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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什么樣的,自然結果不會騙人,天意是公平的,它會在你頹廢的時候成倍收回曾經給予在你身上的天賦,聽起來殘酷又無情,但它同樣又是和藹的,它見證過你那些咬著牙往前走的樣子,也會大度地施與你應有的獎勵。 明珠可以蒙塵,亦可以重見光明。 只要他們都向上走。 這個道理鄧祁不會給趙園解釋,也不用給她解釋,自己那些挑燈夜讀的日子是為過去的虛浮贖罪,是還他該還的賬,理所應當的事沒必要讓他姑娘知道。 現在只需要和她一起并肩往前走就好了,時間問題,都會有答案的。 后面一天的考試進行地很快,F中為了培養學生在考場上的平常心,高二分水嶺的階段就開始用已合并的理綜卷,不再理化生各科分開,考試時間也向高考看齊。 這會兒最后一門英語結束,趙園腦子里還在想完型的兩個糾結選型,手下的動作難免也有些遲緩,等收拾完,總卷的老師都已經開始套密封袋,趙園才慢吞吞地從考場里出來。 未曾想人才剛邁出教室門檻,就聽見后方一道清冷的聲線傳來,有人叫了她名字。 趙園應聲回頭,鴨舌帽向上抬了抬,看清了來人的臉,是陳暮。 “可以聊聊嗎?” 趙園點點頭。 兩人去了教學樓上的天臺。F中臨江,校門出口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江面。學校地勢建地又高,自然天臺處的風景無限好。 尤其是天邊的晚霞出來的時候,壓在遠方還能激起一陣和煦的風裹著夕陽的光吹過來,打在少年人的身上。 散發著即將離別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PS:作文源于某衡水卷,具體記不太清了,說明一下。 因為這是尾陳的噩夢來源,俺當時……算了不提也罷,反正寶子們千萬別跑就對了嘻嘻。(/ω\) 第70章 撐傘 “班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嗯?!标惸狐c點頭,一時倒沒再開口,而是看著遠處幾乎快要埋進江面里的夕陽,忽然落寞地勾了下唇,喉結上下滾著將那幾個字說出來:“我要出國了?!?/br> “出國?”聞言一時有些錯愕,趙園唇瓣抿了抿,一向巧舌如簧的一張嘴此刻竟干巴巴地停在那兒,最后才擠著道了句:“什么時候決定的?” “就開學不久吧,我寒假冬令營那邊的競賽拿了名次,上周收到了波士頓那邊的offer,我媽很高興?!?/br> “那你呢?”話到一半被趙園打斷,少女看向他的眼,里面盛著讓他望之卻步的星,明明離地那般的近,卻又仿若掛在天邊觸摸不到的星星,只會圍著別的月亮轉的星星。 不會憐憫他這個站在池邊的人,只能隔著江面,窺一下天上的倒影。 “你開心嗎?陳暮?!?/br> 聞言微怔,這是他鮮少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叫出,事實上同窗快兩年。他們在分科前就認識了,明明是比……早的。 可惜一直交集不多,陳暮甚至都不確定趙園記不記得他們從高一就是同學了。那還是17年的夏末,F中還沒有分科,她們都被分在了一班。 開學的那天,F城落了一場久違的陣雨。他渾身幾乎都快被淋濕,狼狽又孤勇地來到這個城市,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趙園。 女生當時其實也懵,不受拘謹地叼著手機,右手抱著一疊雜亂的書,另只手空下來去掏包里的傘。拿出來指尖撥著推上去,動作干脆又流暢,絲毫不顯拖泥帶水。 大概是第一眼,陳暮就察覺出這個女孩子的與眾不同,她在學霸云集的F中,那雙眼卻仍舊純粹,干凈地像夜空中滑過的流星。 不近視,也不游移,就像一盞路燈,襯得景致都明艷。 是夜里的一點寒燭,燃著吹不滅的光,固執又倔強的女生,在最辛苦的年紀,活成最漂亮的自己。 陳暮承認,自己有一刻是真的墜進那光里去了,他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如此膚淺的人,也沒經歷過感情,過往十七歲的人生中大多是被寫不完的試卷填滿,從來被鞭策為別人家的小孩,只能按著固有的路不能回頭的走。 遇見趙園的那天,是他第一次破釜沉舟,不知是急需尋求同他一路的人,還是為自己的孤注一擲找好開脫的借口,沙漠中禹禹獨行的孤客,在第一次觸及那樣明媚的光時,靈魂又怎能不被吸引。 后來的確是產生了一點交集的??赡苁歉杏X一向敏銳,趙園在掛斷陳女士的電話后,一轉頭就與不遠處矗立在雨幕中的少年交換了目光。 他真的挺狼狽的。這是趙園對陳暮的第一印象,不僅是因為那身在雨幕中無人遮傘的表面落魄。更是因為那雙蘊著一腔孤勇的眼睛。 里面驕傲又殘破,是這個稚嫩年紀里最無奈的時刻,趙園大抵能猜測出那情緒的來源,但她什么也沒說,只將步子邁開,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 借了一尾天空給他。 原因無他,無非就是覺得人活著,好說得陽光一點,十六七歲的年紀那就是天邊最晴朗的光,即便再多躑躅,也無法磨滅的棱角。 所以為什么要屈服呢?這些雨,沒有傘,我們還可以跑起來啊。 不定能追得上她呢。 然后就懷揣這樣的心思,滿腔理想主義的少女在四周都行色匆匆的學生堆里,逆梯而下,遞給他一把印有哆啦A夢的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