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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草, 更火大了。 冷笑了一聲,他正打算說什么,我忽然抬手拽住他的衣領試圖把他拉下來:“親我一下?!?/br> 他順應我的力道低下頭, 同時飛快地瞄了一眼站在那邊的「五條悟」。眉梢輕挑,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笑容焉壞:“好啊?!?/br> 彎腰把我抱上天臺圍欄,視線與我齊平, 漂亮的藍眼睛里漾出些許笑意。一手搭在脖頸微微用力,一手攬住我的后腰,傾身貼過來。 其實我本來只是單純想親一下,因為他剛才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不過如果要接吻也可以。 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濕潤的柔軟像拉扯不開的糯米糍一樣,黏糊糊地在唇齒間流連輾轉,鼻息間全都是五條悟獨特的味道。 攬住后腰的手臂越來越用力,五指彎曲緊扣住腰,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按進懷里。 最后他極輕地咬了我一下,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嘟噥著抱怨:“每次都是突然就消失了。這次更過分,就在我眼前消失了?!?/br> 我眨了眨眼,問道:“那你害怕嗎?” 他的拇指在我眼角輕輕按了一下,唇邊緩緩拉開一個弧度:“不。我肯定會找到你的?!?/br> “就像現在這樣?!?/br> 歡欣的喜悅自心底深處蔓延出來,我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那我們就說好了?!?/br> “當然了——”五條悟得意地應承道,還不忘順便諷刺一把這個世界的自己,“那家伙肯定是做不到的?!?/br> 我一臉疑惑:“他怎么樣和我沒關系啊?!?/br> 五條悟:“啊,沒錯,就是這樣?!?/br> 抬眼往「五條悟」的位置看去,他如同人形立牌一樣站在不遠處,整個人都變成了僵硬的灰色,像是看見了什么難以置信的場面。 “你怎么還在這里?”我奇怪地問。 五條悟聞言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噗嗤噗嗤地笑起來,然后側過臉,理直氣壯地沖著另一個自己說:“對啊,你怎么還在這里?” 僵硬的「五條悟」抖了抖胳膊,我仿佛能看見灰色的塵土從他身上簌簌落下來。 “嗯……”他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什么,但是失敗了,哪怕戴著眼罩也能看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五條悟懶洋洋地背靠著欄桿,一手攬著我防止掉下去,另一只手隨意地勾了兩下,什么話都沒說,但眼里明晃晃地傳遞出一個意思—— 就這? 「五條悟」看出來了,于是他單手撫著后頸,笑了:“嘛,還真是……難以想象啊?!?/br> “感覺像在做夢一樣?!?/br> 五條悟立刻否認:“我沒有,不要亂說,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夢?!?/br> “是嗎?” 「五條悟」慢悠悠地點明,“井上和香?” “…………” “我知道?!蔽遗e手回答,“就是那個超級大的女明星,悟拿她的泳裝圖片做過手機壁紙?!?/br> 說完后我轉頭看著五條悟:“是什么夢?” “我知道噢?!辈贿h處的「五條悟」當即湊了過來,語氣不懷好意,“超——勁爆的?!?/br> 我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眼神:“想看?!?/br> 五條悟垂眸與我對視,挑起唇角笑了起來,咬著曖昧的語氣:“好啊?;厝ノ覀兙桶€試試?!?/br> 然后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當然了,有的人就只能自己做夢了?!?/br> 「五條悟」直起腰,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后果斷轉移了話題:“既然過來了,就順便幫忙吧,澀谷現在忙得要死?!?/br> 提起正事,五條悟的表情也平靜下來,看著樓下喧鬧的場面問道:“怎么回事?” “你那邊沒有嗎?”「五條悟」雙手插兜,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上層叛徒和詛咒師以及咒靈勾結,在澀谷布下帳,試圖封印我?!?/br> 五條悟:“沒有,我那邊很平靜?!?/br> 隨即問道,“為什么不把杰叫過來幫忙?” 場面陷入長久的沉默。 久到五條悟的視線都從大廈廣場上收回來了,這個世界的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你那里。杰……還活著?” 空氣突然靜寂下來。 冬夜的風拂過五條悟的眉眼,輕輕掀起他的碎發。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直勾勾盯著另一個自己,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成拳,瞳孔顫動。 “……什么意思?” “杰……在2007年9月被派遣任務5日后,致112名村民死亡,叛逃成為詛咒師?!?/br> 就像在背誦已經牢記于心的標準答案,「五條悟」半點停頓也沒有,隱隱透出一股蕭瑟。 “去年……”尾音猛地一顫,喉嚨哽咽,“他釋放數千只咒靈開啟‘百鬼夜行’……” “………身死?!?/br> 咔。 五條悟硬生生擰斷了欄桿。 …… 五條悟和這個世界的自己兵分兩路,分別處理不同地段的詛咒師,反常地沒有任何戲弄對手的興致,全程追求速戰速決。 處理完那些搞事的詛咒師,他直接帶著我瞬移回東京高專,直奔資料室。記錄下來的重要事件堆疊成小山,他沉默地一張張翻開。 活生生的人被抽離成漆黑的墨汁,在打印機里壓縮成單薄的文字,最后印在紙上。 短暫的歲月永遠停留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