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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泓!”她連忙跪倒在他身邊,將他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檢查他的傷勢。 傷口已經泡得發白,葉落的手捏著箭抖得厲害,必須要□,可是此時此刻,她到哪里去找止血消炎的藥? 打開放在腰間的藥,果然,都已經變成了一灘藥水。 葉落心慌得厲害,看著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不知身在何處,也不能將君泓一個人丟下,葉落雙手去扶君泓,可是一個女人,武功再如何高強,要托起一個身高重量都遠超過她的男人,都是不太可能的,尤其此時的男人,還是昏迷不醒的。 葉落拔了君泓腰間的劍,在水里割了幾籠海草,又一邊看著君泓,一邊在附近的樹林里砍了幾根樹枝,草草編成了擔架,將君泓扶到上面,拖著走了。 走了一截,又放下君泓,跑回來掩沒拖過的痕跡。 如此反反復復,等她將君泓拖到叢林里的時候,兩只手和肩都已經勒出了血痕。 好不容易將止血的藥找齊,葉落咬咬牙,一手按住他的后背,一手,拉著箭矢使勁一拔。guntang的熱血噴出,濺到她的臉上,熱熱的。 “母后,疼!”君泓無意識的喊了一句。 葉落一邊給他止血上藥,一邊眼淚直掉,“不疼的,馬上就不疼了,不疼不疼?!?/br> 君泓皺著眉頭,只不斷重復著,“疼!” 葉落抹著眼淚,輕輕抓住他的手,“很快就不疼了,不要怕?!?/br> 似是得到了安撫,君泓很快的舒展了眉頭,只是,還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兩人都穿著濕衣服,君泓此時的狀態,顯然不能再受寒。 可憐葉落一個黃花大閨女,將眼睛閉得緊緊的,將頭扭向一邊,一邊給君泓寬衣解帶,一邊在心里對自已說,不是在給男人脫衣服,是在給一個男孩脫,還是一個生病的男孩。 在脫褲子的時候,手指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葉落一邊滿臉通紅,一邊繼續安慰自己,沒關系,就是個男孩,母親還給兒子把尿洗澡呢。 烤衣服的時候,她的里還在怦怦的劇烈跳著,“真沒出息!”她罵自己,不過就是一個男人的身體嘛,至于這么緊張嗎? 對,不緊張,有一個聲音在心里響起,要不趁他昏迷好好參觀一下?這個邪惡的念頭一起,又被她鄙夷的壓下去。 君子不趁人之危,淑女也不可以。 本來還擔心之后會不會是發燒,畢竟以她那點三腳貓的醫術,實在是沒有什么把握。卻沒想提心吊膽了一整夜,清晨的時候,君泓居然自己醒來了。 葉落探探他的額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就這樣醒了?” 君泓顯然沒有聽明白她的話,嗓子干得像要冒煙,“水?!?/br> “哦,你等等!”葉落跑到河邊,沒有東西裝,只得用手捧了水再飛快的跑回來,一點一點的喂進他的嘴里。 君泓琉璃般清澈的眼里,映著葉落來回奔跑的身影,慢慢的,嘴角彎彎翹起,在葉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趟的時候,他終于啞聲道,“好了?!?/br> 葉落微微喘氣,坐到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君泓皺著眉,“我的臉怎么了?” “沒事?!比~落搖搖頭。 “那你在看什么?” “君泓,你是不是蚯蚓變的,你的恢復能力也太好了吧?” 君泓兩眼一翻,差點沒氣昏過去,“那要怎么樣才對?” 葉落想了想,“戲文里都說,男的應該要發高燒,整日整夜囈語不斷才行?!?/br> 君泓深深的看著她,“嗯,女的要脫了衣服,以身體為對方取暖?!?/br> 伸出去的腳,又在半途收了回來,葉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跟病人計較。 君泓的視線又看向她胸前,“饅頭泡漲了?!?/br> 葉落呆住。 君泓卻又閉上了眼睛,若不是科舉考試時,他親自驗明正身,他都要忍不住懷疑,其實這葉知是個女兒身了。 他沒有忘記,從崖上躍下的時候,懷中的軟玉溫香。 葉落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在看到君泓異常慘白的臉時,還是忍了又忍,“君泓,下次不要這樣做了?!?/br> 君泓睜開眼睛,安靜的望著她。 葉落笑笑,“你是未來天子,葉知不過區區朝臣,你的性命,比我貴重多了?!?/br> “我這么做,無關君臣,只是我想這么做?!?/br>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本]上了眼睛,他真的不知道。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保護他,可是那一刻,他幾乎連想也沒想,便將葉知護在了懷中。 29、夫妻 “嘶!”君泓倒抽一口冷氣,怒道,“葉知,你能不能專心點?”幫他擦個澡,眼睛都不知道長哪里去了,無數次碰到他的傷口。他沒被箭射死是萬幸,可是不定被人擦澡擦死了。 葉落手下一僵,深吸一口氣才把目光轉回來,定在他肩膀以上的位置。 “你在看哪里?”君泓實在忍無可忍,“你又沒有在給我洗臉洗脖子,你現在是在幫我擦胸口?!?/br> “愛擦不擦!”葉落也火了,將帕子一丟站起身來。她容易嗎她,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肯幫一個男人寬衣解帶,湯湯水水的侍候已經就是極限了,居然還嫌東嫌西。 好半天沒有動靜,葉落恨恨的站了一會兒之后,轉回頭來看,卻見君泓已經自個兒拉高了被子,看見她回頭,才道,“你不想擦就算了,過兩天就好了?!?/br> --