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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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嘟嘟囔囔,聲音很小。再說了,人家都對你愛搭不理。 姜姚閉了閉眼。你懂什么。 小時候,蓬萊島的人都當她是怪人,神兵好端端的怎么會認她為主。向來沒有同齡人接觸她,不是抵觸就是害怕。 除了周峰。 只有周峰看向她的眼神,很平靜,很平淡,僅有的那點兒好奇也只是好奇她怎么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點兒小事雖然不至于成為喜歡一個人的理由,但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么多的因為所以。 年少時候的喜歡,往往是來的莫名其妙的,然后任由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小事,逐漸的,一點一點的放大。 最終變成再也割舍不了的東西。 他們只是好兄弟!姜姚點點頭,自信的拍拍胸脯,她可愛又善良,被拒絕怎么啦,周峰不理他,她可以理他呀! 小毛頭苦笑跟著點了點頭,退出去。 姜姚心心念念只有周峰,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也如她一般,苦苦的等候著姜姚。 什么愛呀恨呀的,根本不值一提。 都是一些入嘴的苦味,釀成了酒,執迷的人,還要當成什么好東西來細細的品。 所謂大荒,其實也只是一塊飄浮在蓬萊邊境的島嶼,群島上遍布嶙峋怪石,還有無數神秘古怪地界,所謂「禁地」。 周峰本想把姜姚送回蓬萊仙主那里,誰成想這丫頭古靈精怪,死活不肯回去。 神兵霜雪畢竟出自大荒,姜姚能幫上忙是一定的,再三考慮下,也只好讓她跟著。 等五人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不由得腳下一沉,仿佛陷入了流沙泥沼里,說是觸感上像是流沙泥沼,其實也不過是質地比較軟的石頭,與眾不同的富有彈性。 都說蓬萊雖不問世事,但卻是最難對付的國度,這話果真沒錯。玄柘垂著眼,躲開一個泥沙石坑。 那當然,我們蓬萊許多島上都有數不清的禁制,若不是本地人或者他們的客人,根本不敢上來,怕是有去無回。姜姚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 小毛頭跟在后頭一直在沉思,憂心忡忡的樣子。 有去無回,有了你就能回來?江以棠搖著扇子,瞥一眼姜姚。 呸呸呸,你說什么呢,我們一定能回來!帶著某刀碎片回來。姜姚怒氣沖沖的瞪著江以棠。 江以棠不接話茬,剛入大荒,只覺得石頭有古怪,未曾想這里的陣法也有很大講究,多是經年的古陣。 一不小心就會步入生死迷局。 至于那陣法究竟有什么后果,應當沒人想去嘗試。 周峰和玄柘都是話不多的人,姜姚有心想要提醒,又講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她對于大荒太過熟悉,走路全憑與生俱來的直覺。 你們跟著我的步伐走就行。姜姚在江以棠和小毛頭的前面,周峰和玄柘的后頭。 江以棠和小毛頭武功雖然不算差,但是和那三位比,委實不太夠看。 異變還是發生了,小毛頭無意間踩到一塊陷在軟石上的骨頭,四周的地形走勢,竟然開始了變化。 剛開始,他們進入大荒的時候發現,一眼望不到頭,極遠處和腳下現在所踩的石塊差不多,一眼望過去,都是平坦的灰色。 如今,遠處層巒疊嶂,憑空出現兩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不僅如此,腳下蜿蜒的軟石,通向了沙地。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向沙丘是忌諱,因為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能被哪里的沙子漩渦吞噬,十分危險。 眾人停下了腳步。 玄柘處于飛升境,他倒是能飛過去,我的輕功也能飛到山石那里。就是姜姑娘和以棠兄弟,小毛頭,你們周峰思索著開口。 我也沒問題。姜姚畢竟是蓬萊的公主,又有神兵霜雪,奇妙的地方多,有些自保能力在意料之中。 江以棠和小毛頭二人,興許過不去,但身處禁地,四處危機重重,總不能將他們就在原地等候,太不安全。 小毛頭撓撓腦袋,糾結的看著姜姚。公主 江以棠低著頭思考了一下,猶豫的說。我身上法寶不少,跟著倒是能進去,就是怕后頭危險太多,會拖累你們。 他這話是真心實意,講的也是實話,但其實內心是忐忑的,他怕周玄二人以為他是打退堂鼓,臨危逃脫的人。 那你們二人能平安回去嗎?姜姚問。 這個倒是沒問題。江以棠看了眼小毛頭,剛才就是他不小心踩了陣法,盤算著什么。 對,對不起,是我剛才走神了。小毛頭剛才確實是按著姜姚的步伐走的,不過現在又不確定起來,興許是沒注意到踩錯了也沒準。 沒事,有變才有的玩。玄柘興趣盎然的,不算勸慰的說了一句他內心想法。 小毛頭感激的看了一眼玄柘,頭一次覺得這劍仙也不算壞。 下一句就是小聲的一句不然怎么追老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11 08:15:2620210713 09:00: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墨傾霜華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臣下 5個;墨傾霜華、唐牧以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章 蓬萊大荒(六) 前世碎片:故人怎會是萍水相逢? 五人道了分別,周峰,玄柘,姜姚,便準備去那遠處的高山上瞧瞧,小毛頭和江以棠先回蓬萊江府,人員不齊,也是無奈之舉。 臨別前,江以棠拱手。諸位大恩大德,江某沒齒難忘,待到他日,必有回報。 周峰不在意的擺擺手,只給他留個背影,剛要輕點足尖,用「千里不留行」輕功度過這片沙地,卻被那清白的仙人,一把摟住了腰肢。 玄柘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熱息吹得周峰有點莫名的癢。 省點功夫,我帶你。 周峰本想說自己武功高強,不至于損什么功夫,也用不著玄柘來給他省下什么,可被那劍仙二話不說已經飛到半空了,只好把話吞回肚子里。 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姜姚。 姜姚咬牙切齒,慢吞吞的掏出神兵霜雪來,霜雪有靈,在她頭頂上盤旋幾周,又用溫柔的鋒芒貼了貼姜姚才開始履行本職工作,逐漸的變大,表成為一個不斷旋轉的飛輪。 她跳了上去。霜雪,飛呀! 那遠處高山上有一處破舊府邸,朱門半掩,縫隙處灰塵和蛛網遍布,周峰用某刀簡單清理掉雜物,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玄柘擋住他。我先進去。 跟在后頭的姜姚吐吐舌頭,真不是她錯覺,怎么覺得自己如此多余??? 呃周峰沒有意見。 在邁入門檻的瞬間,他的頭部仿佛被千根針穿過,極致撕裂的痛苦下,電光火石間,有那么一點記憶鉆進了周峰的腦海里。 之前斷裂的記憶被某些能夠粘合的東西粘在了一起,雖然能續接,卻徒留萬般遺憾,沉重的像是墜了鉛,把人扯到地獄里。 也是在這樣一座高山上,云霧裊裊,遮擋住前頭那人的具體身形,只能依稀瞧見個雪白的背影,他側過頭就露出半截好看的下巴。 再就是傳來低低的聲音,音色很冷,語氣卻很溫柔。還不跟過來? 記憶里的自己穿著黑衣,頭發被颯颯山風吹得有那么一縷垂到了鬢邊,本來是個不修邊幅的性子,小時候在泥坑里摔來摔去的時候亦有之,可見那人要回頭了,又急忙掐了個法決整理儀容。 陷在記憶里的周峰不能體會當時自己的心情,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瞧著那個青澀,局促,不安的自己。 不是他,因為周峰篤定自己愛恨皆瀟灑,就算上輩子真的有那么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心田,那也一定是,愛時痛快,別時也坦然。 可那個眼角眉梢都是欣喜的青年,又是誰? 黑衣周峰掩飾一般的屈指彈了彈劍刃,語氣有幾分不自然。 喂,這是我救你之后,頭一次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這樣就對了,老子又不欠你的。 這里危險,我先進去。那人不置可否,好像剛才溫柔片刻也不過是剎那,留給他的又是一個背影。 記憶之外,玄柘意識到周峰的不自然,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輕聲的喚。小周,小周? 周峰哥哥?姜姚看見周峰額頭上細密的汗,嚇了一跳,還沒來及不滿玄柘對周峰的過分親密舉動,就被他指使著去一旁望風。 望風?? 拜托,周圍連個人影都沒,她有什么可以望的。 仙人之命,不可違背,姜姚心不甘情不愿的背過身去,站在三尺之外。 小周,小周? 還不跟過來。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又牽扯出了更深,更亂的記憶。 我帶你回草原去。 仙人修無情道,你一心拉我入紅塵,豈不可笑? 小周,救命之恩,我當以身相許。 仙人澤被蒼生,身心俱是天下所有,區區一個周峰,還不夠。 我信你,自然是時時刻刻都信你。 你毀飛升塔,盜芥子袋,意欲作亂天下,豈能容你? 一劍貫心。 重活一世,說是不在意,又豈能真的丁點都不介懷? 周峰睜開雙眼,一把推開身邊的玄柘。 玄柘怔愣住,試探的詢問。小周? 那些記憶太過混亂,又不完全,信息太少,周峰只是垂下眼簾,語氣也淡淡的。沒事,想起來舊時的一些事。 玄柘有些狼狽的偏開頭,那你可有,想起我? 想問,卻不敢問,只能止步于喉頭,囫圇著吞了下去。 不是什么大事。周峰遲疑的開口,真的確實,沒有什么。 倘若上一世,有人欺他,瞞他,殺他。 一定是因為他自己,信那人,親那人,順那人,最后才落得個人人喊打的結局。 怨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可周峰自己向來都是什么快意做什么,無怨無怪,可惜他白活一世,既然已經重來,再也不愿那樣過。 這府邸里頭,可有某刀的氣息?玄柘轉移話題,像是怕已經引燃的導火索,馬上就要點燃一場煙花。 沒有,估計還得再進一次小世界。上林苑的那塊碎片就是進入小世界獲取的,這次興許也不例外,大家再次披上戲袍,粉墨登場,演個你情我愿的話本。 既然你能把小世界當成虛妄一場空夢,那上一輩子呢? 玄柘不敢問,也開不了口。 相比較上個小世界,這個小世界比較完善,甚至有了小仙境,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仙境,也相差不多。 輪回之境,小世界的縫隙處,守著一個模樣姣好的女妖,說是妖卻有仙氣,不知道是哪處得了大福氣的精怪。 姜姚和周峰的修為按理說來不到輪回之境的內層,也見不到駐守人,可周峰先一步破開屏障,頂著威壓,一字一句的同玄柘講。 你這輩子不欠我,上輩子就算有虧欠,也補不到我頭上來,別像上林苑那樣。 倘若不是仙人動什么手腳,按理說不會產生如此重的羈絆,他怎會對小世界里的人情深一往,周峰知道,卻不想撕破臉皮。 如今知道了那些事,就不可能一丁點都不在意。 這劍仙游戲人間,周峰管不了,可不要把花招放在自己身上。 你竟如此不信我嗎?玄柘語氣失落,像是受了多大冤屈,一雙黝黑的眼珠也好似被水洗過。 呃要點臉,好嗎。 周峰氣的想笑,不愿理這不成器的劍仙,大步流星的跟在姜姚后頭,跳入輪回臺,只留下孤寂的仙人。 玄柘最是無辜,他干了什么,他只不過是把姻緣紅線拴在了小世界的他和周峰身上罷了。 仙人做這種事,那樣怎么了,那樣是哪樣。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玄柘還是沒半點兒停留的麻溜栓上了姻緣線,不管哪一世,不管身在何處,周峰只能是他的,也必須是。 輪回臺里的周峰滌蕩記憶的時候,熟悉的刺骨疼痛卷攜而來。 在高山上,他被熟悉環境刺激的露出了記憶一角,靈臺之海受到了些許刺激,導致現在記憶出現偏差。 他的記憶一會兒在兒時,一會兒又在少年,一會兒是現在,一會兒是過去。 無數的光影碎片在他的腦海中虛晃而過,師父,姜姚,還有玄柘,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前塵恩怨。 他是誰,又在何處,重活一世,一直以為記憶殘缺的地方只有忘記玄柘,卻突然發現,留給他的記憶才少的可憐,除了某刀和名字,竟然再無其他。 墜入更深黑暗的剎那,記憶的滾輪停留在了和玄柘初見的那段時光。那時歲月正好,他的赤子之心,可經錘煉。 此方世界是和大世界幾近相似的一套系統,地府尚未完善,仙凡兩境趨于成熟,天地規則也和大世界里相近,甚至這個世界也出現了仙人。 仙人修無情道,名玄柘。 不同的是,因為畢竟是個壓制修為,壓制記憶,削弱靈魂的小世界,這里的無情道定義也沒有大世界那么嚴苛。 玄柘在這個小世界歷經三次渡劫,兩次渡劫都以失敗告終,這是第三次了,他的耐心耗盡,記憶又空缺,差點兒在這個小世界里就地飛升,沖出幻境。 隱隱約約的,玄柘明白點兒什么莫須有的直覺,又不確定,只能守著滿腔虛妄度日如年的熬。 事情的轉機終于出現,天道降臨玉旨,命仙人收徒,以繼承仙道衣缽。 一切的一切,故事開始在,玄柘收徒的那一天。 數不清的人,歷經千般險阻,踏過云梯,也走過刀山火海,才得以面見仙人。 玄柘坐在云端高臺上,俯瞰眾生,輕飄飄的一眼,談不上多么重,便給人泰山壓頂的錯覺。 座下是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有男有女,眼神純凈透徹,都眼巴巴的盯著高高在上的神仙,渴望著被玄柘挑中,能有個機會一沖升天。 可玄柘,一眼便看中一個穿著干凈,卻打著補丁的少年,他眼神堅毅而火熱,眨也不眨的盯著玄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