沒想過。 這一晚,薩努爾王子在營帳內睡得很熟。 營地里點著火把,巡視的士兵分為數個小隊,在各自負責的區域走來走去,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而在山坡下每條通往營地的道路上,都有士兵把守。 夜色最黑最濃的時候,月光也隱匿在云層后。 守著一條小道的兵士中有人打了個哈欠,就像會傳染一樣,哈欠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他們并不擔心自己和同伴的警覺性,作為生長在高地、游蕩在荒野中的部族,每個薩努爾戰士從會走路起就開始騎馬玩刀,從未有過一天安定的生活,他們機警如狼群中的哨兵。 然而在黑暗中,箭雨流星般疾射而來,箭尖破空的細音連成一片,扎入他們的皮rou,貫穿他們的咽喉和胸膛。 有人沒被射中要害,還能勉強站立,哆嗦著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眼看就要吹響。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過,割破他的喉管。 最后一名哨兵倒了下去。 夜幕籠罩下,身著輕甲的艾琉伊爾從茂盛草叢間直起身,同樣暗藏在附近的還有數名弓箭手。 殺死最后一名哨兵的潛行者開始逐一補刀,確認無一存活后,艾琉伊爾對著不遠處打了個手勢。 一支精銳騎隊從后方樹林里現出身形,他們的戰馬四蹄上都裹著軟布,行進的速度不快,但動靜極小。 一匹黑馬小碎步走在最前方,尾尖雪白,它在無人駕馭的情況下來到王女身邊,順服地垂下脖頸。 艾琉伊爾低聲道:很好。 王女翻身上馬,率領這支輕騎沉默而有序地行進,直奔薩努爾營地。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有計劃的夜襲。 在有其他選擇時被動地等待敵方攻城,對艾琉伊爾而言幾乎不可能。 更何況薩努爾剛攻打了一座城池,再不回敬回敬,真要以為索蘭契亞好欺負了。 白天,艾琉伊爾還思考過光明正大引敵方開戰的可能性,只是得出的結論是不現實。 薩努爾駐扎在西北偏北的方位,于己方是逆風向,營地地勢又高,相較之下瑟頓城軍隊處于自然劣勢。 各方面因素一綜合,竟然只有夜襲最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