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書迷正在閱讀:好男人穿成年代文女主假弟弟[七零]、蜂族女王[星際]、穿成女神像怎么破(GL)、蟲族第一好老公、福氣小娘子、民國之奪玉、死神不可欺、在末日賺錢贖地球[直播]、[綜漫同人]首領宰懷疑情敵是“自己”、[綜漫同人]當團長穿越橫濱
而今天剛認識的這小子竟然對班準的臉不屑一顧,雖然這臭小子長得也還可以,但胡朋還是有種自家孩子剛將《匈牙利狂想曲第六號》彈得爐火純青時,發現鄰居家的孩子已經開始倒著彈李斯特的《夜之和諧》一樣挫敗。 只在氣勢上壓了他家孩子那么一點點,但這半口氣就是讓胡朋咽不下去。 顧不上跟他解釋太多,班準忙笑著揉揉胡朋的眼睛,對榮潛和年安東尷尬地笑道: 老胡這幾天眼干眼澀,醫生讓他多注意保護眼睛,避免強光。 說著,班準指了指頭頂數盞能把人眼睛活活晃瞎的水晶吊燈。 榮潛不動聲色地看著班準按在胡朋臉上微微蜷起的修長手指,時常泛白的指尖因為用力的緣故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 班準被胡朋茍酉引著,在宴廳里認識了不少知名的編劇導演,即便大家都對班準的惡名有所耳聞,但當他們真實地看見青年驚為天人的眉眼時,也還是著實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榮潛一直都不喜歡這種喧鬧的酒會,借著高雅的名義,行一些不正之事。 但按照年安東的想法,總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多認識些名流顯貴,對榮潛日后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榮潛知道舅舅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便也沒有格外的抗拒,只打算在宴會上隨便和自己在做的相關產業的年輕人交談兩句,匆匆敷衍過去便罷了。 小潛,我發現你好像還挺在意他的。 年安東端了杯酒,從熟人堆里抽身出來,踱步到自家外甥身邊,意有所指道。 榮潛搭在桌角上的指尖一頓,抬眸去看年安東,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立刻否認:沒有。 年安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個傻外甥啊,還是太年輕。 見榮潛不解地朝他看過來,年安東好笑地放下酒杯,我還沒說是他是誰呢,你就說沒有? 榮潛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無形中暴露了什么,忙轉過頭去,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別處,替自己辯解道: 舅舅,在這兒咱倆共同認識的人,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吧? 年安東自然知道榮潛和班準領了證的事,只不過他的想法和榮潛一樣,覺得這是榮家的屈辱,能不提就不提。 然而在見到了班準之后,榮潛的目光時不時就糾纏在那漂亮的青年身上,非但不像是難以理清的恨意,甚至看起來倒像是有點放心不下的惦念? 舅舅當然希望你能看得開一點,年安東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正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導演愉快交談的班準身上,但是他的名聲,你是聽過的,而如今也是親眼見識到的,個中緣由,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 該有的流程在主持人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時間過半的工夫,也就到了落座的環節。 各位,作為社會各界的精英人士,我們也要相應國家的號召,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幫助有需要的人。 主持人是國內著名的娛樂節目一哥趙冠涵,應主辦方的要求,他趁著此時輕松活躍的氛圍,提出了此次宴會的主旨。 順便也可以給大家當個助興的小節目。 主持人前面所說的話讓大家不意外地挑挑眉,然而他緊接著講出來的話題卻讓眾人生出了幾分興趣。 本以為宴會就要散場了,沒想到臨結束了還有節目。 其中胡朋這樣的年輕人呼聲最高,也最為積極,拍著茍酉的大腿起著哄: 慈善是好事,快開始吧趙老師。 趙冠涵笑著開始為大家講解起來: 我們的規則是,在現場隨即抽選三位來賓,而在座的各位,將以平日里拍賣的方式,來對與這三位來賓共舞的權利進行競價,標售得來的錢,就以本次酒會的名義捐贈到貧困山區,幫助失學的孩子們。 這種生意場上的聯誼,原本就是給資本們炫耀財富的舞臺,此時有了這么一個由頭,大家不免躍躍欲試起來。 能找樂子的同時,還可以宣示自己的能力。 趙冠涵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一個提早準備好的盒子: 這里面是寫好了在座各位座位序號的紙條,我閉上眼睛從里面抽出三個,數字與來賓座位上標注的數字一致的,就是今晚宴會的幸運兒,現在開始。 趙冠涵打開第一個紙條:二十四號。 眾人的視線紛紛朝著二十幾號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孩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 有人認出他是最近剛有點走紅趨勢的流量男星祁霽。 抽到藝人的這件事,讓在場的賓客們有些興奮了起來。 他們原本只覺得這是件找樂子的行當,結果三分之一的機會,就抽出了這么個尤物來。 那么,現在開始競價,底價二十萬。 趙冠涵話音剛落,喊價的聲音就在宴廳中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二十二! 二十五! 三三十! 三十二萬! 因為不是正式的拍賣會,趙冠涵便時不時地搞起了氣氛: 這位可是當紅炸子雞祁霽哦,與他共舞的機會可是相當可遇不可求,大家要抓緊機會哦~ 祁霽站在舞臺中央,臉頰都激動得微微發紅。 這種場面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難得,原本公司讓他來這場宴會,就已經令他十分感恩戴德了,而此時竟然還能有這種好運氣,被趙老師抽到舞臺上,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度。 實在很難不讓人感到興奮。 胡朋翹著二郎腿看著那群人,突然側身撞撞班準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地笑: 阿準,喜歡嗎,哥給你拍下來? 班準立刻搖頭,別,我沒興趣,你也別那么 他突然有點詞窮,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胡朋的放蕩不羈。 有話說得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胡朋笑嘻嘻地說道。 班準無語地瞪他一眼,你有空就色。 胡朋不在意地聳聳肩,朝著舞臺上那細腰男孩兒拋了個媚眼兒,漫不經心地對班準說道: 阿準啊,兩廂情愿的東西,又沒有人強迫誰,你不要太緊張了。 說這話的時候,胡朋是有點擔心的。 因為班準的表現實在越來越反常,要是放在以往,這種宴會班準是絕對不會錯過一秒的精彩時刻的,而看他此時目空一切的狀態,似乎給他一本《妙法蓮華經》,他現在就能當眾為在座的賓客進行心靈凈化。 反正千萬不要凈化到他這個俗人。 阿準,你出事之后,性格的變化實在太大,讓我和阿酉特別不適應,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就要帶你去看心理醫生了。 班準不愿再聽胡朋像老頭子一樣磨嘰個不停,索性直接過濾掉胡朋口中明明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出了場車禍之后,就活生生變成了自閉癥呢之類的話。 見班準確實沒有對祁霽有意思的樣子,胡朋便高高地舉起手,朝趙冠涵示意道: 五十萬。 宴廳里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種寂靜宣示著沒有人會在跟胡朋搶這支舞的所屬權。 眾人紛紛朝聲源的所在之處看了過來。 榮潛坐著的方向正對著班準幾人的座位,自然將青年臉上的局促盡收眼底,心頭涌上疑惑。 連被人注視都覺得不好意思,他真的是演員? 班準伸到胡朋身后的手險些將他兄弟的腰擰掉一塊rou。 他咬牙切齒地低頭罵道: 你他媽神經病,偏要出這風頭干什么,富麗堂皇還不夠你又唱又跳的嗎? 茍酉拉過班準的手臂拍了拍,阿準,你還不知道嗎,老胡就這德行,別管他了。 被松開腰眼子的胡朋得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朝舞臺上的祁霽走了過去,非常紳士地跟他握了握手。 趙冠涵拿起麥克風: 好的,第一對舞伴已經敲定,接下來,我將抽取第二名。 紙條打開,趙冠涵直接笑出了聲: 八十七號。 宴廳里的座位序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到三十號的座椅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游戲的主力軍,從三十到六十,是二人及以上同行的區域,而從六十到一百開外,則是上了點年紀的資深企業家以及德高望重的行業精英,實在不是個適合被當成拍賣品競價的年齡。 在場的眾人也清楚這個規則,所以在趙冠涵讀出紙條上的數字后,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直接朝八十七號的位置看了過去,等著看是哪位優秀且不茍言笑的大佬即將被迫出丑。 班準也好奇地跟著身邊的茍酉看了過去。 然而當視線聚焦的一瞬間,茍酉直接垮起個批臉。 百十來號人,這趙冠涵怎么就偏偏抽中了他爹? 茍敬一臉無語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臺上憋不住笑的趙冠涵笑罵道: 小兔崽子,抽我頭上來了。 趙冠涵知道這位老先生是個脾氣好也玩得起的,故而在看到他站起來時,才徹底松了口氣,放下了心。 有跟茍董相交甚好的大佬直接中氣十足地對臺上的趙冠涵喊: 抽到這么個老東西,價格不得調低一點兒?否則容易砸手里??! 趙冠涵朝茍酉所在的區域抬了下手,笑著回應道: 秦先生,茍董的公子在這兒呢,怎么可能讓自家老爸受委屈呢? 果然,茍酉心不甘情不愿卻又不得不地拍下了與自家老爹共舞一曲的權利,垂頭喪氣地站在了舞臺上,等著三對兒湊齊后,六人再共舞一曲。 接下來是第三名,也就是今晚的最后一名,那么這最后一名幸運兒的稱號將花落誰家呢?我們拭目以待。趙冠涵將手伸進盒子。 眾人皆屏息凝神。 第二名的機會已經浪費了,因此他們都非常期待這最后一次的抽簽,或許也能有一個和祁霽一樣好看的明星供他們娛樂。 身邊一左一右的好朋友都到了臺上,班準不禁有點社恐起來。 他從來沒有認為這種倒霉的事情有機會落到他的頭上,因此只顧著低頭數腳下地毯上星星點點的花紋,絲毫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臺上主持人的身上,心里默默期待著宴會盡早結束,他好早點回家睡覺。 二十九號 趙冠涵的主持功底相當深厚,聲音極具穿透力。 沒了兩邊給他當信號屏蔽器的家伙,班準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 覺得這個數字聽起來有點熟悉時,他才跟著大家一起抬起頭來,瞇著眼睛從一號往二十多號看去。 這又是哪個倒霉蛋? 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二十九號來賓身上的瞬間時,整個宴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班準發現前后左右的人都朝自己看了過來,下意識有點慌張地抿起嘴唇,搭在膝頭的指尖也微微蜷起: 都,看我做什么? 小班總,你是二十九號。 不知道是誰輕飄飄的一句提醒,卻猶如炸雷般劈在班準的耳朵里。 他?二十九號?要上臺跳舞? 夭壽啦。 達咩達咩。 胡朋已經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了,他直接搶過趙冠涵的麥克風,煽動著氣氛: 我們家阿準害羞了,來,大家給他點掌聲,鼓勵他一下! 被胡朋的聲音打斷,在場來賓驟然回身,忙爭先恐后地鼓起掌來,似是生怕這看上去有些緊張的青年拒不上臺。 咳咳,咳咳咳 班準緊張得咳嗽了起來,握拳掩住口鼻的同時,視線茫然無助地看向離他隔了幾十個人的榮潛。 被青年類似于求救般的目光盯著,榮潛穩穩跳動的心臟似乎倏地停滯了一下,旋即又以一種他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把控的頻率狂跳了起來。 他是在害怕嗎? 榮潛微微挺起本就繃得筆直的脊背,瞇眼看著臺上眼睛被覆上了黑色布條的青年。 這是趙冠涵臨時起意的建議: 既然是橫跨商界與娛樂圈的小班總,我們的玩法或許可以再新穎一點。 他的整張臉都像是一件藝術品,尤其是那雙眼波流轉的水潤眸子,明明無半分情意,可盯著人看的時候,卻總能讓人覺得臉紅心跳,無端地幻想著絕不可能與這人發生的故事。 那雙眼睛好看的程度,在這張臉上竟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然而當眼睛被布條覆上后,才讓人注意到他線條流暢、形狀完美的高挺鼻梁,和因為緊張而不斷抿起又松開的紅潤嘴唇。 宴廳里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原本和睦地挨著坐的各行人士皆帶著警惕的情緒看著自己身邊潛在的敵人。 接下來,開始競價。 趙冠涵宣布開始的聲音無疑與田徑賽跑前,象征著開始的那一槍般令人斗志高昂。 五十二萬! 六十萬! 七十! 八十九! 九十七! 價格越喊越高,趙冠涵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直到聽見七位數的喊聲進入耳畔,他徹底長舒了口氣。 這個價格實在令人咋舌。 他不由羨慕地朝著被眾人爭相競拍的青年看了一眼。 然而卻不自覺地怔住。 青年微微抿起的唇角讓人的心頭下意識地狠狠一顫。 削瘦的身影在宴廳屋頂巨大吊燈的折射下,恍惚間竟流露出了幾分想讓人將他護在懷里的脆弱感。 怪不得。 趙冠涵咽了口唾沫,逼著自己將目光再度移向幾乎快要打起來了的來賓席上面。 一百六十七萬! 喊出這個數字的聲音幾乎破了音,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豪邁。 二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