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誰給誰錢
聽到這個年輕人左一句跟“老板是朋友”,右一句“要有交待”的,段天涯冷哼一聲?!澳愀砰L嶺什么關系?” “哦,以前那個老板?”年輕人不動聲sè地回答,“這攤子我朋友接了一個多月了,換人了?!?/br> “不是熟人啊,”陳太忠哼一聲,心里最后那點顧忌也沒了,抬腿就向外面走去,“時間不早了,該回家睡覺了?!?/br> “你站??!”年輕人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力道倒是不大,“你最先動手的,不許走!” 陳太忠身邊沒美女陪著,人長得也年輕,這位顯然就小看了他,不過總算還好,陳某人身材高大,剛才出手又狠,英俊年輕人也不敢下大力去拽——誰也不愿意吃眼前虧不是? “嘖,你再動手,小心傷著自個兒啊,”陳太忠火了,眼睛一瞪,甩開了他的手,“別說我沒jǐng告過你?!?/br> “太忠,抽他,”高云風一看樂了,類似的話,當年陳太忠跟他也講過,不過眼下,他可是跟陳主任是一邊的了,“真是不知道死活?!?/br> 同大多數人抱怨的一樣,jǐng察總是姍姍來遲的,不過這次,jǐng察們來得還算及時,四個jǐng察在陳某人即將發飆的時候,走了進來。 “小張,誰在鬧事???”一個老點的jǐng察走了先發問了,顯然,他是認識英俊年輕人的,一邊說著,他一邊四下看看,咋著舌頭,“嘖嘖,動靜挺大的嘛?!?/br> “就是他們,”年輕人不耐煩地一指陳太忠,“這個最先動手的,那個……那個叫了一幫人來,現在跑了?!?/br> “滾一邊兒去,”陳太忠還真的火了,抬手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指打開了,“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臉!” 姓張的年輕人可是沒想到,jǐng察來了,這家伙反倒是越發地囂張起來了,不過,既然不用擔心拿棒子的那群年輕人,來的jǐng察又是熟人,他倒也不怎么害怕。 “劉所,這事兒……” “等等,”那劉所長抬手就制止了他的話,上下打量陳太忠兩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小子,火氣挺大的嘛?!?/br> “小子你說誰呢?”陳太忠臉一沉,雙手抱拳,捏得指關節吧吧地亂響,“信不信我抽得你滿地找牙?” 那劉所長登時就愣住了,好半天愕然地發問了,“你,你在跟我說話?” “行了太忠,”那帕里一拍陳太忠的肩膀,及時制止了他的暴走,又一抬手,從兜里摸出一個證件晃一下,“省zhèngfǔ辦公廳的,來,你的jǐng官證我看看!” 劉所長登時就傻眼了,省zhèngfǔ辦公廳?怎么小張會撞上如此的大板?他正要向那帕里索要證件,仔細查看一下,卻不防身邊有個jǐng察拿胳膊肘頂他一下。 “劉頭兒,”那jǐng察沖著高云風的方向努努嘴,那意很明顯,你看那個清純的女孩兒不眼熟嗎? 劉所長一眼就看到了,心說壞了,這幫人看來,還真的是省zhèngfǔ的! 意識到對方不是假冒的,他這jǐng官證,就不想往外交了,不管怎么說,他剛才跟張定坤表示出了相當程度的親熱,這就算是授人以柄了。 對方拿了自己的證件,顯然可以借此收拾一下自己——jǐng察執法,原本就是該公正公開公平的不是? “小張?”念及此處,劉所長斜眼瞟一眼英俊年輕人,心說你這是搞什么飛機???我可是為你來的啊。 “哦,省zhèngfǔ的,”年輕人伸手出來,想跟那帕里握握手,誰想對方根本不搭理他,說不得訕訕地縮手回去,干笑一聲,“那個……我是張有友的兒子,沒準您認識呢?!?/br> “農牧廳的張有友?”那帕里訝然地看他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省直機關的正副職,他怎么可能有不知道的?“我說,你老子知道你搞這歪門邪道的嗎?” “我搞什么歪門邪道的啦?”張定坤一聽這話,有點不舒服了,你都知道我爸是副廳長了,說話多少氣點好不好?真以為省zhèngfǔ那張虎皮能嚇壞很多人嗎? “原來是張廳長的公子啊,”高云風聽得就是一聲大叫,臉上也是驚恐萬分的樣子,“農牧廳副廳長,真是嚇死人了,大家趕緊跑吧?!?/br> 話是這么說,他本人卻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那意很明顯:你報出老頭子的名號,是覺得自己不含糊嗎? 張定坤的臉,刷地就拉下來了,狂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這么掃人面子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他更清楚,一聽說老爹的名字,就能報出來歷的,并不算多,而看出來歷還敢如此恥笑的,就更少了。 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臉拉下來,心說這是個什么玩意兒???看起來后臺比我還硬? 農牧廳在天南省,是個不折不扣的弱勢廳局,天南省算不上農業大省,跟牧業更是不搭邊,不過這個張有友卻是罕見的強勢常務副廳,影響力幾可于廳長相較。 當然,要是比之交通廳的高勝利,張廳長就要差上很多了,行局職責的差異就在那里擺著呢,先天不足的,后天再怎么補也難趕上。 不過,張定坤也是有所仗恃的,他冷冷地看一眼高云風,轉頭向那帕里笑一笑,“這個慢搖吧的老板,是個漂亮女孩,跟竇明輝關系不錯?!?/br> 竇明輝那可是省jǐng察廳廳長,比之高勝利卻是一點都不遜sè,還略略地要強一點,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一副氣定神凝的樣子。 當然,要是比錢的話,jǐng察廳就差交通廳好幾條大街了。 高云風一聽對方搬出這么一尊神來,嘴角冷冷一哼,卻是也不好再說什么,說實話,他并不怎么怕什么跟竇明輝沾邊的女孩,不過,他總不能為老爺子惹事不是? 張定坤見對方跳得最歡的家伙,聽到竇廳長的名頭也只能悻悻地哼一聲,忐忑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不無得意地斜瞟著白澤。 不過,他可是沒想到,那最先動手打人的家伙,居然笑了起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小子,這話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張定坤嘴角也是一絲冷笑,他怎么會被這種小伎倆嚇到? “那你的意是說,竇明輝知法犯法了?”陳太忠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起來,他隨手一指倒地不起的那幫家伙,“身為jǐng察廳長,私下坐視、縱容甚至包庇這些販賣冰毒的違法犯罪份子?” “你胡說!”張定坤的臉在瞬間沉了下來,他怎么想得到這廝居然敢如此大膽,當著眾多jǐng察就公然指摘竇明輝? “你知道不知道,誹謗國家干部,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為?尤其是,你誹謗的還是竇廳長,真的是不知道死活!” “你少跟我廢話,扯這個你可是差得太多了,”陳太忠臉上笑嘻嘻,嘴上卻是毫不氣,“誹謗罪是自控罪,‘告訴的才處理’——知道什么意嗎?被害人不告發,法院不受理,你懂個毛啊你?” 張定坤又噎了一下,他對誹謗罪知道得不多,自是不知道還有一個“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和國家利益的除外”的說法,聽到這話,他倒是琢磨了起來,難道說,對方是個律師之類的? “這些人嘗試向我們兜售冰毒,在被拒絕后,有意對我們進行報復,”那帕里冷冷地接話了,“我可以做證,而且我也可以證明,你說了,這里的老板跟竇廳長關系好?!?/br> 我靠!張定坤真的傻了,他心里生出了一個直覺:眼前這幫人,估計還真的是不怕竇明輝!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但是那帕里有恃無恐的樣子,任是誰也看得出來。 “行了,大家都讓讓,不就完了?”那劉所長見勢不妙,趕緊插口,他已經琢磨出來了,這幫人顯然不是易與之輩,說不得就存了和稀泥的心。 他轉頭看看白澤,“不管怎么說,你們是砸了人家的場子了,沒多有少隨便意一下,哈哈一笑,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聽到這話,張定坤和白澤的臉sè,都不是很好看,不過兩人倒也沒接口,只是陳太忠哼了一聲,越發地不依不饒了起來,“要我們賠錢?做夢吧,想都不要想!”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事兒里,還真是透著蹊蹺,“給我們點壓驚費,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你們看著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