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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母后沒有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又或者他也是秦皇后親生的兒子,有如此可愛貼心的meimei,那該是多么好。 可惜世上并無如果可言,嶧城公主和他終究不是從一個母親的腹中孕育而出的。他們……只不過在權位面前利益相牽連,須得相互扶持罷了。 到底隔了永遠也翻不過去的一層。 而嶧城公主看著乖巧,心里卻鬼著呢。得了太子的半句承諾,接著就要登頭上臉——太子不是說了嗎,若只是習武,他可以給她安排師傅,那么何不就從現在學起來? 這事兒她沒跟別人說。上課時還是文靜又好學,討師傅喜歡的樣子,一下課卻直奔東宮演武場。 不知道的以為又是去看哥哥們習武,以舒蘭與對公主的了解,卻猜她今天必不是看看而已。 果然,到了地方,她先是太子打了個招呼,便用眼風飛在一邊兒站著的楊英韶:“哥哥,叫表兄先教我點兒好不好?” 楊英韶全然不知她想做什么,懵然道:“殿下要學什么?” 太子瞧他一眼,再看看meimei,最后還是決定要先為她保密,因此只笑道:“仙娘想學點兒武藝?!?/br> 楊英韶瞬時瞪大了眼睛:“殿下?” 這是他重生以來見到的最奇怪的事兒。 公主從來就不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至少在他眼中如此。她一向以天下最尊貴的淑女自居,言談行止,沒有一點兒是不講究優雅好看的。這樣的一個她,怎么會想到要習武——滿頭是汗,臉色潮紅,氣喘吁吁,這種模樣,她真的想過么? 嶧城公主抿起嘴巴,一雙眼睛卻盯著他看,仿佛要看出他最細微的神情變化似的,她問:“不成么?表兄不愿教我?” 這叫楊英韶怎么答呢。 若是她要別的,只要他有,他都肯給,可是這一句,他不知該怎么接,只能問:“殿下怎么想起要習武?習武……可不好看啊?!?/br> 那張有些緊張地抿著的嘴,頓時變作向下的?。骸昂貌缓每从惺裁搓P系?” “……” 關系大了! 若不是她的表情與習慣都與他記憶中的公主一樣,楊英韶幾乎要懷疑自己是認錯了人。嶧城公主怎么會覺得好不好看沒有關系呢?她是一個因為婢女給她調的胭脂顏色不如她意,便罰人在院子里跪了一個時辰的人。 她最是愛美。 見楊英韶一臉的欲言又止,嶧城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與太子哥哥一樣,都覺得習武之后,風要把肌膚吹糙了,太陽要把手臉曬黑了,骨rou又不細柔了,行止也不優雅了?我自己都不擔心,你們男人卻這么多顧慮,是做什么呀?” 楊英韶被她逗笑了,也是,她如今還是個小孩子,想法與長大后的她不同,也是很尋常的事情。再者,若是按他前世的記憶來說,她要是真有點兒武藝防身,也未必不是好事。 正要開口,嶧城公主又氣哼哼地道:“我哥哥cao心也便罷了,你擔心什么。我又不嫁給你!便是真丑了,又礙你什么事兒?” 楊英韶便是再拿得住,此刻心中也是一咯噔,待認真分辨她的神色,卻又覺得,她大約只是隨口這么一說。 并非生氣,也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刺他。 “仙娘!”聽著她說話有些無禮,太子到底還是開口了,“不要說這種話,你一個小孩子家,懂什么愛美,又懂什么婚嫁?英韶,你不要與仙娘計較。她這孩子……嘴厲害,心卻純直?!?/br> 楊英韶唇角微抬,不知道別人看到他這樣神色如何是想,然而他自己知曉,這笑容是苦的。 純直啊。 這話是說的不錯。若非她心性單純,只要多那么一點兒心機……憑他與她青梅竹馬的情分,與她結發夫妻的恩義,怎么會越來越護著蘇流光?他是個那么容易被蒙騙的蠢人啊。 回憶起來,在那段漫長的記憶開始的時候,他也曾因做了駙馬,從心頭剜下rou一般,忍著痛楚暗自發誓,一生一世都要忠于她,哪怕這意味著與他心愛的女人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緣——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她擁抱一次,然而身為永寧侯府的世子,他必須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但后來……后來…… 蘇流光是否心機深重,他此時早已無心追究,總之那一頁翻了過去,便再也無需重溫。 然而公主再來一世,還是如此容易地說出了不討巧的話——他得保護好這個任性的小女孩啊。就算這一世他不會再尚主,為了那像刀一般扎進心腔的愧疚,也一定要竭盡全力護著她。 再開口時,連神色都帶上一絲溫和,柔聲勸她:“殿下,習武辛苦,若不苦,學不出什么來,便又是空耗時光了?!?/br> “我想學?!彼静活櫵f了什么,仍然是和上一世一樣的沒有耐心,眼神卻比那時熾烈得多,“我只是想學。不管苦不苦,我想學?!?/br> 也是和上一世一樣的倔強。 楊英韶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的神情,也是他的熟悉不過。 “好吧?!彼饝?,對她微笑,“您要學什么?只要臣會,都教?!?/br> 九歲的小姑娘,到底比面對駙馬精神出軌的悲憤公主要好哄得多,更況,因著他是皇后養兄獨子的關系,先前也與公主多有交游,嶧城公主對他的觀感很是不錯,否則也不至于抬手便指著他教她習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