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失蹤
“以你這手氣,何必做官???”邵國立笑嘻嘻地看著陳太忠。 他倒是沒有吹牛,賭場氣氣地將二人請過去,邵某人也沒解釋什么,直接報了一個經常在賭場拆爛污的朋友的字號。 賭場對那位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了,反正能跟邵國立做朋友的,錢財上都不可能緊張,那位還是家里管得緊,每次都玩得借一屁股債才回去,不過還款那是沒什么問題的。 聽說了這位的字號,賭場再看看邵國立身邊倆跟班,明顯地也是身上帶著功夫的保鏢,知道不是一般人,就越發地氣了。 又過一陣,估計是電話打通了,賭場這邊更氣了,“以后邵總和陳總來了,直接聯系我們就行了,我們給您安排,外面賭局太小了,**份不是?” “以后都不來了,”陳太忠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笑嘻嘻地看著他,“我就是覺得今天手興,隨便進來轉轉?!?/br> “我在你們這兒也撒了幾百萬了,”邵國立哼一聲,頗有點不高興的意,“怎么,輸錢可以,贏錢就不行?” 只沖著邵總一口京腔兒,賭場就得多點容忍度出來,再說了賭場的那位金主也發話了,這位爺可是腰板扎實的主兒,反正通過錄像大家都知道了,對賭場而言,厲害的是那位“再也不來”的,終是賠著笑臉恭送這二位出門了。 邵國立只是對賭場能贏不能輸有點憤懣而已,出了門就心情大好了,反正這種結果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倒是對陳太忠的“運氣”佩服到無以復加,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句問話。 至于說前兩天存在于他心中的那點小芥蒂,也不翼而飛了,邵公子傲慢,那是不交閑人而已,陳主任有真本事,那就值得交。 “靠著賭博過一輩子,有意嗎?”陳太忠笑著看著他,“我倒是覺得官場挺好玩的,能為大家做點實事兒?!?/br> “做實事兒?”邵國立側頭看他一眼,嘴角扯動一下,似是想笑一下,卻是弄出一個啼笑皆非的表情,“你有錢了,不是一樣能做實事兒?”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你又不可能不知道,有再多的錢,也不如手上有權?!?/br> “唉,”邵國立難得地嘆口氣,又點點頭,“不過,當官兒太不自在啊,費神費力的又危險,所以我是沒興趣……人活一輩子,圖的可不就是個自在?” 很成功地,陳太忠就將邵國立的引偏了,不再糾結于賭術和運氣的問題上,不過下一刻,邵總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上了船以后咱贏錢,吃相就不能這么難看了,太忠,這個你可記住啊?!?/br> “換了我是你,就不計較這么多,”陳太忠笑著答他,“該贏就狠狠地贏他們,他們以前也沒給你留面子……人活一輩子,可不就是圖個自在?” “哼,那也比你在官場自在!”邵國立知道,這廝諷刺自己呢,少不得狠狠地瞪他一眼,接著又笑了,“形象總是要注意的嘛,大庭廣眾的,引起物議就不好了?!?/br> 陳太忠哼了一聲沒說話,倒是邵國立有點感慨,“其實商場跟官場也差不到哪兒去,你有個官帽子,也是個緩沖,不出大事也不至于被人一棒子打死……太忠你有沒有進京的想法?” 邵總為人確實也是比較跳脫的,不過他在京城,自控能力就要比高云風強上那么一點半點,現在他是真想交好陳太忠這么個人,才問出了這么一句來,要是擱給熟悉他的人聽,保準要大跌眼鏡——小邵也會關心別人的仕途? “我在鳳凰還能做做我的土皇帝,進京做什么?”陳太忠笑著搖搖頭,“bějīng最不缺的就是干部了,我又沒吃撐著?!?/br> “看看,不懂了吧?”邵國立也笑著搖搖頭,“zhōngyāng到地方,地方再到zhōngyāng,上下幾次,級別提得很快……不過你現在的級別,真的有點太低?!?/br> “還低?我才二十歲,就副處了,”陳太忠白他一眼,“來,今年你把我弄到zhōngyāng,給個正處?” “正處也是官?”邵國立不屑地哼一聲,不過下一刻,他就目瞪口呆了,“呃……你才二十歲?真的?” 邵總眼里沒小官,可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行情,兩年一提的話,那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正廳? 想到這里,他越發地覺得陳太忠這人可交了,跟他從小玩大的幾個朋友,雖然家里也有辦法,可是由于舍不得下到地方去,釘是釘卯是卯地上來,一步沒拉,混得最好的也不過就是二十七歲的正處。 “你什么學歷???”終于,邵總一棒子砸中了某人的死xue……在香港、珠海等地轉了七八天之后,邵國立終于非常遺憾地通知陳太忠,“這次咱們不上船玩兒了,我最想贏的幾個人不來……下次準點通知你,行不行?” 敢情,他想來想去,好不容易央得陳太忠出手一回,用來對付幾個小人物,未免就有點可惜了,那四個連中的輪盤孤丁,讓他都有點崇拜陳太忠了。 要是換個人,邵總倒也無所謂,這次我請得動你,下次我照樣請得動你,可是陳太忠不一樣,人家根本就沒啥可以求他的,要不是臨鋁那邊的人情壓著,兩人基本上都沒啥可以認識的機會。 至于說官場上的臂助,那就更不消說了,二十歲的高中生副處,是說著玩的嗎?虧得臨鋁是bějīng的直屬企業,要不然怕是陳某人早就搞定了。 行不行?那當然行啦,陳太忠雖然很想生氣,但是生不起來氣,邵國立跟高云風真是一樣的人,傲氣是傲氣,但還保留了幾分真誠,兩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高云風喜歡玩女人,邵國立喜歡玩馬和狗。 尤其是這幾天,兩人雖然是在結伴游玩,但是邵國立認識的人他也結識了幾個,邵總更是一改前態,配合著他拉了幾個單子。 這幾個單子得的也不是很容易,尤其有一家要在深圳設廠的通訊設備公司,死活是不肯放棄深圳的本部,只答應將廠子設到鳳凰去,增加點管理費用都在所不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人,尤其是那些內陸欠發達的省份,說起高科技產品,就是認bějīng、上海、深圳,再加上深圳這邊形成了初級的產業鏈和配套服務,若不是天南成本低、人力資源相對廉價,再加上陳太忠許的什么優惠打動了人家,恐怕是邵國立關說都沒用——大家出來是賺錢的,可不是賠本賺吆喝的。 不過就這么幾天,邵國立的腰包也鼓了不少,大家交朋友來的,少不得打幾圈衛生麻將玩玩撲克什么的,有陳太忠這個超級幫閑在場,邵總想輸都難。 遺憾的是,好rì子終有盡頭,陳太忠終于決定離開的時候,邵國立也要回了,這時候陳某人才愕然地聽說,敢情邵總還真是個老總,人家在一家大型國企里掛著一個處長呢,是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現在是混rì子等提級別呢。 踐行的時候也挺熱鬧,陳太忠甚至整出了三瓶81年的拉圖給大家喝——沒辦法,他就知道這酒尚可,其他的酒就拿不定了,太好不成太壞也不成不是? 倒是陳某人,堅決地不喝洋酒,“我就喜歡竹葉青,那些酒是給邵總踐行用的?!?/br> 邵國立走了,有那些跟邵總搭不上話的,想找鳳凰的陳主任好好地坐坐的主兒,卻猛然間發現,陳主任也不見了去向,直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這一蒸發,就是五六天,事實上,在第二天就有人叫苦了,“這是搞什么飛機嘛,陳主任請了人來考察,他自己倒是不見了?!?/br> 叫苦的是招商辦業務二科的,陳太忠飛到深圳之后,就陸續有電話來打問鳳凰的投資政策,大家心里挺高興,這天有戶說要來考察,小吉說打個電話聯系陳主任,確定一下接待規格,卻是死活聯系不上。 一天聯系不上也就算了,第二天還是聯系不上,這就由不得二科一幫人不著急了,大家圍住副科長謝向南,“謝處,你給問問陳主任去哪兒了?!?/br> “別是又被收容了吧?”楊曉陽嘴快,他想起了上次陳主任說的深圳之行的經過。 “再等等吧,說不定又在哪兒跑項目呢,”謝向南也拿不定主意,不過在他印象中,陳太忠做的不靠譜的事兒實在太多了,“著急也不是辦法……” 事實上,陳太忠現在正在一萬多米的高空旅行呢,他可是沒想到,深圳那邊是如此地雷厲風行,居然倒有人要去考察了。 “嘖,就是有點冷,”他低聲抱怨著,“早知道就不抱著飛機輪胎了,還不如索xìng坐到機艙里,下次怎么也要坐進行李艙里去……算了,仙力省著點用吧,其實這里也挺不錯?!?/br> 這次美國之行,他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想著既然借口難找了,索xìng就不找了,反正沒人能想到,他會抱著飛機輪胎偷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