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寵 第26節
被他抓了個現行,就說什么雙刪,應付誰呢? “開車?!?/br> 李叔聞聲關上車門。 顧淮左臉上罕見的凝著一層寒意,越發的冷沉。 李叔嗅到小夫妻起了爭執的硝煙氣息,先生正在氣頭上。他斟酌道:“先生,是要回家嗎?” “去致行?!鳖櫥醋罄溲?,不再多言。 傍晚他正跟下面的人開會,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完,接到沈逢的電話,不管不顧的趕來公安局,就怕姜暖平白無故受了欺負。 她倒好,跟小少爺拉拉扯扯,這一頂綠帽說來就來。 顧淮左要是不生氣,那他媽真是全天下最心胸寬廣的男人。 媽的,他沒罵出口,卻將領口精致的珠扣給扯壞了。 珠扣滾到車廂角落里,當當聲響。 李叔心道,顧太太到底是在公安局犯了什么事,能惹先生動了這大的怒火? 他情不自禁地問道:“這么晚了太太要去哪嗎,需要安排人接送嗎?” 車窗外倒退的夜色在眼中走馬觀花,垂在腿上的拳頭緊的發白,男人俊美冷冽的面孔被窗外閃爍的斑斕光彩映照,越發的寡淡隱怒。 “她鬧夠了自己會回來?!?/br> 李叔果斷閉嘴。 第22章 .成為顧太太的第二十二天找念念…… 022 顧淮左在公司忙到了凌晨一點。 回了濯華山,落月湖邊上一排房子沒亮燈,姜暖還沒回來。 男人唇角內斂,精致的眉眼覆了層薄霜似的,在月光下冷得懾人。 坐在前排的李叔更不敢多說什么,頭一回見顧先生臉色如此難看,公司出什么危機了嗎? 顧淮左站在路邊,繃著弧線優雅的下顎,黑睛凝霜,只朝家中看了片刻,揮手讓李叔下車,自己開車出去。 李叔站在原地,滿是悵然:這么晚了,顧先生該不會又要回公司吧? — 顧淮左降下一半車窗。 夜里,山上的風褪去白日燥熱,漸漸涼爽,鉆入車內,試圖掃清心上鼓跳的煩躁。 關于今天發生的事,顧淮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唯獨一件。 姜暖轉身要走時,自己應該先一步將她攔下,不該在氣頭上同她較真。 這么大的朔津,姜暖還有哪里是可去的。 他的心臟緊繃成一片干涸的土地,裂開的縫隙沒有水分,也不留一絲喘息的余地。 踩下油門,線條華美的車身在山路上飛馳如閃電。 風聲簌簌,絲毫沒打亂他腦中條理清晰的分析,姜暖今天帶了包,也有手機,找個地方住應該不成問題。 或者去慕歌和付嫣家,都不是難事。 盡管做出了美好假設,終究是放心不下。他習慣性的用舌尖頂著上顎,左手手肘落在窗框邊,修長的小臂朝上,手握拳靠近唇邊,蹙眉沉思。 她吃過晚飯了嗎,今晚住在哪里,什么樣的酒店,房間干凈嗎,安全嗎…… 會不會又和之前一樣,偷偷跑去她母親的城市,住在臟亂的旅館里,懵懂無知。 顧淮左的出生環境注定了他無法接受這種生活條件,自然不允許姜暖受這種罪。今晚就算把整個朔津翻過來,也要找到姜暖。 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藝棠所在的寫字樓關了門,他打電話問了蘇洐,蘇洐連忙去問今天最后鎖門的人,最后跟顧淮左再三保證:姜暖不在公司。 顧淮左順路去了高中和大學,早就關了門,cao場與她以前常去的地方都轉了一圈,也沒見到。 出來后,沿著姜暖以前走過的公園開,終點處是闇山陵園。 大晚上沒人上山拜鬼,山腳的禮品店卻還亮著燈。 顧淮左下車,音色低沉不變喜怒:“你好,晚上有人過來買蘭花上山嗎?” 還沒睡的老板娘坐在門口乘涼,桌案上擺著一疊疊紙錢紙花,她穿著花褂子,手里搖著蒲扇,瞅向站在攤鋪前的年輕人,俊美清貴,芝蘭玉樹。 “要上山???”她問。 顧淮左重復了遍自己的問題,聲音冷了些。 “哎喲,我這兒什么花都有,菊花、牡丹、芍藥、蘭花,賣的最好的就是白菊了?!彼鹕砟弥焉仍跀偳爸鹨粧哌^,樂呵呵的道,“馬上中元節,這幾天來祭拜的人多著,晚上來的少?!?/br> 顧淮左道:“今天晚上有見過一位女人過來嗎,長頭發,穿翠青色長裙?!?/br> 末了,想起姜暖那時的表情,他補上一句,“細眉大眼,人長得漂亮,看上去不太高興,眼睛也紅紅的?!?/br> 老板娘聽他描述腦中勾勒出畫面,門口妖風乍起,卷起散落的紙錢紛紛,她尋思著這年輕人是不是著了道? 見老板娘不說話,顧淮左當她是一天里見的人多,可能不記得了,便出言買了一束紙扎的蘭花,打算自己走一遭。 老板娘沒著急著接錢,試探性的問,“小伙子,這么晚了還上山???” 顧淮左嗯了聲。 “不早了,明天再來吧?” 顧淮左手里的錢往攤鋪上一放,轉身就走,“不用找了?!?/br> 老板娘嘖嘖兩聲,瞧著年輕人的背影,想他面相俊雅清貴,雙眸藏戾,身上陽氣足,該不會出什么事,便也沒繼續攔著。 山上冷清,連氣溫都低了許多,一排排青石碑在稀疏的燈光下顯得越發陰森。 顧淮左輕車熟路地找到姜安的墓,墓前積了灰,看樣子姜暖沒來過。 彎腰將手里的花放在碑前,顧淮左便站直了,沉默地看著相框中儒雅斯文的男人。 那時候自己還沒滿十五歲,透過書房的門縫,他看見姜安跪在爺爺面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太過沉重的話,最后幾句卻都和自己有關。 姜安臉色凝重的從書房出來,在走廊盡頭遇上了自己。 顧淮左記得,姜安說:對不起淮左,以后念念可能要托你照顧了。 顧淮左點頭,看向姜安:我要做什么? 姜安凝視他良久,似覺抱歉,緩緩說了一句:你先長大吧。 他也只是個孩子。 這一晚,很多地方都跑遍了,沒尋到姜暖的人。 付家、慕家早問過了,都說沒見姜小姐過來。 一拳砸在車門上,顧淮左手上握緊,酒店沒有她入住的信息,私下會去的地方又不見人,到底去哪了! 扯松襯衫的領口,吸了口氣,顧淮左打著方向盤甩尾掉頭,朝熱鬧的城南方向駛去。 他到風海的時候都三點了。 酒吧里燈光浪漫,暈黃流彩的光芒將氛圍拉到了極致,臺上年輕男人拿著麥低吟緩唱,穿金戴銀的女人們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朝臺上男人打趣。 侍應生也都是高顏值、妝容皎潔的年輕男性,穿著統一的制服,走到顧淮左身邊。 侍應生沒見過顧淮左,見他面相俊美,估計是來找富婆的,提醒了句:“今天來的太太和名媛不少,先生你有伴了嗎?要不要辦個會員,我們——” 顧淮左眼中戾氣冰冷,朝說話的少年掃了一眼。 低壓的氣勢逼近,侍應生立即不敢說話了,背后升起一抹寒意,大晚上看走眼,把上位者當成了軟飯男。 “你們老板呢?!彼麊?。 侍應生點頭哈腰,立即帶他去找了經理。 — 三樓vip包間里,音樂聲不斷,女人笑聲輕軟。 付嫣身著銀色流蘇魚尾裙,性感嬌媚,一頭粉紅色的卷發,搖著香檳跟小姐妹鬧騰。 慕歌白發齊腰,穿得跟迪士尼公主一樣夸張,晃著酒杯。 桌上還擺著一頂沒人戴的淡紫色假發。 花朵獨坐沙發自由擺放,五六個年輕姑娘坐在上面,她們沒戴假發,不過發色也都稀奇古怪,舉手投足間或優雅,或活潑,露在外面的胳膊頸子上珠寶奢華,皆是身著歐美高定,臉上化著漂亮的妝容,在燈下美艷魅惑。 在這些實打實的大小姐面前,是一個透明玻璃搭建的t臺,二十個身材健碩挺拔的男人來來回回,不停地換衣服走秀,朝富婆們拋媚眼,從晚上九點走到了凌晨三點。 不知道臺下富婆困不困,但是他們腿酸的厲害,拋媚眼拋的眼皮都要抽筋了。 風海的經理彎腰開門的剎那,付嫣搖著的香檳正好打開,沖著臺上西裝革履的禁.欲系美男而去。 現場狂熱,不少姑娘跳起來歡呼,“wow~理香哥哥氣質絕絕子,好帥!” 聚光燈的光環交錯籠罩,白光照亮飛灑的香檳,泡沫如同飛閃的煙花,付嫣隨著音樂快活的跳起舞,甩著一頭粉毛。 慕歌緊跟著開了一瓶,同樣噴灑在臺上英俊有型的男人身上。 站在前面的男人插著腰,被香檳噴.濕了薄薄的襯衫,勾勒出性感的人魚線,他舔去唇邊沾著的酒水,朝臺下女人們露出完美笑容。 “林泉也帥,性感尤物實錘了!” 臺上男人也歡呼鼓掌,有的直接解開襯衫的紐扣,展示蜜色結實的胸肌?;虺吨I帶低頭,笑容邪魅狂狷,擺出自以為很帥的pose。 顧淮左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里面荒唐的熱鬧。 姜暖沒少來? 她跟方家小少爺是這么認識了? 胡鬧。男人心中怒火再起。 等里面的人發現遠處門開了時,付嫣率先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