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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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抽出了一寸。 “繼續?!?/br> 惑妖憤怒大叫:“卑鄙無恥的人族!” 聚集到地宮附近的惡鬼越來越多了。 甚至連地面都開始結起了寒霜,空氣中浮動著冰冷駁雜的怨念,紛雜的視線集中在楚照流身后的曇鳶身上。 楚照流沒有理會,依舊談笑自若,仿佛并不著急:“指使你的那人,是不是身著黑袍、戴著斗笠?” “區區人類,也能指使本尊?”惑妖冷冷道,“若非為了拿下佛骨,本尊怎可能屈尊與他聯手,就憑他敢控制本尊,就罪該萬死了!” 惑妖的反應印證了猜測,聽到后面,他的眉心卻跳了跳:“佛骨?你們一開始就算準了曇鳶會來?” 感受到眉間充滿威脅的劍又撤了半寸,惑妖微微松了口氣。 只要那柄劍再抽出去點,他就有翻盤的機會了。 惑妖:“他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但進不來這座鬼城,需要佛骨凈化此地。哼,若沒有佛骨助你們進來,你們連見一面本尊都難!” 見楚照流鎖眉不語,惑妖的眼珠子無聲轉了轉,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曇鳶,臉上突然多了分詭異的惡意微笑:“你似乎很關照這個禿驢,不如這樣,我告訴你一個關于他的重要消息,你讓謝酩放了我,如何?” 楚照流有點好笑:“你在想什么,謝宗主放不放,又不聽我的?!?/br> 謝酩看他一眼,冷不丁接聲:“說吧?!?/br> 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楚照流不可避免地一怔。 惑妖便幽幽開了口:“東夏國突然出現的修士國師,就是你們問的那人?!?/br> “屠東夏國都的人,也是他?!鳖D了頓,惑妖語出驚人,“那禿驢只是殺了東夏國的幾個皇族罷了,這滿城的人其實是他扮做禿驢殺的,但你們人族啊,就是那么容易被虛假的事物迷了眼,哈哈哈,現在那禿驢還以為這城是他屠的呢!就他?” 這一番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楚照流臉色微變。 更為強盛的西雪國被東夏國所滅本來就疑點重重,此前由于信息缺失,他和謝酩一直以為,介入西雪國與東夏國爭斗的修士就是殷和光。 沒想到還有那個神秘人。 莫非他當年指使妖族攻擊流明宗,也是為了找什么東西? 也幸而,曇鳶沒有真正犯下滔天罪行。 楚照流與謝酩對望一眼,張了張嘴,還待再開口,耳邊陡然傳來道風聲。 因為距離極近,他對身后人也并無防備,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見到謝酩那張萬年古井無波的臉上剎那間竄過一絲恐慌夾雜憤怒的殺意。 下一瞬,鳴泓劍被投擲而來! “當”的一聲,身后的一擊被化解,楚照流也終于有了反應時間,飛身而退,震愕地回過頭。 身后的曇鳶輕輕“咦”了聲,不知何時變了副神情,分明是一張臉,卻讓人覺得樣貌迥異,他手中握著佛杵,攻擊的動作還沒完全收回,但并無殺意,似乎只是想將楚照流打暈。 殷和光醒來了。 他被鳴泓劍逼得倒退幾丈,不屑地嗤了聲:“他那人偽善又婆媽,就算知道這一城的罪孽與他無關,也會出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抽骨,先行一步?!?/br> 謝酩眼中殺意不減,眨眼出現在他身前,握住飛起的鳴泓劍,毫不留情地一劍斬下! 那一劍殺氣騰騰,用了十足的勁,曇鳶此前受了傷,殷和光自然不能逃脫,在這一劍之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楚照流脫口而出:“別殺他!” 謝酩的動作微頓,收了劍勢,丟下三個字:“知道了?!?/br> 楚照流剛松了口氣,又一道殘影襲來。 謝酩捉殷和光去了,惑妖立刻沖破束縛,一爪襲來:“你還有空擔心別人?” 就方才一瞬間,他已經看出了楚照流在謝酩那里的分量。 殷和光那一擊不至于要命,謝酩卻毫不猶豫瞬間拔劍投擲,連他也不管了。 正好,當下整個地宮里,最好搓扁揉圓的不就是楚照流? 拿下他,就能挾持謝酩! 楚照流倏而抬眸,那張病氣蒼白的俊秀面孔上沒什么表情,總是含著幾分笑意的黑眸也風平浪靜一片,卻令人莫名膽寒。 “我這個人喜歡低調行事,”他看著襲來的利爪,不避不讓,語氣有幾分淡漠,“但不代表我好欺負?!?/br> “惑妖,你找錯人了?!?/br> 熾盛的靈光倏地爆發而出! 惑妖甚至還沒看清發生了什么,只感到一股可怕的巨力襲上胸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猛地摜倒在地,地上瞬間多了個深逾一丈的坑,古老堅硬的地面咔咔龜裂,蔓延出蛛網般的細縫。 什么情況? 怎么回事! 惑妖大腦發蒙,哇地連吐幾大口血,眼前一片模糊,只隱約看見踩在他胸口上的人輕輕抹了下耳垂,傾下身來,溫聲細語:“謝酩還是太正人君子了,你不愿開口的話,用‘搜魂’更省時省力,對吧?” “搜魂”是一個禁術。 這項秘術對修士的神魂強度要求極高,而被搜的那個人,靈魂必會遭受不可逆轉的重創,輕則從此失憶混沌,重則變成白癡。 就算是方才被謝酩以劍相抵的時候,惑妖也沒有這樣產生過恐懼的心理。 他倏地打了個寒戰,劇烈地喘息著,咳出幾塊內臟碎塊,簡直不可置信:“你……” 楚照流笑得更溫柔了:“誰讓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呢?!?/br> 他一手按在惑妖腦袋上,強大的神識瞬間侵入! 可惜,就在神識探入的瞬間,似乎觸發到了什么,惑妖突然慘烈地痛叫一聲,楚照流飛快退出搜魂,縱身一躍躲開。 “嘭”又一聲響,惑妖……炸了。 一股強烈的靈波無聲席卷整個大殿,那些被惑妖私藏的幻境景象流水般刷然而過,如清風般吹過在場幾人的臉。 這代表著,惑妖這一次,是真的死透了。 那個神秘人助惑妖復活,看來還摻了點什么其他的料。 想來也是,他那么遮遮掩掩的,應該會多幾重防備。 謝酩剛制住殷和光,抽空望來一眼。 楚照流用扇子仔細撫了撫肩上褶皺,迎著他的視線,無辜地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好歹是妖王,居然這么不禁玩?!?/br> 謝酩:“……” 或許是因為此處的動靜,無數森森惡鬼已經侵入了地宮。 楚照流順手撈起那個神獸蛋揣著,幾步走到謝酩身邊,臉色凝重起來。 他和謝酩解決不了這些玩意。 曇鳶目前又情況難明。 總不能再將這顆神獸蛋獻祭了吧? “……殷、和、光?!?/br> 亡魂們怨恨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緩緩靠過來。 楚照流抿了下毫無血色的唇瓣,打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勢,低聲道:“此處大陣重重限制,用不了傳送符,等下我喊三聲,用靈符炸開條路,你帶著曇鳶先行,我殿后……” 話沒說完,肩頭忽然被人輕輕拍了拍。 熟悉的話音在身后傳來,帶有幾分虛弱:“已經夠了,照流?!?/br> 楚照流頓了頓。 “抱歉,”曇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踉蹌著往前一步,嗓音沙啞,“是貧僧連累了你們?!?/br> 楚照流沒來由地有點心慌,難得露出幾分認真:“此事也不怪你,方才惑妖的話你聽到了嗎?西雪國與東夏國一事,是有人從中作梗,連你屠城一事,也只是一段虛假記憶?!?/br> 曇鳶搖搖頭,看向謝酩,很輕地扯了下嘴角:“謝施主,你曾詰問貧僧,能不能散盡修為、奉出佛骨,來度化這萬千怨靈?” “貧僧已經想好了?!?/br> 謝酩平靜地回望著他。 曇鳶垂下眼,看向被楚照流拎著的神獸蛋,嗓音也低下來:“雖非我為,但因我故。它與你們有緣,便交由你們了?!?/br> 楚照流喉頭發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曇鳶身上金光大熾,逐漸在黑霧中照出了一條出路。 “兩位,就此別過?!?/br> “那你別死了?!背樟魃钗跉?,知道曇鳶心意已定,不可能再勸動,盯著他道,“你要知道,這不全然是你的錯,等你去替這滿城冤魂手刃了仇敵,才是真正的贖罪?!?/br> 曇鳶只是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楚照流心里驀然一空。 此處一別,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曇鳶了。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謝酩扶著楚照流,順著金光開拓的明路飛身而去。 曇鳶收回視線,望著身周無數猙獰惡鬼,盤坐而下,一根金色的骨頭被他硬生生從身體中剝離而出。 “便是為了這一根骨頭么?” 他苦笑了聲,閉上眼,毫不珍惜地將那根骨頭一丟,身上金光泯滅,剎那間,萬鬼撲騰而去! “……貧僧倒真的寧愿,和光同塵?!?/br> 楚照流沒能看到地宮底下的最后景象。 謝酩帶著他,很快便遠離了舊都一帶,只見到那片陰沉的天空有道光穿破了云層,堆積在鬼城之上數百年的陰云,正在悄然彌散。 謝酩一手搭在楚照流肩上,察覺到他身上越來越guntang的溫度,尋了個平緩之地落下,眉心微皺:“你怎么了?” 楚照流反應遲鈍地眨了下眼,微仰起頭看著謝酩,慢吞吞地朝他笑了:“謝酩,張開手?!?/br> 謝酩不明所以地張開手。 “再打開些?!?/br> 謝酩沉默了一下,雖然沒弄懂楚照流想做什么,還是依言又打開了點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