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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楊英韶聽得這一句,心頭便像是叫燒紅的針重重一戳,差點掉下淚來。 什么體貼她心思,他是這天底下傷她傷得最深的混賬罷了! 此刻卻只能板著臉安排她:“接著去提沙袋,今日加了重量,時間可以稍短些了?!?/br> 公主展顏一笑,能長本事的事兒,她從來都不推脫,答應一聲便去了。小姑娘和男孩兒一樣穿著習武的短打,像只雀兒。 那么可愛。 楊英韶垂下眼,深深吸氣,他方才幾次失態,希望公主沒有注意到。至于她那個夢,他是不擔心的——毒是他用過的毒,當初是尚鹿鳴給的,而尚鹿鳴的醫術是漆允齡教的。 雖說尚鹿鳴跟他說,此毒無藥可解,然而此世又不是真的有人給公主下了毒,只需要問出個詳細,給她個交代便是。 他的心思倒是更多地放在了公主的夢境上。雖然他肯定公主夢到的不是那殘酷的一天,但光是這個夢的存在,已經讓楊英韶倍感不安了。 她還會不會夢到別的?若是夢到了……會不會就此不再相信他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一定很難過?!薄沁@么說的嗎? 初冬的下午陽光溫軟,像是暖到正好可以入口的牛乳,但楊英韶立在演武場邊,卻覺得周身寒涼,仿佛置身于墓室之中。 是了,他的確曾進過墓室。他得和公主夫妻合葬,在他死前,公主的墓室不會被封閉。那一天,他知道了蘇流光的所作所為,獨自一人來到她身邊,卻是隔著厚重的彩繪棺槨,再也沒辦法和她說一句話了。 離開她的陵墓之后,他手足都是冰冷的,直到騎馬回到家中,仍舊僵硬疼痛——回的是侯府。他們曾經共住過的公主府,已經被皇家收回了。 那個時候他有多么希望能回到她還活著的時候,回到她還沒有中毒的時候,回到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的時刻。他寧可和離,寧可為之受挫骨揚灰的重刑,也不愿承受自己曾做出如此禽獸之行的記憶。 可如今他回來了,回得比當初所盼望的更遠——那又如何呢?他仍然在恐懼。他不知道自己對嶧城公主的好到底有沒有作用。若是公主也夢到了他傷害她的情形,又會怎么樣? 他站在那里,心事蕪亂,竟沒有注意到“尚婉儀”走到了他身邊。 直到她道:“世子,殿下任性,勞您費心了?!?/br> 楊英韶連忙帶上笑容,道:“無妨,這既然是她的心事,我稍稍幫她也未嘗不可?!?/br> “但是……”舒蘭與猶豫一下,才道,“殿下做的夢……從來都是實現了的。臣妾不敢跟別人胡說八道,但既然殿下信任世子,臣妾便也來說一句,這不是她危言聳聽……求世子一定為她尋找良醫,殿下她,當真是怕極了的?!?/br> 楊英韶轉過頭,他看著舒蘭與,什么言語都無法驅散他心里那一霎的深寒,以及隨之而來的怒意。 她的夢都成真了?難道這一世也有人敢對公主下手么?! 楊英韶緊著去找了漆允齡,在他住所門口堵了半個時辰,可算將他抓住——不出所料,身為尚鹿鳴的師父,漆允齡確實知道這東西。 次日,他按照和嶧城公主的約定,提前半個時辰到了東宮演武場等她。一見面,公主便命從人盡數退下,舒蘭與略作遲疑,也跟著別人退出去一射地。 人不能自恃上位者的心腹,除非是嫌命長。 而楊英韶正在與公主講述他的所聞,這的確是別人不該知曉的信息。 “臣詢問了幾位醫士,有一名曾在毅親王麾下做軍醫的醫士說曾見過這種情狀,但那并非疾病,而是南疆的毒物?!?/br> “毒物?”公主吃了一驚,心猛然一沉。 她是個孩子,可便是她也知道,毒藥與巫蠱,是宮中最忌諱的東西。東宮雖不歸她娘管,可只要這種東西進了宮墻,便有數不清的人要丟掉性命了。 第23章 “是,這東西,咱們大燕沒有,它來自南梁南部的瘴疫之地,是幾味劇毒之物摻和煉制而成,便在南梁,也是稀罕物。臣不懂醫理,記不住那些藥材的古怪名字,但成藥名叫‘雪落芙蓉’,倒是挺美的名兒??傊?,世上真有此物。且這東西不需下入飲食之中,只要摻雜在熏衣香丸或是別的什么用物中,日日接觸,天長日久便會中毒?!?/br> 嶧城公主微微動容:“雪落芙蓉……” 她想到夢里兄長身上那大片潰破的傷口,襯著周邊白皙的肌膚,顏色可不像是白雪敷在嬌艷的芙蓉花上?只是這名字越形象,想起來便越使人欲嘔。 “正是,中毒尚淺時,中毒者肌膚若雪,體有異香,待到肌膚開始潰爛,便是藥石罔醫了?!睏钣⑸氐吐曊f。 公主的眼睛忽然睜大。 中毒尚淺時,肌膚若雪? 她想起了太子的膚色。太子同她說過的,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一身皮膚怎么曬都不會黑。 但太子身上有香味嗎?公主實在想不起來,貴族青年男性也會用薰衣香,兄長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來自香丸,還是說明他已經中毒了呢? 楊英韶見她面色變化,心中不免緊張,勉強自己打趣,道:“殿下不用害怕,您必是不曾中這毒的?!?/br> “嗯?為什么?”嶧城公主下意識的隨口一問。 “殿下從春至秋,黑了不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