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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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梗著脖子道:“一年!” “一年?”劉珂大驚失色。 “至少一年!”群臣寸步不讓。 * 這種朝廷風云,尚瑾凌沒有參與,也由著劉珂隨便折騰。 既然已經被封王攝政,尚瑾凌更關心的是民生,與高學禮一起重新統籌新政,如今局面一片大好,但是也不得不掉以輕心。 “地方上,還是得多派遣欽差去看一看,就怕陽奉陰違?!?/br> 劉珂點了點頭,“好?!?/br> “新法司的官員有些可以外調,正好填補這些空缺,地方上若是穩定,江山便就穩固?!?/br> 劉珂將尚瑾凌手里的折子往邊上一放,將人拉進懷里,“凌凌……” “嗯?”尚瑾凌納悶地捧住他的臉,笑問,“怎么,興致不高?” “朝堂上的事,你沒聽說?” 尚瑾凌想了想道:“你是說婚期得準備一年的事?” 劉珂委屈,“嗯,可哥等不及了?!?/br> 尚瑾凌彎了彎眼睛,故作不知道,“為什么?” 劉珂看著懷里人,抱得越發緊了,低下頭親吻著尚瑾凌的額頭鼻尖,低聲道:“我想洞房花燭?!?/br> 也不知道這人的執念打哪兒來的,尚瑾凌回應上去,唇齒相依。曖昧之中,他說:“好?!?/br> 第201章 幫手 尚瑾凌自從決定向劉珂提親之后,作為讀書人,他很清楚這些規章禮儀是逃不掉的。 眼看著劉珂從一代法師轉為圣者無敵,處在暴走的邊緣,尚瑾凌最終還是派人送了一份信去了云州,虞山書院。 既然禮部缺人手,那么他送一些過去便是。 按理,婚事怎么cao辦,主要還是婆家說了算,是吧? 云州離京城雖遠,但是比之西北近了許多,虞山居士收到尚瑾凌的來信和來意,久久未曾說話。 虞山居士年近九十,心性平和而堅毅,世間已無風浪讓他再起波瀾,然而他與西陵公一樣,最終還是被這個不是學生勝似學生的給嚇到了。 良久之后,虞山居士輕輕一嘆,“年輕氣盛雖好,卻也離經叛道,如何是好?” 華夫子疑惑地看著他。 “罷了,既以海晏盛世相邀,老朽陪他癲狂一次又能如何?”虞山居士說著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此生還能見此等盛會,亦是無憾,你去準備吧,集書院弟子,明日前往京城?!?/br> “???”華夫子驚訝極了,“去京城?” 虞山居士將信遞給了華夫子,“修訂這等典儀,其樂趣也不亞于古籍了?!?/br> 華夫子一看,瞬間驚呆,“這……” “我輩讀書人,一生才學只為售于帝王之家,凌兒此舉,倒是另辟蹊徑,揚眉吐氣。長河史卷,怎不能留的一席,供后人瞻仰?!?/br> 虞山居士名望本就極高,門下弟子三千,然而在當年云州之亂中,以身死置之度外之舉逼迫楊慎行退讓,斬殺貪官,重訂新法,為百姓求得一線生機之后,他的威望沖到了頂峰,堪為當代大儒之表率,可以說雖不入朝堂,卻能左右士林之人物。 他以九十高齡率領親傳弟子前往京城這一舉動,立刻揚起軒然大波。 帝王下嫁于北凌王這一鬧劇,別說在朝堂,就是士林之中也聲聲反對,引經據典的檄文不知道寫了多少篇,恨不得揪著鬼迷心竅的皇帝耳朵,讓其醍醐灌頂,瞬間清醒。 只是帝王我行我素,殘暴喋血之名流于外頭,這招萬人請愿根本沒用。至于另一個當事人,尚瑾凌欣然住進了潛龍邸,北凌王府,門口重兵一把手,一只鳥都飛不進來。 唯一在外行走的尚家人就只有高學禮,他干脆常駐新法司,若有人來打攪,不用他自己出面,尚稀云就先提了槍走出去,“新法司上下忙于百姓,為其生計,外子更是日夜伏案,嘔心瀝血,若諸位還拿此事打攪,就別怪我手中之槍不答應!” 尚稀云堂堂將軍,光站在那兒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連門都進不去。 新法司雖然是個衙門,但也是最接地氣的官署,進進出出的官員小吏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不說,有的身上還帶著泥點子,一看就是剛從鄉下基層回來的,手里還拎著一籃子村民們非得送的雞蛋,打算回司里面分一分。 這批新法司的小官皆是去年新晉進士,被高學禮挑來歷練的,雖然如今被生活和工作磨練出了滄桑,看起來灰頭土臉,然而想當初也是殺過獨木橋,跳過龍門,以一身才華登上金鑾殿的學霸! 這些還在苦讀的書生想什么,他們一清二楚,畢竟當初自己也是這么來的。自詡有揮斥方遒,國士無雙的才華,以圣賢之言為圭臬,拿著禮儀規章如寶典,判定皇帝和大臣的一言一行,稍有不符合,必然大肆抨擊,這才是憂國憂民,心系家國的讀書人! 實則,全是空話,套話,和被人當槍的傻話,烏合之眾。 皇帝嫁不嫁,娶不娶,跟老百姓關系真不大,除了一件新鮮談資以外,廣大群眾真不關心。反倒是新法司從民間和地方上發現的問題,重新修訂的改善民生之策才關乎他們。只要這些政策往好的方向發展,皇上沒有窮兵黷武,驕奢yin逸,那不就成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所以,這些新法司的官員不忙著去復命,反而拎著雞蛋站在了眾人面前,定睛看去,終于找到了一個熟人,“李兄?!?/br> 還在與尚稀云對峙的書生隊伍中忽然聽到這么一喊,抬起頭來,咦了一聲,有些不敢認道:“胡……大人?” 胡孝言擺了擺手,“別叫什么大人,咱倆同窗,不過是我僥幸中了進士,以胡兄的才能,下一屆春闈必然能夠高中?!?/br> 那位李書生看著他,“你怎么成這樣了?”滿身泥水,腳上的鞋子還臟著,身上也沒穿官服,手上還挎著一籃子雞蛋,實在太樸實無華了,跟地里刨食的農民沒啥兩樣。 胡孝言道:“我在青山村,大林村,王石村呆了兩個月?!?/br> “下鄉了?!?/br> “不下鄉不行,這不方田平稅法馬上就得頒布了,高大人命整個司都去丈量還有清算土地?!?/br> 眾書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雞蛋……” “清出了許多被私下藏匿的良田土地,稟告大人之后,以后會依法分給鄉親,所以他們非得送給我,我怕磕壞了,就給帶回來?!焙⒀哉f到這里,故作不知道,“李兄,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胡兄,你難道不知?皇上下嫁北凌王,這不是荒唐嗎?” “我知道,可你們為什么會在這新法司?” 只聽到邊上出來看熱鬧的新法司官吏道:“還能為什么,就挑著咱們高大人平易近人,好欺負唄?不像皇上和北凌王那樣,連面都見不到?!?/br> “是呢,你看把咱們夫人氣的,高大人這幾天就為了方田平稅法,廢寢忘食,誰有空關注皇上和北凌王的事?!?/br> “再說,這是咱們高大人能勸的了嗎?高大人也只是贅婿呀?!?/br> 話沒說完,尚稀云回頭道:“我看你們也是閑的,跟他們說什么廢話?!?/br> 此言一出,新法司官員頓時一驚,想到自己案頭的那些事,再沒有心思閑聊了,二話不說匆匆往里面走。 “對了,小胡,那幾個村子你熟悉,正好司長這些調查問卷你再去做一下,要是快的話,咱們整合起來,明年這法令就得頒布了!”里頭跑出了一個同僚,手里捧著好大一疊卷子,看起來如壘危卵一般。 胡孝言目瞪口呆,“都是我的?” “咱們人手不夠,沒辦法,你……堅持住,年前完成就行?!蓖乓灿X得不好意思,將這疊顫顫巍巍的卷子交給他,便風也似的跑了。 世人對新法司頗有好奇,但絕對想不到是最苦逼的衙門,不僅要各行各業的百姓打交道,三省六部的官員也得熟悉。 可以說若非高學禮是皇帝的親信,一般人真坐不穩這個位置。 胡孝言腳上的泥還沒干,忽然生出了想要跳槽的沖動。 這時,聽到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要是覺得忙不過來,找人幫忙便是?!?/br> “凌凌,你怎么來了?!鄙邢≡企@訝地看著在侍衛的保護下,慢悠悠走進來的尚瑾凌,后者往優雅一站道,“聽說新法司被圍攻了,我來看看?!?/br> 尚瑾凌一來,書生們終于將目光對準了他,“北凌王?” “正是?!?/br> “既然北凌王愿意傾聽,我等正好……”之前的李書生正要說話,卻見到尚瑾凌打開扇子制止了他的話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來跟你們掰扯我的私事,而是看新法司忙碌,來幫忙的?!?/br> 他走到胡孝言身邊,望著這疊調查問卷,笑了笑道:“我記得你姓胡?!?/br> 胡孝言聞言驚訝道:“王爺居然記得我?” “去年被高大人調入新法司的進士,能留下的不多,你是其中一個,聽說很能吃苦耐勞,是個可塑之才?!?/br> 胡孝言手里有卷子,不好行禮,但是神情卻激動不已,“王爺過獎了,下官本就出自寒門,對農事相對熟悉一些?!?/br> “跟出身沒關系,跟心性卻大有關聯,能沉下浮躁之心,認認真真地完成任務,很難得。你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高大人擬定新法,為百姓尋求福祉的根據,不是無用功,新法皆有你們的一份功勞?!?/br> “這是下官該做的,當不得王爺夸獎?!?/br> “深入民間,知其民意,懂得民需,將來就是離開新法司,任何之職亦可擔任,前途無量?!?/br> 尚瑾凌輕輕淡淡的話讓他原本想跟吏部遞折子換崗位的想法,瞬間煙消云散了,激動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謹記在心,更加努力!” 尚瑾凌感慨道:“好樣的,若是大順多一些如你這般腳踏實地的官員就好了?!闭f著,他看向圍在新法司門口的書生們,仿若隨口道,“對了,皇上大婚,準備明年開恩科?!?/br> 恩科這兩個字瞬間進入了這些書生的耳朵里,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春闈每三年一屆,每次就錄取這么點人,多開一科,機會就大一次,每個書生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驚喜的笑容。 “但是科考的內容會有一些變更,皇上向來務實,對民生,對新法會更加重視,諸位可得多多關注?!?/br> 尚瑾凌輕飄飄的一句話,一下子將這些書生的注意力給轉移。接著就看到尚瑾凌將胡孝言幾乎快到脖子的卷子拿下來一疊,直接放在這些書生手上,在后者驚訝的目光下,他微微一笑道,“諸位既然如此關心國事,有閑情功夫跑到新法司衙門來抒發己見,那不如與胡大人分擔一些,早點接觸事務,可好?” 眾書生看著手里的問卷,半晌無聲,最終那位李書生小心問:“這……我們能行嗎?” 尚瑾凌撣了撣衣袖,肯定道:“世上沒有那么多所謂的家國大事,只有數不清的瑣事,諸位可愿意?” 這是難得的機會,一個個看著李書生手里的問卷,生怕尚瑾凌后悔,連連點頭,“學生愿意!” 皇帝嫁不嫁,跟自己的科舉和前程相比,重要嗎? 一點也不重要。 尚稀云本還以為尚瑾凌得被罵個狗血淋頭,沒想到那些書生全圍著胡孝言去了,一時間還有些懵。 尚瑾凌問:“姐夫多少天沒回家了?” 尚稀云白了他一眼,帶著心疼道:“你該問這個月,他回去幾次了?!倍阒钦娴?,但新法司忙也是真的。 正在這時,高學禮聽著信走了出來,他原本是不想應對的,但是尚瑾凌既然來了,便出來見一見,生怕這些犀利的書生將北凌王給吃了。 尚瑾凌看著高學禮眼底疲倦,于是說:“姐夫辛苦了?!?/br> “應該的,倒是你,怎么就出來了?” “難道我還能躲著?”尚瑾凌笑道,回頭瞥了一眼將胡孝言團團圍住的的書生道,“新法司若是人手不足,不如招收實習生?!?/br> “實習生?”高學禮一聽,然后問,“你說那些舉子?” 尚瑾凌淡淡地說:“嗯,給他們找點事做,也免得除了讀書,留出大把空閑就盯著我跟皇上的那點事。能中舉,實力總是不差的,提早將目光放在基層民生之上,將來高中為官,也能直接上手?!睆木幫馊耸恳徊讲娇汲烧骄幹频墓珓諉T,這很正常。 高學禮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