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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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你娘跟你爹吵架?”尚輕容沒好氣道。 方瑾凌一臉認真:“我怕您吃虧?!?/br> 一根蔥白般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腦門,尚輕容嗔道:“越來越不講究了,就你這樣,還能幫我揍你爹不成?趕緊走,免得我束手束腳?!?/br> 方瑾凌聞言抿嘴一笑,微微閃躲了一下,告饒道:“好好好,凌兒走就是了?!?/br> 他起身,拂香和紫晶替他穿上披風,戴上斗篷,嚴實得恨不得將他的臉也裹起來,一直到密不透風才罷休。 臨走之前,方瑾凌再一次回頭囑咐道:“您可千萬別吃虧?!?/br> “知道了,你娘兇悍著呢,少cao心?!鄙休p容好氣又好笑,吩咐拂香一路將人送到舒云院安頓好再回來。 而這頭,早朝歸來的云陽侯聽著文福的稟告,看著桌上那疊被他丟入雪地又重新拿回來的麻文紙,果然怒火中燃燒。 “好好好,她真是長本事了,拿這個要挾我!”楊氏連官服都來不及替他脫下,云陽侯就已經大步離去。 方瑾玉來拜見,在門口差點跟云陽侯撞上,回頭看他娘,摸不著頭腦:“爹這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楊氏不掩眼中的幸災樂禍說:“去興師問罪了唄?!?/br> 她將昨日好紙次紙的事快速說了一遍。 方瑾玉瞧著云陽侯那怒氣沖沖,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不由地問:“娘,萬一爹好言好語讓夫人松口了呢?” “好言好語?不可能,你爹只會跟她僵上,關系越來越糟?!睏钍相托Φ?,“尚輕容那女人,烈性著呢,更是不會低頭。她就是太蠢,你爹之所以討厭她就是因為她仗著自己嫁妝豐厚,娘家強勢,處處彰顯能耐。這樣襯著你爹越發無能,這會兒居然還敢以此威脅,看著吧,你爹不僅不會屈服,反而更加憎惡?!?/br> 對于云陽侯的性格,楊氏摸了二十多年,早熟透了。 方瑾玉若有所思,然后低聲問:“娘,我真的不能去定國公夫人的壽辰嗎?” 一說起這個,楊氏心中暗恨:“你爹不同意,覺得我們身份卑賤,見不得光?!?/br> 方瑾玉眼神黯然,不禁捏緊了手中的折扇。這大冷天的,他還扇不離手,可見對于讀書人這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高,以此掩飾他出身的瑕疵。 * 松竹院 云陽侯終于踏進了這個屋子,一掌拍在八仙桌上,氣勢如虹。 而尚輕容卻四平八穩地坐著,連眼皮都沒掀一下,面不改色地品茗,直接晾著來人。 “尚輕容!” 尚輕容眼神一厲,眉頭一皺:“喊什么?” 氣勢向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云陽侯臉皮抽動,收回了手隱隱作痛,咬著牙道:“你究竟想怎么樣?” 尚輕容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如你所愿,讓你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罷了?!?/br> “胡言亂語,我什么時候沒有責任……” 然而云陽侯還未說完,便聽到一聲脆響,卻是尚輕容將茶盞擱到了桌面,稍稍用了力,以致杯盞撞擊發出聲音。 這聲音讓云陽侯眼睛就是一縮。 只聽尚輕容不客氣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每年的俸祿加上爵位的嚼用,加起來可不到三千兩,這其中還包括我用嫁妝給你贖回來的一部分田莊出產。府里上下百口人,衣食住行,人情往來,一筆筆開支下去,這三千兩根本不夠花,別說什么一兩銀子一張的澄心紙,就是現在百文十張的麻文紙你都用不起?!?/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桌旁的賬本送到云陽侯的面前,手指一點,讓他看仔細。 云陽侯看著看著,眉間褶皺擰成深深的川字,怒火一丈比一丈高,最后直接將觸目驚心的賬本用力一合,指著尚輕容鼻子道:“少拿這套糊弄我,如我等人家,誰靠著爵位官職的俸祿過活?府里若是沒有進項,那就是你這個當家夫人的失職!尚輕容,我處處退讓,你倒得寸進尺,以此威脅,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 可惜尚輕容下巴微抬,不為所動,反而眼中帶譏:“你敢如何?” 云陽侯簡直要氣死了:“你……” “沒錯,勛貴之家的確沒人靠俸祿活著,可更沒有靠妻子嫁妝來支撐門面!方文成,你看看你自己穿的用的,再看看府里的一切,哪一樣不是因為我才有今天?這聽著是不是刺耳,以前你不愛聽,我就不說,可是一條狗給根rou骨頭尚且知道護主,你吃著我的用著我的,倒是彰顯能耐了?既然這么能干,那就靠你自己??!有骨氣,別用我一分銀子!” 尚輕容氣勢凌冽,只字不讓,氣得云陽侯渾身顫抖:“尚輕容,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什么禍福與共,不在意方寸得失,說得好聽,一旦不順著你,就錙銖必較,自私自利……”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厚顏無恥之人的下限,他只會讓你更清楚地看到,當初做出選擇的自己有多愚蠢。 尚輕容努力將這些字字如刀的聲音給忽略,直接打斷他:“少拿你自己的陰暗心思揣測我,讓我惡心。今日你不必再說了,養家糊口本就是你的責任,從今往后,你的俸祿銀子我一分不要,你愛給誰管就誰管,也別期待著我會接濟一分一毫!奉勸一句,花錢不要大手大腳,否則到了月底年末,只能喝雪水充饑就怪不得我了。至于凌兒,我是不指望你能照顧好他,所以放心,我們娘兒倆就不占用你那份額了?!?/br> “你簡直就是毒婦!” “你要這么認為,我也不想多言。不過你若是想找人評理,大可宣揚出去,看看是究竟是誰在丟人!”尚輕容說完,再也不看云陽侯一眼,直言,“送客?!?/br> 拂香和清葉如同門神一般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對云陽侯做了一個請勢。 若是這么走了,云陽侯豈能甘心,只是他再要爭論怒罵,就聽見尚輕容不耐煩道:“把我的劍請出來,荒廢許久,也該重新練起來了?!?/br> 這一聲下,云陽侯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看到了尚輕容眼底的戾氣,最終一忍再忍,甩袖離去。 云陽侯一離開松竹院,尚輕容則重重地吐出一口惡氣,罵道:“賤人?!?/br> “夫人莫要生氣?!绷謰邒甙参康?。 尚輕容點頭:“放心?!苯又址愿赖?,“派人去賬房守著,若是有人敢來硬的,直接給我拿下!” * 楊氏一言中的,果然見到灰頭土臉回來的云陽侯,她心里暗笑,不過面上卻還是溫言柔語地寬慰:“成哥別擔心,夫人正在氣頭上,您就別去找不自在了?!?/br> “可是……”云陽侯將尚輕容苛刻的意思傳達,面上無光道,“讓我用下等窮酸才用的麻文紙,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 又不是沒用過,最次等的墨和筆也用了好多年呢。 不過楊氏雖這么想,但言語卻溫柔道:“無妨,妾身那兒還有不少體己,足夠成哥花銷一段時間了,不管如何,就是委屈我跟玉兒,也不能讓侯爺有失體面?!?/br> 如此善解人意,讓云陽侯簡直感動不已,握著楊氏的手久久不放:“雪兒,我必不負你?!?/br> “成哥真是的,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分出彼此?!?/br> 可惜,楊氏沒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尚輕容:媽的,賤人! …… 第18章 算賬 二夫人看著面前的借條,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她勉強扯起笑容問:“大嫂這是什么意思?” 尚輕容掀了掀眼皮,說:“二叔簽字畫押的東西,你不會不認識吧,都過去這么多年,早該還了?!?/br> 二夫人早將質問尚輕容為何停了二房月錢這事給忘了,反而訕笑道:“大嫂莫不是玩笑話,這我們哪兒來的銀子歸還呀,當初不是說好替文遠出了嗎?” “是嗎?我不記得了,倒是白紙黑字寫得明白?!?/br> 二夫人頓時被噎了一下:“都是一家人,何必算的那么清……” “一家人?”尚輕容覺得好笑,也呵呵笑起來,笑得二夫人心里發毛。 “弟妹,我不愿意計較太多,便是希望你們知道感恩,而不是吃里扒外地幫著旁人算計我!”尚輕容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風雨欲來。 二夫人心中猛然一跳,她覺得尚輕容知道了。 拂香將一本賬冊放在她的面前,尚輕容冷笑道:“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比你們夫妻倆,更會一唱一和的做戲了!看著這一筆筆,我只覺得自己愚蠢之極,由著你們哄騙。養了多年的狗尚且知道護主,養你們這白眼狼卻是一口一口將我吞吃!” 二夫人將帕子攪成一團,勉強說:“大嫂這話說的可真難聽……發生了什么,我也不明白……” “好聽的話是耳旁風,難聽話才能進心里去?!鄙休p容冷硬道,“不明白沒關系,把欠條上的銀子在一月之內給我還回來就行?!?/br> 二夫人驚呼:“這怎么拿得出?” 尚輕容冷冷一笑:“你沒有,總有人會有,誰花的誰吐出來,不是應該的嗎?” “大嫂……” “別想賴賬,否則……”尚輕容一掌拍在桌角上,二夫人眼瞅著那桌角裂了一道縫,頓時二話不說,憂心忡忡地走了。 一回到院子,她便回頭吩咐道:“去,把這些年咱們暗中照顧聽雨軒那對母子的銀子好好給我算一算!” 跟隨的丫鬟聽著低低地應了一聲。 二老爺走出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了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二夫人瞬間提高了音量,吼道,“大伯在外頭養女人養孩子卻不敢明著伸手問大嫂要銀子,卻讓我們給他打掩護!你說說,為了從大房要出這一筆筆銀子,這么多年我受了多少氣?什么貴重的胭脂水粉,燕窩鮑魚,連娘家生意虧損的借口都用上了,還為了怕被發現,不敢說要買衣料首飾,生怕花了錢大嫂沒看到我穿戴出來露餡!明明都不是花在我身上,卻平白擔著白眼狼的名聲,受人好一通罵,我干什么了我!” 二老爺馬上知曉了來龍去脈,弱了聲音問:“大嫂發現了?” 二夫人冷笑道:“她又不傻,一看楊映雪那妖嬈模樣,像是個罪官之女吃過苦嗎?那方瑾玉更是從頭到腳的好東西,養的這么精細,你說她們哪兒來的銀子?” 她越說越氣,最后還抹起眼淚來,“本以為楊映雪能立起來,沒想到小妾就是小妾,爛泥扶不上墻,還不是被大嫂一槍子按下,都不用耍什么手段,就立了規矩,你看看大伯連個屁都不敢放!如今叫我今后怎么在大嫂面前做人?” 二老爺嘆了一聲:“這也沒辦法,當初大哥求到這里,能怎么辦?” “都是你沒用!”二夫人罵道。 “是是是,都是我沒用,可你不也同意了嗎?如今事情都做了,大嫂還能把我們怎么樣?” 一只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二老爺吃痛地喊了起來:“夫人撒手,痛,痛痛?!?/br> “你做事經過腦子嗎?你還記得你自己是個好賭成性的爛人,欠了大嫂多少銀子,那都是有借據的!” “那我又不是真去賭了,還不是為了大哥!” 二夫人眉頭都豎起來,尖叫道:“可蓋的是你的手印,簽著你的名字,咱們吃喝都在府里,大嫂完全可以拿著這借據斷了銀子,把咱們趕出去,到時候你準備怎么辦,全家跟著你喝西北風去?” “胡說,那……那也是大哥的銀子……” “侯爺?”二夫人簡直氣笑了,“我就是嫁進來晚一些也知道方家曾經是怎么樣的破落戶,要不是靠著大嫂,大伯立得起來嗎?如今錢財受限,他連個聲音都不敢在大嫂面前吱,難道還能幫我們?” 這時丫鬟將賬目給送來了:“夫人?!?/br> 二夫人連口水也不喝,看了幾眼,直接去了聽雨軒。 楊氏聽著二夫人的來意,面露驚愕。 二夫人看著她笑道:“楊jiejie,不是我不講情面,實在是東窗事發,大嫂不給我們二房活路。欠條還在大嫂手里,按著文遠的手印,得盡快贖回來?!?/br> 楊氏瞪大了眼睛,質問:“為什么會有欠條?” “為什么?”二夫人笑了,“楊jiejie這個問題問的好,你不妨問問侯爺,他養你們的錢怎么不敢自己問大嫂要?也問問你自己,就母子兩個人,怎么這么能揮霍!為了滿足你的獅子大口,我借口都快找不出來了,這還是侯爺出的主意?!?/br> 此言一出,楊氏頓時說不出話來,她養的何止自己和方瑾玉,還有在流放之地的楊家,那才是個無底洞。 “那你找侯爺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