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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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舊疾發作,倒也不全怨虞硯上門大鬧,自從她收到明嬈的來信,說要將婚書寄回去,她便開始寢食難安,身子便不大好了。 她cao了太多的心,眼下小夫妻兩還恩恩愛愛的,她也該好好養病。 秦氏沒吃兩口飯,便讓連竹扶自己回去休息。 虞硯沒叫秦氏母親,更沒有關心過秦氏一句,在他的眼里,就只有明嬈一個人。 晚膳用罷,虞硯叫人給明嬈的房間添置了不少炭火,明嬈的東西,虞硯親自從馬車上抱了回去。 趁著安北侯不在明嬈身邊的空檔,連竹可算好到了與明嬈單獨說話的機會。 有個問題她想了許久都沒想通,“姑娘,你身上丁零當啷的,是什么在響???” 明嬈愣了一下,臉唰得變紅。 “你、你怎么聽到了?” 鈴鐺蓋在衣裙下面,還有鞋襪遮擋,怎么會被人聽到呢? 明嬈試探著動了動腳,并沒有聲音啊。 連竹突然咦了一聲,手指著天空,“對,你聽到了嗎,就是這聲?!?/br> 明嬈:“……” “沒、沒什么的,不用在意?!?/br> 連竹畢竟也是個會武的,耳力自然比明嬈好。 “叮鈴鈴,叮鈴鈴,怪好聽的?!边B竹搖頭晃腦,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好聽?” “對啊,街頭李大娘家的驢脖子上掛了個鈴鐺,拉磨的時候就是這聲音,可好聽了?!?/br> “……” “李大娘說掛個鈴鐺是防著那驢偷懶,”連竹道,“姑娘你不知道,她家那驢,比隔壁王叔家的豬還肥,一看就是平日享福偷懶慣了的,李大娘也疼那頭驢,鈴鐺掛上以后,一天響個一個時辰就擔心它累了,解開繩子叫它休息?!?/br> 連竹痛心疾首,“比我這個人過得都舒坦?!?/br> 連竹心里嘀咕,怕驢偷懶的是她,心疼驢太累的也是她,李大娘真是把兒子送她的驢當兒子養了,嘖。 明嬈抿了下唇,又晃了晃腿,心道可不是嗎,也比她舒服多了,虞硯給她掛上這鈴鐺,就是喜歡夜里聽著這聲。 驢一個時辰就能休息,可是她……被人一折騰就是半宿。 明嬈莫名其妙地有點生氣,郁悶之余,又反應過來,她和一頭驢比什么。 怪只怪虞硯。 安北侯抱著明嬈的東西往家里走,在院中遇上嘀嘀咕咕的主仆二人。 連竹站得離明嬈很近,虞硯有些不爽。 他剛皺起眉,想讓連竹滾遠些,就見自己的夫人用幽怨的目光盯著自己。 一邊看,還扁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樣子,像是他又把她怎么了似的。 天還沒黑,他還沒來及欺負她呢,就露出這么嬌嗔的神色…… 是在暗示他什么嗎? 虞硯喉間發緊,避開對視,抱著被褥快步進了房間。 …… 本來連竹要為二人收拾床榻,被虞硯制止,他要親自鋪床。 雖說鋪個床榻不是什么大事,但后來虞硯親自去給明嬈打了洗澡水,又親手給明嬈洗了巾帕擦臉,將連竹所有活兒都搶走了。 連竹無所事事,只能在廊下,與抱著劍護衛院子的阿青一起吹冷風。 連竹看著安北侯有條不紊地伺候著明嬈,在一旁都看呆了,她拉了拉阿青的袖子,“天爺喲,這些大官都這般親力親為嗎?” 她不知道安北侯有嚴重的潔癖,就算官做得再大,也都是自己來。 阿青背對著屋子,看著院中的油松,嗯了聲,語氣冷淡:“主子不喜歡旁人碰他的東西?!?/br> 夫人,自然也是他一個人的,旁人碰不得。 “令人驚嘆……”連竹感慨道。 阿青對這個有三腳貓功夫的小丫頭挺有好感的,她好心提醒:“不要在主子面前,對夫人做這個動作?!?/br> 連竹歪頭,茫然道:“什么動作?” 阿青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角,抬起自己的手臂,袖子上還粘著連竹的兩根手指。 “不要與夫人站得太近,侯爺會不高興。夫人的衣服也要少碰,”阿青道,“侯爺會嫌臟?!?/br> 連竹:“……” 這老男人不光霸道,事還很多,真不知道姑娘看上他哪兒了。 大概是長得還行吧。 ** 夜色漸深,房門緊閉。 連竹去睡了,與阿青一起宿在耳房里。 閨房內,明嬈沐浴過后,散著濕發,坐在床邊。虞硯拿著一塊干凈的白布走了過來。 他不言不語,開始為她擦拭頭發。 明嬈并未叫他做這些事,屋里很暖,過一會就可以干,他也不需要費力做這些事。 似是看出女子的疑惑,虞硯低聲道:“我曾問過裴朔,如何才算對自己的夫人好,裴朔跟我說,要讓她生活得舒服、快樂?!?/br> “他跟你說要做這些?” 虞硯搖頭,“是我自己想的?!?/br> 明嬈詫異挑眉。 “這與你教我喂藥是一樣的道理,天氣冷,若是不及時擦干,你可能還會受涼,我幫你擦干,就不會生病?!?/br> 明嬈彎起唇角,“我就教了你一件事,你便會了這么多?” “所以我也不是很笨,對嗎?起碼你現在看上去心情很好?!?/br> 心情好,所以證明他想的做的都是對的。 明嬈怔了一瞬,緩緩笑開。她握住他的手,眸光閃亮地望著他。 “原來你還記著我和娘親的話?!?/br> 虞硯沒吭聲,將明嬈冰涼的手扣在掌心,捂暖后,繼續為她擦拭頭發。 他盡可能地放輕了動作。新婚夜為她拆發飾時,不小心弄疼了她,虞硯一直記著,眼下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又看到她疼得眉頭蹙起。 “你不笨,你很聰明,這叫無師自通嗎?” 明嬈的調侃沒有得到男人的回復,但看到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便知道自己的夸贊是對的,他果然很介意說他笨。 夜間起了大風,外面很冷。 虞硯似乎提前預知了驟變的天氣,早就將明嬈的屋里的炭火備足。 頭發被人擦干,明嬈躺在被窩里,渾身暖洋洋的。 燭火沒有熄滅,留了一盞小燈,這是虞硯的習慣,他睡覺時總會留著一盞燈。 天氣不冷,不需要暖床也可以睡得很好。但明嬈還是自覺縮進了男人的臂彎里,睡得香甜。 …… 在秦氏這里待了一天一夜,轉日秦氏以為他們會走,但到了午時,也不見小夫妻倆告別。 女兒沒走,又有客上門。 明卓錫早就聽說了自己meimei來了涼州,一直不得見,聽孟久知說安北侯陪著夫人回了娘家,明卓錫再也坐不住了。 他厚著臉皮搶了營中劉副將的差事,跟著孟久知到了秦家門前。 劉叔開門將二人迎了進去,衛姨看到明卓錫高興得不行,拉著他問寒問暖,拽著他去試新作的衣裳。 明卓錫拒絕不了衛姨的熱情,只能向孟久知告罪,先進東廂試衣服。 連竹引著孟久知去了待客的花廳,又去內院傳了口信。 衛姨給明卓錫送完衣裳,正端著茶點給明嬈送去,一進院子,正好遇上安北侯冷著臉快步出來,心里咯噔一下。 她匆匆走進臥房,將茶點放在桌上,擔憂地問明嬈:“侯爺可是生氣了?” 明嬈一愣,“怎么這么說?” “我剛看侯爺神情不好,急匆匆出去了,”衛姨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是你又說錯話了?昨兒侯爺一進門就挨他們爺倆臉色瞧,是不是以為咱們不歡迎他,故意給他下馬威了?” 連竹一聽不樂意了,“我方才就傳個話,說有人找他,多一句話我都沒說,你別老冤枉我?!?/br> 衛姨這才知道自己誤會,正要開口說聲抱歉,卻聽連竹又道: “我昨兒說他怎么了,怎么不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男子在外官做得再大,也斷沒有回家給自己的家人臉色瞧的道理吧?他頭回上門就能把夫人氣病了,我不能不歡迎他嗎?” 實在是有涼州刺史那位寵妻狂魔珠玉在前,連竹從小看著,耳濡目染。 她被岑家那對父子灌輸了好多男子也要遵守“夫道”的道理,再一瞧安北侯那日的做派,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世間的男子都應該像岑家表哥一樣,像他對唐jiejie那樣好才對。 “他是主子,你是家仆,是不是夫人平日太寵著你,叫你這般沒大沒小的,真以為自己是主人了?”衛姨斥責道。 “我不是怕咱們姑娘嫁過去受委屈嗎……本來就是被人家丟過去的……我就叫他瞧瞧咱們姑娘也是有人撐腰的……”別因為替嫁的事欺負明嬈。 連竹眼眶慢慢變紅,扭頭跑了。 “你這孩子!” 明嬈拉住衛姨,勸道:“連竹從小與我一同長大,親如姐妹,我和娘親從未拿她當下人看待,衛姨你說這話傷著連竹的心了?!?/br> “姑娘,咱們自家人在一起,自然是不必計較那么許多,可是安北侯……” 衛姨嘆了口氣,那樣厲害的人物,他們尋常人家哪里惹得起?女兒還是要由她自己來罵,省得安北侯真的計較起來,明嬈夾在中間兩頭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