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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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嘴角的笑意一僵,怎么是你?準哥呢? 榮潛放下水果,臉上云淡風輕:他沒來,昨晚累到了。 白之輕輕咬住嘴唇,不甘道:就憑你? 榮潛淡淡回道:就憑我。 他一定是故意的。 準哥根本不喜歡他這一型的。 白之調整好狀態,仰著尖瘦的下巴,禮貌地道謝: 真是謝謝你啊榮先生,還專門兒替準哥為了我跑一趟。 他話里的重音落得十分刁鉆,讓人一聽就知道他想要表達的重點。 榮潛頭也不抬地整理著班準昨日落在這里的外套,半個眼神兒都沒給床上的白之: 不客氣,這是你應該謝的。 白之: 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倒是牙尖嘴利的。 白之想要再次跟榮潛申明一遍班準喜好的男人類型,讓這小屁孩兒知難而退: 榮先生,你可別怪我說話直哈 榮潛這次十分給面子地抬頭看了眼白之,聲音一貫的冷冽森然: 那你也別怪我下手重。 白之: 。 剛出了醫院的大門,榮潛就接到了甄不甲的電話。 他打電話過來做什么。 榮潛略一遲疑,接通了電話。 不好意思啊榮先生,還沒等榮潛吭聲,甄不甲就緊忙開始抱歉地向他闡述自己的觀點,我今晚大概率不能陪您共進晚餐了。 榮潛:??? 誰什么時候求著你一起共進晚餐了? 甄不甲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同樣的兩個字話多。 榮潛皺著眉剛要掛掉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聽見甄不甲接著說道: 榮先生,除此之外,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按照甄不甲平日里對自己的態度,榮潛不覺得他敢輕易地麻煩自己什么事,想必一定是跟班準有關的。 于是耐心地問了句:什么事? 聽見他的回答,甄不甲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榮先生,原本要去酒店接準哥回家的司機小劉,家里突然出了急事,我這邊又在給準哥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所以 榮潛廢話不多,哪個酒店? 甄不甲很意外榮潛竟然這么痛快就答應了,因此硬生生結巴了兩句,才把話說出來: 輝銘,輝銘酒店,準哥在那里談事情。 班準當少爺當得習慣了,從酒店里出來就見到自己的車,直接打開后門坐了進去。 他低著頭疲憊地嘆了口氣,轉而脫掉西裝外套的同時,順手扯掉脖子上的領帶,然后重重地栽倒到在后座上,啞聲對司機說道: 走。 榮潛坐在駕駛座上,從后視鏡里看到了班準全程的動作,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差。 而且一看就知道酒也沒少喝。 他低聲問道,回家嗎? 乍一聽到榮潛的聲音,班準還覺得疑惑,緊忙睜開眼睛朝駕駛座看了過去,發現確實是榮潛沒錯。 他嚇了一跳,立刻撐著胳膊肘從后座上坐直身體,然后整理著松垮的襯衫領口,清清嗓子,問道,怎么是你?小劉呢? 榮潛眸色一沉。 在小劉面前就可以脫成這樣,可以毫不顧忌地展示自己放松的狀態了嗎? 看著青年因為疲累而泛紅的眼睛,榮潛不欲再多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緩聲說道:小劉的mama生病了,所以拜托我接你一下。 原以為向班準這樣解釋完,就可以安心開車回家了,沒想到班準眉心微蹙,不死心地問道,那小王呢?他也不能來接我嗎?或者是老秦,還有我大哥的司機小方,嘖,小劉應該給趙伯打電話的,趙伯肯定有辦法。 聽著班準靠在后座上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榮潛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合著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來接他回家是么? 想到這里,榮潛也來了脾氣,他冷笑一聲,直接掛回P檔,然后拉下手剎,回頭對班準說道: 那你自己回去吧。 說是這么說,但榮潛完全沒有下車的打算,只等著班準像昨晚喝多時那樣,軟著語氣對他說上一句好冷,我要回家之類的話。 然而 那你怎么回家? 班準竟然還真的這么考慮了,甚至還顧得上擔心沒有車回家的榮潛。 榮潛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這種看不出人說真話假話的智商,究竟是怎么在風云詭譎的商圈中混得如魚得水的? 我爬回去。 榮潛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掛上D檔繼續行駛,順便時不時地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后座上的人,有沒有像平日里喝完酒那樣難受得蜷成一團。 班準的酒量在最近頻繁的歷練下,逐漸回到了昔日的風采。 就算喝了宋思明導演的二倍量,他也仍舊能夠面不改色地從酒店包廂中踩著直線走出門。 除了不算嚴重的頭暈目眩外,班準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 今天司機開來的車是班準平日里不怎么坐的,里面的車載香水也讓班準覺得有點不習慣。 甚至罕見地惡心起來。 班準按下車窗,將額頭抵在窗框上吹著冷風,以此來緩解不適。 春節過后的氣溫仍舊沒有回暖,榮潛見后車窗被班準毫不在意地大敞四開,不禁覺得這人實在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便直接在左手邊的車門上頭升起了窗戶。 班準的胃里再次翻涌著難受起來,不過見榮潛將車窗都關得那么嚴實,他權當榮潛怕冷,也就沒再降下車窗,強自窩在后排座椅上忍著惡心。 外套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班準闔著眼睛摸到手機,看也不看地接通:您好哪位。 準哥,今兒跟宋導談得怎么樣??? 甄不甲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他一早就吵著嚷著想要跟班準一塊兒去見宋思明,沒想到班準直接就回絕了他的請求,并說只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前往就夠了。 這群他媽的老色鬼,班準想也沒想地就罵出了口,突然在后視鏡里看到榮潛朝他看了過來,立馬降低音量,回去跟你說,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榮潛皺了皺眉。 老色鬼? 難道班準在這場宴席上被欺負了? 是被摸了還是被言語調戲了。 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就下車,等你說完再上來。 說著,榮潛就減緩了車速,作勢要拉手剎。 雖然已經做好了有關于停車的一切準備工作,但榮潛知道,班準肯定不會讓自己在這種天氣里下車挨凍,所以便用這個理由催班準直接在車上就把這件事情對甄不甲闡述出來。 他也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事情的真相。 咦,準哥,榮先生也在???甄不甲敏銳地抓捕到了榮潛的聲音,笑著對班準道,榮先生對準哥可真好。 班準擔心甄不甲小命不保,忙打斷他極有可能口出狂言的行為:對,今兒小劉有事,沒來接我。 潛臺詞就是榮潛被迫來接的他,叫甄不甲千萬不要多嘴,甚至連榮潛名字的半個字都沒敢提。 甄不甲自是會審時度勢,絲毫沒有向班準透露出是自己拜托榮潛來接的他,直接轉移話題: 準哥,你接著說,宋導他們不,那群老色鬼怎么了? 在去赴宴之前,班準始終都是抱著合作的態度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宋思明。 一定是他們得罪了班準。 cao,別提了,一群他媽畜生。 班準一提到這件事,氣得胸口都微微起伏了起來。 榮潛很少聽見班準罵人,想來是實在惱火得厲害了,才不管不顧地說出這話。 班準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他倚在車門上,嗓音微啞,那群老畜生,讓我給他們找幾個未成年的。 我cao,這也太他媽不要臉了,這群老色鬼。 甄不甲雖然愛玩,但是始終有著底線,也最注重你情我愿,這種喪良心的事情,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沒想到那些喪心病狂的老畜生竟然直接就敢堂而皇之地提出這個要求。 我原本還以為他們在這個圈子里頭德高望重,都是真誠純粹的藝術家,現在一看,我真是個傻逼,還想著跟這種東西合作。 班準抬手揉了揉睛明xue,再次疲憊地嘆了口氣。 那你打算怎么辦啊準哥? 我把宋思明踹桌子底下去了,現在應該送醫院去了。 班準睜開眼睛,伸手拿了瓶礦泉水,單手擰開喝了一口: 你現在就給我好好調查調查他,然后這段時間先不放證據,等他下部戲開機宣傳的時候,再讓全國觀眾們好好認識認識他。 得嘞。甄不甲一一記下,然后笑嘻嘻地換了個話題,想要逗班準開心,準哥,你的壞消息說完了,我現在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 甄不甲的聲音里帶著財迷的雀躍。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喬木勝導演談他的新劇。 聽到喬木勝導演這幾個字,班準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從后座上坐了起來,脊背挺得筆直,真的? 榮潛頗為意外地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這是說到了什么,竟然讓他一下子變得這么開心? 當然啦,甄不甲更興奮了,喬木勝導演說你的聲音底子挺好的,但是戲不行。 說完,仿佛擔心班準發脾氣似的,甄不甲緊忙接著說,嗐,喬木勝導演嘛,說誰戲不行都正常。 沒想到班準順從地認可了下來,我戲確實不行,不過喬導真的夸我聲音底子還成了? 青年臉上的期待模樣和叼著飯盆等投喂的小狗崽兒一般虔誠。 當然啊準哥,我怎么可能騙你? 聽見班準的聲音里帶著喜意,甄不甲也開心極了,準備再來個喜上加喜,準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大家,讓觀眾們看到你的變化 甄不甲這話就差沒把班準出車禍之后性情大變的真相給說出來了。 不過班準也理解,甚至感到很慶幸。 正因為他出了這場車禍,才給身邊原本滿心絕望的人帶來了新的希望。 嗯你說。 甄不甲的聲音突然變得猥瑣起來,準哥,你該不會等我說完了,就把我開了吧? 你最近表現不錯,粉牛 班準意識到這兩個字在他和榮潛面前算是個敏感詞匯,緊忙看向前面人的后腦勺,僵硬地解釋著全稱: 我是說粉色的小牛,車,很漂亮的那輛。 我知道,謝謝準哥,準哥我愛你! 甄不甲在那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在班準對他進行呵斥之前,他言簡意賅地匯報道: 準哥,我看了個綜藝劇本兒,相當帶感,而且喬木勝導演也點頭了,跟我講,這是對準哥你來說很好的一次機會,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作為一名優秀的經紀人,甄不甲將替老板答疑解惑這件事始終掛在嘴上,無需班準提問,他已經開始說了起來: 是一部綜藝,展示自己的各種技能,比如說唱歌跳舞彈鋼琴,我已經給準哥你準備好了在節目上要展示的技能,絕對秒殺全場。 班準詫異道,什么技能,我怎么不知道? 鈔能力啊準哥!甄不甲怒其不爭地大叫道。 班準:你的意思是,我確實除了錢之外,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了? 甄不甲: 說實話,準哥,我寧愿像你一樣一無是處。 班準權衡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被黑程度,要是不展露一下真實人設,恐怕他不管再怎么提升演技,都沒有辦法把觀眾緣撈回來。 不過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綜藝,不知道這個拍攝模式 那別人唱歌跳舞彈鋼琴的時候,我干嘛? 班準不解地舔舔嘴唇,發出真誠的疑問:我給人家發紅包?會不會顯得有點神經??? 再說這不跟金碧輝煌之前的運作模式一樣嗎,不會犯法嗎? 準哥,現在呃 甄不甲像是有了難言之隱似地,突然吭哧了起來。 說。 班準對他的這副態度已經習以為常了。 呃準哥,這是一部戀愛綜藝,需要帶老婆的,所以可能需要你和榮先生一起上節目。甄不甲為難地說道。 前排開車的榮潛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還有這好事? ???不行不行,班準飛快地看了榮潛的后腦勺一眼,不行不行不行。 榮潛視線一沉。 怎么就不行了。 甄不甲也知道班準說不行的理由,所以并沒有再對他多加勸導,只等班準自己做決定。 班準抿著嘴唇陷入沉思。 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他不想輕易放棄。 可是榮潛絕對不行。 哎?我有辦法了!班準眼睛一亮。 榮潛通過后視鏡朝他看過去,冷淡的視線里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探究。 顯然還是很好奇的。 班準對榮潛的反應渾然不覺,突然福至心靈:節目組讓我帶老婆上綜藝,我隨便帶個人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