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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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詫異抬頭,臉頰蹭著男人的衣袍,額發擦過他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 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一瞬,香甜與清冷糾纏在一起,心跳慢了一拍。 還在怔愣間,便聽不遠處傳來哐啷的一聲,還有人砸在地上的聲音。 明嬈如受驚了兔子,驀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 在她原來站著的地方,倒著一根長約一丈的圓木棒子,地上躺著的,是追出來又恰好被砸到的王駿陽。 虞硯的手從她腰間離開,瞥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年輕書生。 “一起的?” 明嬈被這話問得頓時一個激靈。 “明姑娘是在思念舊人嗎?!?/br> “明姑娘此來討好本侯,不是為舊愛求情?” “你還惦記著那個窮酸書生,是嗎?!?/br> “明姑娘,既嫁給了我,就莫要再想著旁人,知道嗎?!?/br> 腦袋里涌入前世的那些話,明嬈輕輕吸了口涼氣。 明嬈轉過頭,鄭重且認真地看著虞硯。 “只是同鄉?!彼蛔忠活D。 明嬈是見識過這個男人拈酸吃醋時發瘋那個勁兒的,她可不敢在虞硯面前表現出半點和王駿陽有關的樣子。 她實在受不住。 清澈的眸光閃著水潤的霧氣,單純與嫵媚兩個截然相反的矛盾的詞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此刻那雙干凈的眼中,多了兩分嚴肅,看得虞硯來了興致。 她撇關系太刻意,太認真,笨拙地遮掩,顯得欲蓋彌彰。 虞硯的視線在明嬈和昏死過去的王駿陽身上來回打量,倏地笑了。 回涼州打探消息的人,再過幾日,也該回來了。 到時候,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他都會了解得一清二楚。 明嬈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一種自己被什么危險的東西盯上的感覺。 她知道虞硯笑不一定是開心,就比如方才被他堵在門口,一見面他就在笑,那時不像開心的笑。 但此刻,好像……他心情又變好了。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方才動靜鬧得挺大,店小二聽到動靜就上了樓。一上來便看到走廊里圍著的人。 被砸得不省人事的王駿陽孤零零地躺在門口,跟在店小二身后上樓找人的王駿陽的友人立馬沖了過來。 書生驚呼:“這是怎么一回事??!我與他約在樓下,他怎么上來了,還、還發生這種事!” 店小二不著痕跡地飛快看了一眼明嬈,見少女偏過頭,對眼前的熱鬧半點興趣都沒有,笑了笑。 “小的也不知這位公子怎么就上來了啊,或許是走錯了,您認得人就好辦了,快將人扶回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br> “我朋友在你們這出了事,你們可要負責!這可是新科狀元!出了事你們擔得起嗎?” 小二不慌不忙道:“這是自然,我們會派伙計隨您同去的?!?/br> 書生沒再為難,跟店伙計一起架著人往外走。 他來時慌忙,沒仔細瞧,這回一抬頭倒是看到了二樓圍欄邊上的婷婷少女。 瞧那側顏,那身段,定是個美人。 自古文人墨客就沒有不風流的。他正欲細瞧,明嬈干脆將身子整個轉了過去,背對著外面。 書生的目光又不自主地落在那盈盈細腰上。 突然察覺到一股駭人的威壓朝他的頭頂壓了過來。他下意識抖了抖身子,視線微抬,便對上了虞硯的目光。 鳳目深邃,極具威嚴,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 人被抬走,明嬈叫住了店小二,告知對方自己在西市的幾家店都定了貨,她留的地址是醉香閣,到時候要麻煩店小二幫忙收一下。 國公府的東西已經很多,不能再往她的院里送了,所以她干脆就留了這里,托人先將這部分貨物交到鏢局的手上。 二人交談時虞硯不動聲色在一旁聽著。 交代完事情,外頭天色已經大變,很快就要降下暴雨。 明嬈抬頭看了一眼虞硯,男人正巧也在低頭凝視著她。 明嬈突然又想起方才為他壓衣袍的事情,耳根又漫上一層熱意。 她膚色白,臉蛋稍微一紅就十分明顯。 明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退了兩步,和虞硯拉開距離,福了福身。 “今日又麻煩您了,多謝……那我,我先告辭了?!?/br> 虞硯沉默著,沒說話,看著她離開。 人都走了,虞硯還站在走廊里沒動彈。 孟久知終于從房間里晃了出來。 虞硯站姿筆直地立在原地,眼睛垂著看向地面,兀自出神,手指不斷地撫過掌心傷痕,一下一下,像是在認真地思考著什么。 外面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而后很快的,暴雨傾盆。 虞硯這才回過神,他叫了一聲孟久知,“派人盯著她?!?/br> 孟久知一陣無言:“您不是早就叫人……” 男人擺了下手,后退一步,就近靠在了二樓的欄桿上。 又恢復了懶洋洋的姿態。 “事無巨細?!彼f。 一日后的深夜,阿青撐著傘來到柏明館,將一封厚厚的書信遞到了孟久知的手里,一言未發,又轉身回了眀府。 孟久知捏了捏那堪比一冊詩集的“監視記錄”,扯了扯嘴角。 “事無巨細”的指令傳達下去,得到的結果便都在這信,哦不,在這書里了。 大到明姑娘的交際訪友、頭疼腦熱,小到吃喝玩樂、讀書寫字,甚至于明姑娘幾時醒來,幾時用膳,今日穿的什么衣裳,戴的什么顏色的發簪,吃了什么菜,哪個菜吃得多,哪個菜吃得少,詳細得幾乎到了恐怖的地步。 諸如此類細節,皆以書信形式傳到了這個柏明館里,那個男人的手中。 虞硯很少會通宵達旦地處理公務,能放一放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犧牲掉自己的睡眠時間。 可為了等眀府的回信,虞硯每日都會很晚就寢,看完了送回來的信才會休息。 被明嬈碰過的那件衣裳沒有再穿過,但也沒有被拿去燒掉。 孟久知意外瞧見過,那件衣裳被虞硯疊好,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枕頭旁邊。 孟久知不知這對于明姑娘來說是不是一見好事。安北侯是個很執著的人,執著到了很偏激、極端的地步。 他若是對一個人上了心,那么對方就絕無再逃脫的可能。 又兩天后的夜晚,被派去涼州打探消息的密探回了京城。 虞硯敞著外衣,懶懶散散地靠在軟榻上,鳳眸半闔。 他在書房的中室休息,復命的屬下跪在外間,隔著一道屏風,低聲回稟。 “明姑娘在涼州曾有一樁婚約,對方是個普通的寒門子弟,名為王駿陽?!?/br> “這位王公子今年春天殿試中了狀元,最近風頭無兩,結交了不少權貴?!?/br> “屬下回來的路上巧遇了京城往涼州送信的信使,無意間聽說是往涼州刺史府上送,屬下又悄悄跟了回去?!毕聦賹追鈺胚f了過去,“屬下謄抄了明姑娘的家書?!?/br> 房中寂靜了片刻,而后屏風后傳來細微的聲響。 虞硯赤著腳,散著發,寢衣外披著一件淡青色薄衫,從中室踱步出來,他渾身還散發著因困倦而生的暴躁。 抬手,從下屬手中接過信件,拆了兩封,一目十行。 眼中的懶散慢慢褪去,目光逐漸冰冷。 原來她與白天那男子是有婚約的。 那她為何又要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同鄉呢。 虞硯按著信紙的手指逐漸用力。 她在隱瞞,在欺騙他啊。 再一想到臨分別時,她與店小二交代的那些事。 她在采買東西,東西會送到酒樓,屆時與其他物件一同由鏢局護送回涼州。 “jiejie好像要離開京城……”劉大寶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耳邊。 她要回涼州,所以才準備了那些東西,所以遇見他這個不熟悉的人,也沒必要和盤托出。 那那個男子呢,那個姓王的書生,會一起回去嗎,他們的婚事還會繼續嗎。 有什么事在逐漸脫離掌控,虞硯開始變得煩躁。 原先本打算循循善誘,畢竟他對她的“興趣”并沒有很濃烈。 可自己看中的獵物要逃脫,這是虞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他低聲對著下屬吩咐了幾句,而后轉身回了里間。 想回去,也要能回去才行。 第11章 .又生意外被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