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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達達倒吸了口氣:“達達這個名字雖是我爹給我取的,但與我的氣質實在不符。三年前我已經正式改名為許達。如果大仙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您可以叫我的大名,許達?!?/br> “好的達達?!?/br> 許達達熱情不減:“不知大仙如何稱呼?” 南屏的步子停了下來,笑瞇瞇地道:“你可以叫我南屏?!?/br> “哦,原來是屏屏jiejie?!?/br> 南屏的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面對許達達熱烈的眼神,只好不甘不愿地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往前走去。 許達達興致高昂地向南屏繼續問道:“屏屏jiejie,咱們四舍五入也算是姐弟了,那么一個簡單的相互了解也是必要的。 不知屏屏jiejie你家住何處?可有兄弟姐妹呢? 算卦是你的興趣愛好還是專攻術業呢?你平日里都是一個人走南闖北,還是有朋友結伴而行呢?” 南屏停下步子深呼了一口氣,從上到下打量了許達達一眼,深刻地想到,此人長了一副清秀的少年皮囊,心地善良得很,如此性格活到今天著實是沒有被社會毒打過啊…… 南屏清了清喉嚨,許達達立刻收聲了。 “達達小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咱們有緣再見?!?/br> “哦?屏屏jiejie要去哪兒?” “京城?!?/br> 許達達喜道:“小弟也正要前往京城,如果有什么小弟幫得上忙的話,可以來城南的定……” 南屏卻已經背著自己的小包袱消失在了巷口深處:“青山不改!” “綠水長流!”許達達連忙接道。 “大仙不愧是大仙?!痹S達達看著南屏的背影贊嘆道。 “瀟灑?!?/br> —— 房間內…… 那個惹得杭城滿城風雨的九皇子齊譽,此時竟靠在太師椅上,一手持一柄白玉骨扇,輕輕在座位上敲擊著,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 “殿下身子無恙么?”說話之人身著玄色窄袖長袍,面有微須,神情嚴肅,看起來三十五歲上下,正是齊國的兵部左侍郎宋綸。 齊譽淡淡道:“無礙?!?/br> 宋綸眉頭微皺:“那日在靈秀山莊殿下遇刺,劉學便來得蹊蹺。殿下暗示劉學要減弱守衛,不過輕輕一勾,劉學便按耐不住地露出了馬腳?!?/br> 阿克道:“這劉學看來早已依附了京城里的勢力,只是不知是四皇子還是五皇子?” 他看起來行動自如,顯然并未像杭州街頭看起來那般受了重傷。 齊譽不置可否,轉而問道:“行刺現場有何發現?” “臣已對刺客尸體進行一一查驗,發現這些刺客均死于罕見的毒藥紫禾,臣已經安排人四下暗中查探,此藥只有京城有售,應是有人費盡心機從京城弄了來?!?/br> “紫禾……”齊譽的眸色更沉了。 宋綸猶疑道:“只是……” “說?!?/br> “這紫禾雖能殺人,卻也是中了惡毒之人救命的利器。最近太醫開了此藥給戰中被毒箭所傷的五皇子,以助他快速恢復?!?/br> 阿克驚道:“難道是五皇子?” 宋綸摸了摸胡須,沉聲道:“五皇子剛從戰場回來,猶在宮中養傷,應該無暇他顧?!?/br> 齊譽目光一閃,臉上卻看不出什么神色:“此事不宜妄加揣度,盡快查明稟報?!?/br> “是?!?/br> “依我看,定是那位四皇子!”阿克道,“他仗著有皇后娘娘撐腰,竟已勾結到了地方官員!” 宋綸眉頭緊皺道:“最近皇上龍體抱恙,已有大臣在力勸皇上在近日立下太子。眾皇子中,唯有殿下與四皇子五皇子在京城,其他皇子均遠在邊陲就藩…… 眼下臘月已到,殿下正待入京覲見,又臨近殿下的二十五歲生辰,殿下的身體即將康復,在此節骨眼,自然讓他們坐立難安?!?/br> 齊譽俊臉微沉,唇線微微抿起,手持白玉骨扇猶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 阿克又道:“可惜刺客全部自盡,那唯一存活的孫一刀也逃脫了,我們這次沒有抓住他們的證據!”阿克道。 “加上劉學此時正全城組織人挨家挨戶尋找殿下,咱們要暗中出杭州怕是難了?!?/br> 齊譽道:“為何要暗中出杭?” 阿克奇道:“殿下的意思是要正大光明地出去?那如何避人耳目?” 齊譽淡淡道:“自是有人想幫我們?!?/br> 阿克愕然道:“誰?” 宋綸已然明白了過來,促聲道:“劉學!” 齊譽點了點頭,宋綸卻憂慮道:“殿下腹中自有數萬兵甲,下官自愧不如。只是以您親身引出刺客之法實在過于兇險,還望殿下保護好自身安全才是?!?/br> 阿克明白齊譽是有意利用劉學,來引得他再次出手之意,憂心道:“宋大人所言極是,何況他們已經出手了兩次,再引得他們出手,怕是不易了?!?/br> 齊譽的白玉骨扇在桌上輕敲著,道:“引蛇出洞,方能棒打七寸。我們既已經打草驚蛇,便不能再授柄于人。明日前往知府府邸?!?/br> 宋綸與阿克齊聲回道:“是?!?/br> —— 武德殿的寢宮,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十分氣派。 殿中卻無一婢女在旁,只有五皇子齊珝一人坐在案前,以一白色布巾輕輕擦拭著隨身佩劍,直到劍氣森森泛出清冷的光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