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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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淡聲道:“不知傷亡如何,怕有人鬧事?!?/br> 他有兵權,他要護衛涼州城的安穩。 災禍無情,世事難料。 不知有多少人因為天災流離失所,不知又有多少人在睡夢中長眠不起。 他肩上擔負著是這座城池的一草一木,每寸土、每個百姓都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要去。 …… 虞硯走了,明嬈慢慢坐起身。 她看著桌上一個空袋子,靜靜發呆。 阿青得了主子的命令,走進了房中照顧明嬈。一進門便看到明嬈正在看昨天裝糖糕的袋子,心里清楚夫人這是在想侯爺了。 阿青不擅長安慰人,冷硬的聲音干巴巴道:“主子職責所在,難免就顧不上您?!?/br> 說完她又懊惱地咬了下唇,心道自己說的是什么混賬話,說得好像主子對夫人一點都不上心似的。 她見明嬈沒有什么反應,措了下辭,又道:“主子他自己也不想的,待事情平息,定會回來陪您?!?/br> 阿青自覺這回說得應當不出錯,她自己很滿意,可等了半晌,還是沒見明嬈開心。 她面露迷茫,深深覺得以后自己還是少說話好了,安慰人的活兒自己并不擅長,還是交給禾香吧。 正這樣想著,明嬈突然動了動。 女子皎潔澄澈的目光朝她投來,“你說的對,他自己也不想的?!?/br> 阿青:“嗯?” “虞硯他并非真心為了什么人,他這么做只是不得已罷了?!?/br> 阿青皺著眉品了品這話,好像跟她剛剛寬慰人時說的是一樣的意思,可是哪里不太對勁……是哪里呢…… 明嬈又道:“因為責任所在,所以他即便再不愿意離開家,離開我,即便心里再厭煩,也不得不去處理那些事情?!?/br> 阿青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 阿青大驚失色:“夫人,屬下的話并不是說主子他冷漠,沒有同情心,他應當……應當并不厭煩救人!” 這話阿青說得沒有底,因為方才虞硯離開時臉色并不好看。 明嬈點頭,認同道:“沒關系,我都知道,他要對百姓負責?!?/br> 不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身份,在虞硯心里都沒有太多差別。 這座城里的人同外面的人相比,并無什么分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是涼州城的百姓,所以虞硯得管。 若是外頭的人,就算是死在虞硯的面前,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他是明嬈見過的最矛盾的人。 有人救百姓是因為心懷家國天下,心中有大愛,善良誠摯。有人不救人是因為他冷漠冷血,對人命視如草芥。 而虞硯都不是。 他并不輕蔑人命,可他依舊不主動救人,因為他并不想同任何人有牽扯,哪怕是恩情也不需要,他或許會將麻煩都甩給旁人,總之就是不會自己沾染上毫分牽絆。 他救人也不是因為那些高尚的理由,只是單純的“職責所在”。 這些年和安北侯有過交集的人都知道,安北侯重諾,并非只停留在口頭上的重諾。 陸云緲約虞硯見面,幾次爽約,虞硯依舊前往。 他既然答應了赴約,便不會食言,即便下一次仍有可能是被戲耍,他依舊會踐諾。 明嬈并不覺得虞硯為人有何不妥,她清楚一個人的性格養成是要結合他曾經的人生經歷來看,并不能分開論之。 經過了那樣扭曲畸形的童年,虞硯還能長成這樣,已經實屬不易。她欣賞重承諾且有擔當的男人,她很想幫他做些什么。 但是此刻虞硯一定在忙,明嬈不想去打擾他,分他的神。 明嬈思忖片刻,想到一個絕佳的人選。 “阿青,你去刺史府幫我問問,有何需要我做的沒有?” 大災過后,定然有人要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她記得每年冬天春節的時候,岑家表哥都會對城中的乞丐施粥,不知這回他們有何打算。 一定還有她能做的事情,她也想成為虞硯的助力,為這座城做些什么。 第83章 .為他分憂本侯的夫人在哪?!疽桓俊?/br> 侯府的侍女去刺史府送信時,岑玄清正在刺史府門前盯著人搭建施粥的棚子。 “這邊留出空位來,不然太擁擠?!?/br> “那個支架結實嗎?萬一還要震,塌了會砸到人的?!?/br> “對了,你去多請幾個大夫請來,再找幾個人去散布消息,說咱們這有大夫能免費看診,銀子從咱們府庫銀里出?!?/br> 岑玄清一口氣交待完,轉頭看著安北侯府的侍女,抹了抹額角淺淺的汗漬,笑道:“阿嬈想要幫忙嗎?正好,我這缺人,她方便嗎?” 岑玄清心里狐疑,明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來幫忙。 以前每年岑府都會救助窮苦百姓,明嬈從來沒有來幫過忙。 一來因為她當時待字閨中,人太漂亮,有小時候被拐的經歷在前,白氏秦氏都不想讓她露面,生怕她又被什么壞人給盯上。 二來明嬈本身不是什么熱絡性子,她更喜歡獨處,許是因為那次被劫的經歷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她后來一直有一點害怕和陌生人接觸。 這次怎么…… 而且以安北侯那個小心眼斤斤計較的性子,怎么會同意她來做這種苦差事呢? 侍女被青年一雙笑眼看得兩頰通紅,垂著頭回話:“夫人說想盡自己綿薄之力,為百姓做些什么?!?/br> 岑玄清沉吟片刻,“你們侯爺不在府上?” 侍女搖頭,“侯爺不在?!?/br> 岑玄清了然,稍作思忖便想明白了,想來安北侯也去忙著處理這次的災情,明嬈這是心疼夫君,想要分擔。 明嬈不知,他卻知道安北侯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就連他父親,自昨夜災禍發生到現在,忙得他這個做兒子的連面都見不到。 安北侯手握兵權,負責這塊土地的守衛,外有西北異族虎視眈眈,內有無情天災,岑玄清搖搖頭,都不容易。 “夫人腳傷了,行動不便,”侍女道:“公子看看我們可以幫得上什么?!?/br> 岑玄清越聽越覺得稀奇,抿著唇低頭笑了起來。 腿腳不便也要來幫忙,看來是鐵了心要幫她夫君分憂。 看來一段好的感情,果真會叫人都變得越來越好,真好,他好羨慕。 侍女聽見清潤微沉的好聽的笑聲,不由得抬起頭,一時間看愣了。 方才她都見到了,岑公子即便是忙也從不出錯,不會狼狽到手忙腳亂、顧此失彼。即便是再緊急的情況,他也能保持鎮定從容,風度翩翩。 別人都衣衫微亂,薄汗浸衫,唯有岑玄清衣裳依舊一絲不茍。 他也在到處走動,忙前忙后,可他的自如與周圍人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優雅從容得仿佛不是穿梭在滿目瘡痍的街道,而是走在什么奢華高貴的名利場上。 “你回去與她說,施粥的活兒不適合她,叫她來這里幫忙記賬吧?!?/br> 刺史府上有多少支出是要記錄在冊的,每年人手都不夠,這些瑣事都是他親自來做,這回就讓給明嬈吧。 侍女紅了臉,“是,岑公子?!?/br> 岑玄清目送對方離開,慢慢斂了笑意,冷淡地收回視線,無意間發現不遠處抱著劍靠在墻上看熱鬧的紅衣女子。 他眉梢微揚,又低聲笑了出來。 “快些準備,時辰快到了?!贬逋N身侍從說了一句,然后又抬頭看向女子所在位置,邁步朝對方走去。 唐慕顏一臉嘲弄看著男人走近,嘴角的譏笑長久掛著。 “岑公子變臉還真的快呢,我還真以為你對誰都是一副好脾氣,沒想到你也有不耐煩的時候?!?/br> 唐慕顏以為自己眼花,直到對方與自己方才對上了視線,她才能確定,岑玄清在那一瞬間的確收斂了假笑,那副冷淡的樣子她從未見過。 她抬頭看向比自己略高一點的青年,見對方眉眼間竟有幾分疲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我娘叫我來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碧颇筋伈恍嫉仄沧?,陰陽怪氣道,“我們唐府也在做善事,我娘卻把我扔到這里,看來她老人家真喜歡岑公子呢?!?/br> “貴府鏢師眾多,不是我們刺史府能比的。唐姑娘凡是出行不都是前呼后擁,三五成群?這一點,我更比不得?!?/br> 唐慕顏呆愣住,繼而瞪大了雙眼,“不是,你……你反駁我?” 岑玄清反駁她?? 岑玄清竟然跟她唱反調?!天吶! 他除了“好好好是是是你說的對都聽你的”以外,竟然還會說別的話! 見她呆呆傻傻,一副懵懂的模樣,青年倏地笑開,心底似有一顆糖化開。 從前他真的用錯了方法。 他以為她喜歡原先那樣,所以才一直對她客客氣氣彬彬有禮。 早知道她不喜歡那樣的,他還克制什么。 岑玄清隨了白氏的明艷嬌俏容顏,自小便也長了一張能騙小姑娘的禍水臉。 但因家教嚴格的緣故,他從來都循規蹈矩,進退有度,甚至于每走一步用尺子來量,都分毫不差。 說話有分寸,連笑都是溫和溫潤的,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眼下他眉目舒展,笑容堪稱張揚不羈,連眼尾都在訴說愉悅和放肆。 是唐慕顏從未見過的樣子,好像卸下了什么偽裝,再也不拘束自己。 “反駁你又如何?我說的不對嗎?”岑玄清平靜道。 “顏顏,或許你該叫我一聲玄清,”青年步步緊逼,將人抵在墻邊,“不然,叫夫君亦可,畢竟我們已經訂了婚事?!?/br> 若是岑玄清正常一些同她說出“我們定了婚事,你該叫我夫君”這樣不要臉的話,唐慕顏必定會一巴掌拍過去,叫他自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