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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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會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方瑾凌心底冷笑。 “誰說要母子分離了?表弟自然是跟著姑姑回西陵侯府去?!鄙屑移呓忝媒K于逮著機會開口了,“有沒有你這個爹,反正都一樣?!?/br> “什么?”云陽侯一呆,旁人也是一怔。 尚稀云冷笑道:“云陽侯,莫不真以為我們家姑奶奶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娶就娶,想休就休的軟弱女子?那也得看看我們西陵侯府答不答應!” 尚落雨道:“你吃穿用度靠著我姑姑,頭上爵位靠著我姑姑,甚至是現在的官職還是靠著我姑姑,就一個吃軟飯的混賬,還敢生外心,養小私生,就這一點,姑姑早該和離了!小表弟跟你這樣狼心狗肺的爹,能學什么好?” “在西北,這種沒用的男人直接打斷腿丟到軍營里蹉跎一個月,保管就服服帖貼的,也就姑姑心軟,由著你爬到頭上作威作福,委屈了小表弟?!鄙形囱┍梢牡乜粗?。 “我們姐妹今日就代表祖父,休了你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清清脆脆的聲音,噼里啪啦此起彼伏,說來按照輩分這七姐妹也是云陽侯的侄女,可沒想到說話竟是這般不客氣,氣得云陽侯頓時漲紅了臉,感情一收,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尚輕容道:“我受你責罵也就罷了,難道連她們也有資格?” 尚輕容原本是不喜歡西北的粗話臟話,可是今日卻極為痛快,她冷冷一笑:“我倒覺得她們說的一點也沒錯,把我想罵的話都罵出來了?!?/br> 方家族老聽不下去了,斥責道:“這還有沒有教養,有沒有規矩!” “教養?笑話,不通知姻親,擅自休妻,捏造謊言,欺辱婦孺,你們姓方的居然還跟我們講教養?姑奶奶我上陣殺敵,沒直接抽出刀子一人一下已經算是教養了!” “我姑姑守規矩,被你們欺負成什么樣!表弟守規矩,連理所當然的嫡子之位都要沒了!你們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們配得上規矩兩個字嗎?” 無需jiejie們說話,最小的雙胞胎一人一句就頂了回去,氣得方家族人臉紅脖子粗,差點就背過去。 “罵兩句就受不了啦?那女人矯揉造作,謊話連篇倒是沒見你們多氣憤呢?既然這么喜歡,趕緊爽快地和離,成全你們??!” 很顯然這七位不僅身手了得,口齒也是伶俐,估計沒少罵敵。戰斗力之強悍,反應之迅速,讓方瑾凌的安全感直接爆棚,他發現自己都沒有任何發揮的余地了。 不管是林嬤嬤還是幾位丫頭,也是一臉解氣的模樣,恨不得七位表小姐罵的更厲害一些。 方瑾凌嘆為觀止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胳膊被碰了碰,然后下意識地回過頭,只見一位陌生的富貴青年望著寸舌不讓的七姐妹,容色戚戚地問他:“厲害吧?” 方瑾凌回答:“姐妹齊心,直接誅心?!?/br> 對方直接給了他一個大拇指,接著看那已經氣得快要厥過去的云陽侯,嘆道:“云陽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么溫柔體貼還講道理的姑姑竟不懂珍惜,要是我,非得每日三炷香感謝老天爺……啊,總算是到了……”他艱難地抹了一把臉。 這話說的很中肯,只是兄弟,你誰啊,直接叫姑姑?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此人抬起手,粗粗地吐出一口氣,對著尚家七姐妹道:“表弟啊,一二三,從左往右數第三個,那個子最高,抱著胸看著特別不好惹,揚言要打斷腿送軍營的那位,不才,正是在下娘子?!?/br> 姐夫! 方瑾凌看著面前這張笑瞇瞇的臉,吃了一驚,回頭看了看尚未雪,不禁佩服道:“……三姐夫,幸會?!?/br> 錢多金應了一聲道:“哎,真是累死我了……” 方瑾凌看這身板,不像能跑能打的,看現在站位,也非沖在一線噴口水的,腿腳虛軟,還得由著一個侍衛扶著,不由地問:“那姐夫此次跟著前來……” “祖父親自點名,要求我幫著清點姑姑嫁妝,身負重任,不能不來??!” 錢多金長嘆一聲,終于緩過來,他笑著拍了拍腰側,方瑾凌一看,竟是一把算盤!錢多金又抬了抬手,手指上鴿子蛋那么大的翡翠鑲金戒指,直接亮瞎了方瑾凌的眼睛。 一看便是常年跟銀錢打交道的主——jian商。 方瑾凌:“……” 他不由地感慨真不愧是屹立西北數十年的西陵侯,思慮之周全,這派兵遣將的本事堪稱一流,文武雙全了。 他衷心地對錢多金行了一禮:“那就有勞姐夫了,長空,去倒杯水來?!?/br> 錢多金瞧那邊正唇槍舌戰的妻子,壓根顧不上自己這趕路趕斷氣的丈夫,感慨道:“還是表弟體貼?!?/br> 掰扯財產這件事,不管是由尚輕容還是方瑾凌來做,都有些不太妥當,可是若由娘家父親欽點的侄婿來,那就沒關系,他和母親依舊只是完美受害者。 想到這里,方瑾凌非常愉快地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和離文書送上,特意點了點財產分割那部分。 錢多金管理著西陵侯府的產業,看著上面短短兩行字,細細一琢磨,頓時驚了,他暗暗道:“表弟,這怕是不容易吧?!?/br> 他來的路上便在琢磨著如何清算,才能為姑姑和表弟爭取最大的利益??僧吘勾颐?,很多東西都需要講究證據,然而當方瑾凌遞上一張薄薄的財產明細清單時,他瞬間閉上了嘴。 方瑾凌笑了笑道:“都有準備,姐夫就按照上面所列一條條地聲討回來便可?!?/br> 他說著回頭看了看,只見紫晶和長空就站在一口箱子旁邊。錢多金于是好奇地湊過去打開一看,頓時抽了抽嘴角。 粗粗一翻,竟都是分明別類好的一摞摞契書憑證,欠條借據,物資清單,典當文書…… 云陽侯這些年給外室花了多少銀子,用了尚輕容多少嫁妝,他自己恐怕都沒這么清楚吧……絕了! 他抬起頭望望已經被尚家七姐妹噴得狗血淋頭的云陽侯,以及縮在角落里生無可戀的楊氏母子,最后將視線落回面前一臉笑瞇瞇,看起來分外乖巧可愛的方瑾凌,沉默下來。 而小表弟還溫和地問了一句:“三姐夫,可還什么疑問嗎?” 錢多金:“……沒了?!彼僖淮文艘话杨^上的虛汗,“放心,要是不把他扒下一層皮,姐夫這輩子賺不到一兩銀子!” 話音剛落,只見那邊最年長的尚初晴揮了揮手,按下了如同脫韁之馬的meimei們,往前一站,對著云陽侯,以睥睨氣勢道:“云陽侯,祖父讓我見到你問上一句,當初求娶姑姑的時候,可還記得你的承諾?” 頭發都亂了的云陽侯聞言看向了站在侄女身后,不發一言的尚輕容,動了動唇。 “視她如己,深情不忘,此生比翼雙飛,不死、不離、不棄,否則妻離子散,萬念皆空?!?/br> 這話云陽侯記得,可他不敢說,卻是尚輕容一字一句念出來,聽得云陽侯的眼睛頓時濕潤難止,“夫人……” 他看著尚輕容從尚初晴身后緩步而出,順手從侄女的腰間拔出來了鋒利的寶劍,挽起劍花,寒芒劍尖直指向自己的喉嚨,厲聲道:“可惜巧言令色,都是欺騙!如你之誓,妻離子散,今后瑾凌姓尚!” 第36章 財產 當初的深情戳破為謊言,當婚姻的一開始便是欺騙,尚輕容的決絕之下,云陽侯知道,他再也無法挽回了。 他看到方瑾凌經過他,走向尚輕容,不由地問:“凌兒,難道你也想離開爹嗎?” 方瑾凌很干脆道:“想?!?/br> “侯府的一切你都不要了嗎?瑾凌,這些今后都是你的,爹保證一定好好培養你,你想做什么爹都陪你,好不好?”云陽侯的語氣已經近乎卑微了。 方瑾凌聞言終于停下腳步,他回過頭,看著此刻面露乞求的云陽侯,好似真的一個追悔莫及的父親,只差老淚縱橫,可這副悔不當初的模樣他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只有無盡的冷漠。 就在剛才不久,這一位還義正言辭,狠心無情地要將發妻下堂,那時候怎就沒考慮到這個孩子呢? 方瑾凌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帶給他的情緒,可惜只剩下無波無瀾,那位對父親充滿期待的原主早已經死心,徹底消失了。 “這些東西你想給誰就給誰,我不稀罕?,F在我只想和娘快點離開這里,離開你,所以……最后再叫您一聲爹,請將和離文書簽了,給彼此自由?!?/br> “啪啪啪!”尚家姐妹聽了齊聲稱贊。 “說得好,不愧是咱們尚家男兒,有種!” “和離文書呢,留著等過年???”尚未雪回頭一句問話,錢多金立刻高聲應答:“來了,來了!” 他端著一早準備好的文房四寶麻溜地穿過人群到了云陽侯的身邊,在桌上一一擺放,毛筆蘸飽了墨,一把塞到了云陽侯手里,然后取出方瑾凌準備的三份文卷,將其中一份遞了過去。 “一式三份,都一樣的,到時候方家留一份,尚家留一份,衙門留一份,這事兒就結束了,您看看,沒什么問題就簽字按手印,咱們早點把事情給解決了?!?/br> 在今天之前,尚輕容提過不只一次的和離,云陽侯一直以為都是為了逼他低頭妥協的手段,跟女人慣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是一樣的,可是沒想到是他自欺欺人,看著這份和離書,他抖著手竟不敢拿。 錢多金拍了拍有些恍惚的云陽侯肩膀,頗為感慨道:“侯爺,事已至此,就想開點,人去意已決,咱就男人一些,別讓人瞧不起。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每個都能生孩子,走了一個,還有一個,不滿意大不了就再生一個,正好沒人管東管西,多自由!這樣說是不是心里好過了些?好過了咱就爽快地簽了吧?!?/br> “三姐,三姐夫說的是什么鬼話?”尚無冰偷偷問著尚未雪。 尚未雪眉毛一挑:“他皮癢呢?!?/br> 云陽侯看著面前自來熟卻陌生之人,問道:“你又是誰?” “在下錢多金,按理來說該喊您一聲姑父,可惜這不馬上您就不是了嘛,同為尚家女婿,便安慰一下,另外引以為戒?!卞X多金拱了拱手,看起來笑容憨憨。 云陽侯表情一滯,頓時惱羞成怒:“滾!” 錢多金被罵了也沒不高興,依舊笑容滿面:“您放心,您簽了我立馬滾,不然完不成任務,我家夫人那兒無法交代?!闭f著往周圍一掃,又小聲道,“這么多人看著呢,侯爺,咱就別丟人了?!?/br> 云陽侯聽著這話,神情一度扭曲,他又不是什么真情圣,無非這件事鬧到這里,已經極大損傷了他的名聲和仕途,若再和離,讓方瑾凌隨母離開,那就是雪上加霜,讓方家名譽掃地。 他不愿意! 可是他方才都跪下來了,都不能讓尚輕容回心轉意…… 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周圍看過去,景王妃和幾位老夫人正端茶喝水,給他的視線里寫著明晃晃的活該二字。 京兆府尹正與工部尚書說話,似乎在考慮回去之后該如何寫奏章彈劾他,順便給楊慎行添添堵。 楊家今日被強行拖下水,楊慎行甚至連一個正眼都不給他,坐在一旁擰眉思索接下來的對策,倒是楊泊松還在安慰meimei和外甥,可對他卻毫無任何同情之意。 沒人替他說一句話!頓時他心中冰涼,不得不將最后的希望落回方家族里。 二房方文遠倒是想說什么,可惜被邊上的二夫人一拉就閉上了嘴。尚家姐妹是能惹的嗎?就剛才那架勢,誰勸和不被罵成狗血淋頭才怪,萬一人一氣之下,再戳你一劍,上哪兒說理去,沒的觸霉頭。 最終還是方家族老開了口:“文成,算了吧,鐵了心要走的人誰也攔不住,人心腸硬著呢?!?/br> “是啊,雖說瑾凌是兒子,可一個病秧子走了也就走了,咱們方家養不起這樣嬌貴的人?!?/br> “只要他想得明白,一旦族譜除名,今后想認祖歸宗,咱們是決不答應的!” 方家族里到現在還能講出這樣的話簡直讓人啼笑皆非,這究竟是有多無知? 被妻子和離,甚至帶走兒子的男人,這輩子還能抬起頭來? 云陽侯頓時面露絕望,身體晃了晃,心知完了。 然而方家族人卻是對這羞恥感不痛不癢,和離或休妻,不管哪個都是尚輕容離開,結果與他們而言都是一樣的。唯一令他們關心的是,人走了,那錢呢,云陽侯的富貴產業呢? 云陽侯沒接過去的和離文書,反而被方家族人給拿走了。 什么都沒看,就盯著財產瞧。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文成,等等,這不能答應!” 云陽侯無神的眼神望了過來,二叔公道:“你看看,什么叫做如數歸還女方所有嫁妝?” 另一個人指著說:“還有這個,什么叫做包括不限于由嫁妝轉變的所有產業、進項、利益、錢財及物品?這又是什么話?” 雖然聽著拗口,可是這些文字及意思,只要讀過書的,還是能夠想得明白。 一式三份,尚家姐妹看著一份,方家看著一份,另一份卻在京兆府尹手里,后來轉給了景王妃,幾位老夫人一同看著。 不過短短兩行字,別人可能還得細細掰扯,但是當家主母們常年打理家業,一結合云陽侯府早年窮困欠債的情況,粗略一算,不由地面面相覷,這是要將云陽侯府給搬空了呀! 尚家七姐妹輪流瞧,最后連紙帶視線一同給了尚未雪,尚初晴問:“未雪,這說來說去不都是嫁妝嗎?” 后者扯了扯嘴角,懵逼地問:“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懂,不過多金覺得行,那就行吧?!?/br> 有道理,關于錢財方面沒誰比這位jian商想得更仔細,而邊上的方瑾凌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