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118節
“嗯,更何況我大舅舅他們也來了京都,他們作為我的娘家人甚至還能更好的利用這一點,再者,若能降低價格,對知眠姐所提倡的勤儉之道也有所助益?!?/br> “蕊蕊思慮周全?!倍肆闹旑^,林知眠含笑著邁步從院外走來。 “臣婦見過貴妃娘娘?!苯桡迤鹕硇卸Y,卻在行至一半被人制止。 “世子妃懷有身孕,不必多禮?!绷种邷睾偷?。 “蕊蕊想讓自己的娘家人去開胭脂鋪子?” 奚蕊:“不瞞知眠姐說,我母親家族世世代代皆是做胭脂的,只不過近日才來京都,還未曾做大?!?/br> 實際上做大也十分艱難,琉璃閣在京都乃百年產業,近乎壟斷,可不是隨便一家小鋪子都能撼動的。 林知眠了然點頭:“難怪蕊蕊這樣會做胭脂,只不過你若想砍下這諸人皆以習慣的高價,可并非易事?!?/br>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調整這天價胭脂,只是她人在后宮,為了避嫌不可輕易出手,若是奚蕊去做便不一樣了。 奚蕊頷首,開口十分云淡風輕:“自是知道的,左不過是有人來找麻煩,屆時讓夫君遣幾支巡隊過來守著,量他們也不敢造次?!?/br> 林知眠:“......” 江予沐:“......” 這習以為常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 輔國公府。 這幾日府內的氣壓極低,一眾下人皆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心里頭期盼著夫人趕緊回來。 書房中,祁朔翻動著銘右呈上的軍報,一對劍眉擰得極緊。 啪的一聲,書頁合上,提心吊膽的銘右嚇得猛一個機靈。 “公......公爺?” 祁朔煩躁地捏了捏眉骨,只覺得胸口翻涌著莫名的悶氣,他不耐地揮手:“下去?!?/br> 在宮里住了這么久,她倒是真不想回來了? 并不知自家公爺在想什么的銘右得令立馬告退,卻又在出門不一會再次折了回來。 他試探道了聲:“公爺,外面安陽世子求見?!?/br> 祁朔捏著眉骨的手指一頓,剛想說不見,忽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約莫是蕭凌想要直接闖進來。 祁朔支著頭,斂下的眸晦暗不明。 改主意了。 “讓他打會再進來?!?/br> 銘右眉心一跳:“......是?!?/br> ...... 大約一盞茶之后,蕭凌才終于踏入了書房門檻。 此時的蕭凌一襲白袍略有凌亂,可盡管如此卻依舊掩蓋不了他挺立的脊背與修長的身姿。 “看來蕭世子傷恢復得不錯?!逼钏窋棵?,也沒看他,是笑非笑。 那日若非奚蕊攔著,恐怕他便不是受點內傷這么簡單。 這一點蕭凌自然知道的。 他也不惱,回之一笑:“那日對尊夫人多有得罪,多謝公爺手下留情?!?/br> 祁朔聽著他的虛與委蛇,手指摩挲著茶盞邊緣,并不想多說一個字。 蕭凌對此也不覺不妥,勾唇繼續道:“今日蕭某前來是想同公爺談個合作,能讓尊夫人早日回府?!?/br> 聞聲,祁朔動作一頓,終于抬了眸:“說來聽聽?” ...... 夜色沉沉,萬籟無聲。 白日同林知眠討論了一番后,奚蕊越想越覺得可行。 可現在卻面臨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需要先回府。 “阿沐?!鞭扇锶粘C桡宓男「?,忽而抬起頭喚了聲她。 “嗯?”江予沐視線依舊落在手頭書頁之上輕應了聲。 “我這幾日覺得......蕭世子并非你的良人?!豹q疑著,奚蕊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說實話,現在她最擔憂的便是她了。 江予沐聞言捏著書頁的手指收緊,連紙頁都帶起了褶皺。 奚蕊自然是沒放過這一細節,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告訴我,他到底對你好還是不好?” 江予沐眼睫閃動:“......自然是好的?!?/br> “你騙我?!鞭扇锩黠@不信,“他是不是喜歡那什么裴青煙?” 她可不是瞎子,那日蕭凌的維護之意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江予沐合上書頁,對上她擔憂的眼:“蕊蕊你別多想?!?/br> “我覺得分明就是......” “蕊蕊?!彼龂@了口氣,“還記得我說的嗎?” 奚蕊疑惑:“什么?” 江予沐:“這世上大部分夫妻都是相敬如賓度過一生,況且我們嫁入世爵之家,若妾室安分,夫君體諒,再能夠平安順遂,就已是福分?!?/br> 這句話奚蕊自然記得,還是她成婚前,江予沐用以寬慰自己之言。 “可......” “所以他究竟心悅何人與我又有何干?我始終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安陽世子的世子妃?!?/br> 奚蕊抿唇不語,她不覺得江予沐又她自己說得這樣豁達。 “阿沐,可他真的體諒你嗎?在你的面前摟抱別的女人,也算體諒嗎?” 江予沐愣了愣,壓下心底苦澀,笑道:“為何不算體諒?不過是喜歡旁人罷了,若他還看上了哪家良家女子,我這做主母的還需要去采吉納妾呢?!?/br> “倒是你,這些天躲在宮中真的只是想要陪我嗎?”江予沐歪頭淺笑,轉移了話題。 這下輪到奚蕊愣神,她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副神秘畫像。 已知那人不是裴青煙,可也是旁人,若祁朔喜歡,自己豈不是...... “我......”她抿抿唇,偏過頭,眼神閃爍,“自然是陪你?!?/br> 江予沐凝視不語。 許是她的目光似要將自己看穿,也或許是心虛作祟,奚蕊有些坐立難安。 “我......我先去沐浴?!?/br> 說罷,她站起身,逃一般地朝側殿另一方的凈室跑去。 江予沐手肘撐著桌案,單手支頭,瞧著她的背影,含笑的眼眸逐漸黯淡。 突然室內火燭驟滅,她驚坐起身,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出現在身后。 “你真這么想?” 此時視線一片黑暗,江予沐心口的恐懼愈漸加大,試探著喚了聲:“世......世子?” 這里是后宮,他怎么可以進來的! 她驚嚇地抹黑連連后退,忽地絆倒桌凳眼瞧著就要摔倒,蕭凌瞳孔一縮,大步上前摟住她的腰身帶入懷中。 江予沐驚魂未定,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下意識抬頭,卻見到了在月光下反光的銀白面具,以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眸。 “你別怕!”蕭凌看她面色不虞心下一驚,連方才聽到那番話的不悅都忘了。 似是怕將她弄碎了,他柔聲道:“我......你現在看不到我的臉了,還想吐嗎?” 江予沐:“......?” ...... 奚蕊在桶中泡了許久,思忖著方才江予沐的一番話,只覺得心煩意亂。 “哎......” 仰躺于水面,又閉目養神半響,她終于從浴桶中起了身。 或許阿沐說的是對的,也許祁朔現在對自己有幾分好感,但他依舊也可以這樣對待別人。 隨意圍了件浴巾,她一邊用帕子絞著頭發一邊朝外走去,可不知為何越是這樣寬慰自己,她便越是窒息難耐。 更何況,這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是自己思維太過狹隘—— “......?!” 奚蕊站定在側殿內室,瞳孔驟然放大。 只見那桌案之邊,一玄衣男子慵懶地靠坐著,單手點燃起昏黃的火燭。 “你你你——” 他怎么會出現在后宮?! 雙手抱胸后退,奚蕊滿目驚恐。 “有什么好擋的?”祁朔抬起眼簾,唇角彎起微弧。 “你怎么過來了?”扯過搭在一旁架子上的披風,奚蕊將自己包裹地完完全全。 “你為何不回去?”祁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