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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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咔??! 外面突然一聲驚雷。 有小丫鬟渾身濕氣地跑了進來,說夫人找二姑娘過去問話。 問話,又是問話。 明嬈無奈嘆了口氣,正欲翻身下床。 這是要問她沒有跪在祠堂的罪嗎? 明遲朗上前一步,將她扶了起來,他擋開婢女的手,認真地看著明嬈,“我陪你去?!?/br> 若是要問責,也該有他的一份才是。 二人慢慢走到正房,陳氏臉色冷得嚇人。 她見到明嬈,劈頭蓋臉便是一句—— “山匪作亂,婚書被截了?!?/br> 第12章 .勢在必得最上頭書著兩個大字:“婚…… 從涼州趕回來的信使將消息送到了眀府便離開了,陳氏得知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 她當下做了許多設想,比如明嬈究竟是不是真心的讓人把婚書帶回來,比如明嬈是不是還有旁的打算。 劫走書信的是山匪,鏢局的人說截走的不只有信,還有他們從涼州順路押送回京的貨物。 鏢局的人也損失慘重,受害的不止明家一戶。 陳氏左思右想,坐不住了。 明嬈認識金隆鏢局的人,這出乎陳氏的意料,她沒想到偏僻小地養大的庶女竟也有這樣的人脈,那所謂的“山匪”,是不是也是明嬈計劃中的一環呢。 萬一明嬈陽奉陰違,表面上敷衍說把婚書交出來,一副聽人擺布的樣子,暗地里卻算計著她的女兒。 明嬈聽罷臉上也露出了錯愕的神情,驚詫的樣子不似作假。 若是裝的,那她的偽裝未免太好。 明遲朗在一旁作證,京城郊外最近的確山匪猖獗,他那身沒來得及換下的少了一段袖袍的衣裳也是鐵證,陳氏勉強相信了。 陳氏腦子一團亂,按著太陽xue,揮手把兩人趕了去。 才出了主院,二人沿著游廊往回走,明遲朗就攔在明嬈面前。 “母親說的婚書,是什么?”他急急問道。 明遲朗這么多年不在家中,自然是不知道明嬈身上發生的事,明嬈無所謂地沖他笑笑,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低聲緩緩道來。 眼下婚書沒有了,陳氏更加不可能放她離開,畢竟若是放她回涼州,她要是又拿著婚書出現討要說法怎么辦呢,陳氏不可能不為自己女兒的名聲考慮。 也正好,她本來就發愁如何能名正言順地留下來,如此倒也省事。 明家短短這一個時辰內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安北侯府。 今日大雨,虞硯犯了懶勁,沒出門。 他站在書案后練字,聽完回稟,筆下重重一頓。 他沒過問明嬈與明妘爭吵一事,沒過問明嬈被罰又昏倒一事,更沒提婚書失竊這一意外。 虞硯聽到明嬈是被人抱回房中,那男子還守著她醒來,扶著她去主院,心中驟然升騰出一股暴戾。 黑眸泛著冷意,沉聲重復:“明大公子?!?/br> 她被人抱了,是不是也對著那人笑了? 虞硯的手撐在案上,五指收攏,攥皺了宣紙。 孟久知低著頭,不敢說話。 那是人家哥哥,抱一下……應該也沒什么吧? 他暗自腹誹,將關于明家成員的調查呈了上來。 明卓錫,二十有三,信國公二子,效命于安北侯麾下四年,如今做到了副尉,在涼州時與明嬈來往頗多。 虞硯的目光一掃而過,再往下看。 明遲朗,二十有六,在都察院供職,十八歲時離京,鮮少回來,雖為長子,但或許是因為聚少離多的緣故,與明家人并不親厚。 上面還簡單地陳列了這些年明遲朗出色的政績,虞硯并不是很感興趣。 他的目光落在一行:二十有六,尚未成婚。 男人面露鄙夷,“二十六還未成家,必定長相丑陋,品行低劣?!?/br> 孟久知:“……” 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上首位二十七歲同樣無妻無妾的男子,默默閉嚴嘴巴。 因為安北侯的小心眼,他這一天心情都十分差勁,孟久知戰戰兢兢地伺候著,只祈禱著裴老夫人壽宴日趕緊到來。 聽說明姑娘也會去,等見到面就好了。 **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六月十八,裴老夫人的六十大壽。 六月荷風拂面,粉瓣含香。盈盈花香籠罩著京城的上空,聞之便叫人心情愉悅。 瑞王府,游廊下,明家一行人由嬤嬤引路,前往會客的院落。 “聽聞瑞王妃愛荷,瑞王便找人植了滿池塘的荷花,當真夫妻恩愛,叫人羨慕?!标愂鲜种袪恐盼鍤q的小兒子。 她左右逢源,就連夸贊也叫人聽不出敷衍。 嬤嬤是伺候在王妃身邊的老人,聞言笑了起來。 明妘心不在焉,跟在陳氏身邊不答話。明嬈本本分分地緊隨其后,低眉順眼,也不冒頭,倒是走在她身后的明卓錫在她耳邊低聲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明卓錫見明嬈不搭理他,便偏過頭與走在身旁的兄長說話,明遲朗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安生閉了嘴。 到了主院,兩位公子由仆從領著往男客那邊去了。 陳氏帶著明妘去給老夫人獻禮,明嬈又不在意她們不帶自己,找了個通風的涼亭,獨自消磨時光。 前世她便有所耳聞,今日的壽星裴老夫人崔氏,乃是將門虎女,年輕時也曾馳騁戰場,是位巾幗英雄。 后來由大霖開國皇帝太/祖皇帝賜婚給異姓王瑞王世子,也算圓滿。 前世明嬈并沒有被邀來這趟宴席,前幾日陳氏叫她一同來時,她還意外了好久。 明卓錫怕她拘謹,還寬慰她,瑞王給老母親辦壽是大辦,京城里有頭有臉的家族都請了去,她若是不自在,只管找個地方多清閑便是,無需緊張。 明嬈倒不是害怕緊張,只是這一世許多事情的發展皆與前世不同,這叫她心中愈發沒底。 她趴在欄桿上,臉蛋枕著胳膊,蹙著眉憂愁。 若是賜婚一事也出了岔子,那可怎么辦啊…… 因著前幾日與明妘起爭執,后腦撞在柱上,連著好些日子她都沒休息好,此刻暖風拂面,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婢女輕柔的聲音: “二姑娘,此處風大,您別睡著受了涼?!?/br> 這婢女還是陳氏身邊派過來一直盯著她的那個,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婢女對她也多了幾分憐愛之情。 明嬈懵懂抬頭,揉了揉稀松睡眼。身子有些僵,她站起身往外走。 方才到這時,池塘周圍還有不少人在喂魚說笑,此時卻是沒幾個人了。 瑞王府很大,走了半晌也不見一個人。 她尋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經過一處小徑,突然聽到了些不該聽的聲音。 “駿郎,我好想念你……” “眼睛怎么腫了?”年輕公子聲音溫潤,“莫要哭了,我心疼?!?/br> 明嬈:“……”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轉頭看了一眼婢女,對方也神情尷尬。 按理說,婚書丟了,她與王駿陽的婚事還未正式作廢,就算她本人不表態,起碼也要由兩家的父母其中一方寫個書面的證明才是,這樣對誰都穩妥。 在別人家的院子里,有婚約的男子與未過門妻子的嫡姐糾纏不清,傳出去,丟的是信國公府的臉面。 明嬈不想節外生枝,她只想在圣旨未下的這段時間里安穩度日。 豎起手指放在唇邊,沖婢女“噓”了一聲。拎著裙子,慢慢地后退,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直到再也聽不到時,才止了腳步,百無聊賴地賞起花來。 這邊感天動地的互訴衷腸還在繼續。 “婚書丟了,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想抓著你不放,又不敢與我娘對著干,于是就來了這么一遭?!?/br> “妘妘,我是心悅你的,心中半點她的位置都沒有?!?/br>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啦,”少女羞澀道,“只是我們的事可能又要拖一拖了?!?/br> “好事多磨,不管過多久,我都想娶你做我的夫人?!?/br> “可是……可是賜婚的圣旨一日不下,我便一日寢食難安,我好害怕,駿郎,若是我不幸被選上,怎么辦???” 男子輕輕笑了,柔聲似水:“若是那樣,我的前程也不要了,到時我們私奔,如何?” 少女被哄得心花怒放,投入男子的懷抱。 二人親密相擁的姿態沒有被明嬈看到,卻落在了另外兩個別有用心之人的眼中。 “喲,私奔啊,真是癡情?!?/br> 裴朔站在閣樓二層,望著不遠處一前一后離開的男女,唇角噙著笑意,手中折扇輕搖,搖頭晃腦。 他回頭看向好友,一雙狐貍眼彎著,笑得不懷好意。 “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圣旨下來,這位狀元郎到底會不會兌現諾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